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冠于是不说话了。因为叶善迟钝的反应,他总是在某些事上多些耐心,最后在结束时抽身离开,这人眼角已经哭得发红了。
    谢无冠坐起,周身透露着餍。足的气息,顺手拿过床头的打火机把玩。
    叶善看了他一会儿,也坐起身,被单从他身上滑下去,他伸手露出一截白LJ皙的手臂,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在里面摸了摸,指尖夹着一根烟递到了谢无冠唇边。
    谢无冠瞥他一眼,垂头含住了。
    这人没有点燃的的意思。
    叶善啧了一声,凑过去叼走了谢无冠嘴上的烟,自己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在唇边点燃了。
    又不是不抽烟,叶善说着将润湿的烟嘴递到谢无冠唇边,扭捏什么。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两人间的气氛莫名沉闷了下来。
    桑最近动荡的不行。
    叶善和容夫人已经斗到白热化阶段,之后每一步都是生死攸关。
    他虽然没有告诉谢无冠,但是这种紧张的气氛还是从组织里蔓延到了家里。
    叶善静静坐在谢无冠身边,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话: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喜欢我的对吧。
    谢无冠伸手拿掉人嘴里还剩火星的烟头,伸手捻灭后抽出一张纸,摊在膝上折着。
    叶善半天没有听见人的回应,有点不满地转过头想看这人在干什么,面前却忽然放了一只纸叠的白兔。
    和第一次见时一样干干净净,纸耳朵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揉捏。
    叶善的嗓子忽然哽了哽,略有些狼狈地转开了头。
    谢无冠伸手捻了下他黑发下露出来的耳垂,声音沉沉道:我会的。
    叶善扭头躲开他的触碰,翻身将人压下,居高临下地俯视身下人:再来一次吧。
    谢无冠惊诧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打量着这人眼角还没褪去的红痕,半晌没有动作。
    快来。
    叶善皱了皱眉。
    他摁在谢无冠胸膛上的手用力地蜷紧,牢牢抵着胸腔内那颗鲜活的心脏。虽然两人在做着极尽亲密的事情,但是叶善还是觉得自己心里像被挖了一个大洞,呼呼往里灌着冷风。
    谢无冠看出这人想用情。事来压住内心的烦恼,也不推脱地伸手将人摁住了。
    偌大的房间里重新传来又重又深的呼吸,叶善压抑住自己喉间的一声急喘,手紧紧地摁在谢无冠的肩膀上,几乎要抓出血痕。
    谢无冠有点无奈地直起身离他远点,有力的手牢牢把试图跟着起身的人摁了回去:事情这么严重,你打算把田桑桑怎么办?
    叶善被他摁的动弹不得,只能原地接受,此时声音里透着喘息:随便她怎么办,不是和你说过了,她、她对容夫人没什么用。
    谢无冠想了想,手下没注意力道,又在白皙的颈间留下一道指痕: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办,留下人?
    叶善本来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见这个名字后,脑中却是垂死般闪过一丝清明:那让她留下吧,反正也失忆了。
    他过了会儿又压低声音道:你想要她留下不是吗。
    这声音淹没在层层的布料摩擦声中,变成细碎的音节,躲过了谢无冠的耳朵。
    叶善的眼睛在黑夜里渐渐失神,看起来脆弱又无助,极力攥紧的手指也无力地松开了,像是放掉了什么注定抓不住的东西。
    叶善脑中是极致的刺激,视线落在谢无冠的发旋上,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块。
    他太想相信谢无冠了。
    可是他不行。
    第80章 性冷淡28
    那天结束之后, 谢无冠又经常在老宅看见虎子的影子。
    这人最近本来应该死死跟在叶善身边保护他,看起来是桑的内斗快要结束了。
    谢无冠看虎子对田桑桑护的紧的样子,心里明白自己的任务也是完成了, 叶善不会掏枪崩了田桑桑。
    他舒了口气, 靠坐在沙发上时想起自己谋划的事,手指又苦恼地在沙发椅背上敲了起来。
    田桑桑从他背后走来, 看了看谢无冠百无聊赖的样子, 转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虎子。
    你不是说一楼没人吗, 为什么他在这儿。那天之后,她明显对谢无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现在说话间也带着烦躁。
    田桑桑说房间呆烦了,要来一楼做蛋糕,虎子专门下来了一趟, 看过整个一楼都是空的, 也不知道谢无冠什么时候下来的, 此时只好道:之前没人, 你去厨房就看不见他了,好不好?
