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握着他的手腕微微蹙眉,明显不是很开心。
    伤口不大,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言霁白说道。
    消毒?沈醇抬眸问道。
    言霁白心神轻动,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心动的时候,可面前人略带疑惑的模样实在是撩人心弦。
    就跟拿着羽毛在心脏上划拉一样,别人可能是划拉一下,他是一直划。
    就是用药,你帮我拿一下手机。言霁白抬头道,家里的灯估计得明天换一下。
    有替换的灯么?我会修!成鑫举手,自告奋勇道。
    他是很想趁没被注意就跑掉,但这么扔下言教授跑了,回去他爹就得打死他。
    你会?言霁白惊讶道。
    我会,什么都会。成鑫说道。
    不用!成鑫伸手制止道,我自己来!
    他一点儿都不想看到鬼王大人再对他有任何的不爽了。
    成鑫搬着东西过来断掉了电闸,言霁白则坐在了沙发上取出了医药箱,将手机递了过来:帮我拿一下。
    你伤口上有阴气,我来弄。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腕,伸手直接将那处的衣服撕开,让言霁白阻止都来不及。
    其实袖子挽上去就行,不用撕开的。言霁白说道。
    沈醇看着那些细碎的划痕道:蹭到会疼。
    其中的阴气溢散了出来,沈醇照着言霁白所说在伤口旁边涂着药。
    都是阴气,为什么还要弄出来?言霁白忍着伤口上的疼痛问道。
    鬼的阴气因怨念而生,还掺杂了很多恶的情绪。沈醇说道,你是极阴体质,天生的不一样。
    成鑫爬上爬下,灯在此时亮了起来,沈醇扯开纱布包扎着伤口,本要系起来,言霁白递过来了一卷医用胶带:用这个贴住就行。
    沈醇接过撕开,捻了捻上面,直接划了一条下来:你们千奇百怪的东西真多。
    都是为了方便。言霁白看着灯光下的青年。
    对方因为低头,墨黑的发丝轻轻搭在肩上,他所见的鬼都是皮肤青白,面容丑陋,可他的面容却无一丝鬼的苍白气,反而因为灯光看起来愈发的昳丽,黑红帝袍,金线游走,绝美生辉。
    腿。沈醇放下了他的手臂,抬眸时正对上了男人打量的视线。
    他倾身过去,轻轻笑道:先处理伤口,一会儿再同你亲热。
    他年岁看起来比自己小些,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言霁白浑身热了一下:不用。
    沈醇轻笑一声,退后时握住了他的腿,伤在脚踝,其上倒没有。
    这个我可以自己来。言霁白腿被放在他的膝上,觉得自己有点儿暴殄天物。
    我弄的不好么?沈醇侧眸问道。
    弄的挺好的。言霁白回答。
    嗯,老实待着。沈醇说道。
    腿上的伤口处理起来也不难,纱布包裹,胶带贴住,只是擦药的时候有点儿疼,真处理好了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沈醇放下了他的腿,言霁白收拾着医药箱,看向了正缩在玄关处试图让人看不见的成鑫:成鑫,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家方便么?
    啊?成鑫突然被点名,起来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人一鬼,内心十分焦灼,回家倒是方便,但言教授你
    那鬼王刚才给言教授包扎伤口来着!啊啊啊啊!怎么想都觉得很不真实!
    我没什么事,这些东西是闯入的恶鬼弄坏的,不是他做的。言霁白解释道。
    哦成鑫应声道,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言霁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你这么晚回家,要不
    我可以!我以前经常晚上出去逛,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成鑫一点儿都不想在这里留宿。
    言霁白试图起身送人,成鑫已经打开门溜了出去:您坐,我自己走就行。
    门被带上,室内恢复了安静。
    他刚要坐下时,却被人从身后一拉,直接坐进了略显冰冷的怀里。
    真的不用。言霁白被人抱紧时下意识拒绝道。
    沈醇面带笑意轻蹭着他的耳垂道:可你看起来喜欢我。
    言霁白喉结轻动,保持着冷静的语调道:我还受着伤。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不能被这鬼带着走。
    你抱着好舒服。沈醇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道,都不怎么拒绝我了。
    言霁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是饿了?
