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裳湿了,总不好穿着湿衣裳回来。”
    陆嘉双手环在清河郡主腰间,在她后颈落下细碎的吻,清河郡主咬唇憋了会,眼里慢慢起了层水汽,晶莹的泪珠子从眼角滑了下来,陆嘉心里一慌:“夫人,真没有,我怎么会在外头胡来呢,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你还不了解吗?”
    “我了解你有什么用,你那么信任许文瑞,他若算计你轻而易举,我怀胎五月,你身边没有妾室通房为你纾解,憋了那么久,你能忍的住。”
    陆嘉一时语塞,都说怀孕的女人心思重,最爱胡思乱想。
    清河郡主看他的表情以为他默认了,伸出手指有些哆嗦的指着陆嘉,脸色发白。
    陆嘉一看不妙,搂着妻子的腰不让她跑,低头亲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叹息了口气,听着妻子抽抽噎噎的哭声,无奈道:“这会不过刚到申时。”
    他咬住清河郡主的耳朵,轻声说:“我若真做了,哪有这么快,我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
    清河郡主愣了一下,整张脸烧了起来,扯着衣角:“休要转移话题。”
    陆嘉拦腰把她抱起,脚步急促的往里间走,清河郡主羞红了脸,拍着他的胸膛:“青天白日的,快放我下来。”
    陆嘉依她所言把她放到床上,扯着腰间的金折丝嵌珠宝合香带丢到一旁,解了外衫,清河郡主见他的动作气的拿脚踹他,他捏住她纤细的脚踝,淡笑着说:“我的话夫人既不信,那便只好劳烦夫人亲自检查检查,以证为夫的清白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迫不及待的扯她的衣裳,清河郡主今日穿着青织金云雁绢衣,肚子向上隆起,她长相柔美,在陆嘉健硕的身姿下显得更加娇小,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面无表情的罩上她的酥.胸。
    清河郡主紧绷着脸,没一会便在他的挑.逗下弄的溃不成军,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被她娘要求乖乖等在那里的福宝小朋友正捧着果子吃的开心,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天还没黑啊。
    “不要......。”
    清河郡主压抑的呜咽声传过来,陆靖瑶正好扭头同芷柳对视了一眼,然后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默默的从盘子里又抓了一个果子继续啃。
    紫檀硬木嵌螺钿美人榻是靠着碧纱橱摆放的,陆靖瑶坐在榻上,隔壁的声音听的最真切了,听声音她都有些为她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担心了。
    屋里伺候陆靖瑶的几个小丫头都不敢再拿她的小鼓摇着哄她了,唯恐惊了国公爷和郡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陆靖瑶默默的啃完了一个果子,隔壁还没结束,她手撑着榻面撅着屁股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着碧纱橱,翘了翘小脚丫子让芷柳给她穿鞋。
    芷柳抱住她,轻声说:“小姐乖,咱们再吃一个,不下去好不好。”
    陆靖瑶眨巴眨巴眼,摸着肚子,声音比芷柳还小:“饱。”
    芷柳看着歪着头,一脸天真的小姐,哄道:“那咱们睡一会,小姐乖乖的,躺一会。”
    陆靖瑶瞧着芷柳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都懂的样子,暗叹了一声造孽啊,晚晴院里伺候的除了夏嬷嬷林嬷嬷还有她的三个乳母,其他的都是黄花大闺女外加她这个小奶娃娃,她爹她娘也不注意些影响,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没羞没臊的。
    算了,说不定她就是她爹她娘这么没羞没臊的弄出来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陆靖瑶躺在榻上闭着眼习惯性的忽略隔壁那熟悉的声音,芷柳怕她着凉,在她肚子上盖了一个毡毛毯。
    听碧纱橱那边的动静还有好一会,芷柳把小几上的琉璃盘子端到一旁的架子上,回头拧了帕子准备给小姐擦手,小榻上的小孩砸吧着湿润鲜嫩的樱桃小口呼吸均匀的睡着了,睡梦中的孩子微皱着眉头,好似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第15章 大毛子
    芷柳抚平了小孩的眉角,口中轻轻默念:“小姐乖,烦心事找不上小姐。”
