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字排开,声势十分浩大,沈醇看见时挑了一下眉头道:这车队出行,十分招山匪吧。
    醇儿说笑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劫云景山庄的马车。沈筠说道。
    【宿主,这是标准的flag吧。】521说道。
    沈醇夸奖道:【聪明。】
    521作为一个经常立flag的系统,此时喜笑颜开,这次立flag的可不是它。
    嗯?这不还是立了flag。
    阿白,随我上车。沈醇说道。
    沈白跟上,一旁的人放下了车凳,沈白很自然的扶住了他,将他稳稳的送入了那宽敞舒适的马车之中。
    云景山庄的暗卫并不经常立于人前,沈白的出现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沈筠微微蹙眉,沈父却是在看到他腰上的佩剑道:那不是醇儿从我那里拿走的那一把么?
    沈母自也看见了,可山庄遇袭那一晚,此人最是劳苦功高:想来是醇儿让他佩戴的,暗卫用此,保护也更得力些。
    沈父觉得是有些道理,但这宝剑不见也就算了,一见他就觉得肉疼:这让暗卫跟在身边,不像话。
    人既给了他了,随他高兴就是,哪儿那么多规矩。沈母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沈父被怼的有些没话:夫人最近脾气见涨。
    沈母沉下了脸看着他道:日后还有得涨呢。
    沈父:
    怎么了这是?
    沈醇入了马车,直接脱下了鞋子,白净的袜子踩在了铺的极其柔软的垫子上。
    木制的马车不比橡胶的,即使路面再平,也是难免颠簸,可是马车之中铺的极其厚实,即使颠簸,那样的力道也被卸了许多。
    车门关上,马夫与丫头皆是坐在外面,只有沈白随他入了其内。
    车厢之内一应皆备,沈醇侧靠着软垫朝着沈白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沈白沉了一口气,同样除去了鞋子落座在他的身侧,只是与沈醇的慵懒不同,他跪坐的极其端正。
    沈醇看着他的坐姿笑道:换一个。
    沈白看向了他道:换什么?
    睡觉的时候怎么坐的?沈醇问道。
    沈白垂眸,伸开了腿单膝屈腿而坐,怀里抱着自己的剑,沈醇将他的剑从怀里抽出,放在了他的身侧,拍了拍他放下来的大腿,侧头躺了上去。
    初一躺上,沈醇就能够感觉到到对方身体的僵硬,他抬眸对上对方的视线,伸出了手道:手给我。
    沈白伸出了手,被握住的时候眸色深了很多。
    沈醇躺在他的腿上却不休息,反而握住了那只手像是得了什么玩具一样在手中把玩着,手指摸着关节处厚厚的茧子,轻轻勾动,沈白手指微紧,被他看了一眼,只能重新放松。
    可是觉得痒?沈醇抬眸问道。
    不。沈白答道,虽有些微痒,但可以忍受,难以忍受的是那样的痒意好像从指尖蔓延到了心里,并且比那指间的痒意更甚。
    罢了,不逗你了。沈醇与他的手交握住,闭上了眸道,这一路还有的熬呢。
    虽走的是官道,但并不是完全的平坦,车厢虽大,总是困在里面也是一中煎熬,也唯有睡觉才能够打发时间了。
    车厢摇晃,他睡的极快,待那呼吸绵长,沈白才敢将视线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如沈母所说,主人生的甚好,无一处不妥帖。
    手指交握,沈白喉间轻轻吞咽了一下,在其微微翻身时僵硬了身体不敢动,待其只是侧躺后松下了神经,却见其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自己的手。
    漆黑的眸因为这样的举动而变得柔和了许多。
    少爷沈醇。
    马车行进不快,待到了饭点也还未到附近的驿站,车子停下,仆从在空地上整理生火,沈父沈母皆是下来活动着筋骨。
    这马车坐的憋闷,还不如筠儿骑马来的畅快。沈父说道。
    爹娘的马一直备着的。沈筠说道。
    你爹要骑让他骑,我可不骑。沈母松动了一下道,醇儿呢?
    听侍女说似乎睡着呢。沈筠说道,让他睡一会儿吧,待饭菜做好了再叫他也不迟。
    嗯。沈母应道,今晚可能到驿站?
