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虽然岁数大了几岁, 但是保持锻炼,腰身紧致, 手感很好。
    谢无冠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下,最后笑道:去吧。
    叶善等人离开,脸色就迅速地阴沉下来, 径直走到后门, 虎子从副驾上下来为他拉开车门。
    另一头, 谢无冠难得地咬了根烟, 没有回家而在街上游荡。
    他拿着手机看了会儿路,最后走进了同样繁华的写字楼。
    已经眼熟的男人在一楼等他, 一脸人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走人,丝毫不在意身后人跟不跟得上。
    七号, 谢无冠刷卡进闸机:走慢点。
    再慢你也得见老板, 七号冷笑了一声:走慢点你死的更惨。
    谢无冠不说话了, 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最后一起进了顶楼的办公室。
    屋内昏暗, 几扇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 七号一进去就停在办公桌边, 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严肃。
    办公桌桌后背对着坐了个人,只能看见他结实宽阔的后背。
    一直到谢无冠关上办公室的门,这人还稳稳地坐在真皮椅上。
    谢无冠在这严肃的氛围里笑了一下:老大。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这时才转过来,他眉眼间残存着风霜岁月的摧折,但是长相依旧英俊,甚至看上去温文尔雅,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个教书先生一样的人物会是杀手组织的老板。
    老板打量着谢无冠,当初谢无冠是他亲手选出来的人:好久没见你了。
    谢无冠走近几步:不见是好事,一见面道您就意味着我要忙起来了。
    老板被他的话逗笑,目光扫过办公桌旁男人难看的脸色,慢条斯理地道:我听说你们有点矛盾。
    谢无冠跟着瞥一眼,声音比他还懒散:不至于,合不来而已。
    老板:那就是不喜欢?
    跟着进来的七号脸色一僵。他从来没想过谢无冠这种咸鱼和他们顶头的老板有联系,下一秒见老板瞥他一秒,杀手的危机意识让他几乎立刻头皮一麻。
    老板一手搭在扶手上,静静地打量负手了一会儿,半晌忽然转头问谢无冠:不喜欢为什么不杀了?
    七号站姿僵硬。
    他们组织有不能随便动手的规矩,但是既然老板这么问了,就说明这些对谢无冠来说都不是问题。
    谢无冠摇了摇头:累。
    老板嘴角的笑容这才扩大了点。他站起身,脱下来的风衣被搭上了肘弯。
    衬衫下的肌肉隆起,紧绷的布料还可以看出老板依旧精状有力的上身。
    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但是举手投足仍旧有十足的强势与威严。
    老板:我还以为你想退休了。
    谢无冠听见这话笑出了声:我不是一直想吗。
    这倒是,老板点点头,脸上忽然带了点其他的深意:那你这是想找人定下来了?
    有意思。
    谢无冠多看了人一眼,避而不答。
    等老板走出办公桌后才走上前伸手给人拿起风衣,老板套上后才淡淡道:老大品位没变。
    风衣衣摆垂在膝边,老板是很高的个子,当初把他从一群人里挑出谢无冠穿的也是这一身,年轻的谢无冠盯了衣摆的血渍很久,然后提醒他换件衣服。
    老板停止回忆:我没老,也没变,风衣不会换掉。
    谢无冠于是不接话了。老板又说:你这么年轻也还是个养老的性子。
    他查了谢无冠这几年的任务,都是擦着指标完成的。
    很多年前谢无冠给他干了次搏命的活,他就同意不管人。
    可虽然是放养,但是这种人才不该是被用来浪费的。
    谢无冠温和地问:我不是接了这个任务吗?
    老板说:但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不久 ,谢无冠又笑了:可以简单解决的,为什么要动刀动枪?