    她这话是跟林嬷嬷学的,林嬷嬷有些迷信,觉得孩子睡梦中皱眉便是心里藏着什么事,你同她说了,以后她心里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了。
    红帐金漆木雕罗汉床上清河郡主气喘吁吁的趴在陆嘉身上,伸脚踹了陆嘉一下,这一脚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陆嘉坐起身握着她的纤足在脚背上亲了一下,清河郡主蹦紧了脚趾头,睨了他一眼:“混账,还不松开。”
    陆嘉笑眯眯的搂住她:“夫人现在该相信为夫的清白了吧。”
    清河郡主没他不要脸,红着脸不说话,陆嘉在她细嫩的脖颈上舔吻,顾着孩子,刚刚那一场他根本没尽兴,不过如今不是能尽兴的时候,他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证明了自己清白的宁国公伺候夫人穿衣服,清河郡主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等整理好衣服后,想到还等着她的女儿,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瞪了陆嘉一眼。
    刚经历过滋润的女人双眸含着媚态,撩的陆嘉心尖痒。
    刚拽了清河郡主的手,林嬷嬷便从外头进来了,清河郡主挣开陆嘉,轻咳了两声,陆嘉目光深沉的看了林嬷嬷一眼。
    林嬷嬷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可是跟着鲁国大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的,怎么会被陆嘉给唬住。
    清河郡主如今怀着孕,这夫妻俩感情好,要是一不小心没忍住,可是要出大事的。
    “公爷,忠勇侯来了。”
    陆嘉想都没想:“不见。”
    “忠勇侯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公爷,奴婢觉得还是去见见的好。”
    清河郡主坐在梳妆镜前,林嬷嬷手执梳子为她梳头,陆嘉手里把玩着她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在林嬷嬷为清河郡主梳好发髻后将步摇插.在她的发间。
    “我去去就回。”
    清河郡主摆摆手:“去吧去吧。”
    这毫不在意的样子刺激了陆嘉,也不管林嬷嬷还在,对准她那有些红肿的唇便亲了下去,在清河郡主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往后退了两步,勾着唇角转身向外走去。
    清河郡主羞愤的擦嘴,林嬷嬷皱着眉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赞同。
    “郡主,如今您肚子里怀着小公子,正是要紧的时候,可要注意些,不能胡来,万一把持不住伤着小公子可怎么好?”
    清河郡主和陆嘉成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儿,如今又怀了个儿子,才凑成了好字,将来宁国公府的爵位还要靠肚子里那小家伙继承呢,万不能出一点闪失的。
    虽然孩子怀在肚子里不知道男女,林嬷嬷以她自己的经验来看是男孩无疑了。
    清河郡主为丈夫说话:“嬷嬷放心,公爷有分寸的。”
    “奴婢是怕郡主你把持不住。”
    这……就有些尴尬了。
    清河郡主羞红了脸,嘟着唇,哀怨道:“嬷嬷。”
    “好郡主,怀孩子都辛苦,不仅那男人煎熬,女人更煎熬,且忍忍,忍过九个多月就成了。”
    这话也就林嬷嬷敢和清河郡主说了,她在清河郡主身边伺候的日子长,一辈子没成亲,没有孩子,是真心为了清河郡主好的。
    “瞧嬷嬷说的,好似我是那种......。”
    郡主到底没好意思说下去,林嬷嬷拿了帕子仔细的替她擦了擦脸。
    清河郡主收拾妥当后往陆靖瑶那里瞧了一眼,见她在睡觉,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便命屋里伺候的丫头出去,只留了芷柳一个人在。
    “小姐刚刚有没有闹着找我。”
    小丫头摇摇头:“小姐很乖,芷柳姐姐哄小姐吃了果子后,小姐便睡了。”
    清河郡主松了口气,林嬷嬷道:“郡主,小姐渐渐大了,奴婢看是时候给她安排单独的屋子了。”
    清河郡主想都没想便摇头:“不行。”
    “郡主要为了小姐好,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前年纪小睡的熟,如今大了,夜里若闹出些动静,怎么睡的安稳,还是单独睡一间好,小姐大了,总要离开父母单独睡的,您那会五个月大的时候公主便为您单独安排屋子了。”