    田桑桑最近的脾气变了好多, 暴躁道:我不要。
    虎子好脾气地道:那我们要不回二楼去?
    二楼也有个小书房,专门用来给她消遣。
    田桑桑皱了皱鼻子又拒绝了。
    虎子被这一遭弄得手足无措。
    可他是赶不了谢无冠的,以往谢无冠都会很好脾气地自己走开, 但是今天却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不动。
    田桑桑不耐烦地把马尾一甩, 看了眼时间, 似乎想到了新的消遣:不要,我要出去。
    她来到这儿以后尤其爱穿裙子, 今天却穿了一身劲装,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的, 也适合出去玩。
    虎子忧愁着没有回话,倒是谢无冠跟着看了眼时间,懒懒地支起下巴催促道:那你得快点,快四点了,再不出去就晚了。
    田桑桑因着他这话皱了下眉,定定地看着谢无冠一会儿,转头和虎子说:我想出去,你陪我出去好吗。
    虎子惦记着桑的事,斟酌道:可是最近外面不太太平,小姐不如过段时间,我可以一直陪你。
    赶不走我躲着出去还不行了?田桑桑说:那我自己出去,你不用管我。
    虎子劝不住人,此时也急了:那怎么行!
    又收到拒绝,田桑桑没了耐心:我走了,你看着办吧。
    虎子一通拖延,两人离开时已经快四点了。
    四点整,谢无冠站起来一步步缓慢地晃到了二楼。
    他刚进屋拉上窗帘,室内的灯就暗了下来。
    卧室房门被安静地推开,外面整个别墅的灯忽然都熄灭了,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来人的手段实在低劣,不过好在记得断电。
    谢无冠唇角扬起点笑意。
    他探听到这么一场调查,提前告知田桑桑,希望她引走虎子,好让两方都顺利动手。
    看来现在一切顺利。
    谢无冠抬步向走廊走去,楼下的人慢慢开始搜查,想必已经知道这房里只剩一个人,而且现在还呆在卧室睡觉。
    谢无冠悄无声息地先进了书房。
    叶善在那天问完问题后几乎住在了书房,一张张地翻看文件,桌前的烟灰缸大多时候都是满的。
    谢无冠有时看到了,知道这人是在为之后的事情做准备,也就不多看了。
    如今房间内安安静静,书桌后也是空着的。
    谢无冠缓步走到角落的保险柜侧,输入密码,柜门轻轻弹开了。
    叶善之后没有避着他过,比起自己这么有操守地假装看不见,谢无冠相信这人更希望自己拿着保险柜的密码偷看。
    谢无冠想着那人,脸上微微笑了一下。他拿出里面的文件,毫不着急地一张张翻看着。
    容夫人毕竟在官方部门扎根很久了,又有着好几个其他帮派的支持,就连桑里,都有当年田俊的拥护者来效忠她。
    叶善不可能全身而退。
    谢无冠大致看了一遍,知道叶善是打算抛掉桑这个壳子,自己脱身。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把桑里面自己的痕迹抹了个一干二净,短短最近几天内就从权利中心全身而退,现在手上的这些文件几乎都是桑高层的罪证,自己却撇的干干净净的。
    谢无冠又翻了几面,看见了自己想要的文件。
    这些原本可以把叶善掌握在手里的,桑的文件。
    谢无冠浅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深,在没开灯的书房里像潮水一样层层覆上更为幽深的蓝色。
    听见楼下越来越近的动静,谢无冠知道来调查的那群人要进来了,伸手要把东西放回去。
    他的动作没太注意,手碰倒了旁边的一叠证明,露出最底下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顶头写着收养证明四个大字。
    看清上面的内容,谢无冠一怔。
    田桑桑的身份居然只是一个孤女,因为桑内部斗争害了别人父母留下的孤女。
    他只用一瞬间就把事情串起来了,大概就是田俊于心不忍,选择把无辜的孩子接过来照顾。
    谢无冠啧了一声,抬手把这张纸抽走收起来,又兴味索然地把刚才要放回去的一叠文件扔进废纸篓。
    废纸篓里好像已经有了不少文,看起来像是废弃的,但是谢无冠也提不起兴趣看了。
    叶善不要桑了,他有了这堆东西也是一堆废纸。
    楼下的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精心搜寻的东西,在这两个人眼里是用来互相试探的玩意,最后还被当做废纸一样丢开。
    他们翻遍房间一无所获,最后在保险柜里翻出一叠美金的时候,一个警员不小心踢倒了脚边的纸篓。
    垃圾桶怎么往这里放,有钱人的怪癖吗,小警员嘟囔道,俯身想将里面的东西捡起来,结果就是这么一眼呆住,微微地抖起手来:...找到,找到了!
