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问,那两位同学也愣了一下。
    其中一位同学说:“棠棠,那天你好像请假没有回来,班主任说宋臻儿回爱尔兰,不会再来上课了。刚才她和我们说,要把宋臻儿的桌子搬去办公室。”
    说完,另外一位男同学问:“那天你没有回来上课,刚好班主任宣布这件事情,我们都以为那天你是去给宋臻儿送别。”
    得知这个消息,柏棠像是失去灵魂一般,旁人在说话,
    她听不见;别人喊她的名字,她只是呆呆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什么都听不到。
    魂不守舍半天,柏棠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有些诧异,这个柏棠和宋臻儿关系挺好的,怎么柏棠现在才知道宋臻儿回爱尔兰的事情?
    班主任她知道的那些都告诉柏棠了。
    去年6月,宋臻儿以交换生的身份来到宣市一中,恰好是这届学生文理分科的时候,宋臻儿选择了理科;9月开学,宋臻儿随着这届学生进入高二年级,分配到这个班级。
    宋臻儿的交换生时长为一个学年,原本今年6月结束的,她向校方申请延长时间,最迟明年1月离开学校。
    班主任说:“在此之前,宋臻儿都是以在家教育为主,在她16岁的时候已经取得高级证书了。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高中,而不是高等院校进行她的国际交流生体验。”(注)
    她说:“或者这是单纯想体验一下高中生活吧,我之前听人说,宋臻儿小时候在宣市待过一段时间。”
    看到柏棠这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班主任宽慰几句。
    班主任:“好了,棠棠你不要难过,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或许有缘还会再见到她。”
    班主任:“你高三了,需要尽快调整状态,把时间和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面。”
    ……
    整整一天,柏棠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状态,得知宋臻儿离开,远远比失恋的打击要大。
    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宋臻儿回爱尔兰是早就决定的事情,然而宋臻儿对她只字不提。
    柏棠原本以为她们最多只是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但是在国内以后想见面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她们可以在同一座城市一起读书,周末天天见面。
    如果宋臻儿必须要回爱尔兰,她也是不可以接受!她们可以网络联系、视频通话,她也可以去爱尔兰找她的!
    但是、但是宋臻儿什么都不说,一声不吭回去爱尔兰了。
    甚至停用了微信、手机号码。
    她完全联系不上宋臻儿。
    宋臻儿,像是在她的时间消失了。
    傍晚,柏墨过来给柏棠送餐,柏棠看到哥哥,眼泪就忍不住唰唰地落下,哭得特别伤心。
    她抽噎着,哭着说:“哥哥,宋臻儿走了,她回爱尔兰了。”
    柏棠:“我才知道她是爱尔兰人。”
    柏棠:“可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也没有和我告别。”
    柏棠:“我在想,是不是她在生我的气,她一直不喜欢我和陈深在一起,那天晚上她问我要去哪里,我撒谎说是回家陪爷爷。”
    柏棠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柏墨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哭得这么难看,不顾任何形象。
    她问:“哥,你知道臻儿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柏墨沉默,拿出手帕帮妹妹擦干眼周的泪水,动作轻柔,就像小时候帮她擦眼泪那样。
    柏棠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她问:“哥,其实你也很舍不得臻儿的,对吧?”
