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思不服气:我哪里
    君不意轻唤:小八。
    君九思扭过了头,鼓着脸说:七哥,你眼光真差!
    钟应觉得手特别痒,若不是怕耽误君不意的时间,他都想揍君九思一顿了。
    到达天衡岛时,符箓试炼正巧轮到君不意,符箓试炼考的自然是制符,在极为苛刻的条件下,制作出精妙的符箓来。
    学生们制出的符箓千奇百怪,有的品阶高、威力强,自然直接通过试炼,有的虽然没什么威力,却极具创新,也通过了试炼
    君不意又是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夫子盯着那张符箓看了很久,忍不住问:你制作符箓的手法,是跟谁学的?
    跟太师学的。
    果然是那位老先生,可惜我一直无缘得见。夫子又道,以后你若是没事,可以来天衡岛找我,我为你引荐几位制符宗师。
    君不意慎重道谢。
    之后,君不意回了瑶光岛,参加灵法试炼。
    灵法试炼不再是推门,变成了实战,君不意一个皆一个的术法,信手拈来,对手才掐出一个法诀,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冰天雪地,非常利索的跃下了演武台,认输的格外干脆。
    君不意踩着台阶离开时,那学生在下头喊:君师弟,你是不是只擅长术法啊!
    君不意正要摇头,钟应直接拉着他离开。
    几人回云台时,慕归心通知钟应,快轮到他了。钟应便留在了云台,君不意则前往天玑岛,参加阵法试炼。
    胖墩几个昨天跟着君不意,今天打算跟着钟应,给钟应打气助威,被钟应嫌弃赶走,让他们继续很紧君不意。
    钟应到达第七演武台时,看到了慕归心等人。
    慕归心昨日受了伤,如今脸色还有些苍白,却露出流水一般温润的笑容:对手已经上台了。
    钟应摆了摆手,表示了解,纵身一跃,如白鹤松竹一般落在演武台上,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身灵光法器的少年。
    钟应有些失望,若对手是个漂亮姑娘,他还能跟人打赌,让人家姑娘退出花名册,对手是个大男人能干嘛啊?
    当沙包?
    燕绥双手环胸,满脸不耐:怎么才来?
    看清楚钟应的那刻,眉眼间的不耐化为了厌恶,如小刀子似得刮向钟应,燕绥审视般的盯着钟应:怎么是你?
    钟应闲闲开口:你谁啊你。
    燕绥眼中的厌恶更甚,绷着一张脸说:我们来打个赌!
    钟应默了默。
    这句话有点儿耳熟,他昨天才对丁铛铛说
    燕绥指着他的鼻子:若是我赢了,你以后不许找恩人麻烦。
    若是我赢了呢?
    燕绥眯了眯眼:那么,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钟应:
    说的好像他能找自己麻烦似得。
    换一个赌注。钟应弯眸一笑,桃花眼灼灼,如果我赢了,你以后见到君不意绕路走。
    燕绥并不觉得自己会输,咬牙:好。
    两人的对话毫不掩饰,台下围观的学生夫子听的清清楚楚,瞬间哗然,八卦的盯着两人。
    这是什么?这是情敌之战啊。
    那么。钟应似笑非笑,赌约成立!
    送上门的沙包,不揍白不揍!
    第150章
    燕绥严阵以待,运转全身灵力。
    只见他身前升起三把灵剑,两短一长,日光在剑身上反射白芒,剑尖直指钟应。
    身后则升起一片巴掌大的灰色龟甲,龟甲亮了起来,形成一道极为厚实的灵力罩,护住了他的身体。
    颈项处一点灵光闪烁,仔细一瞧,那是一个银项圈,可提升速度,清心静心。
    随后燕绥头顶升起一圆球,不知道圆球里装的什么玩意,灵气极为浓郁
    若非燕绥修为不够,灵力不够,一次性只能操控几件法器,估计会拿出更多法器来。
    围观学生面无表情。
    他们早就习惯器修这种金光闪闪的作风了,然而闪到燕绥这种程度,还是少有的,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七院试炼后,套燕绥麻袋打劫的念头。
    面对把家底都掏出来的燕绥,钟应一脸悠闲,不仅没拿出灭却枪,连姿势都懒的摆,朝着燕绥勾了勾小指说:看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我在揍你。
    你别太嚣张了!燕绥以言语反击,待会儿输了,不会哭着给自己找台阶,说自己让了三招吧?
