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心弯了弯眉眼,转身回去,瞬间被好几个激动的少年围住。
    慕师兄,你好厉害!
    恭喜你,慕道友,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钟应看着字碑上的名字,觉得中州圣子的名字刻在榜首上,实在看不顺眼,便拉下脸朝着不远处的君不意招手:君不意,你过来一下。
    君不意抬步而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钟应推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你试试!
    君不意还未走到石碑面前,石碑上便向四周荡起一圈灵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定睛去瞧,便看到了立于石碑之下的君不意。
    灵气汇聚成笔,在石碑上写下君不意三字后,便化为云雾,托着君不意的名字,欢快的往上冲。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超过了慕归心的八十九,将其挤到了九十。
    啊!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我没看错吧?
    少年们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在做梦:刚刚有谁看到君不意做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就上榜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到了,但是我觉得我可能在做梦,或者自己实力太菜,看不出他具体做了什么,我只看到他走了两步,然后没了
    说话间,金色名字如一条跃龙门的锦鲤,一甩尾,便升到了前五十。
    刚刚还在吵闹的少年们突然安静了,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便是几位夫子也静默不语,神色专注。
    跃入前五十时,锦鲤不仅没有精疲力尽,反而有无穷无尽的力气般,继续往上游动,轻易进入了前十。
    前九、前八前三、前二
    君不意的名字将苏淮竹压到第四,皇甫旭月压到第三时,毫无停顿,直接将中州圣子压下。
    榜首!
    这时,再无去路的锦鲤方才停顿,在榜首位置安家了。
    灵气消散,石碑恢复了刚刚的破旧,然而,整块黄字碑却因为一人,而完全变动。
    现场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惊讶到忘记反应。
    死寂了许久,阿宛回神,暗想:赤丹太子这么得重明皇那老东西这么看中,果然不一般。
    随后轻轻咳了一声后,注视着君不意:恭喜你,君不意,你可为我瑶光院争了好大的面子。
    君不意垂下眼帘,稍稍点头回应。神色清淡,并无大喜大悲,便是自己力压全榜,他也无甚欢喜激动,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刚刚还说君不意是病秧子的少年,这时低着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夫子们通通恭喜,一帮少年宛如看怪物,又似看神明似得盯着君不意,想靠近又不敢,只能结结巴巴一通乱夸。
    钟应环胸而抱,远远看着黄字碑上君不意的名字时,露出果然不出所料之色。
    钟应知道,而这只是个开始。
    从现在开始,君不意的名字将被天下记住。
    几年后,君不意直接空降成为玄字碑榜首,才震惊了整个九州。
    那个时候,不管是修为深厚的前辈,还是同一年代天之骄子,目光通通汇聚在这位来自重明国的太子身上。
    或期待他登临神坛,或期盼他跌落低谷。
    期间不少不服气的天之骄子来挑战君不意,最后都铩羽而归。
    便在无数人的目光下,君不意突破练神,再次成为地字碑榜首,这一次,连修炼上百年上千年的前辈也坐不住了,疑心地字榜出了错,纷纷出手试探。
    结果证明,四字碑从未出错,这次也是一样。
    君不意是名至实归的地字碑榜首。
    待君不意顺利合道,成为天榜第一时,九州再无一人敢异议。
    面对这位宛如怪物的天才,所有人都麻木了,百年之内合道的仙君,他们前所未见,相较之下,天字碑第一人的位置,数千年来换了无数个,反而不稀奇了。
    这个时代,九州天之骄子众多,宛如夜空繁星,成千上万,唯有君不意一人宛如明月。
    皓月当空,万千星辰黯然失色。
    瞧了一会儿,钟应抬步向着黄字碑走去。
    胖墩下意识捞住了他一片衣角:应兄弟,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钟应头也没回,声音含了几分雀跃和桀骜,我只想看看,我跟君不意,谁能霸占榜首。
    第22章
    你
    胖墩张大了嘴巴,头晕晕的,还没缓过神,只觉得钟应在跟他开玩笑。
    然而,胖墩捞住钟应衣角的手却不自觉松了力道,被钟应轻而易举的拉回了衣角。只能看着他走向黄字碑,无畏无惧,宛如即将横扫千军万马的绝世强者。
    钟应说的话,的确够狂妄自大,宛如痴人说梦。
    可是在刚刚那一刻之前,谁都觉得赤丹太子只是一个走后门的病秧子,谁能想象,君不意不过是站在了黄字碑前,就会被黄字碑认定是榜首?