    柏墨是成年人,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所以他懂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柏棠后面的问题,只是说:“比你早两天知道,她是你请假在家休息那天离开宣市的。”
    柏墨:“确切的说,在你还医院的时候,她就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他看着柏棠,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语气平稳冷静,说:“好了,棠棠,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别哭了。”
    在柏棠遇事的第二天,柏棠因为喝了被添加药物的酒,身体不舒服、头晕,请假在家休息,没有上学。
    柏墨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对妹妹进行了一番批评与教育。
    在柏棠写检讨的时候,柏墨接到陈舟的来电。
    陈舟说:“柏墨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陈深我会亲自教训的,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二哥送过去的公司股份太少,或许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着,陈舟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关于宋臻儿的一切,只要你想了解,我知无不言。”
    第22章 【宋臻儿的过往和回忆】……
    宋臻儿六岁那年,遭遇了一场绑架案。
    确切的说,是宋臻儿和她的母亲何白诺遭遇了一场绑架。
    那是一群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畜生,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在他们把目光落在这个六岁身上的时候,何白诺开口哀求——
    “求你们不要对我的孩子动手,一切都冲着我来吧。”
    于是,这群畜生得到了启发,他们想到新的折磨人的点子。
    他们让小孩亲眼看着妈妈在她的眼前受尽折磨,何白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得那么的软弱无能、丑态百出,不愿向这群畜生开口求饶。
    得到的下场是被折磨得更惨。
    小宋臻儿看到妈妈被欺负,满身都是红色的血,受到极大刺激。
    她惊恐着、尖叫着。
    她不理解这些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妈妈。
    她哭着求他们不要这样做。
    结果是这群“叔叔”笑得更大声了,他们变本加厉欺负妈妈。
    小宋臻儿哭泣着,她把眼睛闭上,不想去看这些,可是有人扒拉着她的眼皮,要她看着妈妈是怎么被欺负的。
    她看到尖利的刀子在妈妈的身体进进出出。
    她看到妈妈昏迷过去。
    可是,她再也没有看到妈妈醒过来。
    原来他们是坏人。
    被解救的时候,何白诺第一时间被送去医院了,但是没有抢救过来。
    年仅六岁的宋臻儿,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她的父亲宋皓为她安排医师进行心理疏导,然而宋臻儿还是陷入拒绝与外界沟通的自闭状态。
    何白诺为了保护女儿而受到折磨与玷污,被宋家认为这是一件丑事。顺带,心理和精神状态不佳的小宋臻儿,同样被宋家视为羞辱的存在。
    宋家的冷漠态度让宋皓感到心寒。
    妻子离世,给宋皓带来巨大打击,思念成疾,他不到两年病逝了。
    知道宋家不会善待女儿,病重之时,宋皓联系了那位已经脱离家族关系的同辈妹妹,宋雪,表达了想把女儿托付给她的愿望。
    宋雪和藤井先生早已听闻何白诺和小宋臻儿的遭遇,十分同情,他们没有孩子,商量过后,决定收养小宋臻儿。
    宋臻儿八岁那年,成为宋雪和藤井先生法律意义上的孩子。
    考虑小宋臻儿的心理和精神状态,他们并没有带她回爱尔兰,而是和她一起留在宣市。
    彼时,宋臻儿的情况有所好转。
    虽然还是沉默不爱说话的性格,但不会完全将自己是外界隔绝,能与旁人交谈。
    宋臻儿没有去学校上课,宋雪和藤井先生为她聘请了许多老师,学科知识方面、兴趣艺术方面,如果宋臻儿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意思,他们会给她合理地安排知识输入。
    数学、英语、汉语古文、钢琴、绘画等等,以及必要的心理疏导、健身运动,这就是小宋臻儿每天被安排的内容。
    教小宋臻儿绘画是一位十分温柔的女老师,年近四十,她有一个和小宋臻儿差不多大的女儿,因病夭折,所以格外心疼这个孩子。
    有时候,绘画老师会给小宋臻儿讲童话故事。
    小宋臻儿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她都是仰着脑袋认真听着,偶尔“嗯”一声。
    有些时候,她会趴在老师的膝盖,歪着小脑袋,焦糖色的眼睛看着绘画老师,听着老师温柔的嗓音。
    她像妈妈一样温柔。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些勇士拯救公主、王子保护公主的故事,这些都是假的。
    如果这个世界有勇士存在,为什么他不来救她和妈妈。
    小宋臻儿只是喜欢听老师温柔的嗓音。
    因为宋臻儿表现出来的主动,宋雪和藤井先生默许了绘画老师的行为,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有利于小宋臻儿的身心健康。
    有天,绘画老师给小宋臻儿讲完故事,提到以前的学生。
    她说:“老师以前教过一个学生,是一个很棒的大哥哥呢,他的妹妹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还好被他及时发现,把妹妹救回来了。”
    宋臻儿看着绘画老师,第一次对老师的故事发表她的看法。
    宋臻儿:“所以是哥哥在保护妹妹吗?”
    绘画老师嗓音温柔,揉揉小孩柔软的头发:“是哦,以后也会有保护臻儿的英雄出现的。”
    宋臻儿说:“真好。”
    她真羡慕那个有哥哥的女孩。
    ……
    宋臻儿十二岁那年,她的表现与正常的孩子无异,乖巧、懂事、礼貌、聪明,是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
    对标国内国外的公校教育,部分知识被藤井先生摈弃了,同时宋臻儿的学习能力强、悟性高,懂得表达“应该学的”、“想要学的”部分,她依旧是在家学习。
    她已经不学绘画、音乐了,她不学成为一个艺术家。
    藤井先生问:“那臻儿想学什么?”
    宋臻儿:“或许,我应该学一些作为你们继承人应该学习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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