    钟应实话实说:我不让你,你哪里有出手的机会?
    你!
    你以为跟你打,我很有面子?钟应觉得,他堂堂魔君跟燕绥这个小娃娃打,简直太给燕绥面子了!
    然而这句话一出,别说燕绥气的火冒三丈,就是围观学生也各个嘴角抽搐,疯狂跟好友传音。
    你们听听,钟师弟说的是人话吗?
    这就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燕绥冷哼一声,不跟钟应废话了,直接指挥三把灵剑,刺向钟应。
    三把灵剑形成剑阵,相辅相成,飞至一半时,宛如猛虎出山,气势汹汹。
    钟应不擅长破阵,却能凭借本能,一眼看出灵气薄弱之处,想也没想便一拳头砸出去。
    刚刚形成的剑阵被钟应这么一砸,立刻散了大半,钟应顺势一掌拍在剑阵上,残破的剑阵浑身震颤,如云烟一般消散,三把灵剑哗啦一声,砸在地板上。
    钟应还没收回手,燕绥头顶那个圆球便打开了,狂风如刀刃,发出滋滋的声音,自四面八方破空而来,钟应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硬扛。
    然而钟应姿态闲适,并未将铺天盖地得风刃放在眼里。
    那三把灵剑还有些锋利,这些风刃也就看着唬人而已,因为数量极多,还没三把灵剑十分之一的锋利。
    钟应抬脚一踹,一共踹了三脚,三把灵剑尽皆飞出,撞上了风刃。
    灵剑切开了风刃,风刃也在灵剑剑身上割出无数道口子。
    待风刃完全消失时,三把灵剑彻底报废。
    钟应啧了一声,完全不心疼,燕绥也就瞥了一眼而已,真正心疼的是围观群众。
    灵剑不要可以给他们啊!
    圆球合拢,又再度打开,数把灵器飞出,那些灵器并非样样都是攻击法器,其中有不少护身法宝,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炼丹炉。
    那些灵器飞到钟应面前时,燕绥眼中一片冷然,低呵:爆!
    眼前法器瞬间炸开,甚至包括那个炼丹炉,法器自爆的威能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被阴死了。只不过法器珍贵,没几个人舍得自爆。
    而如此多的法器自爆,威能更是可怕。
    灵力浑浊混乱,无数烟尘溅起,瞬间弥漫整个演武台。
    台上的夫子们拧起了眉,台下围观的学生用衣袖捂住口鼻,还不忘羡慕嫉妒了一番。
    器修就是财大气粗,这么多法器,说炸就炸。
    是啊,不用的话完全可以送给我嘛
    还有人蹙眉:好歹同出一门,居然用自爆法器这种杀敌手段,也太过分了吧。
    烟尘渐渐散去,燕绥虽然觉得自己肯定会赢,却不敢放松警惕,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对面,准备随时再炸一波法器。
    一个身影出现在烟尘中,渐渐清晰,随后是熟悉的声音:就这么点手段,还敢跟我蹦哒?
    是钟应!
    燕绥脸色瞬间沉了,正要故技重施时,钟应已经到了近前,先是一巴掌拍飞了圆球,再是以指为刃,点在燕绥身后的龟甲上。
    那龟甲是燕绥长辈赐下的,由玄龟的壳炼制而成,虽然没什么攻击力,却能护燕绥安全,燕绥所有宝贝里头,就属这件龟甲最珍贵。
    可是钟应这么一点,龟甲的光芒暗淡了许多。作为龟甲的主人,燕绥自然知道龟甲受到了多大的重创。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时,钟应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这乌龟壳还挺结实啊。
    燕绥:
    虽然的确是乌龟壳,但是燕绥听了难受极了。
    随后,钟应又是一点,乌龟壳彻底失去了光芒,啪叽一声融入了燕绥的身体。
    一斗大拳头迎面而来。
    轰
    燕绥被凑了个结实,瞬间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上了天,飘了整整五丈,才如石块一般砸了下来。
    咚
    演武台的地板异常结实,是不可能砸出坑的,只能是燕绥差点摔成肉泥,幸亏修士身体结实,钟应又手下留情,他才没被摔死。
    钟应蹲在燕绥边上,百无聊赖的戳了戳燕绥的肩膀:还活着不?
