皎月歪了歪头,如果今天死咳咳咳咳的是吕一咳咳你会伤心咳咳咳咳吗?
    她咳嗽得有些厉害,整个人如风中柳絮,只是柳絮飘飞,不可攀折。
    沈从明手指轻轻敲动,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冷漠,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的不同,不会。
    皎月轻笑一声,随后不在开口,这世上自欺欺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维索河已填小半,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沈从明开口,皎月点头,随后两人离去。
    北羌境内
    有了鲜花入药的司女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周围的气压都回温了不少。
    司女批阅着北羌国事,身边苏伊纳在为她打扇。
    约莫又批了一个时辰,苏伊纳轻轻开口,司女大人,现在已经午时了,该用膳了。
    司女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吩咐她们传膳,我在批一刻。
    苏伊纳看她一眼,随后伸手将奏折合上,司女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苏伊纳合了折子跪了下来,还请司女大人先行用膳。
    司女脸沉了下来,是不是我这些日子太纵着你了,才会让你这样大胆!
    医师姑娘交代过,司女大人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必须好好休息,膳食药补也必须按时进行,就算司女大人责罚苏伊纳,苏伊纳也一定要做,请司女大人以身体为重。
    说罢重重的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司女原有七分怒气,现在也只剩三分。
    罢了,既然是医师吩咐,自当遵循。我去用膳便是。花园里的花如何了?
    这也是司女留苏伊纳在身边的主要原因,自她将花移植到府中之后,那花竟是快速衰亡,府上的花匠也只能道未见此花,不解其性,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摸索。
    问了医师,医师那边也衰败许多。
    只能说可能是骤然移位,所以花不适应。
    唯恐花全败了,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司女让人去寻了苏伊纳,这姑娘长期采卖此花,对其确实了解,所以司女就留了人在府上照顾花园。
    对于她能照顾好这些花医师姑娘很是好奇,一来二去的,苏伊纳就成了司女身边的医师监督人,就是担心司女太过操劳。
    若说没怀疑过苏伊纳身份是不可能的,司女派人调查过,是下狄苏家的人,不过这个关系基本就是九弯十八拐。
    如果是下狄家要对付自己,不至于连个假身份都帮这姑娘做不了。
    何况司女虽然允许苏伊纳伺候,但也只是伺候而已。
    等到司女到大厅用过膳后,刚净手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上霄家的三姑娘请见。
    司女挑眉,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姑娘怎么会突然来访?
    对方乃七大家之一,司女断没有不见的道理,让人将人请了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鹅黄身影踏入。
    身段风流,体态妖娇,但脸上表情比之冰雪还冷三分。
    贺兰月之见过司女大人。她行了一个礼,礼仪极其规范,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战将而非一个大家小姐。
    三小姐请起。司女道。
    贺兰月之站了起来,司女忍不住啧啧两声,谁能想到这位妖娆冷佳人竟是北羌最年轻的将领呢?贺兰月之常年在军营之中,便是司女能见她的机会也不多。
    不知三小姐来此是为何事?
    贺兰月之垂首,月之前来向司女大人请命,想去宫中看看女王。
    司女眼神一寒,女王抱病,不宜见人。
    司女大人,恕月之直言,一年多前女王就突然抱病不出,而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北羌上下除了司女大人更无一人见过女王,北羌现下已是议论纷纷,不论何种病情,见人一面总是无妨,若是女王不愿病容示人也可以隔着纱幔,方法有很多,还请司女大人放行,让月之见一次女王,也好对上下有个交代。
    这话说的极其直白,就差没明着说司女想要夺权了。
    司女脸色一沉,她有些平静的心绪又开始起伏,就在此时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司女就看到苏伊纳担忧的眼神,她稳住心绪,看着贺兰月之。
    放肆!医师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打扰女王静养,三小姐这是要置医嘱于不顾吗?若是耽误女王恢复你担待得起吗!明知女王不能见人还要强行相见,贺兰月之!你究竟安的是何居心!
    几句话砸下来,贺兰月之神色依旧冷然,贺兰月之没有任何居心,只想见女王一面,还请大人放行!若是大人没有其他心思,又为何要派亲兵驻守王宫?若非如此,她直接向宫中递帖即可,而非现在这样,进宫皆需司女同意。
    司女行事,全由女王授意,此乃女王亲笔王诏,三小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女让人呈上了北苏旗洛亲笔诏书,心下微松了口气,这还是在虞国时北苏旗洛给她的,否则今日这一关,就有些麻烦了。
    第八十三章
    贺兰月之接过诏书细看,确定是女王笔迹与王玺不错,笔迹可以仿造,但北羌的王玺历来只由女王单独保管,旁人无从造假,就算司女亦同。
    反复确认无误后贺兰月之行礼请罪,是贺兰月之莽撞了,还请司女大人降罪。
    她敢来就做好了被罚准备,此事真要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女王这么久没现身,她们担心亦在常理之中,何况贺兰月之手握北羌兵权,司女自然不会轻易处置了她,故道。
    罢了,三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下次切莫在如此冲动,既然无事就先退下吧,我还要处理其他事物。
    贺兰月之谢恩退下。
    司女身边的苏伊纳愤然,这贺兰将军如此怀疑大人,大人为何不惩罚她?
