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看不出顾梵把情根种在自己身上的逻辑,他们没有交情,他也不了解他,甚至从不知道顾梵的单恋,顾梵这段情没有门当户对,也不关身份地位,好像是命中就得喜欢阮宵一样,喜欢了就喜欢了,哪需要什么前提。
    现在他也爱上顾梵,是在不了解顾梵的过去、顾梵的情意之下爱上顾梵,是不是也说明顾梵同样是他的命中注定?
    阮宵把身体交给顾梵,精神跟着顾梵游走,感受着顾梵高洁无比的灵魂,顾梵心境洒脱,玩世不恭,实际上温柔如斯,斩杀妖魔,救死扶伤,像雪一样,冰雪严寒,却润物细无声,顾梵的冷漠只浮于表面。
    他被情劫耍得要死,却从来不抱怨,该做的事任劳任怨去做,也不放弃护着阮宵,挂掉就再护一遍,偶尔游戏人间解闷,名利场跟他无关,也不偏执于成仙得道,顾梵固守自己的道,这让他超脱于世俗之上。
    阮宵看着褪去伪装,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顾梵,从他的皮看到骨,心神荡漾,他真是爱对了人,哪有比顾梵更好的人。
    当年平定妖魔动乱,顾梵是功劳最大的,取了多少魔头首级,万万没想到,顾梵居然带着情劫成仙了,别人断情飞升,他以爱之名,还真叫他另辟蹊径。
    这世间修行盛行,但成仙的就顾梵一个,生灵朝着顾梵的方向三拜九叩,乞求赐福,顾梵没就此隐去自己的洞天福地享乐,顾梵自己都很惊讶,成仙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一句惊讶的脏话:
    妈的,成仙了。
    惊讶过后,顾梵立刻马上,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舍弃仙骨、躯壳,用全部修为带着阮宵的魂魄遁去其他世界,这世界改命不成,就去别的世界找路,他能自创出成仙的大道,阮宵必须能改命。
    顾梵防止自己遗留的形骸吸引天下修士争夺,仙人的遗蜕只要争到一丁点,少说都能增长百年的功力,顾梵自知不能考验人性,好不容易赢来太平,于是带着阮宵离开前,自己摧毁了自己的遗骸,化成一捧灰烬,干干净净。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问世事,只用看着阮宵。
    *
    十天后。
    阮宵气若游丝地坐起身来,这过去的十天内,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混乱得不分白天黑夜,不分你我。
    顾梵想了阮宵太久,积年累月的欲情,今朝发泄出来,可谓一发不可收拾,阮宵成了他的,他也成了阮宵的,身体,精神,回忆,都是对方的。
    阮宵瞧顾梵没在卧房,心里难耐得不行,真相大白了,反派狗带了,主线推完了,心意交融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顾梵呆在一起才好,他真没想到自己当omega时那个黏着顾梵的样子,和信息素没太大关系,他本来就是爱粘人的,只是找不到对象,现在做了顾梵的人,他就更想黏他。
    阮宵忍着身上的疼痛下床,已经被吃干抹净,却还是害羞,仔细穿好睡衣,把身上斑驳的雪色都藏起来,羞耻于被罪魁祸首顾垃圾看见。
    他扭捏地走出卧房,腿都软得打抖,小心地唤着顾梵:顾垃圾?顾梵?你在哪呢?
    阮宵真受不了自己,要黏人成性了!可是他跟顾梵错过这么久,如今苦尽甘来,怎么不该抓住每分每秒去腻歪。
    顾梵在餐厅应他:阮笨蛋,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顾梵语气自信满满,阮宵光听这语气,就知道顾梵此时的表情有多臭屁。
    阮宵将信将疑,顾梵还会做饭吗?他连糖盐、酱醋都能放错,他做的饭吃了会死吗?
