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寂殒深邃俊美的脸侧浮起巴掌印,他将头扭过来,目光仍落在巫郁年身上。
    这一巴掌用了巫郁年全身的力气,他轻喘着,忍着涌到喉间的甜腥和不住的眩晕感,声音压低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莫名的蛊惑。
    他说:我给了你名字,就是你的主人,你记住,永远不要对主人不敬。
    寂殒重复:主人?
    过了会,他道,我想,撕开,你,弄坏你。
    他说话显得极为生涩,一字一顿的。
    这就是不敬,巫郁年语气低缓,将你的力量收回去。
    良久,他后背的那股阴冷之气才散了。于是巫郁年嘴角挑起一抹笑,奖赏似的弯了弯腰,拍拍寂殒的脸,双眸恹恹的:很好,可我刚才打你,手打红了,很疼。
    他这样一动作,微乱的领口露出一截瓷白细腻的脖颈,脆弱至极。寂殒一眨不眨的看着,黑气又在蠢蠢欲动,半晌才又沉寂下去。
    这时间,巫郁年身体紧绷着,后背的血已经滴到了地上。
    寂殒望着他:你,怎么,才不疼。
    巫郁年命令道:叫主人。
    寂殒就说:主人。
    那双紫色的眼瞳,细看真是干净极了,像边陲小国进贡的深邃宝石。
    灯烛倏地晃动了一下,巫郁年笑了笑,直起腰,眼中闪过几分思量。随即慢条斯理的伸出自己的手,露出发红的掌心,和被他自己搓的红肿的手腕。
    乖狗,舔吧。
    【阿软:恭喜主人,毁欲寂殒收回度,百分之十。】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时间:
    1.古代眼镜叫叆叇,是眼镜的古称,音ai四声dai三声。
    巫郁年戴的是单边眼镜,只挡右眼。
    文中为了方便采用现代叫法~
    第56章 这鞭子不是训狗的。
    听到阿软的提示之后, 拂知有点微妙的沉默。
    【拂知斟酌:这毁欲,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阿软:是哦咳,好不容易等到他孕育出来, 主人加油哦~】
    拂知看着乖乖跪在他面前的寂殒,眯了眯眼, 在心里粗略的调整了一下先前的计划,继续沉浸。
    巫郁年说出那句话之后,寂殒便没了反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过了会, 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舔?
    那是什么?
    巫郁年明了,这家伙学习能力很强, 但许多东西还未曾接触这倒还真的要一点点教了。
    于是他那双恹恹的瞳中掠过一抹兴奋,轻笑道:主人教你。
    寂殒再次:教?
    巫郁年不理他,只伸出自己的手, 指尖摩挲寂殒的唇瓣, 示意他张嘴。那尖锐的犬齿就暴露在巫郁年眼皮子底下。
    巫郁年将自己的手指压在他舌尖上,轻巧的勾了一下,慢慢引导着。事实证明, 寂殒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 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等他舔完,巫郁年手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过了片刻, 巫郁年掏出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他洁癖很严重, 但似乎并不排斥这家伙的靠近, 这般舔下来, 也没什么反胃的感觉。连被皇帝摸过的腕骨, 也没有那般难受了。
    寂殒的呼吸有点乱,主人。
    他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只单单说了这两个字。
    巫郁年已经撑到了极致,脸色苍白,后背撕裂的伤必须要尽快处理了,否则他怕又要犯病,毫不夸张的说,此时若是不在密室之中,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孩子,都能将他杀掉。
    但眼前这条狼尚未驯服,他不能露出半分的虚弱。
    巫郁年赞赏的摸了摸寂殒的脑袋,做的不错,他将自己擦完手的锦帕丢在地上,赏你的,乖狗。
    他站直,飞快走到一旁,镜片挡住的右瞳光芒一闪,同时手指在墙上某处一按,霎时间,密室上悬挂的金铃与红线飞速的震动起来,但奇异的,金铃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红线发出诡异的光,狠狠的穿透在地上,将寂殒跪的地方锁成了一个近乎密闭的空间,远看像一个红茧。
    巫郁年这才脱力似的,身上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后背更疼。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他用方才命令的语气道:不许乱动。
    等了会,见那红茧处没有动静,他才扶着墙缓步离开了这里。
    而在巫郁年走后不久,空气里属于他的气息慢慢变淡,红茧里的男人捡起了地上的锦帕,过了会,眉宇间显得有些燥郁,他面无表情撕扯着那块锦帕,将之扯的宛如一块抹布。
    片刻后,那锦帕已经被他撕得粉碎,他隔着红茧望向巫郁年离开的方向。
    巫郁年从书架后出来,关上密室。
    他试图撑在桌子上,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叮呤咣啷不小心将上面的东西推了一地。神思恍惚间,他听见外面传来任野焦急的询问声:国师大人,您怎么了?
