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曜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赵听严有点回不过来神,愣愣的说了一句:还能这样玩?
    一起来嘛?时曜问他。
    赵听严思考了一下,当即排定:走!
    时曜又看向温沅:沅哥,一起来嘛。
    这会儿没人,几个卖票的小姑娘坐着聊天,话题都在今日来的顾客身上。
    那两个人长的真帅,扎着高马尾辫的小姑娘说,不过没有alpha,我还是比较喜欢强a。
    嗨,这年头强a哪里这么好早,另一个磕着瓜子的小姑娘将瓜子皮倒进垃圾桶里,那个扒门框的小孩不知道进去怎么样了。
    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来鬼屋的人这么胆小。
    我想看一下,咱们要不要看一下监控。
    几人一拍即合,坐在监控边上。只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她们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们口中的胆小鬼此时正追着鬼到处乱跑,看起来十分开心。
    那两个帅哥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追,一个堵,很快把鬼都赶到了一个房间里。
    卖票的小姑娘:
    为扮鬼的工作人员默哀两分钟。
    几个鬼跑的昏天暗地,他们满头大汗的聚在一个小屋子里,一个鬼丢掉了假发,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没追来吧?
    另一只病人鬼说:没听见动静,应该没过来。
    扔掉假发的鬼露出一板寸的短发,他扒了一下头发,用手扇风。
    呼哧呼哧。
    这真是当鬼生涯里最累的一天。
    扇了半晌,额上的汗逐渐消散,板寸鬼这才有点回过味来,他看了一眼周围众鬼的同事,有点莫名其妙的说:我们为什么要跑?
    对面的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啊,我们为什么要跑?
    我们才是鬼啊。
    走,追出去。
    然而,楼房里病房里早已经没了人影,几缕穿堂风刮过旧纸屑,格外安静,只留下众鬼在风中凌乱。
    艹!
    被一群小屁孩耍了,这要是说出去怎么在鬼界混。
    赵听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见他扶着墙,笑的像个智障:你是没看到,那个鬼都快要被我追哭了。
    刘晶晶进了鬼屋后,就一个目的:抓紧出去,并发誓再也不进第二次鬼屋。
    听到赵听严的话,她看向温沅和时曜说:你们真的去追鬼了。
    温沅点了点头。
    时曜现在门口,外套随意的搭在胳膊上,因为出了点汗,更显得皮肤透白,他手指摸了一下骨节,笑着说:为什么不能呢。从来没有人说过进鬼屋只有被鬼追这一种玩法。
    对哦。
    好有道理,竟然无从反驳。
    温沅却突然出口道:所以,你根本就不害怕?
    时曜笑着的唇僵了一下,很快恢复,他格外真挚的看着温沅说:也是怕的,鬼谁不怕呢,我最怕鬼了。
    骗鬼呢。
    温沅斜睨了他一眼,方才指尖的温度似乎现在还残余着。
    他嘲讽道:你问过鬼的意见了吗?
    时曜:
    美好的假期是万万不可能只进了个鬼屋就结束的,他们出门已经十一点半了,于是商量着找个地吃饭。
    温沅对此没有意见,时曜当然也没有。
    只是最后吃饭的地点发生了分歧。赵听严和刘星宇要进附近的快餐,刘晶晶和苏一淼要去别处的网红小店。
    网红小店人多味道还不好,赵听严十分头疼的说,等我们排到队,估计天都黑了。
    快餐店又油又腻,刘晶晶十分不服的说,吃一顿,能涨十斤肉。
    温沅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冷淡道:抓阄吧。
    时曜在旁边附和:好主意。
    几人把附近的餐馆都排列出来,又写到纸上,由刘晶晶抓阄,抓到那家就去哪家。
    刘晶晶的手气显然不太好,肯德基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出现在白纸上。
    好吧。刘晶晶拿着纸条说,肯德基就肯德基吧,愿赌服输。
    肯德基里的人也多,得到几人排好队吃完饭已经接近两点半了。
    赵听严拍了拍肚子,伸了个懒腰。只是懒腰还能伸一半,便吓得缩了回来。
    刘晶晶抽空看他一眼:怎么了,炮儿。
    我草,赵听严使劲向下趴,数学老师,他怎么在这儿。
    温沅闻言,抬头望了过去,赵听严对着他使手势。
    沅哥,快趴下,一会儿该看到我们了。
    出息,温沅说,现在是在上课,还是在上学?
    赵听严闻言,头抬了起来:也对哦,我怕他干嘛。他看了一旁的刘晶晶一眼,在自己面前试图找回点儿面子。我主要是在学校养成的条件反射。
    他又抬头看向数学老师,疑惑道:数学老师的女儿这么大了吗?
    温沅抬头,见吴黔东对面坐着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低头吃着什么,她似乎对吴黔东很害怕,连头都不敢抬。
    不是数学老师的女儿,刘晶晶说,他女儿我今年见过,大概也就五六岁。
    温沅皱了皱眉,抬头看见吴黔东正好伸手,替女孩撩了下刘海。女孩十分畏缩的躲了一下。
    不是父女的话,那是什么?
    他是你们数学老师?工作人员突然冒出来一句。他在给隔壁屋换餐,听到温沅他们说话,顺便提了一句。
    嗯,温沅点了下头。
    工作人员露出羡慕的神色:你们运气真好,摊上这么一个好老师。这个老师心眼真好,每年都会挑不同的女学生来这里补课。
    时曜这会儿不知道想什么,有点出神。
    温沅皱眉,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同的女学生?没带过男同学吗?
    可能是男同学比较调皮吧,工作人员说,反正我是没见过。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半晌道:两年前,还有个学霸呢。这个老师一直给学霸补课。
    学霸在我们这儿干过一段时间兼职。
    沉默好久的时曜倏然开口:她叫什么?