    君不意能做到,钟应也许同样可以?胖墩抱着这微乎其微的希望想。
    钟应走到黄字碑下时,除了胖墩两个直勾勾盯着他外,没几个人注意到了他,大半围着君不意说恭喜,小半围着慕归心打转。
    偶尔有一两个人看到了钟应,见石碑无半分反应后,又失去兴趣,扭过了头。
    钟应望着石碑上蜘蛛网似得裂痕,挑起眉梢。
    刚刚就是他推君不意出去的,所以钟应看的最清楚,君不意不过是稍稍接近黄字碑,石碑上便升腾起纯净的灵气,仿佛在为君不意欢呼庆祝。
    而他面对着石碑,就算用手去扣上面的名字,黄字碑依旧无甚反应,宛如死物。
    钟应身体里的一半魔皇之血,在道修灵宝面前,遭到了极大的嫌弃。
    跟钟应前世一个样子!
    四字碑有妖魔无法上榜的规矩,但是钟应是人魔混血,不是纯血的妖魔,并非没有上榜的可能,可是相比起别人,黄字碑对他的要求简直算是苛刻。
    钟应前世的时候,虽然去四字碑前试过好几次,但是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上过四字碑。
    一开始是他实力够不上那苛刻的要求,所以黄字碑看不上他。
    后来他魔皇血脉觉醒,开启了天赋神通,足以横扫天下大半修士后,四字碑直接把钟应当成了妖魔,断绝了钟应上榜的可能。
    钟应唯一上过的有重量的榜单就是妖魔榜,他这位魔界的新魔君,稳坐榜首。
    这么一想,钟应被勾起了前世几分少年意气,几分些微的不甘。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让这块破石碑记上自己的名字,还要压上君不意一头!
    君不意!钟应扭头,微微抬了抬下巴,雪光落在他面容上,将银色耳饰点缀的格外明亮。
    君不意抬眸,目光落在钟应身上。
    除此之外,瑶光院的新生们也一个个看过来,心里头猜测钟应又搞什么幺蛾子。
    钟应抬手,大拇指翘起,指了指身后的石碑,声音骄傲自信,咬字清晰:君不意,我们来打个赌吧?
    我不会赌。君不意微微摇了摇头。
    刚刚那么多人热情的围着他,君不意都很少回应,只是偶尔清清淡淡嗯一声,让不少人颇为受挫。钟应始终如一的态度,反而得到了君不意的回应。
    没事,很简单。钟应挑眉,我们就拿黄字碑榜首的位置来赌,如果我成了榜首,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还是榜首,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很公平,谁都不吃亏。
    你很看重这个位置?君不意疑惑。
    这不重要,就问你敢不敢赌不赌!
    钟应加把火:你不会是不敢赌吧?
    我不能赌君不意摇头。
    他身为重明国太子,自小受到的便是最为严厉的教导,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是绝对禁止的事。他抿了抿唇,看着钟应眸中跃跃欲试的挑衅,眉眼凝聚些许无奈:我们不赌。
    钟应一口气直接噎住。
    钟应做事向来直接粗暴,能今天把人打成猪头,从来不会留到明天打。在没危害别人的情况下,他才懒得去考虑别人听到他的话心里头会怎么想。因此,他大大咧咧用黄字碑榜首的位置来赌,大半少年心里头都不舒服。
    毕竟他们对着石碑使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杀招,黄字碑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他们耍的是猴戏般。钟应却用他们根本不敢奢望的东西打赌,他们心里能好受才怪。
    简直是看钟应各种不顺眼。
    只不过因为钟应和君不意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不想得罪这位前途无量的黄字碑第一,所以才憋了又憋,忍气吞声。
    如今见君不意前头拒绝一起泡澡,后头拒绝打赌,便猜测君不意和钟应两人关系并不好,看钟应这幅模样,估计是钟应一个人死缠烂打。
    目前尚且还沉不住气的稚嫩少年们,便忍不住用言语刺向钟应。
    初初化气,根基稳固了吗?
