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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矮凳上的蒋承志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已经赢了矮桌对面的李老爷子好些回了,李老爷子越来越沉默,让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靠墙站着的祝永康一脸惨不忍睹的移开视线,他看明白了,不是蒋承志不放水,是压根不知道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让李老爷子赢。
    不断被蒋承志的求救信号骚扰着,祝永康清咳一声,才要开口,就吃了一记李老爷子锐如鹰隼似寒芒利剑般的凌厉眼神。
    祝永康默默地退下了。
    隐在暗处的叶家三名天师闭目养神,并未将聚在南瑶家楼下的三个普通人放在眼里。
    叶家三名天师隐蔽的位置也很讲究,既能第一时间冲进南瑶家擒人,也能在第一时间四散而逃——即便南瑶再厉害,还能同时抓住三个朝不同方向远遁的天师不成。
    陈特助在小巷深处的旧书店里翻了一本又一本的旧书,不时看看时间,神色平静,他对徐家四小姐徐玉珠了解的不多,有些隐晦的心思,也仅仅是出于对她外表的欣赏而已,他不希望徐玉珠出事,但真出事了,徐家都不在意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啪——!
    蒋承志缩了缩脖子,看着李老爷子重重地落了一子,愁眉苦脸地跟着也落了一子,又赢了。
    “不下了。”李老爷子慢悠悠地起身,背起手,一边往杂货铺里走,一边颇为嫌弃地道:“跟你们这群小年轻下棋真没意思,还不如南瑶呢,以后别来我跟前碍眼了。”
    蒋承志和祝永康对视了一眼,讪讪然,虽然被李老爷子嫌弃了,但好歹李老爷子最后也表明了态度——李老爷子不认为南瑶会是威胁。
    以及,李老爷子说的‘不如南瑶’,该不会是……南瑶和李老爷子一样是个菜鸡?
    好像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走吧,李老爷子不待见你,以后咱们还是少来。”
    “说得好像李老爷子待见你似的。”蒋承志朝天翻了个白眼,面露疲惫之色,跟李老爷子下棋可比用武力执行任务要累得多了。
    蒋承志和祝永康当然是不能真走,俩人交换了个眼神,勾肩搭背地在小巷里磨蹭了起来。
    “听说咱们部门的能人异士里,有人想直接和南瑶接触。”祝永康一脸猥琐的表情,嘴里嗡声说着正经事。
    “没亲眼看到南瑶出手,他们能忍耐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反正上面不会答应的。”蒋承志说道:“术业有专攻,咱们干的活儿,他们干不了。”
    “也是,万一送出去几个能人异士,收回一摊碎肉,那就真要和南瑶动军武了。”
    “再惊动了鬼王,动军武也没用啊。”蒋承志叹了口气,这世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真不可爱。
    祝永康撩起袖子看了眼形似手表的定位仪,再次确认了四周的布置。
    支援他们的能人异士都离得不远,他们自己身上也有武器,对上天师,自保的话问题不大,但对上南瑶——想想曾经玉祈山和小巷的惨烈现场,还是别了吧——要阻止南瑶和天师上演全武行,估计就更不行了,只希望耿真真和姚婉莹那边没问题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耿真真收起录音笔,微笑着朝徐玉珠点了点头。
    徐玉珠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耿真真和姚婉莹,少顷,又冷淡地收回了目光,看向南瑶:“我可以先走了吗。”
    “嗯。”过了兴头,南瑶也没有为难徐玉珠的意思,毕竟,金丝雀是C-级科技世界的女主角嘛。
    南瑶在一旁看秘密部门的特工审问看得很上瘾,一句话里分析出七八个不同的意思,再抽丝剥茧的推出真相,无形的刀光剑影忽进忽退,教人难以捉摸,徐玉珠抵挡不住,一退再退,直到被逼到了死角。
    ——嗯,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办法,多简单,效率还高。
    徐玉珠步履从容地离开了。
    在身后的大门关上了一瞬,徐玉珠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复又挺直了脊背,步步沉稳地走下了楼。
    真是仿佛笑话般,丢死人了。
    徐家的算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用多问,就知道徐家的未来好不了——耿真真和姚婉莹为国家机器工作,就算她再怎么粉饰太平,徐家也在国家机器那里挂名了,更何况,耿真真和姚婉莹又怎么会只听她一家之言。
    接下来针对徐家的调查,她该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才行,徐玉珠摸了摸手臂,那里有道放血伤口,在某种意思上来说,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目送徐玉珠离开,耿真真看向南瑶,问道:“南瑶,你对徐家和叶家有什么打算吗?”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白瑜在她们开始审问徐玉珠之前,就进了房间,南瑶倒是光明正大的围观了,这也算是她们卖好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与其隐瞒南瑶,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事,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南瑶参与进来。
    “你们审完了,徐家不就是已经上了国家机器的黑名单了吗,那就不用我出手了,至于叶家,踏平他。”既然敢挑衅她,那就要作好弄不死她反被她弄死的准备嘛,南瑶自觉她已经非常讲道理了。
    又看了眼手机,小白狐说他快要到小巷了,南瑶立时赶人:“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耿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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