    即使冒着被顾梵害死的风险,阮宵还是走进餐厅,看着餐桌上的满汉全席,惊讶地睁大了眼。
    来尝尝,你得好好补补。
    顾梵声音毫无感情,但是阮宵不是傻子,听得出别有深意,眯起眼:是你得好好补补吧,我一躺就完事,你还得卖力不是。又说,你可真够卖力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快来吃饭。
    阮宵心里一坠,但是表面上哼一声:少装了!
    顾梵亲自来邀请阮宵来入座,说要公主抱,阮宵严厉拒绝,但阮宵拒绝不了顾梵,顾梵一搂住他,就只能乖乖听顾梵的了。
    顾梵递来筷子,阮宵瞧着座位,哪个都不合眼,顾梵吐槽他:一样的椅子,你在挑剔什么。
    哼,就挑剔,我不要坐这。
    你想坐哪?我可以给你弄龙椅进来
    顾梵一下住嘴了,不说垃圾话了,因为因为阮宵坐到了他腿上。
    阮宵明明在黏人,可是态度必须得傲娇,好像坐这儿是理所应当的,拿起筷子开吃,试探地尝了尝味道,居然非常美味。
    顾梵,你偷偷去上新东方了??
    顾梵手松松地搭上阮宵的腰,盯着阮宵的耳根看,红成这样,还装淡定呢。
    点的外卖。
    我就知道!!骗我很有意思是吧?!
    顾梵没搭话,手一把收紧,跟阮宵睡过了,他才切实感受到阮宵有多纤薄,腰就那么一点,不然清醒过来,怎么立马点个满汉全席给阮宵吃呢,得长长肉,手感好,皮实,耐草。
    顾梵跟他咬耳朵:阮宵,你干什么呢?坐我腿上干什么。
    阮宵这榆木脑袋,顾梵跟他调情,他一点也感受不出来,挣开顾梵,蹭地站起身,怒目而视:顾梵,你不记得了?!!
    顾梵愣住了,为阮宵的不开窍愣住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阮宵已经跑回卧室,门都摔上了。
    顾梵翻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白眼,慢悠悠晃到卧室门口,果不其然,门摔得是响,可既没有锁上,更没有关上,阮宵这是邀请他呀。
    顾梵踏进卧房里面,阮宵已经蒙进被子里面生闷气,顾梵偷偷掀开阮宵脚上的被子,一个猛子扎进去,跟阮宵一起蒙在被子里鬼混。
    阮宵被抱得紧紧的,顾梵手真利索,已经忙着解阮宵的衣服纽扣,阮宵瞧顾梵这大色批的样子,心放进肚子里,顾梵刚刚是耍他玩的,可是让他更生闷气,顾梵明明知道他不禁逗,就是要逗!
    阮宵不做他的乖受了,对着顾梵拳打脚踢,让被子滚成圆形三角形菱形多边形,热闹死了。
    顾梵一边挨打,一边还能麻溜地把阮宵扒干净,抱着属于他的漂亮阮宵,说些不要脸的话:你哪我没看过,穿衣服干什么。
    砍死你砍死你!!
    舍得么阮宵。
    阮宵被顾梵骚扰得没了脾气,他真不知道顾梵的肾里面是什么成分,任由顾梵上其下手,嘴里冷冷地哼一声:你不累吗顾垃圾,你就像没吃过肉的猥琐大叔。
    我看你挺有状态的,床上还管我叫阿梵,猥琐大叔能让你这么有兴致么?再说,我本来就不吃肉。
    那你就别吃了!这几天我吃饭都吃不了,餐桌上都要打我主意,你是人吗,你还说,你,你,你还说我是你的常年供电插座!
    不是挺形象的么。阮笨蛋,我什么肉都不吃,就吃你。
    被子又开始多边形地变化起来,良久良久良久良久以后,被子早被踢到床下面,阮宵趴在顾梵怀里大喘气,不得不说,尝了禁果,根本停不下来,跟喜爱的人做这事,怎么会这么快乐?
    阮宵,你改命成功,对此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
    不想去装逼吗?