    司女瞟了她一眼,苏伊纳,你多话了。她和贺兰月之之事,严格来说是朝堂之事,何来苏伊纳说话余地?
    苏伊纳见她不悦连忙跪了下来,请司女大人惩罚。
    司女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适时敲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其中分寸我希望你好好把握,若是在有下次,你这性命就不用留下了,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退下吧。
    苏伊纳诚惶诚恐的告恩退下。
    司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下有几分放心,苏伊纳说话太直,完全不是一个做卧底的料,下狄家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虽和下狄有关系,但牵扯不深,应该是她多虑了。
    司女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花香令她心旷神怡。这花对她确有益处,司女也知自己前段时间的行为,动辄斩杀,今日能这般冷静,可见疗效。
    想到此处司女稍微松了一口气,女王暂时将北羌交付于她,她如何也不能让女王失望。
    苏伊纳退下后便去了府外采办,她上下打点周到,又深得司女宠爱,所以府中奴仆没一丝怀疑的将人放了出去。
    她先是去了花市挑选新花,见到路边一个摆摊的首饰摊靠了上去,这簪子多少钱?
    她挑起一只簪子爱不释手。
    暗处跟踪的人左右看着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和摊主砍价之后,苏伊纳心满意足的拿着心爱的簪子去一家小店吃饭,暗处跟踪的人来了精神,饭馆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最是容易传递消息。
    可是苏伊纳除了吃饭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也没跟任何人有过交道,最后吃完饭带着已经打包好的新花回了府中。
    手下将一切报告司女,司女想了想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仍是道,小心无大错,女王那边可有消息。
    手下低头,并无女王消息,应是有人插手,我们的人过不了维索河了。
    女王有信号弹,真出事应会燃放,眼下没有消息也未曾不是一个好消息,你先退下吧。
    是。
    司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若真说哪里不对又实在说不上来。
    不对!至她回北羌好像真的太安静了!
    罪恶天堂与北羌最是交恶,之前便频频在北羌惹事,眼下却没有丝毫动作,莫非是在酝酿什么?
    究竟又是谁切断了她与虞国的联系?能够怀疑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一排除下来,还是没有最终结果。
    司女眼前一花,头又开始痛起来了,她让人折了花送过来方才觉得舒缓许多。
    而回房的苏伊纳关上了房门,贺兰将军。
    她桌旁坐着的人正是贺兰月之。这个时候潜入尚大夫府,贺兰将军其心可议啊。
    贺兰月之依旧一副冰山面孔,直言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苏家在打什么算盘?一连两个问题,声音依然是硬邦邦的。
    苏伊纳已经不止一次怀疑,眼前人是怎么坐上将军之位的,就这样直言无讳还有与人相处的方式,真的能当一个将军?
    苏伊纳没什么想法,苏家怎么想苏伊纳就不知了,将军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
    苏伊纳有些好笑,这人莫不是个傻的,觉得她问自己就会说?
    贺兰月之看着她,道,你若问心无愧刚才为何要关门,你给司女指引的花又是什么?
    刚才进门发现房里有人苏伊纳第一反应就是关门,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苏伊纳为什么会出现在尚大夫府贺兰月之也调查过,是因为那花,虽然医师姑娘说此花无碍,但贺兰月之一点也不相信,或许花无碍,但人,绝对有碍!
    这事实在太明显,但为何司女看不破?潜意识里她已经在为苏伊纳开脱,苏伊纳只用为她提供开脱理由即可,因为现在的司女根本离不开苏伊纳了!