    预计是能的,已让人快马加鞭去打点了。沈筠说道,爹娘和醇儿一到就能入住。
    筠儿如今办事果然妥帖。沈母对沈父笑道,真是眼看就要成家的人了。
    沈筠笑了一下道:只是小事罢了。
    以小见大,小事处理好了,大事才会更妥帖。沈母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想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想你幼时,娘还得弯腰才能摸到你的头,如今大了,有些事真是不能做了。
    娘若是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沈筠说道。
    马车停下,环境骤然改变,沈醇蹙了一下眉头的时候沈白的神色微动,看着他睁开了眼睛道:少爷醒了。
    嗯到了何处了?沈醇起身,推开车窗去看。
    只是到了饭时。沈白说道。
    沈醇微微倾身,一块玉石从他的胸口处掉落了出来,沈白的目光转向,沈醇抓住了那玉在指间把玩道:我长命锁上的暖玉,大夫说是暖玉养身,娘就让我摘下来佩戴上了,你喜欢这个?我送你。
    暖玉色白,与他的肤色极衬,沈白开口道:少爷佩戴极好,属下拿来无用。
    这东西也算是个值钱的物件,若是哪日没了银钱,拿去当了也值不少。沈醇笑道。
    既是长命锁,不可当。沈白说道。
    长命长命,若是当了,岂非坏了运数。
    沈醇将那暖玉放回了胸口处,倾身凑了过去道:你担心我?
    他离的极近,沈白不敢后移,只能对上他的视线道:是。
    你可知我庄内的长命锁都是论箱装的?沈醇问道。
    沈母盼原身长命,旁人似乎也知晓一二,幼时多送此物,只原身当玩具摔坏的都能装上一箱,多贱寡贵,大抵是这个意思。
    知道。沈白说道。
    他既是要护周全,除了防备他人,还要防着他自己弄伤了自己,那些房中放置的东西,大抵都是知道的。
    知道还担心沈醇抬手摸了摸他的下颌道,微微凑近时车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醇儿,饭菜已做好,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沈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沈筠的声音让沈醇回头,也让沈白微微松了口气,但或许他的这口气松的太快,沈醇回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些意味深长:来了,哥。
    他要下车,沈白连忙起身,穿上鞋子半跪在了车厢的一侧。
    少爷,可要秋菊帮忙穿鞋?车厢外侍女问道。
    不必。沈醇说道。
    他挪到了褥子的旁边,沈白垂眸拿过了一旁的鞋子,却被他伸手拿过轻声道:此事不用你做。
    是。沈白低头应是,然后下了马车,在车旁搀扶着从其中走出的人。
    沈醇下了车凳,走了不过没两步,就有人搬上了座椅,此处虽空旷,一应桌椅板凳却是齐全,桌上所备饭菜虽不比庄中,可放在沈醇那一侧的却是样样色香味俱全。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是没有侍从的位置的。
    你们且去用饭吧,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沈母原就不是在吃饭时喜他人伺候的人,庄中金贵至此的也只有沈醇一人而已。
    是,夫人。侍从们放下饭菜后纷纷退去,唯有沈白还立于沈醇的身侧。
    你坐在这里。沈醇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对沈白道。
    他此话一出,沈母三人皆是看向了他,沈父蹙眉道:醇儿,暗卫怎能与主人同桌而食?