    清河郡主脸白皙的面孔泛红,林嬷嬷又说了些话劝她,林嬷嬷是讲道理的人,清河郡主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和福宝好,虽心中不舍,还是按着她的话让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福宝住。
    一觉睡醒知道自己即将脱离火海的陆靖瑶开心的不得了,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小半碗饭。
    晚上陆靖瑶打量着自己的新屋子,踩在床上乐疯了,手扶着墙壁不停的蹦跶。
    清河郡主坐在床上,手伸着准备随时接住她:“我的小乖乖,慢点,别摔着。”
    陆靖瑶手也不知指着哪里同清河郡主说:“娘......我的。”
    她一句话分了两段说,清河郡主瞧她那小霸道样,稀罕的把她搂在怀里:“对,是福宝的,都是咱们福宝的。”
    陆靖瑶听了她这话,慢慢的蹲在她面前,用手轻拍了下她娘的肚子,意思是肚子里还有一个。
    林嬷嬷乐道:“瞧咱们小姐多聪慧,这么小就知道礼让弟妹了。”
    陆靖瑶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装作什么都不懂,继续站起身扶着墙壁蹦跶。
    如果她知道日后她娘提起这事的时候,把她开心的表现归结为,我家福宝从小就聪慧,才满周岁的时候把她往哪里一放,她自己就扶着东西扭屁股蹦跶起来了,她那个坏心眼的夫君拍着她的屁股让她扶着墙壁再来一次,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的。
    这妥妥的黑历史啊。
    四月初九是福宝的抓周礼,清河郡主一早便不厌其烦的教女儿抓东西,只是在抓什么东西上这娘俩意见出现了分歧,清河郡主希望女儿抓胭脂,姑娘家是要美的,可福宝这个钱眼子总是爱抓金元宝,小财迷一碰到金元宝就搂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暖阁里福宝坐在榻上,面前摆了一块大红织金孔雀补云缎,上面俱是她明日抓周的东西。
    “福宝,听娘的,抓胭脂,咱们是姑娘家,姑娘家要漂亮的。”
    福宝抱着金元宝,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林嬷嬷眼角一抽,人家小姐抓周要抓的都是笔墨纸砚,再不济,抓个算盘也是好的啊,这娘俩,大的怂恿小的抓胭脂,小的一脸财迷的抱住金元宝笑。
    “小乖乖,不是教了要抓胭脂的吗?”
    清河郡主笑眯眯的把女儿搂在怀里,瞧着女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在女儿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你呀。”
    福宝咧着嘴咯咯笑。
    清河郡主扭头对一旁把玩她乌发的陆嘉道:“瞧瞧你养的闺女,不愁吃不愁穿的,怎的就这副财迷样呢。”
    陆嘉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女儿这样,难道不是受了妻子给她戴的那些金项圈长金锁的影响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不能说出来,不然他的夫人可是要伤心的。
    他松了勾在手指上的乌发,拍拍手,捏了下女儿白嫩的脸蛋:“爹的大毛子想要什么爹都给。”
    大毛子,大毛子?
    大毛子是什么鬼啊。
    对于这个称呼,福宝很不满意,摇了摇小脑袋,对着她爹说:“不要。”
    “哦,不要什么,不要金元宝了啊。”
    福宝瘪着嘴:“我不要......毛毛。”
    她说完这句话羞愧的趴在清河郡主的怀里,话都说不全,好忧伤啊。
    女儿话都说不利索的小样儿逗笑了宁国公夫妻俩,都说小孩儿的话旁人听不出什么意思,父母一下便能领会到了。
    陆嘉笑了一声,把女儿的小脑袋扒拉出来,故意逗她:“大毛子不要什么?”
    “不叫......毛毛。”
    表达不出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好心累。
    陆嘉扶着女儿小藕节似的胳膊,嘴里叫着:“乖乖阿福,爹的大毛子,小胖墩,你想要什么爹都会满足你。”
    小胖墩,福宝瞬间受到了暴击,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
    脑瓜子一转就知道她爹是故意的,无奈她现在年纪小,话说不利索,说不过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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