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郁年:我可以解释。
    第60章 将军府的信。
    氛围一时有些诡异。
    半晌, 巫郁年勉强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们先出去。
    好的,大人任野满脸恍惚,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忍春慢他一步, 顺手将床帘拉好,去听见她家大人又说了一句:找一件我的干净衣服来, 小一些的,他能穿。
    忍春:
    她眼中震惊之色更甚。
    刚才的那紫瞳少年,定然不是与大人刚刚认识,床上的那情形, 也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但那么长时间那少年居然连一件自己衣服都没有么?所以说这到底是大人不让那少年穿, 还是
    忍春不知想了什么,默默倒吸一口凉气。
    她飞快出去, 找了巫郁年的几件衣服,悄悄送进来之后,又将门关上, 和任野一起守在外面。
    晚上这里禁止留人, 但白日是允许的。
    卧房里,隐约传来他们家国师大人的声音。
    巫郁年:去,穿衣服。
    过了片刻, 里面砰的一声, 似乎什么东西摔了。
    巫郁年:哦,忘了你从没穿过衣服,应该还不会自己穿, 过来。
    听的一清二楚的任野二人:
    巫郁年:乖狗, 你很听话。
    巫郁年:别舔了。
    任野:。
    忍春:!
    吱呀
    门开了。
    巫郁年推开门, 扶了扶镜框, 余光看着不敢抬头的两人, 不紧不慢道:怎么了?
    那柔弱的紫瞳少年就紧跟在他身后,似乎极不习惯身上的衣服,抬手扯了又扯。忍春一脸纠结,回大人,这位公子,我等该如何称呼。
    巫郁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二人奇奇怪怪的脸色,片刻后,不必怎么称呼,叫他小乖就行。
    听见乖这个字,寂殒下意识抬头,疑惑:主人。
    他脖颈上还带着项圈,一双眼如紫罗兰般晶莹剔透,身形看着单薄,像极了被人豢养的小宠。
    任野低头:是。
    巫郁年想起昨晚的凯旋宴,沉思片刻:有人往府中递请帖么?
    任野:请帖没有,但是有将军府的人来传消息,说程将军邀请您去万宝楼一聚。
    巫郁年微微皱眉:只邀请了我一个人?
    任野:据属下得知的消息,程将军确实只邀请了您一人。
    这程宿前几日刚来,京城里明里暗里怕是有不下三股势力去找他,但他现在却仍旧没有表态。不少人已经将他划成了中立派。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张旗鼓的邀请他
    巫郁年:他说什么时辰了?
    任野:快了,还有三刻钟左右就到他约您的时间了。
    巫郁年看向忍春: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小乖回头吩咐管家,去玉兰阁给他买几套衣服。
    忍春应下。
    他侧身对寂殒道:不要乱走,乖乖听话待在这里。
    寂殒也不知听没听懂,只点了点头。
    在巫郁年走了之后,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春叹了口气,拿出一罐药膏:小乖公子,给你些伤药,伤好了才能好好的伺候大人。
    紫瞳少年看了一眼,片刻后,主人,说我伤好的很快,用不着。
    听他这样说,忍春飞速将药收了起来。她有些怜爱这少年是一回事,大人的命令又是另一回事。
    寂殒:主人去哪了。
    忍春:大人有事,很快就回来了。
    寂殒抬脚就往外走,忍春忙拉住他:小乖公子
    那看似柔弱的少年猛地回头,凶狠的拍掉了她的手,紫色的瞳孔里迸发出瘆人的凶光,冰冷的暴戾直直将忍春冻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脏骤停。
    下一秒,她回过神时,寂殒已经飞快的掠向高墙,宛如敏捷的狼,几下就消失了。
    万宝楼。
    程宿显然是早有准备,将这里包了场。
    巫郁年带着任野赶到的时候,小二刚将菜上齐。
    见他来了,程宿眼神一亮,国师大人,请坐。
    巫郁年笑了笑,悠悠坐在他对面,程将军包了万宝楼,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就不怕我不来吗?
