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吕一觉得奇怪,转头就看见沈从明提着灯笼从外面回来。
    沈从明点上烛火,吹灭手上灯笼。
    这深更半夜的,小师叔这是去了何处啊。吕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沈从明,沈从明皱了皱眉,去沐浴。
    吕一掏掏耳朵,啥?
    沈从明抿着嘴,难闻,沐浴。
    吕一:
    等吕一再次回来的时候沈从明已经看过了一遍心经,小师叔还信这个?
    我在调整自己的心态,避免将你说得太过。
    吕一,那还真是不容易。
    我的修养一直很好,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对东方家的想法了。统合你最近的所有消息,得到的最终答案。沈从明淡淡道,吕一莫名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顿时敛了玩味姿态。
    老谋深算,深不可测。八个字,沈从明脸色好了些。吕一稍微松了口气,东方雄是个绝佳的生意人,他现在对司女的所有行为,都可以看做是一场投资,所有的投资都是为了最终的收益,司女是北羌人,北羌崇尚女尊男卑,虞国和西戎一直无法在北羌安插大用的人手,东方雄是想借司女的手,将势力扩展北羌。
    理由,证据。
    我那日看到的东方雄对司女确实是低落到了尘埃,他在地牢给我的感觉,和在司女面前的样子,给了我极大的冲击,所以我误判了,我以为他真的是个情种,今日我得到了新消息,他给司女服了一点东西。
    看来,你在北羌的人举足轻重。沈从明开口。
    吕一呵呵一笑,小师叔过誉了,只是合作关系。
    嗯,所以你才推翻了你之前的看法吗。
    不尽然,东方雄真正厉害,他和司女竟然有一个孩子,这些是我在今日前得到的情报,加上地牢,和我之前所见,所以,我才会认为他对司女情深,但有今日这个情报在做推论,他与司女有子何等重要的消息,为何我能这么轻易探出?想来也是他给我的迷魂计,从我开始调查东方家,不,应该还有其他人起,他就准备了一个这样的假象,所以我才能推翻前情。可惜吕一说道最后忍不住一声唏嘘,东方雄,司女,对这个孩子,都不在乎。
    尚可。沈从明点点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其实并不清晰。
    吕一抬头看他,沈从明继续,你去见了皇觉寺住持,那么国运你该明白怎么做。
    小师叔就这么肯定我能从住持嘴里问出来?
    这件事,我不可以,你可以。沈从明道。吕一有些奇怪,为何?
    这并不重要,你该在意的,是如何毁坏魏皇国运,此事不仅你我,还有齐家,西戎,或许还有其他暗藏势力,国运一事非同小可,国运之分,也非寻常,我要你毁的,是魏皇国运,你若触碰到虞国根本
    如何?
    第二十六章
    暴雨刚过,山间小路湿滑难行,老大夫见着日头将盛,将屋中的草药搬了出来,黄芪,连翘,当归分着手上的药,却在恍然间看见桌上的银镯,四周是一片寂静。静得让人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过去。
    那份誓言,另一个人的哀求,和妻子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瑟道人不悔,只是在度翻开的记忆,仍带两分怅然。
    或者,不是不后悔,而是害怕这份后悔,所以不能后悔。
    你的表情很有意思。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大夫回神,就见男人把玩着桌上银镯,白衣剑者伫立在他的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太久没用过名字了,忘记了,白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男人看向身后剑者。
    剑者诚恳,不知道。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如何自我介绍了,不过这也不重要,我来,是想问你,沈家的灭门惨案,是怎样一回事。
    什么沈家灭门惨案,胡言乱语,你们怕不是疯子。老大夫面露不悦,准备上前赶人,却被白衣剑者制住了动作,出鞘的剑,是守卫的姿态。
    男人放下手上银镯,理了理头发,萧瑟道人,我的护卫出手一直没什么分寸,你要是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老实说比较好。当然,你要是想受苦,我也不阻拦。
    莫名其妙!老大夫有些动怒,话才出口,剑锋扫过,一条腿,就离开了身,啊!啊你们啊
    白衣剑者神色冷然,男人也不意外,为什么人一定要追寻痛苦呢?你不讲,他可是会把你四肢一一截断哦,嗯或者,刚才你一直看的这个镯子,很重要吧,不如,我去找出这镯子的主人带到你面前如何?嗯,万一对方是死人,啊!我可以鞭尸。现在,你还不想说吗?
    男人斜眼看着他,眼里有一丝嗜血的光芒,脸上更多的,是玩味,老大夫一点都不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他是真的在思考这个方法!