    啊!燕绥惨叫一声,疼的浑身颤抖,硬生生疼醒了。
    颤巍巍抬头,努力睁开眼睛的燕绥,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钟应。
    口鼻眼处滑出温热液体,燕绥张嘴欲言,直接吐出一颗白牙。
    围观学生看清楚燕绥的那刻,集体嘶了一声。
    燕绥摔得太惨了!
    整张脸摔成猪头,口鼻眼处都是鲜血就罢了,眼睛青肿,鼻子歪了,牙齿掉了,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丁铛铛不由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小脸,深觉钟应昨日手下留情了,而钟应那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居然也品出了一丝怜香惜玉来毕竟对比太惨烈。
    钟应弯了弯眉眼,露出小小的虎牙来,日光落在小虎牙上,仿佛闪着寒光。他提起燕绥的衣领,笑盈盈的问:怎么样?服不服气?
    燕绥深吸几口气,勉强缓过神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钟应,咬牙切齿:我
    钟应笑容不变,桃花眼中泛上一丝冷意,仿佛隆冬之夜开出的璀璨桃花。
    随后,他松开了燕绥的后领。
    啪
    燕绥无力支撑身体,脸朝地砸地上,四肢抽搐。
    钟应又一次提起他的衣领,含笑询问:认不认输?
    燕绥眼前一片朦胧,都没看清楚钟应的脸,然而钟应的声音却令他生出恐惧的情绪来,张了张嘴,因为疼痛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钟应手指再度松开。
    啪
    燕绥再一次和地板亲密接触。
    如此来返几次,燕绥彻底怂了,用嘶哑如鸭子的声音,惊悚喊道:我认输,我认输!我以后再也不靠近恩人了!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钟应拍了拍手,起身,轻快的开口:记住,以后不许靠近君不意,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钟应下台时,学生们纷纷让开路,让钟应这樽大凶神通过。
    夫子并没有立刻宣布比试结果,而是面面相觑,相互传音。
    这孩子未免太过凶狠。
    没错,杀气太重。
    先让对手三招,以实力碾压,随后雷霆一击,击败对手,然后面不改色,慢慢折磨施压,摧毁对手心智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燕绥都不敢跟钟应动手了。
    夫子们什么场面没见过,钟应碍于书院夫子们在场,下手并未多重,可是夫子们还是察觉到了钟应那份骇人的杀气尽管钟应只露出一丝来。
    也不能这么说,燕绥下手也没多轻,自爆七把法器,若是钟应弱一些,或者我们来不及出手,钟应极可能殒命,相较之下,燕绥只是看着惨了些,实际上并无性命之忧。
    几位夫子各执一词,各有见解。
    这时候,有人轻轻咳了一声:年轻气盛的孩子,对付情敌什么事做不出啊,何况是燕绥想抢钟应的人
    夫子们:
    他们被这句话说动了,宣布钟应取得胜利,而燕绥则被同窗用藤床扛了下去。
    燕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侮辱,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好奇、同情、鄙夷的目光后,心中更是委屈的要死,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大哭一场。
    扛藤床的是他的两个好友。
    一个小心翼翼的安慰他。
    一个苦口婆心的劝导他。
    燕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以后报仇就是,现在别找钟应麻烦了,你好好养伤
    燕绥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觉得眼睛酸痛难忍,正要闭上眼睛时,眼角余光暼到了一道清冷如雪的身影。
    虽然学生们都穿着同样的校服,可是总有人如皓月一般出众,高悬夜空,令星辰黯淡无光。
    赤丹太子便是这般的人。
    燕绥断断续续的喊:恩、恩人
    燕绥好友一惊,想起钟应说不许靠近君不意时的神色,赶紧加快速度,打算领着燕绥溜了。
    然而,那道身影已经听到了声音,停下脚步,于云桥上回首,清冷的凤眸看到了藤床上惨不忍睹的燕绥。
    君不意是个礼数周全的人,点了点头:燕师弟。
    燕绥先前吃了好几颗珍贵丹药,如今稍微缓过神了,肿胀的眼皮子底下,一双黑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抽抽搭搭的说:恩人,我愧对于你。
    为何?
    钟应他陷害你,害你参加八项试炼,我却不能
    君不意冷清的眸子落在了燕绥身上:此事和他无关,我知道是谁替我报的名。
    燕绥神色空白,一腔哀戚和愤怒无处发泄:恩人,你别被他欺骗
    他很好。君不意补充,钟应很好。
    可是
    君不意垂下眼帘,目光澹澹,却令燕绥屏息:燕师弟,没有人能欺瞒我,耳朵不能,眼睛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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