    鬼是不会饿的,不过你尝尝你身上的阴气也好。沈醇留意着他的神色轻蹭着他的脖颈道。
    这个人身上源源不断的泛着纯净的阴气,对鬼物也算是小补,会招惹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咬脖子会死人的。
    沈醇略有疑惑,随即笑道:你以为我要咬你?不会的,只是尝尝味道。
    他的唇贴上了言霁白的脖颈,微凉的感觉蔓延着,言霁白深吸了两口气,在那吻向下时问道:好了没?
    你明明很喜欢。沈醇抬头道,为什么老拒绝我呢?
    喜欢也要懂得克制。言霁白微微往后退了些认真道。
    不克制会怎么样?沈醇问道。
    言霁白对上他的视线,话语有一瞬间的卡壳,心里略有些失了控制的慌乱感,不控制其实也不会怎么样,但是绝对不能放纵乱来,他敢放纵,对方就敢把他的底线压的更低:人讲究细水长流,就是因为克制才能长久。
    能入海千年的河流皆是大河。沈醇说道。
    言霁白再度卡壳,思索了片刻道:大河也是由细流汇聚,若想入海,总要循序渐进。
    嗯?沈醇沉吟了一声,感受着怀里僵硬的人笑道,罢了,你这人真爱讲道理。
    言霁白心中一滞,觉得大概是让他不耐烦了。
    不过我喜欢同你讲话。沈醇轻蹭着他的耳垂道,虽讲着道理,却喜欢口是心非。
    言霁白心中微松,转移话题道:之前饭做到一半,我叫外卖吧。
    外卖?沈醇疑惑道。
    就是将饭送过来。言霁白握住他的手松开,坐在一旁拿过了手机道,你看看想吃什么。
    家里乱糟糟的,手臂和腿上又受了伤,他还真没心情做饭。
    手机页面呈现,沈醇看着那些鲜艳的菜品道:要怎么做?
    青年露出了些许困惑迷茫,言霁白不知为何心里多了几分温柔,手指点下:比如你想吃这家的烧烤,可以点进去,然后加号就是进入了购物车,一家店选全了,在这里付款,地址在这里,一般都是固定的,最后输入密码结账,等人送来就可以了。
    不必传膳?沈醇记着刚才的顺序道,要如何付钱?
    这大概就相当于传膳,对方能直接收到消息。言霁白耐心讲解着,这里结账就是付钱了。
    钱在何处?沈醇问道。
    账户里。言霁白努力换成他能听懂的语言,其实应该是在类似于钱庄里,但这里会直接以数据记录,这是余额。
    阿拉伯数字。沈醇看着道。
    对。言霁白说道,先点你喜欢吃的食物,我一会儿教你。
    他这几天已经请了假,索性就教对方一些生活常识比较好。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沈醇说道。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言霁白道。
    八宝鸭胗。沈醇说道,龙凤五珍,燕窝金盏。
    言霁白手指一顿,看向了旁边的人,沈醇也看了过去道:怎么了?
    你从前做过皇帝?言霁白看着他身上的帝服道。
    这东西都是传说中的宫廷御膳,指望外卖做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即使真的做了,到了跟前也变味了。
    自然不是,这帝服也是用来镇压我的。沈醇捋了一下衣袖道,不过没什么用。
    言霁白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问询,以帝服镇压,应该是对皇帝有威胁,他到底是做了何事,又为何会成鬼王?想问,却又知道不能乱问。
    你要的那些东西应该没有,我点一些还不错的菜,下次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行不行?言霁白问道。
    沈醇应道:嗯。
    外卖下单,言霁白看着破碎的室内,思考着要怎么重新修整,成鑫换了灯,还帮他打扫了地面,其他的地方都得重新买。
    你好了没?沈醇凑过去道,教我。
    言霁白愣了一下,轻轻笑了一下起身道:等我一下。
    还真是好学。
    阿拉伯数字其实不难,只需要系统讲解,一般都能理解,但想要活学活用总得花费时间记忆。
    言霁白是这样想的,却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学习能力。
    真弄明白了?言霁白写下数字道,这是几?
