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钟应混在学生们中,不时打个哈欠,胖墩拉着秋时远蹭到了钟应身边,猥琐的笑了两声,挤眉弄眼:应兄弟,你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没睡好?
    钟应随便点了点头。
    胖墩立刻感叹:没想到君姑娘这么热情。
    钟应明白胖墩脑子里没装一点好东西,直接摆了摆手:离我远点。
    胖墩脸皮厚,一脸遗憾的扯着钟应的手臂:君姑娘生的这么美,真是便宜你了。我当时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想上去搭讪,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比我还厉害,直接把人给扑倒了
    要不是兄弟妻不可欺,我就,我就。胖墩我就了半天,可怜兮兮盯着钟应,你什么时候不要她了,跟我说一声啊,兄弟我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胖墩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钟应冷笑:我早便说过了,君不意是男人,你别瞎想了!
    你框我!
    你哪里看的出他是姑娘?他连睡觉都不摘面具,难道你看过他的脸?
    这还用看?仔细观察观察就知道了。胖墩一脸得意,她要不是姑娘,会把全身包的紧紧的?会把脸遮住?会不跟我们一道去吃饭,也不跟我们一道去洗澡?关键是她遮了脸也这么美啊!
    你看看跟我们同窗的姑娘,哪个有君姑娘美?
    钟应:把脸遮住有什么奇怪的?他遮脸是因为重明国的规矩。
    至于把全身包地紧紧什么的,君不意一向来如此。不洗澡什么的更好解释,君不意独来独往,不沾外物。
    应兄弟,你没我有经验。胖墩却信誓旦旦:这还不简单,她把全身包的紧紧的,是因为姑娘家体型和我们这些大男人不一样,她需要束胸束腰。遮了脸肯定是因为面容生的太柔美,怕别人一眼便知她是个姑娘。不跟我们一道去吃饭,是因为她害羞啊!至于不跟我们一块洗澡什么嘿嘿,这不是怕春光外泄吗?
    钟应被胖墩的解释震惊到了。
    他不仅无法反驳,还觉得好有道理!
    钟应憋了半天,才道:他哪里是不跟我们洗澡?只是我们没问他而已。
    那你问问她啊!她要是真同意了,到时候大家光着膀子洗澡,什么都能一眼看明白了。
    胖墩也就随口一说,没想真的去问。钟应却一扭头,当场便喊:君不意,放堂后一起去泡澡啊!
    裴闻柳在跟众少年介绍书院诸多秘境,众新生尊他为夫子,就算偶尔惊叹,也不会大声喧哗,打断裴闻柳的声音。
    而钟应这一嗓子,特别嘹亮,瞬间便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场面顿时一静,唯有风声呼啸。
    作者有话要说:
    钟应:在使劲儿作的边缘试探
    第20章
    胖墩哎呀一声,兴奋的捂住了嘴巴,秋时远性格胆怯,急红了脸却低着头不敢说话。
    瑶光院新生们神色各异,通通微妙的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最前方站着一个少年,肩背如玉树修竹,气韵如冰似雪,姿态从容自若。此时因为钟应的话,脚步一顿,身躯微微僵住。
    那是赤丹太子君不意。
    瑶光院新生中,没有一人不认识他。
    毕竟他容止出众,又是重明国身份尊贵的太子,出现在星辰台时是如此的高调,之后又因为那极为奇葩的一摔,昏迷了七天,导致瑶光院这一届新生晚了好几天入学。
    而钟应因为和君不意那一滚,同样成了众所皆知的人物。
    短短数天,还未相互熟识的少年们,已经看了他们不少八卦了。
    先是跪在老院主面前当众被强摁头拜堂,再是众生镜幻境出来时,钟应凌乱的衣裳和君不意唇角的伤口,随后两人又被分到了同一间院子。
    众人还没完全消化完这些八卦,钟应居然敢在夫子讲话时,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邀请君不意一起泡澡!
    这两人关系是不是太好了?
    还是真有别的关系?
    君不意缓缓转身,手指握住了衣袂一角,丹青水墨似得眸子落在钟应身上,他的声音非常淡也非常清:我?
