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饺子排列整齐,皮薄肚圆,一看就很好吃。
    原非白只是看着,却没有回复,半晌那边又发来了消息:还有多久到?到了发个消息。
    原本停留在上面的手指有几分忍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伸向了口袋,在摸到空荡荡的地方时顿了一下。
    刚才那一瞬间,很久没有犯的烟瘾突然涌了上来,让他手痒心痒,喉咙干涸。
    原非白:嗯,知道了。
    沈醇的消息很快发了过来:没在路上?
    原非白打着字:在服务区停下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出发了。
    沈醇:开车慢点儿。
    原非白笑了一下:知道了。
    同样的事喜欢反反复复的叮嘱,看起来很絮叨,可能让那么一个话少的人反复叮嘱,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窝心和成就感。
    他们并没有聊多少,原非白落寞的心情却缓解了很多,合衣躺在了安静的包厢里,手机放在手旁,安静到极致的环境直接点燃了困意,眼睛轻轻闭上,神思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未知之中。
    喧闹的音乐声隐晦的响起时,原非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起身看向了玻璃窗外,比以往更加绚丽的灯光映了些进来,乐声不断,喧闹声也比以往更甚。
    他捡起了因为起身而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按下时发现因为屏幕常亮,直接没电了。
    手机收进了口袋,原非白随意整理了一下发型走出了包厢,震耳欲聋的乐声伴随着欢呼的声音直扑过来,仿佛能够在空气中震荡出层层的声浪出来。
    老板!您什么时候过来的?过往的服务生惊讶问道。
    之前就来了,忙你的就行。原非白走向了围栏处,专门聘请的乐队在舞台上唱着,蹦跳的人群疯狂而热闹,酒水和香水的味道肆虐,比以往更加的宣泄,似乎想要以这样强有力的姿态填充那心底的空荡。
    原非白下了楼梯,穿过人群的边缘走向了吧台,无数男女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簇拥着。
    老板,要点儿什么?调酒师问道。
    一杯血腥玛丽。原非白坐上了那里的椅子。
    好的,您稍等。调酒师熟练的秀着自己的技术,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原老板,好久不见您出来玩了。一个男人靠在了吧台处道。
    原非白还没有看见人,已经闻到了浓郁至极的香水味,他看向了旁边浓妆艳抹的男人道:只是喝杯酒。
    您以往不是都喝雪菲森林嘛?今天怎么改血腥玛丽了?心情不好?那男人靠近了一些问道。
    这不是过年,红色的,喜庆。
    原非白往旁边挪了一下道,别靠我那么近,香水喷太多了,熏的我头疼。
    男人愣了一下,倒没生气:您还是这么直来直往。
    原非白不置可否,对方是这里的常客,家里小有余资,却是十分标准的厚脸皮,虽然不至于打不还手,但确实是骂不还口,他的性情也是因人而异的。
    想喝点儿什么,我请。原非白说道。
    您可真会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偏偏我就吃这一套。男人笑道,来个海洋浪漫。
    一杯海洋浪漫。原非白说道。
    他的血腥玛丽先被送上了上来,浓艳鲜红的色调放在水晶杯里看起来格外的好看,被他端起来时更是引来了几声口哨声。
    原非白漫不经心的转向了舞池,看着那些挑逗的舞姿和目光,竟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原老板,你原来那个对象腻了?旁边的男人端过了酒杯同样转身道。
    怎么可能。原非白给了他一个白眼道。
    我想也是,那脸和身材怎么都是天菜级别的,好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男人晃着酒杯中的冰块暧昧道,那您今天是吃腻了,想出来换个口味?