    我说!我说!沈家灭门是因为他们江湖仇杀,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推波助澜。老大夫急出一头汗,断掉的腿不断渗出鲜血。男人有了一点兴趣,哦?是谁?
    沈从明!
    嗯?
    是沈从明,不是沈明书。男人开口。
    是!
    呵呵终于有点意思了。
    话音落,人已消失无踪,老大夫拖着脚爬到了桌旁,握住了那只银镯,瘫倒在地,在无动作。
    小路上男人看着山中景色,在望到大明殿方向时停下了脚步,缚灵阵,嗯白衣,我那好二弟的姘头最近去过哪里。
    将军府,东方家,风月逍遥居,皇觉寺。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你对他很关注。男人侧首看白衣剑者。
    没兴趣。
    白衣啊你撒谎了。
    我不会骗你。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东方家啊我记得以前调查的时候东方雄有一个女儿?
    嗯。
    毫不被在意的人吗白衣,让人把东方雄女儿抓来,嗯让九幽去吧,抓到之后让九幽先带着,我要想想。男人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西戎南方,击鼓开战,努沙河率领精兵,先入战场,手持大刀,竟有万钧威势,寻渊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他杀得兴起,大缇却是越感忧虑,不对!厮杀这样久,南方却未见一将领,就算是临时军,他们的将领去了何处?
    南方军队且战且退,看见努沙河即将进城的身影,大缇终于明白,想要前去拦阻努沙河,却被小兵绊住了脚,穷寇莫追!众军莫追!
    他一声令下,不少将士停下脚步,努沙河回头一看,高声道,众人随本将军攻下南方!砍下寻渊小儿人头者,连升三级!
    杀啊!
    杀啊!
    战火硝烟中,努沙河率领精锐攻入城中,大缇无奈,提枪跟上,轰然一声,城门关闭。两万大军尽困围城,城墙上出现许多南方军人,个个手持火箭,随着一声放,南方小城,战火燃烧!
    城中油酒草堆无数,遇火即着,城墙上的士兵连忙下楼,烈火焚烧吞噬小城,
    在声声哀嚎中,此战结束。
    约莫半个时辰,西戎援兵来到,攻破城门,欲救城中。
    远方山峰上,几人眺望,西戎的援兵倒是来得好快,是有人提前做了准备。
    应是努沙河身边的小将,提前做了安排。
    那位西戎军师之徒?准备第二波攻势。
    空中一道烟火闪现,大缇暗道不好,连忙下令,所有人尽速退出!
    残兵援军相扶出城。
    来得及吗?山峰上的人笑。
    小城四方,南方潜伏已久的军队杀出,西戎方遇火灾,军失主帅,一时大乱,大缇忙道,众人听我号令,杀回我军阵营。
    一片厮杀,战落帷幕。
    结果如何。山峰上,为首的人问。
    我方死九百七十二人,负伤四百一十六人,西戎死伤至少三万余人。
    众人可知此战关键为何?
    霸主排布有方。
    不是,此战功成,最大原因,是因为西戎的轻敌,南方臣服西戎数十年,西戎早就不将我们看在眼里,所以才会选择如此躁进猛攻,下次,我们就不会胜得如此轻易了,传令下去,众军备战。众人心神一凛。
    是!
    与南方的众志成城不同,西戎这边大受打击,军中的将领更是多有不服,我们要替努沙河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
    众人安静!大缇怒喝,将士纷纷摩拳擦掌,等待命令。
    暂
    报军师到!
    三军整合,西戎军师赫然来到。
    临安皇城,人满为患,街道上,挤满了人,韩越带军,班师回朝。
    训练有度的士兵,个个威武不凡,街上的女子羞红了脸颊。有些胆大的姑娘甚至将手上的绣帕扔了出去。
    金銮殿上走一遭,加官进爵。
    魏皇大手一挥,今夜皇宫,大摆宴席,犒赏众人。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临安花。
    韩越率先回府,将军府门口,丫鬟仆人站了一门。谢梓姌位在前方,恭迎将军回府。
    前来看热闹的人具是赞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韩越英武不凡,谢梓姌艳若牡丹,两人站在一起,真真是在般配不过。
    韩越下马,将人扶了起来,夫人辛苦了。
    妾身不辛苦,将军才是最辛苦的,将军请。不着痕迹的抽了手,两人一起进入。
    如此郎情妾意的一段看得众人心羡不已。
    水已备好,将军可往内中洗尘。谢梓姌温柔笑道。
    全听夫人的。
    谢梓姌松了口气,从大门口起,她就一直心悬着,就怕韩越下了她脸子,好在,韩越没有为难她,不然,就真的难下台了。
    韩越被人领着前去洗漱,谢梓姌吩咐着下人,将军一路劳顿,午膳可以开始准备了,今夜要去宫中,各家往来打点也可以准备上了,回头把单子拿给我过目。今日将军归来,所有人发二两赏钱,一套新衣,已贺将军归来之喜。
    是!