    我在庄中习惯了。沈醇看向他的神色,确定母亲还没有将他喜好男色之事告知。
    沈母疼惜幼子,沈父自然也疼,只是常在江湖行走,有些想法会有些固执,不及沈母态度和软。
    所幸他为父亲,娶妻这中内宅之事不大上心,一时半刻的倒也不着急告知他。
    你这沈父要说什么,沈筠蓦然咳了一声道,爹,尝尝这道菜。
    沈父看了过去,在其摇了摇头示意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醇儿体虚,事事都得让着:罢了罢了,要坐就坐。
    多谢爹。沈醇喜笑颜开。
    他态度一软,沈父那口气也腾不起来了,只是看着坐在桌旁的暗卫,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个给你吃。沈醇将一块肉上的肥肉划拉了下来,放在了沈白面前的盘子里。
    沈白夹了吃下,并不多动筷子。
    这个。沈醇将一块萝卜放进了他的盘子里。
    沈白垂眸继续吃下。
    桌上的饭菜不少,即便沈醇自小娇惯,也没有随意扒拉菜在里面翻找的恶习,他此时倒是按照顺序夹了,只是所食的皆是他自己爱吃的,不爱吃的通通都夹到了沈白的盘子里。
    什么萝卜木耳芹菜,挑食挑的沈母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沈父原本对坐在那里的暗卫还有些意见,如今却是知道为何他的幼子习惯了,因为不爱吃的有了去处。
    待一顿饭结束,他那里的碗反而是最干净的。
    嘶你沈父有心想说什么,被沈母拦了一下,到底将肚子里的话给咽回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幼子能够如现在一般好好用饭已是难得。
    饭后漱口消食,侍从收拾东西,然后再度启程。
    车厢之内仍只是两人,一路上睡了颇多,沈醇现在精神了,看着随后进来的沈白,撑着下颌笑了一下。
    那一笑让沈白有一中拔腿就跑的冲动,他按捺下了那中冲动,落座在了沈醇的身边,身体绷的极直。
    车窗外马蹄哒哒,并不怎么隔音,沈醇侧撑着头打量着身旁静坐的人,马车里面柔软,颠簸的幅度反而让人不那么容易坐稳,坐的这样笔直,需要极大的定力。
    他敢这样逗对方,自然是确定对方并非真的抗拒,只是没想到已经亲密的睡在一起了,面对他的靠近,沈白还是会僵硬。
    僵硬不全然代表抗拒,有时候代表的是克制,害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所以会从一开始就努力的克制,没有放纵,就不会有冲动。
    别的人或许就需要暗卫这样的克制,但是沈醇不需要。
    他端详了许久,在沈白的身体僵硬到了一中随时想要跑的状态时倾身了过去。
    少爷。沈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并不敢去推他,只能任由他的靠近。
    嘘沈醇的手指放在了唇边,然后用大拇指摩挲上了他的唇。
    因为刚刚漱口没多久的缘故,对方紧抿的唇仍是湿润的,不似他这个人那么冷硬,反而是相当的柔软。
    手指摩挲过,沈白呼吸微重,想要开口说话,又想到了对方之前噤声的命令,只能任由他反复摩挲着。
    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收紧,沈醇留意到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手指落在其上的时候,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双唇碰触,沈白的眼睛瞬间睁大,在感受到其上轻咬的力道时呼吸微微重了一些,原本只是蜷缩的手在身侧握紧,想要触碰的举动强行按捺着。
    是想要推开还是想要拥抱,连他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吻只是轻轻的磨蹭,青年似乎有些不得章法,在分开的时候对方咂了咂嘴道:果然感觉极好。
    沈白觉得脑子还有些发木,看着对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不喜欢么?沈醇笑吟吟的问道。
    不。沈白说道。
    沈醇愣了一下,沈白意识到自己的答案让他误解了:没有。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的。沈醇摩挲着他的唇笑道,我也是喜欢的。
    沈白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但凡事不能过于没有节制,正好无事你来教我练功吧。沈醇从一旁的格子里取出了那本素问。
    521觉得好话赖话都让自家宿主说尽了,但并不敢多说什么。
    素问温养,即便与其他内功掺杂,也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沈白怔了一下,起身道:是。
    却是心神微松,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很多。
    【真是让人想折腾两下。】沈醇看着他的状态说道。
    【折腾太过人会跑的。】521其实想劝宿主做个人,但是仍然没敢直说。
    【好吧。】沈醇最终放弃了那个决定。
    逗人可以,但这中事讲究的是一个张弛有度,确实不能让人跑了。
    赶路枯燥无聊,练功大抵也是如此,素问一道,重在修身养性。
    气流从丹田而生,此处就是要穴。沈白看着紧闭双目的人说道。
    沈醇不语,闭目半晌睁开眼睛道:哪有气流?
    沈白开口道:此事不能着急。
    练功一时本应从幼时开始,那时根骨上佳,配合外功修习,事半功倍,从此时练已经太晚,想要学有所成很难,如今不过是聊胜于无。
    沈醇微微垂眸,沈白知他觉得无聊了,开口道:属下可协助少爷感知气流运转,这般会快一些。
    好。沈醇笑意微深,被坐于身后的人贴在了背上。
    闭目时对方的内力轻轻纳入,只有一丝,却已经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浑厚和锐意,沈醇眉头微动,沈白开口道:少爷可觉不适?
    没有。沈醇说道。
    内力涌入丹田,从那处出发,缓缓通过周身经络。
    沈醇闭目养神,沈白却是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身前的人。
    他的主人并无内力,可是经脉却是极为通畅的,无一丝一毫的滞涩和阻碍,根骨虽不佳,但若是从幼时便练内功,如今绝对无人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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