    巫郁年缓了片刻,他一贯受不得疼,忍了这么久,不受控制的无神右瞳溢出了泪,低弱着声音道:叫忍春进来。
    忍春就在门口,她飞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巫郁年无力伏在桌上的样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一惊,连忙上前,却不敢伸手去碰:大人,您受伤了?!
    巫郁年苍白道:锦帕。
    忍春在自己手臂上搭了锦帕供巫郁年借力,到床榻上短短几米的距离,他走了许久,趴在上面之后,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放在枕边,就再无力气动弹:后背有伤。
    忍春抿唇,干练的戴好手套,避免触直接碰到巫郁年,随后拿出剪刀,将他身后的寝衣解开
    一道狰狞的撕裂伤横亘在苍白光洁的后背。
    像是被野兽活活撕开的,纵然是有心理准备,忍春眼睛还是唰的一红。大人已经许久没有受过这般严重的伤了。
    国师大人
    巫郁年:咳咳不该问的,别问。
    这伤口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忍春跟在他身边许久,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便不再多言,红着眼仔细的给他包扎,大人这伤怕是要好久才会好了,待会属下去给您熬药,免得明日发热。
    巫郁年后背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勒的有些紧。忍春将被剪开的寝衣捡起来,按往常的规矩销毁,恭敬的低头出去熬药了。
    外面隐隐传来忍春和任野担忧的低声说话声音,巫郁年有些听不真切。自右眼半废之后,他的五感就减弱了许多。
    没有允许,忍春不敢碰他的东西,离开的时候并未给他拉上被子,巫郁年也不愿动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越来越冷。
    不知是不是那纱布实在裹得太紧,巫郁年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但奇怪的是,他身体却慢慢暖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却摸到了一股温热暖滑的气体。
    巫郁年睁开眼。
    那团黑色的雾气正像蛇一样,一圈一圈的将他缠紧,苍白的皮肤上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那黑雾软软的,一团。
    巫郁年指尖莫名一颤,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奇异之色。
    【阿软在他脑海疯狂尖叫:主人!忍住忍住!别戳别团别揉!】
    它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幅软叽叽的蓝团子模样,正是他主人亲手捏出来的。主人那里都好,就是对这种软叽叽有灵性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
    它生怕主人沉迷其中忘记攻略,于是撒了欢的哭。
    【拂知大脑被闹腾的难受:行了我知道了,不戳。】
    黑雾又软软的动了动。
    巫郁年:
    忍不了了。
    巫郁年看了片刻,伸手一戳。
    阿软:
    徐徐流动的黑雾一停,然后慢慢凝实,成了一条类似于蛇的样子,顶端只慢慢出现了一双紫瞳。寂殒又在他身上缠了一圈,更紧了。
    而他凝实之后,巫郁年眼中掠过一抹遗憾之色,他单手抓住蛇头,你在干什么?
    他命令道:下来!
    而恰在这时,外面传来忍春的声音,国师大人,我进来了。
    吱呀
    忍春端着药进来,抬头一看,微微怔住了。
    脸色苍白的国师大人自己盖上了被子,他伏在枕头上,眼尾晕红,气息有点不稳,清瘦骨感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床沿,那一眼瞧过来,暗含警告,阴郁带着杀意。
    出去。
    忍春一惊,当即不敢多看,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同放下的,还有一叠蜜饯和糖丸。
    大人请务必将药喝下去。
    语罢她飞速低头,匆匆离开。
    巫郁年低吐出一口气,下来。
    被角被掀开,一股黑气钻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人形,寂殒很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人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巫郁年习惯掌控,他不悦道:跪。
    寂殒没听,反倒是去按了按他后背的纱布,那里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来,疼?