    程宿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他,忍着心底莫名翻涌的渴望,片刻后,道:国师大人这不是来了么。
    他给巫郁年倒了杯酒,昨晚国师大人身体不适匆匆离开,那杯酒终究是没有喝完,我再敬一杯。
    万宝楼的酒大部分都是烈酒,浓郁的酒香钻进鼻尖,让巫郁年胸腔窒闷。
    他低咳两声:将军客气,昨夜之事实属无奈,还望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语罢,他伸手去拿酒杯。程宿见他咳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体不好的人不应当饮酒,登时后悔,劈手去拦:国师大人等一下
    却不想这一拦,刚好碰到了巫郁年的手背。
    刚才还笑吟吟的国师大人,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嫌恶,被程宿瞧的清清楚楚。
    巫郁年面无表情的摊开手,任野默默递上一块干净的锦帕。
    程宿回过神:国师大人?
    巫郁年一下又一下的擦着自己的手背,直到搓红了也不见他停,他淡淡开口道:抱歉,我不喜外人触碰。
    任野解释道:将军别见怪,我家大人并非有意,只是排斥任何人的近距离接触他说着说着,突然一噎,莫名想起了今日早晨出现在大人床上的那名少年。
    巫郁年勉强忍着不去洗手,将锦帕放在一旁,继而将程宿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罚酒一杯。
    程宿眼神一闪:是这样啊,我原本是担心国师大人身体不好,不能饮酒,才想拦下,却不想他笑着的时候,身上总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流,是我鲁莽了。
    巫郁年摇头,耐心隐隐告罄:将军邀我来此,有事请直说。
    朝中各个派系怕是都有拉拢过将军,现在这个时间找我,我想将军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程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国师大人站了哪一边呢?
    巫郁年眼神一顿,将军说笑了,我只忠于皇室。
    程宿挑挑眉:国师忠于皇室,但是否也忠于皇室的那把龙椅呢。
    巫郁年面不改色:自然,原来将军也这般在意。
    程宿:不,我不在意。
    巫郁年:那,将军在意什么?
    程宿笑着的时候很好看,但偏偏给人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此时却莫名正经起来,眼睛里添了几抹莫名的偏执。
    他道:国师大人,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么?
    任野心里嘶了一声。
    真心觉得这程将军胆大包天。
    巫郁年嘴角勾起一抹笑,似讥似讽:程将军是在说笑么?
    这是朝堂,所来所往,皆是交易,哪来什么儿女情长,他眼尾上扬,若是将军有什么想要的,就拿出些有诚意的筹码来,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外面忽的响起杂乱的声响。
    哎哎哎!那哪来的野小子,跑什么啊?!
    掌柜的,他往二楼去了!
    快快快来人!抓住他!
    任野瞬间警觉,抱剑的身形变了,做出防御的姿势。
    砰!
    窗户碎了一地,木屑到处飞扬。
    一个身影忽的撞破窗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直冲巫郁年而来,灵活的像条蛇,避过任野的攻击,一把将巫郁年抱住。
    国师大人小心!任野劈手就要将抱住巫郁年的东西揭下来,却冷不丁对上一双紫瞳,他顿时愕然,小乖公子?
    寂殒回过头去,蹭了蹭巫郁年的肩膀:主人
    他浑身脏兮兮的,鞋也不知道甩哪去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看着怪可怜的。
    程宿心里莫名不舒服:这是?
    巫郁年却没空搭理他了,修长的眉皱起,伸手将寂殒身上沾的木屑打去,不是说让你在家里别出来吗?
    他将寂殒的力量封锁,无异于一日日看他走向消亡。这家伙虽然是个怀种,但说到底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桎梏他在自己身边是命运弄人,若是寂殒听话,那在彻底消失之前,巫郁年是不介意给他些额外的关怀的。
    他甚至亲自用锦帕擦去了寂殒脸上不知在哪沾的脏污。
    主人,难受
    天生的破坏欲叫寂殒忍不住焦躁,他意图在巫郁年身上得到满足,但又被枷锁死死的拴住,只得紧紧的抱着他,不住的将身体往巫郁年身上蹭。
    任野:!!!