    工作人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道,时明月。
    她的名字很好听。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她的名字是时明月。
    温沅愣住了。
    也可能是他对时这个姓氏比较敏感,听到时明月第一反应是时曜的姐姐。
    他说:那她现在应该毕业了吧。
    没有,工作人员遗憾的摇摇头,天怒英才,她死了,两年前跳楼自尽。
    死了。
    温沅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时曜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了,明天检查错别字。
    第二十三章
    城中心有个很有名的湖,湖边上修了个古香古色的小亭子。
    时曜斜倚在栏杆上,叼了根烟,烟气缭绕,温沅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这也是他头一次看见时曜抽烟。
    赵听严和班长几个人划了个船过来,冲着两个人喊:沅哥,时哥,一起来吧。
    温沅冲他们摇了摇手,说:你们先去吧。
    一说话,很丢人的被烟呛了一下,小声咳嗽了几声。
    时曜睫毛动了一下,转头将烟头按灭,敛着眼没有说话。
    温沅也倚在栏杆上,看着赵听严几个人已经划到了河中央,摘了几朵荷花,他突然张口说:你姐姐
    嗯,时曜说,时明月。
    他嘲讽的笑了一下: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离异,我跟着我妈去了国外,时明月留在国内跟着我爸。
    温沅突然有些后悔起了这个头,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时曜手里没了烟头,似乎感觉空荡荡的,刚想到兜里摸烟,倏然想起什么,倏然停住。
    温沅递给他一颗糖。
    时曜愣了一下,剥开糖,塞进嘴里,等糖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沉闷的心情轻松了一点:我爸妈从小就打架,小时候我很害怕这个,我姐姐时明月比我大两岁,这时候总是像个大人把我抱进怀里,哄我开心。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带着笑,眼梢却垂了下去,看上去有点难过。
    温沅盯着他眼尾那片红看了半晌,抿了下唇,半晌,伸手轻轻的勾了一下时曜的手指。
    他看见时曜似乎愣了一下,温沅问道:后来呢?
    后来,时曜想了想,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他说,后来我们两个总共见了两次面。她没怎么变化,见了我还像是小时候那样,我却冷淡多了。
    再后来,我就听到了她死的消息。
    温沅抓着他的指尖,时曜对着他笑了一下:没事,我都习惯了。
    我现在也只有一点儿难过了。
    温沅没有再问时曜为什么突然从国外回来了,也没有问别的。
    两个人并肩,一起吹着湖对岸的风,谁也没有说话。
    赵听严他们围湖一圈了,架着船驶了回来,时曜突然跳下围栏,朝他们摆手。
    赵听严摇船的动作做的还挺标准,他看着时曜道:时哥,要不要来溜一圈,可爽了。
    时曜似乎恢复了,笑着说:好啊。
    接着转身看向温沅:同桌,一起啊。
    温沅看着那张小船,不太想去。
    走吧,时曜偷偷的靠近,侧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害怕,船翻了还有我,不会让你掉进水里的。
    温沅斜睨了他一眼,冷呵一声,转身上了船。
    耳垂却慢慢的红了。
    赵听严站在船上,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摸了摸头发,小声的嘀咕:这两人怎么越看越不对劲,是我想多了吗?
    什么想多了,刘星宇看他在小声嘀咕,炮儿,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啊!赵听严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
    目光却在温沅和时曜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
    要不是时曜是个beta,他恐怕真的要相信两人之间有什么了。
    同桌,散场的时候,时曜突然喊住温沅,我今天就不跟你回去了。
    有事?温沅回头看向他,干什么去?
    他以前很少管闲事,然而在时曜身上却屡屡犯禁。
    嗯,有事,时曜笑着说,替我照顾好钱多多。
    你就不怕我给你卖了。温沅看着他,我家还有两位小祖宗,你不怕把钱多多玩坏了。
    时曜扭身,对着温沅摇了摇手:交给你了,同桌,我相信你。
    温沅看着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牧遥女士在门口一直张望。温沅换下来鞋说:别看了,回家了。
    小时不是家里没人么,牧遥说,他回家干什么了?
    双胞胎姐妹睡着了,小仓鼠落了个清净,趴在小床上呼呼大睡。
    谁知道,温沅看了一会儿仓鼠,心中有点乱,他说,我先上楼了。
    去吧,牧遥说,玩了一天肯定累了,去休息会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温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下午时曜说的那些话。
    他从国外回来,来到时明月的学校,从开学第一天就经常逃课,每天出去兼职。
    时曜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温沅刚开始认为他是因为生活所迫,如今才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他似乎一直带有明确的目的。
    而吴黔东的所做所为,到底是不是巧合?
    时明月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时曜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
    温沅越想越烦躁,打开手机,发了个消息。
    温沅:[在]
    一直到温沅吃饭,时曜也没回消息。
    牧遥女士看起来很喜欢时曜,一直在念叨:小时一个人,哎,也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我知道了,温沅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你问问还不行?
    牧遥:???
    什么叫给我问问。
    我就念叨几声?什么时候说打电话了。
    温沅站起身,播了个号出去,须臾,他眉心紧皱。
    怎么了?牧遥问。
    温沅说:没人接。
    可能有事吧,牧遥想了想说,要不等会再打。
    结果,话还没说完,便见温沅电话又拨了一遍电话出去。
    接着皱着眉问: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牧遥眼神有些怪,接着打吧。
    这次电话倒是接通了
    喂,同桌,时曜开口还带着不太正经的声音,刚离开一会儿你就想我了么?
    温沅听到声音皱了皱眉,你在哪?
    还能在哪儿,时曜说,在家啊。
    在家?温沅顿了一下,片刻,很笃定的说,不对,你没在家。他有点生气,冷声问道:你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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