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从敢计划找人营造自己和江白程绯闻的那一刻开始,找上门来,偷拍,和后续的应对计划其实都已经想好了。
    毕竟她作为当事人肯定是会被怀疑的,但拍摄的人是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谁又能轻易地赖到她身上去呢?
    她只要死皮赖脸的不承认,硬抗过去,江白程也是没什么办法的吧?
    而抗过去之后,后续利益却是有连续效应的,起码圈里人会知道,她和江白程疑似有‘不正当关系’,这样对于姜卿来说就够了。
    但江白程听了,却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偷拍?”
    姜卿怔了一下,随后手心都有些麻,她磕绊的问:“不、不是么?”
    “不是啊。”江白程站在床边看着她,居高临下双手插兜,姿态上有着十足十的压迫感,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也许是我找人偷拍的呢。”
    他的反应太出人意料,姜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本来麻木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冰凉的,纠结的搅弄着,干笑道:“江总,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真听不懂?”江白程上前走了两步,微微垂眸看着姜卿发白的脸色,一字一句道:“我是说,也许是我找人偷拍的,营造绯闻的呢?毕竟知道那阳台地方的人也不多,你或许可能不知道,那阳台是西南角,很隐蔽,底下是花园灌木丛边上,一般人可找不到呢。”
    ……
    姜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她真正不知道的是,江白程为什么会这么说。
    毕竟她是世上最知道不可能是江白程找人偷拍的人。
    看着姜卿闪躲又游离的神色,江白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旁边的窗扶手,唇角的笑意味深长:“姜卿,你听起来很意外的样子啊,怎么,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么?”
    他给了一个台阶,姜卿当然要顺着走下来,连忙点头:“是、是啊。”
    只不过,看起来轻而易举的台阶是陷阱。
    江白程笑了:“怎么会呢?这不是你干的事情么?”
    他这几个字,一句话轻飘飘,毫无重量,却让姜卿如遭雷击,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煞白,珍珠一样掉个不停的眼泪都止住了。
    女生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膝盖上的裙子,骨节都发白了,她怔怔的摇着头:“江总,您、您说什么?我没有。”
    打定主意要赖掉的事情,当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一溃千里,或许,江白程只是试探呢?
    但江白程的话却打破了姜卿的侥幸心理,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不是在试探。
    “都告诉你了,只有去那儿的人才能找到地理位置拍照片。”他看着姜卿,这才终于流露出意思轻蔑,淡淡道:“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啊?”
    “江总,我没有!”姜卿吓的连忙站了起来:“照片不是我拍的,我真的没拍……”
    “我没说是你拍的。”江白程淡淡的打断她慌慌张张的口不择言:“我说是你,找人拍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姜卿知道自己肯定死也不能承认,她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江白程就这么笃定的认为是她,都丝毫不怀疑别的可能性的么?
    “江总,我是星程的艺人,我不可能干这种事的。”姜卿慌乱之下,哀求似的站起来一把抓住江白程的西服袖子:“江总,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是我拍的,肯定是有人路过那里拍的。”
    姜卿又哭了,只是这次哭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真的怕,所以更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了。
    只可惜,江白程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星程的艺人?亏你还知道。”江白程呵呵一笑:“今天过后,你就不是了。”
    他说姜卿蠢,真的不仅仅是想讽刺她而已,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如果是别的宾客偶然拍到,充其量也就是存着照片当八卦,谁会这么快发到网上去,而且炒作的稿子都跟上写好了,显然是有预谋的。
    况且那张照片里,他只有背影,是半张脸都没露的,这是他的规矩,也是只有星程的人知道的规矩。
    随便路过的宾客拍到,会这么守规矩?姜卿真的是一边想找话题制造绯闻给自己身上贴金,一面又害怕惹怒他守着他的规矩,两头都想粉饰太平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早早暴露。
    江白程决绝的态度,一下子让姜卿呆了。
    纵使想过这件事就算真的暴露出去后的一百种可能性,她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干脆果断,竟然…竟然要直接和她解约?
    毕竟她怎么说也是现下最当红的小花之一。
    “不、江总,我真的没有。”事到如今,姜卿除了咬死了求情以外没有别的路可走,声泪俱下的哭:“我和公司的合约还有三年,我不能离开,江总,你不要冤枉人。”
    她没办法,她铤而走险到几乎走钢丝一般的营造她和江白程的绯闻,为的就是维持自己在圈内的地位,人脉,甚至是大导演的尊重。
    如果江白程真的因为这件事和她解约,让她离开星程,那不一切都完了?
    放眼望去现在国内的娱乐公司,哪有一个能和星程的资源相提并论?
