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秋宝不出声,蒋慈航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顿时感到一股压力,“留下来干嘛啊,我可没有三倍工资给你啊,还是回家去把小宝,家里人是多见一面,就等于少见一面,你出来这么久了,不回去过年,那不是让家里人担心嘛。”
    “我、我今年不回,已经和家、家里说好了……”李秋宝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要三倍工资,您不给我工资,我、我也要留下来。”
    蒋慈航无奈:“言重了,小宝。我要不给你工资,哪里还敢让你干活啊?改天人家告我拖欠工资怎么办?而且跟我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过节的啊……”
    的确没什么好过的,但就是想一起过。
    李秋宝想了想,壮着胆子开了一句蒋慈航的玩笑:“我怕我到时候收假回来,您、您家就要成狗窝啦。”
    蒋慈航此时真的很想在额头贴一排黑线,但想想也对。以他的脾气,还真是可能。现在家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真是李秋宝每天不厌其烦,辛勤劳作的努力。
    “那好吧,你要留就留下来吧。不过我先说好了,无聊可不赖我啊。”蒋慈航也没怎么抵抗,很快就妥协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勉为其难,但实际上,早已在心里思考着过年了和李秋宝要怎么过。
    “没关系!我、我不会觉得无聊的!”
    李秋宝信心满满地回答道,露出一个笑容。他其实想解释,留下来陪蒋慈航过年,是因为觉得蒋慈航孤单,尤其是知道鬼老太今年是彻底不在人间了,蒋慈航这会儿是货真价实的一人过,所以李秋宝才打算着留下来和蒋慈航做个伴。
    实际上,蒋慈航过年从来不觉得孤单,而且他也不是很羡慕那些过节合家欢喜的画面,自从鬼老太去世,男友和好友的背叛发生后,好像带走了他对“成家”的渴望。
    如果不是李秋宝“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陪他过年,蒋慈航今年大概又是和从前一样,找个酒吧,和一群陌生人拥吻跨年,互相说新年好,然后再滚到一张床上去,发泄一下精力。
    不过,今年既然李秋宝要陪自己过年,蒋慈航神使鬼差地提议:“不然小宝你就搬到我家里住吧。反正天气也冷了,每天跑来跑去,看你脸都冻红了。”
    本来李秋宝就习惯起早,每天早上赶来给他做法的时候,脸颊和手都是凉凉红红的。显然皮肤十分受不了C城又冷又干的冬天。
    蒋慈航甚至有点担心,这要是哪天刮个大风不把李秋宝吹倒了,也有可能把他给吹病着了也说不定。
    李秋宝惊讶地望着蒋慈航,想要答应,又矜持着不敢立马答应下来,“不、不好吧……怎、怎么能占您的便宜呢……”
    “这有什么便宜可以占的?”蒋慈航越想越觉得收留李秋宝也不是不可以,“有些家政就是直接住雇主家里的。好了,你就别担心了,我们俩认识也这么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清楚。男孩子就不要这么忸怩……”
    蒋慈航也是忘性大,之前在度假村的时候,还担心李秋宝会不会被他所吸引,日久生情。后来,度假回来忙了几天后,就把要“保持距离”这一事儿抛到了脑后去,忍不住又开始对李秋宝好了起来。
    艾米发现后,私底下吐槽蒋慈航对李秋宝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养“女儿”。
    蒋慈航当时还佯怒,说:“我这么能耐?十二岁就能造人?”
    然后艾米说:“十二岁造孩子,的确难度是大了一点。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纠正一下,你这不是在养‘女儿’,你这是在搞童养媳!”
    总之,李秋宝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周末的时候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转移到蒋慈航家里住。
    巧合的是,他锁好门窗准备下楼的时候,碰见了上回在马头山度假村有过几面之缘的远子和小粒。
    显然,远子和小粒是来找张椅子的。两个人现在今非昔比了,自从上次马头山一行后,素材一上网,风向立刻就变了。不仅顺利脱去了“造假”的标签,财源广进,还成功混到了论坛会员。
    那些从黄大仙石庙里拍到的照片还在论坛上引发了轰动,连带着张椅子也火了!就是可惜了那髑髅,原本还想拿它作一番文章,好好的再利用一番,榨干价值的……
    远子在后来听张椅子说自己被髑髅附身的事情,还引以为傲,添油加醋编成新故事发上了论坛,还替那可怜的髑髅捏造了新身份,怎么惨怎么来。
    李秋宝一碰面就把远子和小粒认了出来,同时还注意到了远子和小粒胳膊上戴着的袖章,是黑色的,上头印着个十分眼熟的图案,正是上回郑云说的“拉走女尸的货运车”上印着的图案。
    其实那图案正是远子和小粒他们混的暗网上的标识,只有会员才有资格佩戴袖章,把那图案戴在身上。
    上回大黑棺材被拉走,其实远子、小粒还有田鸡功不可没。正是因为他们把马头山的事情在论坛上散播,引起了“同好们”的注意力,搞得不少人打起了山上黄大仙的主意。已经有好几拨人上山想要“请”黄大仙回家,结果黄大仙没请到,倒是搞了一口大黑棺和女尸回去。
    尝到真正的甜头后,远子和小粒上门来找张椅子,就是为了发展长期合作,邀请张椅子跟他们一起做新的灵异直播节目,专门探访、解决那些闹古怪的地方事件,如果能碰到什么邪性的东西,还可以要过来,然后转手拍给那些“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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