    贺兰月之看人的目光从来冰冷,看苏伊纳也是同样。
    关门是为了贺兰将军,若是贺兰将军觉得不妥那我也可以现在打开,只是不知届时将军如何解释?擅闯尚大夫府,可是死罪。
    她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贺兰月之,等着贺兰月之的开口,却听人道,贺兰月之问心无愧,你要开门尽管开门就是。
    她的表情太过坦坦荡荡,以至于苏伊纳有些吃不准,她该不该去开这个门。
    犹豫了片刻也没有开门,苏伊纳冷哼一声,将军喜欢待在此地,就待着吧。说完推门离去。
    她走后贺兰月之垂眸,最后从窗户翻了出去,期间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高山流水,风月萧然。
    夜已降临,琴声悠然。
    波光流转,献王曲出。
    这是献王曲,是上官皇朝一位帝王为了感念一位为救自己献祭牺牲的王爷所作,后追封其为献王,世代相传。寻渊霸主抚着琴说。
    他眼前站的人,正是西戎祭祀。
    寻渊霸主弹奏此曲,是为了祭喃凮奠自己的献祭吗?祭祀道。
    寻渊霸主从容不迫继续弹奏,这是传于上官皇族与献王府之中的典故,但事实的真相是,献王有心谋反,帝王为了巩固皇位,所以秘密杀了他,但到底是当初帝王唯一的手足,所以帝王编织了这样一段解释,还做了这首献王曲。
    皇家辛秘果然甚多。祭祀凉凉道。
    这话说的没错,皇家辛秘素来很多,孤相信天下皇家都一样,所以西戎亦同。寻渊霸主说道。
    祭祀手中权杖落地,祭祀之位高于王上,低于王上,高低之间全看做法,你眼前这权杖就是一个象征。
    暗处埋伏的小将不懂,为何这两人还不动手?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半天,简直听得人一头雾水。
    寻渊霸主闻言笑了,祭祀大人果然心系西戎。
    寻渊霸主也不曾放下。
    一番言语机锋,双方已有共识。
    一为杀人夺杖,一为杀人灭乱。
    二者之间只有生杀。
    终有一天真相大白,届时你又该如何自处?祭祀道。
    手中的权杖在度敲动。
    寻渊霸主笑,当我登上至高,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真假从来赢家说。
    过程中,这份真假带来的变数你可曾思考。祭祀接着道。
    一人智短两人计长,祭祀大人不也为寻渊准备好了后路?语气中的肯定让祭祀侧目。
    如此,也好。祭祀这样说着,王上今夜位置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看你我二人能耐。
    她说完,手上权杖在此落地,一个阵法赫然出现!
    寻渊霸主收琴,随后起身,但凡大规模的阵法皆需时间,所以祭祀大人选择了小型阵法中攻击力最强的傀儡阵吗?想要协孤做傀儡,祭祀大人好毒的心思。
    四周埋伏的人仍是不动,寻渊霸主未下命,他们自然不会动。
    祭祀闻言轻笑,寻渊霸主果然博学多闻,那相信寻渊霸主也知,死傀儡的价值远不如活傀儡。
    白衣剑者吗?确实比死傀儡好用许多。男人最完美的杰作,无伤无死的听话又能思考的活傀儡,实在让人震慑。
    炼制活傀儡必须是在他还有一口气吊着的时候,所以寻渊霸主,我成全你,这个阵法我开了,但谁能成为这个活傀儡,就看本事了。
    话中之意,竟是让了一步。
    寻渊霸主略略沉思大概明白,这样的方式,光明正大的一决吗,那寻渊,请招了!
    将手中权杖放开,权杖自动飘到阵法中央,维持阵法。
    寻渊霸主背手请招!
    祭祀见状手指翻动,结印之招幡然出手!
    寻渊霸主不敢大意,身上气劲无风自发!
    两人交手是最激烈的身手搏斗!
    祭祀手指舞动,结印入印,伤害肉体内部。
    寻渊霸主拳劲刚猛,犹有余地!
    擒手,束腿,招招凶险夺命!
    拳,在眼角错落。
    手,在咽喉划过。
    快,是取命的关键,专注更是对对手的最大敬意!
    凶险无比,酣畅淋漓,寻渊霸主越战越是凶猛,似是压抑多时的猛虎出栏!
    反观祭祀,一招一式不见丝毫急迫,手上动作却无一步慢了,一招卸力顿化寻渊刚猛拳风。
    抓准提气时机,祭祀结印完成!
    第八十四章
    维索河界,侍女带着北苏旗洛一路暗行,魏皇安排得很好,一路没露任何行踪。
    但北苏旗洛的身体状况却是拖延不得。
    侍女为她把脉,察觉北苏旗洛体内真气倒流,在不医治恐成废人!然魏皇安排的医者却无一人有此能耐。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身边人问。
    侍女思索了片刻,询问医者,可知何人能救?
    医者面面相觑,最后直言道,放眼天下,论医术无人可出萧瑟道人左右,论神奇,则该看东鲁。或者国师能有办法。
    北苏旗洛的外伤他们可以处理,但体内倒行乱窜的真气却非是他们可以处理的。这股真气极其霸道,一不小心就可能致命。
    国师重病,指望不上了,东鲁如今野心勃勃也不可去,萧瑟道人现在何处?侍女沉思后道。
    应是在皇觉寺后山退隐。手下回答。
    那就去皇觉寺。打定主意侍女背起北苏旗洛,他们没有翼羽,却也有其他宝马良驹,快马加鞭两日两夜就到了皇觉寺。
    老大夫是真的怒了,大半夜的,又是哪个龟孙来敲他的门扰人清梦的!
    他刚打开门,一把剑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侍女直接破门而入,将北苏旗洛放在床上,对着老大夫道,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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