    现在这个时候,姜卿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就不该对江白程这样的人心有期翼,她看似光鲜亮丽,有无数的粉丝和媒体追捧,但和江白程比起来依旧是云泥之别,就妄想着用小动作攀高枝儿了,结果步子迈的太大……男人并不像给她补救的机会。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明白。”江白程笑笑,坐在她对面慢慢的喝香槟,依旧是姿态优雅,悠然自得:“回公司收拾东西吧,和你经纪人一起。”
    “江总,你不能和我解约。”姜卿咬着牙,声音哭着发抖:“我、我没做错什么,你和我解约是不符合规定的。”
    事到如今,她只能妄图用‘契约精神’来拼出一丝生机。
    但不缺钱的人,是不需要在乎契约精神的。
    “哦,你可以随便联系律师提出赔偿金,起诉也成。”江白程修长的双腿交叠,像是和她说烦了:“但是星程,不留吃里扒外的人。”
    更不留,对他的那点心思摆在明面上的人。
    江白程说完,不打算再听姜卿那些来来回回车轱辘一样的废话,站起来准备要走。
    “哦,对了。”临走之前,他最后和姜卿说了几句扎心的话:“你应该听到江繁星说的了,我有女朋友。”
    “你搞这出,是想上位?”
    “不过很遗憾,我是个妻管严。”
    十分刻意的秀了下恩爱后,江白程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姜卿这种行为,无疑问是让他非常厌恶的,但他今天为什么脾气这么好,从头到尾一点火气没有呢?除了姜卿这个人本身不值得她生气这点以外,其实就因为沈京颜了。
    女生眉眼之中和她的三分相似让他没心思发火,另外就是……唇角的这块创口贴。
    这可是沈京颜第一次帮他主动上药哎,贴上像是敷了一层蜜,什么火气都化为绕指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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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3章 、破冰
    ◎见到许久未见的顾秋◎
    江白程会不会好好做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虽然不一定是属于坏人那类,但一定不算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他对于做个老狗这方面,特别熟练。
    他说完那几句话也不关心会不会把姜卿活活气死,十分轻松愉悦的就离开雍浮宫了。
    作为宴会主人,他只负责抓出内鬼,其余的善后的事情,那自然是要给其他人去解决,否则自己花钱养着那么多人是干嘛的?
    不过姜卿和星程解约还需要过程,也不能一下子就爆出来,不然年节刚过,娱乐圈就怕是要小小的地震一下。
    江白程作为一个公司的决策者,轻而易举就把姜卿这个当红小花赶走的决定其实是不正确的,毕竟他需要为了公司考虑,姜卿对于星程来说,还是有营收和利用价值的。
    就像他之前和沈京颜所说的,培养出一个负责贩卖梦想的偶像不容易,一个团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营销进去,轻易舍弃,是件很吃亏的事情。
    换做以前,江白程不会这么处理这件事,会换一种方式给姜卿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艺人一个教训。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他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绝对不能拖泥带水,非得干干净净才行——以后沈京颜是一定会和自己很好很好的在一起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白程可不想顶着一个‘劈腿’的名头,他非得明明白白告诉全世界,他和姜卿,一点暧昧都没有。
    -
    下班之后,沈京颜开车到星期七去取猫。
    因为元宵节要回沈复那边加上这几天工作忙的缘故,她又把咪崽交给了景以让她帮忙照顾两天。
    景以是老板娘,完全的职业自由,也喜欢撸猫,当然乐得帮着养,很愉悦的就带着咪崽在星期七玩得不亦乐乎。咪崽作为一只不那么听话但脸大招人稀罕的加菲猫,在星期七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有着帝王级别的待遇。
    两天没见,她就感觉这小畜生胖了一圈。
    “他都十斤了。”沈京颜把猫抱在怀里,边抚摸着边横了一眼景以:“你自己知道减肥,怎么不帮我的猫减减肥。”
    “嫌弃就送我。”景以瞪她一眼,用双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纤细的腰身:“腰围绝对不能过六十厘米,这是我的执着。”
    沈京颜才懒得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执着,边撸猫,边若有所思地问她:“我周末去参加婚礼,送点什么好?”
    “啊?谁的啊?”景以垂眸熟练地削冰:“说说什么职业,年龄,才好给你推荐啊。”
    “就一小姑娘,之前采访的一经理家的女儿。”沈京颜歪头想了想,正色道:“白富美,应该什么都不缺。”
    “哦,那就送一套水晶杯当新婚礼物呗,标配不会踩雷。”说着,景以就笑眯眯的敲了敲自家吧台后面豪华的展览柜,那里面陈列着一片片各种闪人眼的杯子和酒。
    “来来来,肥水不流外人田。”景以正色道:“直接在姐姐这儿拿。”
    ……
    这人仗着生日比她大几个月,总是自称‘姐’。
    沈京颜麻木的笑了下,神色虽然很冷漠,但行动上却直接指了一套杯子:“就那套吧。”
    景以的建议没错,新婚礼物送这种东西最不会踩雷乐,非常合适。
    定下来礼物后,就显的有些无所事事,沈京颜靠在吧台上品尝着星期七最近出的新款式鸡尾酒,听到景以帮她包装礼物时还问:“对了,你最近和江总怎么样了?”
    她是闲暇时随口一问,但沈京颜拿着杯子的手指却微微一顿。
    自己和江白程怎么样了?这个问题恰好是自己最无法解释的一个问题。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关系来定义他们。
    景以等了会儿没见到沈京颜回话,抬起头就看到她一副灵魂神游的模样,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景以纳闷,皱眉推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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