    那倒不是。原非白抿着酒水道,只是喝酒而已。
    他竟然没在大年夜陪您。男人笑道,这可是男朋友的失职。
    你懂个屁。原非白看着他说道,人家是孝顺的在家陪父母,不像咱们,回了家还不如在这里待着。
    想用这里的热闹填充心里的孤寂感,但这里越是热闹,那种孤独的感觉反而越深了,就像是吃糖解不了心里的苦一样,别人的热闹也与他无关。
    都知道帮忙找借口了,原老板真是陷进去了。男人说道。
    陷进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原非白抿着酒道。
    即使沈醇不在身边,那个人也让他充斥着安全感。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原非白垂眸掏出了手机,意外的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几条彩信。
    这东西多年不用,附带图片却没有多少顾忌。
    那是沈醇和祁磊见面的照片,有站在一起谈话的,也有坐在一起喝咖啡的,甚至还有一个人扶着另外一个人的。
    一条条,一张张,他的睫毛微敛,手指却在不断的翻动着。
    有些照片清晰明了,有些却有些糊,明显是被人偷拍的。
    喧闹的声音一瞬间有些远去,原非白翻了半晌收起了手机,将那杯中还剩大半的酒一饮而尽,转身看向了吧台道:再来一杯。
    老板,这酒的后劲很大。调酒师说道。
    我知道自己的量。原非白将杯子推了过去道,调就行了。
    老板,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旁边的男人问道。
    我能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原非白深吸了一口气道,有烟么?
    有,据说您不是戒烟了?旁边的男人说道。
    突然想抽了。原非白说道。
    男人递过了一根烟,原非白刚刚叼在了唇上,对方就凑过来给了火。
    烟头明灭,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烟雾吐出,直接模糊了舞池,也给那副本就极具风情的面孔染上了更多暧昧的味道。
    舞池旁的一处桌子处,一个女孩儿看着吧台那里道:哎,向远,那是不是沈醇的男朋友啊?
    李向远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道:好像真的是。
    半坐在极高的吧台椅上的男人身材修长,
    光影明灭和烟雾缭绕间,充满了诱惑力,跟他们那天见面时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也让李向远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熟悉的画面,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老板,要不要喝一杯?舞池中一位身材极为妖娆的女人走了过去道。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原非白看着她道,纯gay。
    可我对你感兴趣嘛。女人的手指伸了过去,试图触碰他的下巴,不喜欢女人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试过,其实女人抱起来要比男人舒服,关上灯用下半身思考就行了。
    原非白侧过了她的手指,将烟从唇间取了下来,轻轻吐着烟雾道:滚。
    轻轻一声,却让女人的面色大变,带着几分愤愤的离开了。
    原老板真是不留情面。旁边的男人说道。
    她是客人,我是老板,我们之间只有金钱关系,没有情面。原非白拿过了新调好的酒喝了下去。
    沈醇不在,他这么喝没关系么?刘婷婷看着那里,面颊有些微红。
    这里的酒气熏人,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有些东西也会让人不好意思。
    我问一下沈哥。李向远掏出了手机捏着道。
    李向远:沈哥,你是跟男朋友一起来非夜的么?
    沈醇看向了手机,眸微微敛住:非白回老家了。
    李向远:没有啊。
    同时附带的还有一张照片,即使灯光昏暗,也能够看清站在远处吧台处的人影,他正叼着烟,身旁还有一个男人正亲密的说着话,风流又随性。
    【宿主,白白不会出轨的。】521急忙说道。
    【他抽烟了。】沈醇从聚餐的桌上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
    521:【】
    言而无信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为白白默哀。
    这刚来,大过年的啥急事啊?甘厉问道。
    特别急的事。沈醇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转身道,下次请你们吃饭。
    哦,行吧,你有事先处理。甘厉在他的身后说完,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旁边的人说道,看起来好像还生气了。
    没带对象,说不定对象那边发脾气了。甘厉举杯道,行了,不管他了,我们吃好喝好就行。
    沈醇驱车离开时,非夜的乐曲总算告了一个段落,在新的打击声音响起时,原非白的旁边又走过来了几个人。
    原哥今天很有雅兴啊。那男人敲着带伤的手指道。给我也来一杯他那样的。
    心情好。原非白看向了对方说道。
    第225章 你经得住诱惑么(20)
    对方的头上脸上都包裹着纱布,有的地方还能够看到青紫结疤的痕迹,明显伤的不轻,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流里流气的,让不少人有些畏惧的躲远了一些。
    大过年的是得心情好。王涛嘴角一咧啧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原哥这里生意真好,大过年的还有这么多人。
    年轻人都喜欢玩。原非白掐灭了烟头端着酒杯笑道,涛哥今天怎么有雅兴来非夜了?这伤没好应该少喝酒吧。
    酒精不是能消毒么,喝习惯了。王涛坐上了椅子道,原哥对我这伤好像不怎么惊讶?