    当然是你!钟应无比肯定的开口,他早便习惯了众人看他的目光,如今丝毫不觉得不妥。
    为什么?君不意迟疑。
    钟应依旧是理所当然的回答:突然想跟你一起泡澡啊。
    话音一落,他弯了弯唇角,露出小小的虎牙,桃花眼潋滟,笑容狡黠非常。
    君不意陷入沉默。
    裴闻柳摸着下巴围观了好一会儿,见钟应迟迟得不到答案,反而陷入僵局,便拍了拍手,将少年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钟应,你是不是觉得夫子我脾气太好,不会罚你啊?裴闻柳先将矛头指向钟应。
    钟应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认罚。
    钟应前世可谓是身经百战,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瑶光院的惩罚他都体会过无数遍,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他刚刚不过是大声喧哗罢了,最多再治个不敬师长。
    这般小错,罚他饿个一两顿,或者去饭堂洗一两天碗、清扫几天台阶就够了,根本够不上去禁闭室的标准。
    既然如此,限你七天之内,把太玄经抄一遍。裴闻柳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开口,抄不完就罚你抄两遍。
    钟应微楞,一时间想不起来太玄经是什么玩意。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来自己储物袋里有一大摞经书,其中最厚的一本就叫什么太玄经。
    钟应平生最恨经书典籍,一翻就打瞌睡,想到自己要抄这么厚一本,脸瞬间有点儿绿。
    裴闻柳又看向君不意,话语调侃:这小子都受罚了。指了指钟应,你就快回答他吧,省的他白白被罚。
    钟应回神,紧紧盯着君不意,心想不就是泡个澡吗?这点小事而已,君不意不可能拒绝吧?
    可是君不意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眼帘,睫毛覆盖了所有情绪。
    钟应心中一咯噔,便见他唇瓣微启,道:抱歉。
    为什么?这次轮不到钟应不解了。
    君不意只答了三个字:我不去。
    随后,他侧过身子,微微弯下腰身,向着裴闻柳又道了一声歉:给夫子添麻烦了。
    裴闻柳看戏看的欢快,自然不会觉得麻烦,轻叹:可惜。
    摇了摇头算略过此事,裴闻柳招呼众少年们继续前进。
    君不意跟着夫子,天风翻起广袖和长发,背影清隽如莲,却一言不发。
    钟应脚底扎了根似得,半天不动弹,直到胖墩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慢吞吞的缀在了众人后头。
    应兄弟,你也别难过,不就是一本太玄经吗?你熬过这七天,就什么都过去了。胖墩这个罪魁祸首试图搂过钟应肩膀,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应不领情,一把甩开了胖墩的手臂。
    胖墩再接再厉:你也别觉得丢脸,再丢脸也不可能比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滚下台阶更丢脸的了。
    钟应脸色更臭了。
    秋时远偷偷拉了拉胖墩,提醒胖墩别在人伤口上洒盐。
    那个胖墩明白过来了,眼珠子一转,那个我挺佩服应兄弟你的,看中了就敢上,从来不拖拖拉拉。这次失败没关系,再接再厉,好女怕郎缠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钟应总算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
    胖墩一见有效,继续道:何况你大庭广众下问她,姑娘家就算心里对你有意思,也不好意思啊。
    姑娘家钟应重复这三个字,心中翻江倒海。
    抄书什么的,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是钟应哪里会为了这点小事闹脾气?真正让他梗住的是君不意那句拒绝。
    君不意那句极轻的抱歉和胖墩说的姑娘家在钟应脑海里反复转悠,钟应难得思考了起来。
    面具、一直扣的紧紧的衣领,少年人还未完全发育成型的体型,极好的脾气,不愿跟他一起去泡澡
    为什么?
    一瞬间,一个奇葩的想法划过钟应脑海:难道君不意真的是姑娘?
    这个念头一闪过,便跟扎了根似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钟应心痒的难受。
    他和君不意斗了数百年,最后败在他手上,总不能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搞清吧?
    那岂不是显得前世的他太无能?
    但是他以前沉迷跟死对头死磕,都还来不及找温柔又贤惠的姑娘当魔妃,根本不清楚男女身体上的细微差别
    想到这里,钟应定定看了眼胖墩。
    钟应想:孟长芳这个色鬼天天把美人挂在嘴边,肯定清楚
    就在胖墩疑心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或者钟应受到打击移情别恋喜欢上自己时,钟应压低声音开口:放堂后别跑,我有事问你。
    胖墩:
    钟应加快脚步,跟上了众人。
    胖墩拉住了秋时远的手臂,苦哈哈的问:应兄弟刚刚那个眼神,不会是想放堂后打我吧?跟我秋后算账吧?