    懒得动手,的确是谢无冠的性子。
    老板点点头,随手扔给他一个黑色芯片:本来是想给你敲个警钟,倒是我多想了,当个消遣看看吧。
    谢无冠伸手借住了那小小的内存条,攥在手里。
    谢无冠一出黑黝黝的房间,系统就松了口气:【好吓人,幸好蒙混过来了。】
    有不少员工虽然拥有身体原本的记忆,但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免不了紧张,最后暴露惨死。
    但是谢无冠却好像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他垂头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内存条,默默地没有说话。
    这种内存条需要特殊的眼镜直接投放在镜片上
    谢无冠回了趟家,翻箱倒柜,最后从角落里翻出来了配套的眼镜。
    在耳侧拨弄了一下,咔擦一声轻响,蓝光照在镜片上,泛着幽幽的光。
    谢无冠看完了东西,静静关掉。
    如果老板真的相信自己,不会给这东西。
    叶善走进会议厅,里面是圆桌,正空了一个位置留给他。
    当年叶善横空出世,桑拥有两个名额,叶善硬是在一堆老江湖的中间加了一把椅子,但是前几天整肃后,圆桌上桑的位置就剩下一个了。
    厅内一片沉重肃穆的安静,所有的老人都知道叶善是一头凶兽,他们不掐死它,这头野兽就要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叶善视这股压力于无物,稳稳当当走到位置坐下,虎子负手站在他身后。
    叶善视线在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里面梭巡一圈,靠在木雕椅背上道:突然要开会,什么事儿?
    在场几个老人对视一眼,和桑原本老大关系最好的人开口了:最近东城新起了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但是爬的太快得敲打敲打。
    当年叶善也是年轻人,爬的比这人还快,没多久就和这群老家伙平起平坐。
    如今他们要资历最浅的叶善去敲打人,是指望这两头年轻的狮王两败俱伤。
    叶善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轻敲着,没有回应。
    忽然有人哼笑道:最近叶老板顺风顺水,怎么会搭理我们,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连自己干过什么事儿都忘了。
    叶善手指还在敲,砰砰砰把桌上几人都敲得心慌。
    看够了他们一幅烦躁的表情,叶善才满意地一停手:我的确不干违法的事。
    桌上几人都笑了,刚才开口的人阴阳怪气道:新找了个有用的男友,叶老板的牺牲很大啊。
    有人说:早知道公子哥这么好用,我也试试了。
    叶善没动怒,目光不明地在那人走样的身材和稀疏的发顶扫了一圈,淡笑道:未免有点困难。
    那人被他嘲讽的脸色一黑,自己当然不是真的想洗白,只是看不惯叶善想穿上这层伪善的皮:说这么难听,动真心了?
    叶善知道自己最近靠着谢无冠的公司过的顺风顺水,洗白的动作越来越大,这几人看不过去了。
    动心?叶善微微笑了一下,靠在椅子上,在众人的目光下颇具火药味的拨弄着手里的火机,金属的盖子被他噌一下盖上又翻开。
    叶善嗤笑,随手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他把老子当兔子,指望我动心?
    他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迟疑着不相信。
    就见叶善直接站起身:爱信不信。
    他说着微眯了眯眼睛,眼中泛出一种肉食动物的冷光:最近闲的发慌,倒是东城那个,我可以考虑考虑。
    他说着不管其他人径直离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像是没想到叶善和人的蜜里调油居然是假的。
    虎子跟在叶善一路往外走,忧虑道:老板,东城那位势头的确很凶,组织里才稳定下来,要不要考虑推迟点?
    老子的热闹也不是谁都能看的,叶善冷冷道:记下那几个窜得最高的,等东城的事结束了,就拿他们开刀。
    ...
    叶善回到家时,谢无冠坐在阳台,进屋时抬头就可以看见。
    他最近总是坐在阳台边,每次看见都会很有安全感。
    他最近似乎都很闲,完全符合叶善对一个富家公子的设想,在家不是玩玩花草,就是翻点杂志,比田桑桑还活的胸无大志。
    但绝不可能因为这个小觑他。
    回来了?
    叶善的脚步刚踏进房门,闲闲窝在阳台沙发里的谢无冠就跟着抬起了头。
    他高挺的鼻梁上突兀地架了一副黑框眼睛,膝上摊着份杂志,扔在一边的平板还暂停着不知道是什么综艺,倚在沙发边的样子显出几分文气。
    不像个公子哥,反而像个冷冰冰的教授。
    叶善坐过去,食指穿入框后,取下了他的眼镜:怎么想起来带着个?他拎着镜腿放在自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平光的。
    谢无冠合上书,轻轻扯了下唇:朋友送的。
    他今天穿了件制式讲究的衬衫,不像家居服,反而更像出门见客。
    叶善心里疑惑了一瞬,下一秒就被谢无冠的动作扯松领口的动作吸引过去。
    谢无冠垂眸,长长的睫毛扫过,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不好看?
