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了父皇,只怕太子要在美人和江山之中做选择了。蔺王笑道,他们可有取到血?
    不曾,白竺身边的那名剑客颇为厉害,根本无人能够近身,便被斩落了。侍从说道。
    与卓一比呢?蔺王问道
    卓一是皇帝身边的绝顶高手,在江湖之中能够列入前三。
    茂王身边的孙诚已经死在他的手中了。侍从说到此处面色有些凝重。
    孙诚虽只能排入前十,可是却不应该被一个无名之人杀了才对。
    叫什么?蔺王唇边的笑意消失了。
    叫沈醇,江湖上并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孙诚死时是一剑穿过心脏,没有其他的伤。侍从说道。
    一剑毙命,魏舒白从何处找来这样的高手,此事你该早说,这下麻烦了。蔺王说道。
    不麻烦,属下听说那沈醇跟白竺乃是一对,太子殿下如今的举动,乃是横刀夺爱了。侍从说道,这是王爷您的机会。
    蔺王闻言笑了一声:魏舒白啊魏舒白,他还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倒让本王想见见这位美人生的何种模样了,悄悄联络一下沈醇,魏舒白能做到的本王也能做到,魏舒白想要的美人,本王却不想要。
    是。侍从抬头问道,殿下可要见见白竺的画相?
    不见,不见最好,免得本王也着了什么道。蔺王说道。
    他不想看,其他人却对此事有着好奇心。
    画卷在一双略显粗糙的手中打开,几个皆是穿着华服的人同时看向了画中的白衣人。
    墨发如烟,眉眼生的极精致,从画卷上看不出眼盲,反而能看出那一身避世的清冷。
    作画之人画技极好,一人嘶了一声道:果然生的不像是宫中那些庸脂俗粉。
    你若这样说,你母妃也是庸脂俗粉了。旁边一人推了一下他的脑袋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跟以往所见皆是不同而已。
    皇兄觉得呢?旁边的人问道。
    茂王看着画中的人久久不语,其他人皆是有些疑惑:难道皇兄也看中了这美人?
    虽是生的好,可若与太子争抢,只怕是不成的。
    茂王拧眉道:非是如此,你们年岁尚小,未曾见过元后,这画中人跟元后生的至少有八分的相像。
    皇兄的意思是太子是想念故皇后,才会找了几个极像的?旁边一人问道。
    元后去时太子不过三岁,哪里记得清,父皇伤怀,一次见元后画像,悲从中起,病了三日,自那以后,宫中再无人敢做元后画像,魏舒白应是不记得的。茂王说道。
    皇兄的意思是?旁边一人同样蹙起了眉头。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也未必就是,但尔等不觉得魏舒白跟父皇还是元后都生的不太像么?茂王握紧了画卷道。
    若是如此,莫非
    不会吧,混淆皇室血脉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况且魏舒白出生那日天降异象,否则父皇也不会疼宠这么多年。
    若真的是,魏舒白必死无疑。茂王将手中的画卷合起来道,我们得想办法将此画卷送到父皇的手中。
    可父皇身边那个狗奴才一心向着魏舒白,他也去过太子府,难道未曾疑心?
    不过是画像而已,即便非是亲生,父皇看见这样似元后的美人,又岂会不动心,即便他魏舒白再天降祥瑞,如今也还不是皇帝呢,跟父皇争,他争不过的。
    画卷被收拢在了盒中,辗转进入了宫廷,被呈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陛下,茂王殿下说新得了一样绝世的宝贝,想要让陛下一观。宦官说道。
    绝世的宝贝,这天下有何绝世的宝贝是这宫中没有的。老皇帝虽如此说着,却还是打开盒子,从其中取出了画卷。
    画卷展开,其上美人栩栩如生,仿佛能透纸而出一般。
    放肆!老皇帝看到时却蓦然站了起来,面有怒容,谁许他如此放肆的!
    天子一怒,整个大殿上的人皆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宦官匆匆从地上捡起了那副画,在看到其上的人是谁时连忙跪在了地上,颤抖道,茂王殿下怎敢如此呢?