    秋时远结巴:我、我也不清楚。
    胖墩想了想,无所谓的摊手:管他了,就应兄弟那个垫底的修为,肯定谁都打不过。
    秋时远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新生们已经将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完全被裴闻柳口中的秘境宝地吸引。
    有好奇的少年便忍不住问:裴夫子,您刚刚说玉馨七院都有其独特之地,那么瑶光院最独特的是什么?
    是恶兽林,还是无名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猜测。
    裴闻柳故作神秘:瑶光院最特殊,因为院中算的上独特的,有两个。
    是什么啊,夫子。
    夫子别卖关子了。
    裴闻柳笑了声:恶兽林便算其一,顾名思义,自然是说林子里有恶兽,但是林子里这么多妖兽都不稀奇,只有一头才算的上是恶兽,才算的上独特。
    慕归心沉吟:夫子,是兽王吗?
    非也。裴闻柳抬手,遥遥指着恶兽林的方向,兽王指的是万兽之王,统领一块领域内所有妖兽。但是林子最深处那头恶兽据说是上古凶兽饕餮,饕餮吞吃万物,如今虽然囚禁于此,但是林中所有妖兽,都只是饕餮的口粮罢了。
    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裴闻柳警告:别不知天高地厚乱闯恶兽林,当然,你们是没资格给饕餮塞牙缝的,你们只会沦为外围那些妖兽的盘中餐。
    新生们纷纷摇头,表示绝对不去恶兽林。
    胖墩挺了挺胸脯,小声跟钟应和秋时远嘀咕:虽然上古凶兽很可怕,可是我家小白也不简单哦。
    小白是胖墩常年抱在怀里的那条小奶狗,如今被他安顿在了院子里。胖墩非常骄傲:小白可是上古神兽谛听的后裔哦。
    夫子,那另一样特殊之地是什么?在哪里?
    另一样是一块石碑,算是整个书院的东西。裴闻柳轻巧开口,天地玄黄四块字碑,黄字碑正好落在了瑶光院。
    四字碑的黄字碑?天啦!
    每一期的天地玄黄录我都会买,都把上面的名字背的滚瓜烂熟了,没想到书院居然会有黄字碑。
    这次新生们并无恐惧,纷纷惊叹。
    天地玄黄四块字碑是上古数十位大能联手炼制的,那些大能或羽化登仙、离开九州,或早已陨落、灰飞烟灭,具体已经不可考证。
    然而,他们留下的四字碑却流传至今。
    四字碑并无毁天灭地的威能,每一块石碑仅仅只有一个作用,感应天地灵气,记录并排序前一百位真正强者的名字。
    从古至今,从未出错。
    依次往下,天字碑记录的是炼虚合道的大能,地字碑记录的是炼神还虚的强者,玄字碑记录的炼气化神的年轻一辈,至于黄字碑记录的却是修为化气以上,二十岁以下最有潜力的少年们。
    四字碑只有四块,并非随处可见,中低阶修士根本无法接触到,却有好事的大能会将四字碑每一次变动记录下来,装订成《天地玄黄录》,成批卖给那些普通修士。
    夫子夫子,我们能去瞧瞧吗?
    四字碑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你们都想去?裴闻柳左右询问,见一群少年们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笑道,黄字碑就在学堂内部,我倒是挺乐意带你们去,可是光我一个人同意可不行,至少要五位夫子同意。
    可惜。
    夫子,以后能有机会吗?
    见少年们垂头丧气,裴闻柳招了招手:马上就到学堂了,待会儿我去问问院主和木夫人,她们两个同意的话,剩下的人便好办了。
    裴闻柳这人虽然不修边幅,还喜欢用打断你的腿剁了你一双手什么的威胁人,但是他本人挺随性,不太注重礼节和规矩。
    一路跟这些少年们说说笑笑,很快便打成了一团,能开一两句玩笑了。
    走了没多久,掩映在白雪寒霜下的一排院落便映入眼帘。正前方的大殿上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用水墨写着两个字瑶光。
    那只是块普普通通的红木牌匾,两个字也不甚花哨,可是看到那块牌匾的少年们,却半天都挪不开眼睛。
    只觉得那块牌匾如万千星辰,其中蕴含玄妙万千,令人目眩神迷。
    少年们想要抓住那抹玄妙,憋的满脸通红,额头青筋跳动。
    醒醒!裴闻柳一声惊斥。
    这道声音惊醒了少年们,他们喘着粗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儿走火入魔,顿时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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