    63。沈醇说道。
    言霁白又试了几个数字,都没有什么差错:那你把乘法口诀表被一下。
    背了有何奖励?沈醇笑道。
    这个世界人的计数方式确实方便许多,免了许多麻烦,连算盘都省了。
    你这是给自己学。言霁白试图跟他讲明白道理。
    便是上私塾,夫子也会用奖励激励一二。沈醇笑道,为人师者自是要弟子多学,言博士你怎得如此懈怠?
    言霁白却只觉得他是摸准了自己的脾性,这鬼察言观色的能力未免太强:你想要什么?
    这个。沈醇指向了那薄薄的方块。
    言霁白抬眸有些诧异:你想要手机?
    此物看起来很是方便。沈醇说道。
    言霁白那一刻体会了一把自家孩子努力学习,考出成绩奖励一台手机的感觉:好,明天带你去买。
    沈醇笑道:那我背给你听。
    言霁白本来想说不用,可他的话语出口却让他觉得极舒心,就算是背乘法口诀表,也有一种风流少年的感觉。
    他若是活着,在私塾中必是那种调皮捣蛋又惹先生喜爱而无可奈何的弟子。
    沈醇尾音落定,轻轻侧眸看着坐在原地出神的男人,倾身过去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言霁白蓦然回神时已经被吻住了,手被压着不能动,身上的人吻的认真又具有掠夺感,冰的心脏处一片火热的感觉。
    沈
    吻将话语封住,言霁白有一种要被他吞下去的感觉。
    门铃按响,言霁白蓦然回神,推着身上的人道:好了,你怎么突然
    沈醇抬头,轻轻以指尖擦过唇角笑道:你喜欢我。
    言霁白心头微动,撑住起身,在门铃按的愈发响时将他推着坐在一旁,去开了门道:您好,给我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外卖员多看了他两眼。
    言霁白擦过唇角,转身时看着青年含笑得意的眸道: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你看我看的出神,难道不是喜欢?沈醇说道。
    言霁白没办法否认,连他自己也惊讶自己会这么快的喜欢上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鬼,他对他的了解其实还不是很多,虽然喜欢了,但也不能太由着对方性子来。
    外卖放在了桌上,言霁白拆着盒子道:只是在想你以前上私塾的事。
    上私塾的事?沈醇不知道他的话题为何转到了那里。
    对,以你的聪慧,应该很讨夫子的喜欢。言霁白说道。
    沈醇微微抿唇,笑意微扬道:你是说我极讨你喜欢么?
    言霁白身体一僵:只是在赞誉你。
    非也,我入私塾时夫子时时气的半死。沈醇思索道。
    他其实对那个时候的记忆不太清晰了,能记得的大概就是夫子拿着尺子追赶在他的身后。
    言霁白看着仿佛被拆过的家,觉得可以想象:下次打架尽量别损坏家具。
    不是我弄坏的。沈醇想着自己踹那鬼的一脚,那个柜子好像就是那么压坏的。
    不过那只罗刹已经魂飞魄散了,死无对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啊,对不起。言霁白说道,有什么办法能不让那些鬼进到家里么?
    以我的力量在家里各处画下阵法就行。沈醇坐在了餐桌前笑道,不过不是白画的。
    你想要什么?言霁白转身去厨房将蒸好的米饭拿了过来,帮他盛着道。
    沈醇有些惊讶:你竟不拒绝?
    以后你也要住在此处,若是东西时时损坏,对你也不方便。言霁白说道。
    只是这话也不知道是实话,还是为了留下他找借口。
    其实追人的那个才是自由的,想喜欢就喜欢,不想喜欢了,直接跑了他也找不到这只鬼在哪里。
    说的也有道理。沈醇指向了电视机道,我要那个,那东西也坏了。
    他说到此事情绪上明显带了些不爽,言霁白想想,任谁看电视看到一半被弄坏了电视都会不太爽的,只不过他要求的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明天去买。
    电视其实他不怎么用,但今后应该也是一个常用家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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