    他方才听见巫郁年说疼了。
    巫郁年眯了眯眼,按捺住性子没说话。
    寂殒就说:要、舔?主人。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巫郁年想起刚才的事,若是寂殒日后在他身边,他的身份还要好好处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的化成黑雾。
    但这件事还要暂且往后放一放。
    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只是明日要去相国寺一趟了。
    思索这空档,巫郁年没有注意到,他前期强制下的威慑没有一次次加深,主人的威严正在慢慢的消散。
    寂殒盯着巫郁年后背那处被他撕裂的伤,眼中流露出更深切的破坏欲,紫色的眼瞳变得极其幽深。
    他缓缓伸手,掌心已经贴上了国师脆弱苍白的后颈,缓缓收紧,一圈圈的黑雾缠上国师的腰肢。
    巫郁年后背瞬间回神,身体紧绷起来。
    而正在他欲喝止之时,寂殒却忽的消散了,卧房干干净净,像是他从未来过一样。
    巫郁年轻咳着,翻身下床,推开窗望向皇城龙脉的方向,没有镜片遮挡的无神右眼深处,缓缓浮现星宿图
    只见那龙脉之上,正丝丝缕缕的汇聚一团黑气,很快就不动了,像是休眠一样。
    巫郁年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这是有什么限制吗?
    第二日。
    相国寺。
    禅房内。
    悯生大师坐在巫郁年对面,笑呵呵道:国师大人拜访,找老衲有何事呢?
    巫郁年抿了一口茶:大师得道,佛法高深,不妨猜一猜。
    悯生大师叹了口气,若是为了那件事,老衲奉劝国师大人一句,历代王朝皆有定数,若逆天而行,必遭反噬报应。
    况且那物已经成型,既生灵智,便是天道默认之事,我等虽能窥见半点天机,但不易插手。
    悯生看着巫郁年的右瞳以及脸上消不去的苍白,无声叹了口气。他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巫郁年:大师果然清楚。
    不过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求得解决之法的,听得大师这里有一血珀,可以锁灵,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属架,镜片寒光一闪,右脸垂落的金链轻晃,特来一讨。
    悯生大师摇头不语。
    巫郁年笑了,眼尾一弯,道:大师,我不想在相国寺杀生。
    悯生大师叹息:老衲就算是给了你,命定之数,也改不了。
    巫郁年:大师不给,今日相国寺在大昭国除名,大师给了,就算改不了国运,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悯生闭目片刻,掌间佛珠滚动,许久:血珀就供奉在老衲右侧房中的佛像之下。
    巫郁年起身,朝他施了一礼,无声离开。
    禅房内响起一声叹息。
    巫郁年拿了血珀,收好之后,转头就叫任野朝着皇城的千七楼方向去。
    大昭国无人不知,千七楼本是铁匠铺出身,后来打造的一件弓弩得了国师的青眼,这才一步登天,成了皇族的武器制造库。
    巫郁年被柳主事恭敬的迎了进去。
    国师大人,您此番来,是要看新的武器吗?柳主事愁道,那还要等上几天。
    周遭都是打铁的声音,灼热的气浪直冲胸腔。
    任野小心的挡住飞溅过来的火苗。
    巫郁年脸侧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只觉得大脑发沉,他哑声低咳:无事。
    他让柳主事找出一张宣纸,自己在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个草图,然后拿出那块巴掌大的血珀,用玄铁把我画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来,再把这个东西融进去。
    柳主事胆战心惊的接好。
    巫郁年:我会找人盯着,有不明白的,随时去国师府问我。
    是是是。
    巫郁年颔首,打算走的时候,目光忽的落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排鞭子上。柳主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忙解释道:那边是西市一个狗贩子定下的鞭子,训不听话的狗用的。
    鞭子是皮质的,隐约有些小钩子,打在身上,想必是极疼。
    巫郁年:不听话的狗?
    他语气有些莫名,然后竟慢慢走了过去,苍白的指尖划过,冷不丁,指腹被倒刺划破,顿时冒出来一个血珠。
    柳主事惊慌道:国、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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