    周围的人迅速都围了过来: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证明!桑那些人的罪证!
    还有...谢无冠的资料?!
    后面几天,叶善和虎子都不见了,别墅连来打扫的人都不见了。
    谢无冠接到了警局要求他去配合对叶善调查的电话时毫不意外,应了一声就挂了。
    田桑桑听到这话时表情复杂地看向谢无冠:你真的这么做了。
    谢无冠那天在她手心写,她如果还是相信警校那一套,他可以帮她扳倒桑,甚至是叶善。
    田桑桑实在想不出来谢无冠要这么做的动机,所以那天很聪明地没有出声。
    谢无冠笑了一下,也没解释,毕竟他之前的确是这么打算的,现在被叫去警局也没想过帮忙。
    我可不想叶善后面随时可以靠翻旧账和我翻脸。
    到了警局,有人接他去一个小房间,里面站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谢无冠一怔,看见坐在审讯室里面色冷静的叶善,这才明白这也是那人的布局。
    虎子在另一间审讯室死不开口,而丰秘则冷静地在律师的配合下倒打一耙。
    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单面玻璃后旁听。
    对面的小警员明显没什么经验,一张稚嫩的脸上表情愤怒
    他正是提到了纸篓的警员,此时被破例允许一起审问,但是叶善死不承认的态
    度几乎激怒了他。
    小警员愤怒地把手里的资料一砸: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干了那么多坏事,你不心虚?!
    叶善脸上的笑淡了淡,此时便显出了一种摄人的压迫力。
    警官,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气的脸色涨红的警员
    我做了坏事,我不介意死后下地狱,
    但是你要给我加罪名,要拿出证据是不是?
    他往后一靠,靠坐在椅背上,看起来比对面两人还想主人。
    我明明是这么辛苦地专门收集证据,不被奖励,怎么还被拘留调查呢。
    他拷着银白色手铐,正好卡在瘦削的腕骨上,随着他指尖轻敲桌面的动作一起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警官,没有证据我得要个说法啊。
    这人明明就是故意引着他们调查、抓人,哪里会留下什么证据!
    小警员气的脸色发白,愤愤地看着他。在一旁一直负责扮红脸的警员见状用文件敲了敲桌面:行了,都别那么多废话。
    他见过的罪犯多了,虽然没叶善难缠,但是臭不要脸的多了去了,这人坏的明明白白,下地狱都为自己准备好了,他们估计是找不到什么尾巴。
    经验老到的警官在心里叹了口气,表情倒是还算镇定,把资料摊再叶善面前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巧合?
    谈生意的事,也不算巧合。
    警员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这些人都认识,并且进行合作过?
    确实。
    叶善摊了下手:我就是一个商人,和桑有点合作也是正常的,有时候他们介绍给我一些其他的合作商,我也不能拒绝。
    叶善笑了一下:毕竟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干什么的。
    警员狠狠咬了下牙:你的意思是,我们拍到的那么多来往,都是你们正常的交往?
    那当然 。叶善饶有兴致地打量左边小警员气红的脸,不由得侧头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来往,我可不想和那群老东西交往。
    谢无冠跟在镜后笑了出来。
    身边的警员们都表情难看,这两人明显把这场审问当成一个笑话。
    所以我是来配合什么的?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谢无冠才转过身问。
    他不喜欢这群人晾着自己的行为,所以表情也算不上好看。那些警员很快示意他继续听,想必眼前这场表演一样的审问有一部分已经在他来之前重复过一遍了。
    里面的老警员深呼吸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桑的生意是什么,哪怕桑的名声这么大?你也没有起过拿到桑的心思?桑可是c城数一数二的组织。
    我不在意这个,我想要,出去之后能弄出来不知道多少个。
    叶善示意般晃了晃手上的手铐。他靠在铁板凳上的样子和靠在舒服的皮质老板椅里一样。
    他双腿交叠,一只脚的尖头皮鞋微微翘着,惬意地在空中微点他单指挑起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亮着红灯的监控,笑眯眯补了一句:当然,那是如果我想的话,可是我现在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桑可和我无关。
    也多亏以前有个田俊,后来有个行事比叶善更无度的老大,叶善在身为带头人时做的事没什么特别残暴的,他做事又缜密,造成影响力巨大的同时,居然没有什么破绽。他在掌权时极力让桑洗白,此时也成了他有正常合作的一项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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