    呵呵,那是你爱干的,我只想知道,我不会炮灰了,那我怎么穿走?
    我怎么知道,说穿就穿走,一下子就穿走。
    阮宵搂紧顾梵的脖子,脸颊蹭着顾梵的胸膛,抬着眼,紧张地望着他:那你呢?你会不会跑去别的世界?
    阮宵,你呆的每个世界都有我,我已经把命连给你,气连给你,魂也连给你,你跑哪去都有我,你之前没发现我,是因为你死太快了阮笨蛋。
    真的?你会永远陪着我?
    永远。
    哈哈,永远!
    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j友们,感谢你们看我瞎几把写,以后写文,一定改正瞎几把写的臭毛病,做一个勤奋,勤劳的绿江人。
    还有个番外!
    我感觉这月我就要开新文,因为,我觉得我这月可能要开新文,哈哈哈哈哈,是废话。
    第106章 一个很厉害但普通的番外
    窗外面一阵子鸟鸣啭的叫声, 楚熙昀从床上醒过来,往窗外一望,腊梅大片大片全开了, 这里2、3月是梅花的盛期, 看见这些花, 说明春天将至。
    楚熙昀盯着这些娇艳的花发呆, 脑子里想的是跟这花有的一拼的某位大美受, 一下子心情舒畅, 心旷神怡, 明明花树隔着他价值几十万的玻璃幕墙,因为想着这个美受, 梅花香都仿佛飘进屋里来了。
    另外,梅花闻起来很古怪,香味是楚熙昀脑补的。
    楚熙昀美美地想了一会儿, 一张死妈脸突然闯进他脑海,楚熙昀顿时脸色垮下来, 一种便秘了一百年的感觉袭上心头。
    居然连意淫都不准意淫,顾梵真的阴魂不散。
    楚熙昀认命, 起床开始洗漱, 不过刷牙的时候,脑子是不会跟着人的意志去走的,它爱想什么就想什么,所以楚熙昀又克制不住地去想阮宵, 直叹气, 阮宵越来越美了, 美得要死, 可是全被顾梵霸占了, 他铁骨铮铮一个大老板,连见自己家艺人的机会都没有,这合理吗?
    楚熙昀漱口的时候,脑子终于正常运作,于是同每天一样,把顾梵这张死妈脸牢牢刻在心头,狠狠地诅咒他,每天给顾梵算命,看看会不会是大凶,好让他幸灾乐祸。
    说起算命,楚熙昀因为阮宵被粉丝吹得神乎其神的玄学本领,自己也研究了不少玄学,更别提顾梵本人就是个玄学大佬,楚熙昀花钱请人教玄学,更多还有跟顾梵较真的意思在。
    楚熙昀走过不少弯路,被不少招摇撞骗的假道士骗过钱,但最让他气愤的倒不在于这些骗子,而是那些正儿八经的真道士。
    一个人对某样东西感兴趣,怎么着也能摸到门道,楚熙昀就是自己钻研,跟同好成天交流经验,关键他钱多,不怕骗,你骗得完么你,渐渐就能分辨哪些是骗子,哪能找到真道士。
    玄学这东西,如果只是算算凶吉啊,找找东西啊,自学不要紧,网上有一堆教基础算命知识的,学一学,算一算,图一乐。
    不过多提一嘴,不急不算,无事不算。
    还有某些交钱算命的,要提高警惕,防止被骗。
    绿app某个咸鱼乱写文的作者就在自家门口见过生动的案例,在她家的kfc边上,至少有三个算命先生,招牌上写着:
    请佛陀高僧
    请三清大仙
    请耶su基du
    三家姓奴啊!!!
