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池映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季安走过去, 蹲在她面前,注视着她的双眼, 语气微酸:“真的不能再喜欢我吗?”
    池映摇摇头, 没说话。
    季安早就料到她的答案,也不恼, 在她旁边坐下, 也沉默着。
    空气变得很安静, 池映没想过,她和季安还会有这种静谧相处的时刻。
    她拿出手机,回复满屏的新消息。
    陆决的消息也混杂在其中:「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做饭。」
    「不必了。我回来得晚。」
    她还有很多杂事要处理, 包括给温知予谈综艺。温知予这样的流量小花, 不能完全消失在公众视线之中。
    陆决:「好。」
    见池映开始忙碌, 助理打开的电话季安也就没有拒绝。
    他走到旁边,离池映并不算远的位置。
    一时之间, 两人仿佛又回到从前那样, 在同一个空间内, 各做各的事情。待做完了, 就可以谈谈情, 说说爱。
    季安看着池映的背影,只觉得有恍如隔世之感。
    明明她们也没分开多久。
    但是一切好似都变了。
    午时,温知予高兴地从门里跑出来, 猛地跳到池映旁边, 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整个人快要挂在她身上。
    池映无奈道:“松手, 你好重。”
    温知予:“我不。你还忙吗?倪姐叫我们一起吃饭。”
    她手抱得紧紧的,转过头,突然看到了站在斜后边角落里的季安。
    他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凉凉的,怎么也称不上友善。
    温知予站起身,冲他打了个招呼:“季总你好。”
    季安:“你好。”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明知故问。
    季安道:“我来找池映,提前和倪姨说过。”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温知予热情地笑道。
    季安看着池映,“嗯”了一声。
    池映没说什么,回到倪芊家中,阿姨已经备好了几个小菜,倪芊躺在沙发上撸猫。
    池映笑道:“倪姐,您手里这只小猫好可爱,我记得您去年的微博上有晒过。”
    倪芊放开猫,走到旁边洗手,道:“听话的东西总是格外讨人喜欢的。”
    她看向刚进门的季安,笑道:“你好好学学。”
    池映听她语气,没想到季安和这位影后也这么熟稔。
    季安又看了眼池映,道:“我明白。”
    几个人坐在餐桌旁边,倪芊简单地和池映说了几句温知予的问题,并表示不介意和她再多交流几次。
    温知予听得连连点头,看起来比在池映身旁时乖巧多了。
    难得有这么几个年轻人坐一起吃饭,倪芊兴致起来了,丝毫不避讳地说道:“你们现在这样的态度就很好,小温也要继续保持,不要像我当年那样,为了感情停止了工作,想想还是懊悔的。”
    池映笑道:“但您也不是全无所获,不是么?得知您打算重返影坛,我们都很佩服。相信过去的那段时光,对您来说也是一次无可替代的沉淀,我早就期待您接下来的作品了,您的影迷们也要过年了。”
    倪芊笑了笑,继续道:“心得体会确实是不少。我这人做什么事都很直接,也不留余地。因为爱一个人,就想全身心投入,所以把工作都推了。但是这种热烈的爱,对我来说,其实是一场内耗。没多久我耗尽了所有精力,然后又爱上了别的人,有了外遇。”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向季安。
    季安本就因“外遇”一词心神波动,见倪芊看过来,他说道:“我从没有对不起池映。”
    倪芊一下笑出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朝池映眨了眨眼,“冒昧问一下,小池现在是单身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池映摇摇头:“不是。”
    倪芊又看向季安,因为池映的回答,他神情明显变得黯然,她轻笑道:“那小季今天来我这儿,是想做什么?”
    默默吃瓜的温知予,眼睛滴溜一转,又夹了一口菜。
    “帮她搞外遇。”
    听到季安的回答,温知予差点呛到,她咳嗽两声,连忙喝了一大口水。
    迎着倪芊戏谑的目光,池映竟觉得有些尴尬,她忍住瞪季安一眼的冲动,装作没有听到。
    倪芊却没放过她,“小池,你有意向么?没有的话,我就告诉他妈,警告他不要再来打扰你。”
    不愧是和姜珂熟悉的人,这说话的画风都莫名地相似。
    池映:“看心情。”
    倪芊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后,她感叹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也是很有意思。”
    她望着季安,“你加油吧。”
    “嗯。”
    久违的舒畅萦绕心头,季安漫不经心地吃饭,揣测池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
    不管怎样,她并没有一口回绝,不是么?
    吃完饭,向倪芊告别后,季安主动提出送池映一程。
    池映拒绝道:“我开了车。”
    温知予却说:“我还要留在倪姐这儿,你的车必须留给我开!快,车钥匙给我。”
    见池映没反应,她又缠了过去,拉着池映的手道:“给我嘛。”
    池映无奈地把钥匙给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季安不明白温知予为什么要帮他找理由,没有多想,连忙跟在池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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