    看来是朕太宽厚了,叫他过来,朕要他给朕一个解释。老皇帝坐在了龙椅上说道。
    茂王被宣召时,消息便已经传了出去,他进殿时见皇帝脸色,却不惊慌,而是恭敬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你可知罪?老皇帝怒气上涌问道。
    儿臣不知何罪之有。茂王说道。
    其他皇子也就罢了,你是见过元后的,将她的面目入画,又化作男子身份,是何目的?老皇帝怒起,拿起那画卷要扔,终究是忍住了。
    父皇,儿臣非是以元后入画,也非是扭转元后性别,而是画中之人如今就在京中。茂王坦言道。
    你说什么?老皇帝面上怔松。
    旁边的宦官同样吞咽了一口唾沫。
    此人名为白竺,就住在太子殿下府中,儿臣偶尔得见,见其实在像元后,觉得天下间不会有那样相像的人,但又不敢妄下定夺,只能以画卷呈上,让父皇过目。茂王说道。
    老皇帝坐了下去,一时竟难以平复心绪,他重新展开画卷,看着画中的男子问道:他如今年岁几何?
    这世间是有相像之人,可是长的这样相像的却极少有,他不是没觉得太子生的不像他,亦不像元后,只是没想到。
    十八。茂王说道。
    太子也是十八。老皇帝看向了一旁将头压在地面上的宦官道,去将人请来,就说朕要见见太子的救命恩人,去查十八年前元后生产都还有谁活着,严刑拷打,务必让他们吐出东西来。
    是。宦官连忙起身道。
    不要让太子知道。老皇帝看着他道。
    宦官心中一惊,连忙低头道:奴婢省得。
    从前他忠于太子,那是因为陛下宠爱,立于正统,不管其他皇子如何不满,太子也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帝王,可如今若是皇室血脉有异,有些忠心自也不存在了。
    宦官匆匆来传,白竺也只能起身相迎,他不能视物,自然也未见那宦官看见他时惊讶至极的面孔。
    父皇要白竺进宫做什么?魏舒白匆匆赶来时询问道。
    陛下说想要见见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宦官恭敬说道。
    怎会现在要见?魏舒白蹙眉道。
    宦官看向了他,眸中示意,微微摇了摇头道:也是太子殿下做事太慢,陛下等急了。
    魏舒白顿时明白,他拱手道:白竺初来京中不久,又是眼盲,劳烦公公多多照顾。
    太子殿下放心。宦官一扬拂尘道,走。
    白竺握紧了沈醇的手,沈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松开道:放心,我会在你身侧。
    皇帝只召见一人,沈醇自然不能跟上,白竺听他声音时稍安,被人搀扶着离开了此处。
    魏舒白看向了沈醇道:沈兄要去何处?
    出去逛逛。沈醇笑着迈出了门。
    宫中之人匆匆来,又匆匆离开,魏舒白站在原处,直到侍从进来道:殿下,打听不出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按理来说是没什么事的,但是茂王进宫了,父皇当即便来宣召白竺,甚至未要本宫同去,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魏舒白沉声道,让我们的人准备。
    太子殿下?!那人惊讶异常。
    照做便是。魏舒白说道。
    皇位之争他看似稳如磐石,可稍有不慎,也会踏入别人的陷阱,皇位之争,一步都不能踏错。
    白竺入宫,沈醇直接隐去身行跟随在侧。
    那一身清冷之人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非是他配不上此处,而是此处于他,就像是试图攀爬到他脚上的污泥。
    利益,欲望,争权夺势,兄弟相残,这里看似最美好,实则藏着最肮脏丑恶的一面。
    而真正的推手,又是他。
    521都能够感觉到宿主的为难:【宿主您这么厉害,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让白白完成无情道吧。】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干预我的决定。】沈醇看着那一身清骨的人道,【他也是一样的。】
    所以即便纠结,有些关也得他自己过,这个人并非柔弱至极的蒲柳。
    白竺踏入殿中时老皇帝已然站了起来,他从高座上下来,匆匆行了数步,竟不顾礼仪,直接来到了白竺的面前激动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白竺感觉有人靠近,直接后退的数步。
    他神色举动有异,老皇帝激动之余蹙眉道:你眼睛怎么了?