    下人欢欢喜喜前去准备。
    韩越出来后有婢女迎了上来,夫人在偏厅等将军。
    嗯。韩越点点头。跟着婢女前往偏厅,还没进厅中,就闻到了膳食的香味。
    谢梓姌听见动静抬头,将军不入席?她看见韩越站在原地不动。
    韩越这才恍然回神,入了席。
    他,成亲了。
    食不言寝不语,谢梓姌守着规矩,自顾自的吃饭,突然碗里多了一夹菜,谢梓姌抬头,就见韩越继续吃饭,谢梓姌有些不明白,想不清楚,继续吃饭,身旁小丫头轻轻拉了她一下,谢梓姌有些懵,小丫头看看她碗里,又看看韩越,谢梓姌恍然大悟。多谢将军。
    嗯。
    小丫头呕血,夫人平时不是挺聪明吗?怎么今天这么不开窍啊。
    用过膳,韩越去了书房,谢梓姌处理着府上事物,就见住持姗姗来到,见过施主。
    大师?
    贫僧冒昧,不知何时可以见到将军。
    大师若是着急,现在便与我一同前去吧。谢梓姌思考了片刻,停下手中事物。多谢施主。
    谢梓姌领着住持往书房前去。韩越听着下人唤道夫人还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敲门声响起,将军,妾身有事找你,不知将军可否话没说完,门就开了。
    韩越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后的住持,夫人找我所谓何事。韩越进了书房,谢梓姌跟了进去。
    这位是皇觉寺住持,将军应该也听说过,住持说,有事要与将军商议。谢梓姌介绍着住持,住持上前行礼,阿弥陀佛。
    韩越自是听说过住持名号,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找韩越所谓何事。
    谢梓姌见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第二十七章
    夜幕降临,皇宫之中,觥筹交错。
    文武百官依阶而坐,韩越与谢梓姌一同来到,男女分坐,两人隔开,谢梓姌笑语盈盈的应付各路贵妇,今日是为祝韩越领兵凯旋之喜,加官进爵是自然,一荣俱荣,谢梓姌的身份在度水涨船高。
    另一方的韩越也与官员交谈,约莫三刻后,帝王来到。
    龙袍加身,皇权在握,只是素来贪花好色的帝王身边竟罕见的空无一人,倒是引起众人不少惊奇。
    陛下慕色,人尽皆知,可是早有传闻,魏皇已经多日未召妃嫔侍寝,众官员之前还不信,可是现在却有几分相信了,莫不真是陛下转了性?
    夜色沉沉,一道黑色身影窜入宫中,身手矫健,干脆利落,硬是躲过所有守卫,来到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外围羽姬暂停脚步,躲入一旁,侍卫交班,暗卫巡视,羽姬一时竟找不到可乘之机。
    羽姬蹙眉,今日皇宫的守卫确实比她想象中松散,原来竟有许多调到了坤宁宫,依现在的守卫,莫说是人,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难道就要这样无功而返?
    不行!等司女来,她就没机会了!一定有法子进去!
    羽姬握了握腰间弯刀,思考越过守卫进入的可能。夜宴至少需要两个时辰,她还有时间。
    皇觉寺中,风云涌动。
    几处迷烟燃起,整个皇觉寺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僧人沉睡的呼吸,在不闻蝉鸣鸟叫。
    沈从明套了衣物,去了后山的观山台,天台上,燃起一缕焚香,摆上一盘棋局,泡上一壶香茗,静待来客。
    他自顾自的下着棋局,白子,黑子,纵横交错,斑驳散乱之中,自成格局,夜风吹骤乱红,带来一阵清香,沈从明笑。
    踏上天台的人,正是皎月。夜寒风高咳咳咳先生独自在此下棋咳咳咳皎月该赞先生雅兴,还是该劝谏先生咳咳爱惜身体?
    她提着一盏灯笼,身上披着一件秋冬的斗篷,平白添了两分朦胧。
    等来了齐小姐,一切,就都是值得的。沈从明心情很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皎月坐下,执起白子。
    先生咳咳咳咳这话倒咳咳是让皎月不解,还请先咳咳咳生告知。
    她落子的动作很慢,不似沈从明一般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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