    光天化日之下,小乖公子就当众求欢,真是粘人。
    巫郁年看着颈锁下微闪的星宿图,这代表着寂殒的破坏欲没有纾解,他用巫术下的暗示正在遭到反抗。
    眉头皱的更深,他摩挲了下寂殒的脖颈,听话,等回去。他待会去看看哪里有卖磨牙棒的,买一些回去叫这家伙咬。
    松开,不然我就生气了。
    寂殒听见生气这两个字,身上一僵,紫瞳中闪过惧怕,他慢慢的松开巫郁年,只站在一旁,视线半点没移开。
    巫郁年有些头痛,他朝程宿道:程将军不好意思,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向程将军赔罪。
    程宿自方才起就一语不发,脸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净,眸中山雨欲来。巫郁年明明才说他不喜与旁人触碰,可转头就与一个少年如此亲密。
    真是碍眼。
    程宿眸色深深:这位是
    巫郁年尚未说什么,寂殒莫名敌视的视线就落在了程宿身上,有些反常的主动开口道:我是,主人的乖狗。
    紫瞳少年犬牙森白,宣誓主权似的。
    他二人视线交汇,一人冰冷残厉,一人风流晦暗。
    任野忽的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偏偏巫郁年没有任何察觉似的,朝程宿道:叫他小乖就行,我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这话说了和没说都一样。
    但总归不是和任野一般是个护卫,所以到底是干什么的
    见程宿没有反应,巫郁年起身告辞:既如此,改日再约。
    他带着寂殒走到门前的时候,程宿发冷的声音在后方传来
    国师大人说,若本将军有足够多的筹码,就可以与你进行交易,这交易,什么都可以,是吗?
    巫郁年脚步一顿,嘴角微弯,脸侧的金链轻晃,他没有回头,只是道:自然,若是筹码足够,将军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送到。
    当晚,国师府就收到了一封密信。
    任野将这封信送到了巫郁年的书房,忍春在一旁整理散乱的卷轴。
    大人,这是将军府送来的信。
    嗯,巫郁年接过来,抬手拆开信封,随口问道:他还不肯睡?
    任野:小乖公子刚才还闹腾,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们今日下午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小乖公子咬在嘴里啃的模样实在是
    任野微微沉默。
    国师大人真的将小乖公子当成一条狗来养。
    巫郁年展开信纸,狭长的眼睛扫过去,不知瞧见什么,他眼中的恹恹之色淡了,周身漫起冷意。
    良久,他闭了闭眼,蓦的抬手将案上的笔架扫落,叮呤咣啷摔了一地。
    巫郁年苍白清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案沿,不住低咳起来,末了,竟生生咳出一口冰寒至极的血。
    忍春忙想给他把脉,巫郁年躲开,咳的浑身发抖,手中的那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程宿
    任野跟在巫郁年身边多年,鲜少见他这般动怒,这明显已经是气急。他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赫然写着
    见国师,一见倾心,再见思之入骨。宿斗胆,邀国师明晚于将军府春风一度,此夜过后,皇城烈羽军奉上。若不然,烈羽军择日上交太子殿下。
    这白字黑字,处处透露着威胁与轻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任野看完,已然一脸冰冷怒色,他当即按住腰间剑鞘,半跪在地:大人,程宿欺人太甚!属下这就带人绞了他!
    语罢他起身就走,巫郁年却哑声的将他叫住
    站住。
    任野当即一愣,转身,忍不住道:大人,他
    巫郁年眼神阴郁:程宿刚打了胜仗,兵权在握,无数人盯着,正得圣宠,你想拿就拿?!他低咳两声,怕是还没到将军府门口,我就会被当成反贼了!
    巫郁年缓了口气,眼神幽暗:这份羞辱,我铭记在心。
    任野暗骂自己冲动,此时冷静下来,属下知错,这就去将这封信销毁。
    等一下,巫郁年低声道,将它拿过来。
    他再次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强自压下喉间的血腥气,良久,吩咐道:明晚我去将军府的消息,务必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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