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作者:潇湘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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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全无法子。”

    张明蕙眼睛一亮:“你快说说。”

    窦元福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且试之。此事你休管,我自有主张。沈家小姐进门要紧。”

    张明蕙心中惴惴,满是担忧的道:“有事千万告诉我。”

    窦元福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十二月十九,是窦家长孙窦正豪与沈家小姐结亲的大日子。一大早窦家上下都喜气洋洋,沈家更是天不亮就张灯结彩。打五更天起,一船一船的嫁妆就从城中出发,运往君山岛上。鞭炮沿途而放,引的无数百姓出来瞧。

    窦家族人并出嫁的女儿纷纷赶往窦向东家,能干的族人媳妇团团聚在后院,洗菜的洗菜,煮茶的煮茶。这般动静,与管平波那时简直天差地别。不独鞭炮不绝于耳,特特请来的鼓乐分了好几班,从五更天起,至中午,竟是不曾停过。

    沈家的嫁妆晒在院子里,因下着雪,院中搭着喜棚,光线便不如以往,却依然能看见开着的箱笼中金碧辉煌。沈家珠宝起家,陪嫁女儿的首饰匣子一色的红木,摊了一排在院中,什么杂宝项圈翡翠镯子,看的人眼花缭乱。沈家伙计拿着大红洒金单子一项一项的念着,把窦家族人羡慕的直吸凉气。连陆观颐都叹道:“陆家算是大族,当日我姑母出嫁时,也比不过如此景况。”

    练竹悄悄笑道:“不怕妹妹笑话,我等商户,就只剩钱多一项了。”

    天下至富不过商贾,窦家又做了官,沈家哪会小气。窦家一溜媳妇,沈秋荣的家世嫁妆算头一份,还未进门就压过所有长辈一头,沈家心中难免有些得意。至于窦家,谁嫌媳妇嫁妆多?端的是皆大欢喜。

    沈秋荣嫁妆丰厚,先来瞧的人啧啧称奇,少不得各自找人传闲话。引得窦家亲眷一层层的来瞧热闹。又有诸如肖、张、练、贺、胡、候等亲家来贺喜,少不得赞一回嫁妆丰厚,窦沈两家都觉面上有光。

    至下午,众人过足眼瘾,肖金桃方命人把嫁妆收好,在沈家人的见证下,抬进了东边荷花池前的一处小院,恰与二房做了邻居。

    窦家能干的媳妇们起出库中的大圆桌,因来客颇多,见着空地就摆。饶是窦家宽阔,亦摆的满满当当。威风堂前更是堆满了各处来的贺礼。上回程知州与洪让已打过机锋,此次便只派人送礼,并未亲来。倒是官阶低些的与衙门中的小吏来了个齐整,皆往正院花厅的戏台子下,按着官阶品级一一坐下。同是富商的客人则把演武场占了,族亲只好东一桌西一桌的凑活。幸而吃的是火锅,茶又添的勤,倒也不觉着多冷。

    黄昏时刻,突然鞭炮大作,唢呐齐鸣。几个青衣小厮扶着帽子跑来道:“来了,来了!”

    众人探头望去,只见四个身穿喜袍的轿夫,一颠一颠的抬着个花轿,旁边是胸前挂着彩绸的窦正豪骑着马,一并往正门来。管家杨兴旺领着人拿着线香,点燃一串串的鞭炮,迎接新人。

    鞭炮响的震耳欲聋,陆观颐秉性怯弱,只觉震的双耳发胀,胸口似堵着一团棉花。再有鞭炮炸响后的硝烟弥漫,呛的她泣涕横流。紫鹃忙忙的替她擦泪灌水,幸而烟气甚大,众人里不乏狼狈的,又看不清彼此,皆糊弄了过去。

    好容易等窦正豪把新人扶下轿子,鞭炮才渐渐停歇。新娘跨过火盆门槛,夫妻两个拜了天地,新人送往新房,窦家近支女眷纷纷赶往新房瞧新娘子。新房内早有治通与则雅兄妹在床上闹做一团。沈家的送亲娘子见兄妹两个生的白净漂亮,心中十分喜欢。众妇人皆调笑窦正豪加把劲,明年也生一对金童玉女,那才好看。

    乡绅人家结婚,图的是个热闹。热闹太过,则庄严不足。掀起盖头,新嫁娘羞涩的与夫君对望的戏码是没有的。窦正豪才拿起秤杆,屋内已一阵欢呼怪叫。待沈秋荣露了真容,又一叠声的说新娘生的好,盯着夫妻两个喝了交杯酒,就把窦正豪撵出新房,女眷们团团坐在新房喝茶吃瓜子,不时与新娘谈笑。窦家四个孩子并近支的孩童在新房内窜来窜去,叫声不绝于耳 ,吵的人脑仁儿都要炸裂了。

    最令陆观颐惊愕的是,新妇的新房时不时有半大的男丁闯进来,看一眼新娘的模样,又跑出去。整个新房闹的好似杀猪场。陆观颐忍不住低声问管平波:“巴州风俗果真不忌男女大防?”

    管平波笑道:“只怕唯有你们家才讲究,天下百姓都没几家不让小叔子小侄子瞧嫂子婶娘的。窦家已算文雅了,到我们乡下,”说着摇头,“新婚三日无大小,我不好说的污你耳朵。”

    陆观颐难以置信:“我听人说过,只当是假话,果真那般……不顾礼义廉耻?”

    管平波低声道:“你知一村光棍有多少么?一辈子就只能靠别人结婚蹭一点便宜,他们还不疯了去。谁同你说礼?越是穷地方,越是赤裸。我原先在刘家坳时,一年也不知听多少因通奸闹出的故事。吃饭穿衣睡女人,本就是生来带着的欲望。大家公子不缺女人,自不会不要脸皮。就好似你从小山珍海味培着,吃饭就比我文雅数倍。我饿极了,当真是逮什么吃什么,甚餐桌礼仪,统统剁了喂狗,扔了筷子上手抓的时候都有呢。”

    陆观颐点头道:“礼不下庶人,倒是句实在话。”

    管平波笑了:“管仲他老人家那句仓廪足而知礼节,再不错的。”

    新房里的人叽叽喳喳,无人注意到管平波姑嫂说的悄悄话,再则她们二人用了官话,旁人更听不懂了。练竹方才还在新房里打了个花胡哨,此刻也走去了外头待客。陆观颐不知道的是,窗下已躲了十来个少年,预备听墙角,好明日耻笑窦正豪的。地方上听墙角,可不是京中豪门那般,听得差不多便一哄而散,多是听一整夜,还有舔开窗户纸往里瞧的。

    似窦家这般有钱的还好,无非是隔音差叫他们听个动静罢了。家里穷些的,没有两层幔帐,再赶上月光好的时候,真真是被看个正着。

    一径闹到亥时初,正院里官老爷们并富商方酒足饭饱的往客院去歇息,自然少不得美貌婢女服侍。家族亲眷就四处安顿,有些在窦向东家与人挤一挤,有些则往亲近的人家过夜。按例明日早起还能吃一顿大户,大伙儿都是恨不得多留两日的。

    二房也来了亲戚,练家、胡家整家子的女眷都在此。练竹只好打发管平波与陆观颐睡一张床,令紫鹃睡在她们姑嫂那拔步床的床平上,雪雁则在对面的榻上。如此西厢腾出了一间房,安顿了几个女人,胡三娘的东厢、管平波的房间亦叫人占了去。只把陆观颐看的个目瞪口呆。

    窦家下人本就不多,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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