    陛下,白公子患有眼疾,不能视物。宦官说道。
    为何会如此?老皇帝急切问道。
    白竺微微蹙眉:不知阁下是?
    这是陛下。宦官说道。
    白竺闻言,松开旁边搀扶人的手,撩起衣摆就要下跪: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起来。老皇帝直接搀扶住了他,你这眼睛
    陛下,白公子是药人之体。宦官提醒道。
    老皇帝喃喃了两句:药人
    他之前说是要用其血入药的药人,竟是他的儿子。
    只见画像时便已觉得像,如今见了真人,已然有九分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这眉眼有八分像极了已故的妻子,剩下的两分却是像他的。
    若非是他们的儿子,又怎会如此巧合。
    陛下。一小太监匆匆从外入殿,将手中书卷呈交。
    白竺不能视物,只觉得混乱,却又不能直言离开,只能静心等待。
    书卷由宦官转交老皇帝的手上,那是几个带血的证供,证实着当年的产婆因为家中有人被威胁而行了狸猫换太子的计谋。
    前朝旧人?老皇帝看着那几个书卷手都在颤抖,很好,非常好,他们竟然谋算到如此地步,朕与整个天下都被蒙在了鼓里。
    前朝余孽,那些人实在罪该万死。宦官说道。
    让御林军查抄太子府邸,一个都不准放过。老皇帝面上青筋毕露。
    是!宦官神色一紧,匆匆去通传了。
    白竺不明,却未擅自开口说话,老皇帝心绪稍平,看着立于那处的青年道:听说你叫白竺。
    是。白竺说道。
    这名字极好,白字适合你。老皇帝打量着他道,我儿这些年受苦了。
    白竺诧异道:陛下此话何意?
    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假的,您才是元后所生的嫡子。宦官解释道。
    白竺心中微有诧异,但对于魏舒白是不是太子却不甚在意:他是假的,又为何确定是我?
    殿下,您生的跟元后娘娘太像了。宦官说道。
    白儿,此事你不必疑虑,朕能确定你是朕的儿子。老皇帝沉声道,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如何过的?可能与父皇说上一说?
    他态度倒是和缓,听起来像是一个温和威严的父亲,只是白竺乍然知道身世,却没有什么归属感:草民生于幽谷,自幼被当作药人培养,因毒失明。
    他不过只字片语,可只被当作药人一事就足以想见其中艰辛。
    老皇帝见他熟悉的面孔就心疼不已:都是父皇无用,这些年竟从未怀疑过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害得我儿受苦。
    陛下,殿下已然回来,您切勿再伤心难过,而是该高兴才是啊。宦官说道,今后您有的是时间补偿殿下,尽享天伦。
    是了。老皇帝喟叹道,朕的确该高兴,白儿,你可能叫一生父皇?
    白竺对他陌生至极,虽然那些话语听起来情深,可他总觉得与自己无关,既是无关,便不必添些无谓的麻烦:还请陛下再验证一番,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那便只能滴血验亲了。宦官说道。
    陛下,草民的血中含数百种剧毒,任何人的血都能融之。白竺说道。
    老皇帝本要同意,如今却怔愣了:不必验了,朕心中有数,即便你不是皇儿,朕也是你的父皇,此一点一生都不会变,你且叫一句父皇听听。
    白竺知道违拗不过,只能开口,可话还未出口,殿外便传来了急报。
    报!!!陛下,御林军反水,已朝此处逼近!侍卫匆匆跪地,大声说道。
    是谁?!老皇帝怒道。
    是太子殿门外侍卫禀报到了一半,却蓦然没了生息。
    殿外混乱而安静,刀剑之声交错,也让殿中的人心揪紧了。
    父皇。一声称呼从殿外响起时,老皇帝看到了一身盔甲的魏舒白。
    白竺手指微紧,今日事变,恐生不妙,他今日不该让沈醇跟上的。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着怒火:白儿如今真是出息了。
    父皇调教的好。魏舒白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划过,落在了一旁白竺的身上道,孩儿也想继续孝顺父皇,可谁能想到世事变化如此快速。
    他本来以为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却不想有朝一日会被告知自己是那只狸猫,换了太子的狸猫,而白竺才是那个真正的太子。
    命运无常,但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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