    听孙强提起过。原非白说道。
    王涛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低着头用舌头抵了一下脸颊道:我受伤的那段时间只跟你结过怨,打我的人下手可真是狠。
    什么意思?原非白看向了他道。
    王涛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点儿狠辣:这话没必要问这么直白吧,都是道上混的,什么事都懂,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你这污蔑人也得有证据吧。旁边的男人听了几句你来我往蹙眉道。
    妈的,你个臭鸭子给老子滚,没跟你说话!王涛看向了那个男人,目光中充斥着血光的狠戾。
    那种凶狠是毫无规则和底线的,那男人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原非白转头道:这是我们的事,别在这里掺和事,赶紧滚。
    我男人卸了一口气,下了吧台椅转身离开了。
    小情人?原哥挺护着啊。王涛看向原非白时脸上又带了笑容,只是眸中的阴狠感未散。
    常客而已。原非白将酒杯放在了吧台上笑道,这件事确实跟我无关,我跟涛哥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过节?
    别他妈装了,上次灌你酒那事记着呢吧。王涛用手指戳着原非白的肩膀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计划什么,我告诉你,你这非夜是靠什么起来的,它就得靠什么归我王涛,一个卖屁股上位的,真当自己是个葱了,敢背后算计我,你他妈不就是爬上我干爹的床
    给我来一瓶红酒。原非白看向了吧台道。
    调酒师连忙拿了一瓶过来道:老板,您要调
    话音未落,那摆放的酒瓶被那只修长的手拿过,直接在吧台上砸下,指向了正喋喋不休的王涛:把嘴给我闭上!
    红酒的流水淅淅沥沥,像是血液一样,让周围很多人直接尖叫出声。
    沈醇踏入非夜,透过混乱的人群看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一幕。
    那个以往嚣张任性但内心柔软的人此刻脸上充满了戾气,眼神冷的像冰,跟他以前所见的人截然不同。
    原非白有着他所不知道的过往,26年的人生,他所参与进去的不足百分之一。
    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那副坚硬的外壳都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盔甲,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自始至终滚烫的一塌糊涂。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王涛面对着破碎的酒瓶嗤笑道,你不就有这张脸么?要不是陪干爹上床,你一个小混混凭什么有这么大的非夜?你刺啊,你当老子是吓大的,来,往胸口这里扎,谁他妈不扎谁是孙子!跟老子比横,来啊!!!
    周围的音乐声都小了下来,保安往那里奔跑着,却只能劝诫:老板,别冲动!
    原非白拿着酒瓶,手指缓缓收紧,如果是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的用酒瓶砸上对方的头,但现在不行,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做不到是吧,孬种!王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将那酒瓶夺了过去,我他妈示范给你看!
    他的手直接划刺向了原非白的脸,上面的尖锐一旦刺中,绝对破相不说,甚至可能伤到眼睛。
    原老板!!!
    啊!!!
    报警啊
    那只伸出的手在众人的尖叫声和原非白下意识阻挡的手臂前被一只手握住了。
    王涛努力往前,却发现无法挣动半分,他看向了旁边的男人道:你他妈给老子放开!
    沈醇的手非但没有放开,反而直接收紧,力道大到王涛的面目狰狞,迫不得已松开了酒瓶,一声脆响,那些小弟仿佛回神一样的拥了上来:涛哥!
    给我打他!王涛满脸通红,面目狰狞,完全不顾忌任何形象的咬向了那握着的手。
    然而在咬到的那一刻,沈醇将人甩开的同时,将那道身影踹了出去,连带着拥上来的人一并倒在了地上。
    保安。沈醇看向了一旁人高马大的保安们。
    保安们架的架,缚的缚,不少人被制住,唯独王涛拼命挣扎着,几个人都快搂不住他。
    艹你妈,敢踹老子,你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哪条道上的人,艹你妈的给老子放开,等老子查出来了,让你他妈的一家人都不能安生!艹!王涛的面色因为沈醇砸在他腹部的一拳而变得痛苦难言了起来,他甚至没忍住跪在了地上,抬头面目狰狞的看着对方,却对上了那双凉薄刺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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