    在新生们中,钟应修为最低,一个少年开口便用这件事嘲讽。
    看他样子,便知道还没稳固。
    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勤学苦练?省的好高骛远,想东想西。
    七嘴八舌说完修为后,少年又开始挑别的毛病:听说你也是靠玉竹牌进来的,今年三块玉竹牌,慕师兄和君师兄都如此优秀,唯有你一个拉低了水平
    一直这么赖着君师兄,有意思吗?只会无端惹人烦罢了。
    你想跟人一起泡澡,一起打赌,也要别人肯啊!
    钟应:
    不过几息,钟应便听了一耳朵闲话,简直有些无语。
    钟应翻了个白眼,暗道:一群怂包。
    这些少年们根本不敢太放肆,说了半天,一个比一个文雅,居然一句脏话都不敢说,委实虚的厉害。
    钟应正要开口时,众少年疑惑的向两边分开,君不意在钟应三步远停下,维持着亲近却不过分亲昵的距离,缓缓道:若是你成了榜首,我理当为你祝贺,便答应你一件事,作为你的贺礼,如何?
    我失败了怎么办?钟应一愣,下意识询问。
    那你也别难过。君不意目光落在钟应些许的黑眼圈上,想起了昨晚钟应照顾了自己一晚上,投桃报李,若是你失败了,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这样你会舒服些的话。
    又来了钟应心想,重生之后,君不意怎么老是出乎他的预料?
    他想豪气冲天赌一把,对方却深得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精髓。不仅不像前世一般,以雷霆手段横扫而来,让钟应这位魔君吃足亏,反而贤良淑德到让钟应身心舒畅的同时,还莫名有些古怪的心虚。
    而君不意说完这几句话后,少年们纷纷疑心自己听错了,或者以为君不意在挖苦对方。
    然而这位重明国的太子神色虽然淡,甚至无丝毫笑意,却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慎重和认真。
    不由都不由闭上了嘴巴,神色讪讪。
    刚刚急于勾搭君不意的少年,更是恨不得把话吞回去,只能默默退到了别人身后。
    君不意无视了他们,只是同钟应说了几句话,便似乎将刚刚众人对钟应的指责反驳回去,无声无息的维护了自己这位宿友。
    我知道了。钟应扭过头,摆了摆手,不过我才不稀罕什么安慰,我失败了,同样答应你一件事。
    随后,钟应眼皮子一掀,眸光如出鞘利刃,落在众少年身上:刚刚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来,我教教你们该怎么说话。
    钟应提高音量,不可一世:我去你大爷的!
    众少年:
    众夫子:
    记住了吗?以后不痛快的话,以这个为最低标准骂。我心情一高兴钟应撸起仙气飘飘的袖子,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的开口,说不定就把你们给揍了。
    先把嘴巴打肿,省的说三道四。钟应眸光微寒,哦,对了,我从来不乱开这种玩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有几个少年被激怒,怒视钟应,也有几个低头缩起来,当自己什么都没干。
    咳咳。裴闻柳咳了两声,提醒钟应,自己这位夫子还在现场,钟应口出恶言,就就抄两遍太玄经。
    阿宛嬉笑:刚刚说话的,也都抄一遍太玄经。
    众少年瞬间苦了脸。
    君不意点头:是,夫子。
    阿宛默了一下,补充:君不意,不包括你。刚刚君不意的话实在挑不出毛病,若是莫名其妙被罚,显得她这个院主多凶恶啊。
    有对比才有突出,众少年嘴角耷拉下来,脸色更苦了。
    唯有钟应耸肩:无所谓。
    随后,再也不看旁人,一步踏前,手握成拳。
    砰
    钟应毫无花哨的一拳直接落在石碑上,这一拳用的完完全全是灵力,同拳头一起碾压过去的,还有属于魔君的强横神识。
    神识对死物没什么用,四字碑可不是真正的死物,四字碑有器灵,尽管器灵藏的格外的深。
    但是钟应可以保证,这蕴含神识的一拳可以把灵器打蒙。
    这一刻,一向来巍然不动的石碑颤动,一起颤抖的还有脚下半丈石台。
    一个还未下台的少年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好不容易站稳后,看钟应拳头的眼神染上惊恐。
    有人失声大喊:还能这样?
    夫子们对钟应刚刚的大放厥词极有兴趣,早就做好了围观的准备,此时都一脸惊讶的盯着黄字碑。唯有裴闻柳张了张嘴巴,才喃喃道:按理来说,这也是展现自己的实力
    但是除了钟应,谁会这么做啊!
    就算做了,能撼动石碑甚至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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