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心防,脸蛋埋在男人的颈窝,贴着他的肌肤蹭了蹭,软骨头似的靠着他,不是可以控制元素把脏东西清除吗?干嘛这么麻烦
    司盛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响起。
    臣喜欢。
    只有这样抱着您,才会让臣感到真实。
    让臣知道试炼已经结束,您已经安全,不会再让臣陷入随时会失去您的恐惧。
    许思立抿了抿唇,是啊,试炼已经结束了那些人也都见不到了
    嗯。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丝鼻音。
    我们回来了,不会有危险了
    司盛听着他的语气,眉心轻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为他冲洗。
    青年的银发像上好的锦缎,柔顺地披散而下,发尾浸入水中的部分轻轻飘荡,美不胜收。
    困倦和虚弱让许思立有些懒散,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弄。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浴缸光滑微凉的缸沿,脖颈微微后仰,男人温软的唇贴了上来。
    这是一个轻柔的带着克制的吻,又能让他感受到隐藏在这克制中的浓烈情感。
    他伸手勾住司盛宽厚紧实的肩膀,强撑起精神回应着他。
    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忘掉那些难过的情绪,而且他也不想让司盛失望。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男人松开他,唇瓣依然若即若离,唇齿间有银丝勾连着,暧昧迷离。
    从您愿意与臣相认的那天起,就一直想这样了
    司盛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蕴藏着深深的情愫。
    许思立感觉眼皮在打架,氤氲的水汽中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样的时刻确实很适合来一次亲密互动,但他真的很累,他在犹豫是该配合还是该推开他。
    然而,司盛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甚至有熟悉的微凉感渗入他疲惫的身躯水愈术的能量在滋养着他的身体。
    至于水愈术是哪里来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感觉到他的体贴,许思立心中微动,最后还是收紧手臂,更紧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司盛
    嗯?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的。
    司盛一顿,看着青年都快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微微弯唇,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愉悦,不,您现在需要休息。
    即使再想要,他也知道分寸。
    但无疑,神明大人的纵容让他感到几分窝心。
    神明大人,曾经在他的心目中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甚至在他的想象中亦是冷淡漠然的。
    然而相处后,他发现并非如此。
    神明大人也会哭,也会闹脾气,虽然在外人面前疏离淡漠,睿智聪明,但在面对他时,却像一只小奶猫,可爱粘人,还喜欢撒娇
    每多相处一刻,他的情感就多浓烈一分。
    他爱极了这样的神明
    司盛在心中想着,忽然记起什么,他舒展的眉心再次蹙起,低声说道:您答应过会给我一个解释。
    被他抱着的许思立,闻言,迟钝的思维运转着,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解释是指什么。
    开启法阵,是我自愿的
    他嘴唇微抿,想起他当时那个盛怒的样子,又补充道,而且我从试炼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100点精神,带给他的体验就是即使身体虚弱困倦到了极点,但他大脑却依然能保持清醒,甚至在水愈术的蕴养下,他好像越来越精神了。
    明明他很想一睡了之的。
    所以,付出了什么代价?司盛十分敏锐。
    许思立沉默下来。
    司盛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忽然收紧双臂,将他禁锢在怀里,声音中带了几分冷意。
    即使七天不进食,您也不该虚弱成这个样子。
    所以,老皇帝肯定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让许思立感觉有些不适应,明明刚才还温柔体贴的
    他有些委屈,你弄疼我了。
    当然不疼,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但他知道这么说,司盛会怎么做。
    果然,他松开了他。
    您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他幽幽问道。
    许思立再次沉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了也只是让他不开心而已,何必呢?
    更何况,他很快会恢复的,等皇城升三级后,他累积的经验值会让他像坐火箭一样提升。
    到时候血量上限一提升,损失的生命力也就回来了。
    他觉得没必要说,但司盛显然不这么想。
    许思立听到一声叹息,接着是哗啦的水声响起,他被男人抱了起来。
    踏出浴缸,他们转移到温暖干燥的寝宫。
    当来到床边时,两人身上已经变得干爽洁净。
    许思立被塞进了被窝里,他看着男人转过身,走入了隔壁的衣帽间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的衣帽间就多了司盛的衣服,被珍妮丝整整齐齐地塞满了两个衣柜。
    其实说是不公开,但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洗了个澡,许思立感觉有些清醒。
    而且离开那么多天,忽然回到这座空旷的寝宫,他竟觉得有些不习惯。
    思诺的别院虽然狭小,但意外地让他产生了几分安全感,在院子里咸鱼躺的那几天,除了担心可能到来的生命危险之外,日子简直舒服惬意得像神仙一般。
    在许思立安静想着这些的时候,穿戴整齐的司盛从衣帽间中走了出来,男人回到床边,见许思立还睁着眼睛,他明显顿了顿脚。
    大概是有些意外他还醒着吧。
    我去处理公务,您好好休息吧。男人给他掖了掖被子,交代了一声后闪身离开了他的寝宫。
    许思立连挽留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不算清晰的思维这样想道,应该不会的,他们消失这么多天,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司盛去处理。
    许思立闭上眼睛。
    现在星空纪元关服了,按照二哥说的,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第二次内测才会开启。
    希望到时候,除了二哥之外,大哥也会来看他吧
    他有点想他们了
    手指攥着被子,许思立蜷缩着埋进了被窝里,很快没了动静。
    从试炼之地回来后,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期间做了很多个梦,大多数都是关于试炼世界里见到的人。
    他还梦到愤怒的金发少年把先帝撕碎,又宰了布兰达,把许思立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许思立才彻底清醒,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的身体还有点虚弱,这是消耗了50年的生命力带来的后遗症,大概只能靠慢慢休养才能好起来。
    回忆那些或温馨或恐怖的梦境,他摇了摇头,这一觉睡得并不爽利。
    咕噜噜饥饿让他不再想什么有的没的,起身洗漱后,吩咐侍女送了晚餐过来。