    叶善:还不错。
    说不错实在是收敛,叶善光看着他这幅样子就觉得新奇又愉悦,但精神再怎么愉悦,和兴奋的界限还是差了一截。
    但他察觉今天谢无冠的心情似乎一般,不过这人整日在家宅着,能开心起来就有鬼了。
    他膝盖撑着沙发,一只手微微施力站了起来。
    谢无冠只感觉右边身子一陷,抬起头就见叶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谢无冠纹丝不动地回视:怎么了?
    叶善下午被那几个老家伙烦得要死,此时眉间还残留着烦躁和疲倦,盯了同样神色懒倦的谢无冠 ,忽然俯身亲了下去。
    叶善主动的时候很少,大多也不是真心。
    谢无冠神色不明,伸手摁住了他的动作。
    叶善动作一停,直起身拉开距离,冷冷地回视。
    两人间静止下来,谢无冠静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谁惹你生气了,我来。
    第60章 x冷淡8
    叶善一怔, 鼓噪的声音敲击着耳膜,连带心脏也漏跳一拍。
    他耳垂隐隐发烫,于是条件反射般把上身往后一撤, 径直和谢无冠拉开了一臂的距离, 冷静又理智地偏头错开了目光。
    谢无冠歪头,脸上带了点疑惑的表情, 似乎对他这突兀又激烈的反应深感奇怪:怎么了?
    感受着那股让头脑发热的热血渐渐冷却, 叶善的声音也跟着冷下来:没事。
    谢无冠哦了一声:那名字?
    我自己来, 叶善接的很快:用不着你。
    他没忘了半月前自己还想挖出谢无冠的身份。
    但大概是谢无冠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弄得他也没有这份闲心去查, 更对谢无冠大大咧咧露出的马脚熟视无睹。
    他转身打了两个电话,谢无冠侧耳听了一会儿,听出是是东城那边新出了个帮派, 叶善让虎子先去探一探路。
    东城啊...
    谢无冠摸着下巴想, 他今天不是刚从那边回来吗。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一个星期后, 两人正窝在沙发上缠绵时,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了两人。
    谢无冠瞥了眼人毫无反应的下身,松开手语气温和道:接吧。
    叶善在接了电话, 听完对面的话语后,神色阴冷地问电话里:事情办砸了?
    得到确认的答案后,叶善脸色难看地从谢无冠身上起来:我出去一趟。
    谢无冠叹了口气, 认命道:行。
    那天之后不久, 谢无冠很快就接到了电话。
    那头的老板语气不再像见面时那样胸有成竹, 反而透着一股急促的紧迫:加快进度。
    他和叶善两个人暧昧不清后,两人就时不时到对方家里呆一段时间。
    这周轮到在谢无冠的小别墅里, 他在自家的小阳台上, 格外想念叶善大平层里大号落地窗的阳光。
    谢无冠拿着手机开视频, 镜头里的样子就像一只蜷缩的大猫,语调懒洋洋的:怎么了?
    你在叶善身边,什么都不知道?老大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谨慎,反复大量镜头里的谢无冠,显然是怕叶善已经撬走了谢无冠。
    谢无冠嘴角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哦,东城那边果然是我们的人啊。
    老大表情一变,显然是觉得自己这一波被诈的太轻易了。
    谢无冠打了个哈欠。
    他就说,剧情里根本没有东城这回事,现在又哪里冒出来一个值得叶善动手的帮派,原来是他们老大搞的鬼。
    自家组织是个只拿钱干活的好组织,谢无冠清楚得很,所以顺口多问了一句:怎么想的,现在赚赚钱不好吗?
    老大神色阴郁,浑身的气质也带了些血腥的煞气:有人逼我要田桑桑的消息。
    谢无冠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老大嘴里听见田桑桑的名字。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田桑桑?
    你应该不陌生吧。老大显然是最近被叶善弄得烦躁,低头点了根烟,咬着烟蒂含糊不清道:田桑桑,叶善的干女儿。最近他身边的红人,听说只要这人开口求两句情,就不用死了。
    他说着眼角浮现些笑纹,此时他似乎又回到了教书先生一样的角色,神色温和中带了些调侃:我听说他不在你别墅的时候,就会回老宅看一圈,就算忙的要出差,也会提前告诉田桑桑一声。
    谢无冠的神色果然冷了下来。
    前段时间,这人说好要和他在外面逛一逛,结果连商店都关门打烊了,最后就收到个临时出差的短信。
    谢无冠的神情有点冷:当初我接的任务可和田桑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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