    就这样,依然有成群的青年男女奉上十块血汗钱请他们算命,这十块钱还不如给我,我可以拍出好听的马屁。
    扯远了。
    楚熙昀也踩过大坑,后来终于找到正儿八经的道家修士了,真想深入学,必须要师父领进门,不然容易走歪门邪道,楚熙昀好不容易找上靠谱的修士,心想,这些人超凡脱俗,看破红尘,恐怕可以花最少的钱,学最多的东西。
    结果张口就问他要一万入学费用。
    楚熙昀这么多钱,一万块在他眼里,就和一毛钱一样,但是一万块张口就来,他可不做冤大头。
    于是楚熙昀四处打听,找这山头的道士教玄学,是不是都要教一万门槛费?
    没有啊?这是正经道士,怎么可能贪图钱财。
    他们这个门派啊,兜里不能揣钱,五弊三缺知道吧,他们缺财,你要是真给他们一万块,可以说是让他们全门派暴毙的力度。
    楚熙昀不理解,意思谁来都不收钱,只收他的钱,暴毙也要收他钱,这是有多恨他。
    楚熙昀看着道长给他发的付款二维码,陷入沉思,如果换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可能已经打钱了,楚熙昀突然灵光一现,立刻上网搜索,于是,他查出了罪魁祸首。
    顾梵。
    修士们都管顾梵叫仙人,对顾梵恭恭敬敬的,服服帖帖的,楚熙昀虽然厌恶顾梵,但也得承认顾梵真的有两把刷子,所以这个二维码,不是顾梵的账户,他楚熙昀打赌全体修仙人士倒立洗头。
    想到此,楚熙昀就忍不住更恶毒地诅咒顾梵,顾梵坑了他多少钱,竟还没坑够!!
    每天起床,楚熙昀都会骂骂咧咧地进车库,挑选一辆还算顺眼的豪车,再骂骂咧咧地上车,发动引擎前幻想着顾梵今天出门必被创死,等阮宵做了漂亮小寡妇,他便可立刻登门前去,送花送钱送豪宅,直至打动阮宵,跟他狠狠来一场小寡妇文学。
    抱着这样的期待,楚熙昀又觉得日子可以继续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没能力拐跑阮宵,都踏马怪顾梵,他算了一卦,顾梵分明就是作弊,跟阮宵早就搞上了,他们有前世情缘。
    如果他跟阮宵有这么一腿,他一表人才,不管去哪本霸总小说,以他的长相,他的财力,都能做铁铁的主角攻,阮宵怎么地也得跟他来个惊天动地带球跑火葬场修罗场虐恋甜文(楚熙昀口味很杂),顾梵捷足先登,他哪来胜算,只好天天期盼着顾梵暴毙,如此罢了。
    手机有来电。
    楚熙昀停下脑中的小寡妇甜文,接听:喂?怎么了?
    楚少,祁栾,祁栾他醒过来了!
    跑车急刹,后面一群骂爹的车主,楚熙昀眼瞳缩小成两个点,立马打方向盘,往祁栾住的地方卡在限速边缘猛开。
    如果说祁栾醒了,祁栾是因为和阮宵命格相撞才陷入昏迷,那么阮宵
    楚熙昀浑身冒出冷汗,小寡妇文学be了,成了他妈的释然文学,楚熙昀给阮宵打电话,居然是空号,点开社交软件,根本找不到阮宵。
    楚熙昀这一路上,从恐慌,到不肯相信,再到纠结,挣扎,痛苦,最后,还真他妈释然了。
    阮宵怕是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楚熙昀根本不知道阮宵住在哪,他茫然开到祁栾那,看到祁栾站在窗边看梅花,跟楚熙昀卧室外的景色一模一样,祁栾听见脚步声,扭过头,对着楚熙昀笑。
    瞧着祁栾健康的笑颜,楚熙昀心中的石头就这么放下了,嗐,他还能怎么办呢,阮宵满心满眼都是顾梵,就算十万分之一的概率,真叫顾梵被车创死了(楚熙昀天天给顾梵算命,神他妈天天都是大吉),他也跟阮宵搞不了小寡妇文学,阮宵怕是扭头也找车创死,还没来得及跟阮宵火葬场,得先去火葬场捡阮宵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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