    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再次看到珍妮丝,看着她成熟了许多,却依然柔和温暖的面容,许思立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试炼世界的时候,那个年轻的珍妮丝,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
    珍妮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当初去试炼之地的决定,确实是他草率了,但真的说起来
    许思立并不后悔,只对留守的人感到几分过意不去。
    珍妮丝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可以想象这七天时间,她和李哲城是忍受了什么样的煎熬才挺过来的。
    只要陛下平安,一切都值得。
    她没有任何责怪的言语,反而让许思立有些愧疚起来。
    他有些沉默,想了想问道:珍妮丝,你觉得我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珍妮丝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的脸上浮现回忆,随后说道:先帝是一位伟大的君主。
    许思立点头,却没有再得到更多的信息。
    想想也是,珍妮丝毕竟一直跟在思诺身边,而就连思诺,都很少见到他的父皇。
    其实,思诺从小因为被忽视而自卑,但他真的被忽视了吗?这也不见得吧。
    毕竟在如此缺少元素师的情况下,他身边还有两个侍女是元素师珍妮丝是一星半的武者,而之前叛变的玛丽,虽然不知道等级,但暗系那也是稀有元素系啊。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因为思诺的主观记忆,对很多人妄下定论了。
    但
    纠结这些似乎也没有了意义,他们已经消失了,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好。
    许思立打发走珍妮丝,独自一人慢吞吞地吃起了晚餐。
    这是他回来后吃的第二顿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平时觉得难吃的东西,现在倒是感觉到了美味。
    吃着吃着,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久没看到司盛了
    这家伙不会还在生气吧?
    许思立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想了想,拿起通讯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
    司盛正在长廊上走着,身旁跟着他原本的副官邱正。
    这位长相斯文的年轻副官,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晚霞,圆框眼镜下的眼睛里闪着光,一副快要喜极而泣的样子。
    他终于准时下班了!
    不用再披星戴月地加班了!
    走到岔道口,他非常开心地对司盛挥了挥手,说道:那元帅大人,明天见。
    虽然能看出来这位顶头上司心情不太好,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提前下班的邱正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他道了别,就高高兴兴地转身,准备找温执政官喝两杯小酒,或许找李侍卫长打几局游戏。
    他需要社交,正常的社交!
    司盛看着他的背影,思绪却有些放空。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
    想到他的隐瞒,还有对老皇帝他们的在意,他薄唇微抿,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捏成了拳头。
    即使说了,他也没办法再去试炼世界找老皇帝的麻烦了,为什么要瞒着他呢?他就这么不值得神明大人信任吗?
    其实,他之前是有感觉的。
    神明大人对他的防备,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只是在两人坦诚过往后,他以为神明大人已经对他完全卸下心防,然而现在看来或许是他想多了。
    即使到了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这个身份并没有任何改变。
    司盛心中气苦,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暂时不出现在他面前,免得带了情绪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仪忽然响了一声。
    那是专属铃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谁。
    几乎是想也不想,司盛便打开了通讯仪查看来信。
    【陛下】:我睡醒了。
    司盛抿了抿唇,刚要叮嘱他吃饭,又有新的消息发来。
    【陛下】:我洗干净了,你要不要过来?
    司盛眨了眨眼,看着短短一句话,脑海里却浮想联翩。
    长指轻轻松了一下领口,他迟疑了大约三秒钟,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当司盛来到皇帝的寝宫时,偌大的寝宫中,只有床头开着一盏小灯,十分的安静。
    轻纱般的床幔被束起,隐约露出一道靠坐在床头的人影。
    司盛走近了他。
    银发青年坐着,背靠着一个枕头,被子盖到了腰腹,摊开一本书正在看。
    当司盛来到床边时,青年抬起漂亮的紫眸,嘴边弯起淡淡的笑,他轻声说道:你来啦。
    咕咚司盛喉结上下滚动。
    青年没有穿睡袍,而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而且
    是他的衬衫。
    不太合身的尺寸,穿在青年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他也不好好系扣子,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
    过来。
    青年朝他招了招手。
    司盛僵硬着身体,最后还是抬脚走过去,来到他的身边,背转身坐在床沿边,侧头看他。
    他不打算上床。
    至少在他心底那些憋闷的情绪消化之前,他不想再跟他进行那种亲密行为。
    虽然他很渴望,但他不想带着这样的情绪跟他在一起。
    可是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大概是看出他不对劲,青年合上书,将书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倾身过来,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贴上他的后背。
    司盛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软意,唤着他名字的时候,像是在嘴里含了好一会才吐出来的一样,满满都是温暖的气息。
    青年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司盛浑身颤了颤,非常不争气地站了起来。
    他艰难地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你为什么不看我?清润的嗓音轻挠他的耳膜,挠得他心痒痒的。
    您需要休息。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甚至闭了闭眼睛。
    我睡一天一夜了。
    许思立抵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别别扭扭的,就知道他还在闹脾气。
    他决定玩个小游戏哄哄他。
    纤细白皙的双手,从司盛的肩膀转移,自他的腰后探出。
    司盛不由一僵。
    很快,腰带落在地板,发出啪嗒轻响,在安静的寝宫里显得格外清脆。
    撕拉这是链子被拉动的声音,很慢很慢,有点磨人。
    司盛一动不动。
    穿着雪白军装的男人,金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看着干练而严谨,只一双耳朵明显染上了薄红,呼吸也微微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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