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这种残废是控制不住的,白白有了这么强的信息素
    谢无冠面无表情,手中的力道越握越紧,军官脖子上的青筋凸显,脸也憋得青紫,像是索命的恶鬼,却始终不停止话语。
    我和你的alpha达成了协议,和你的家人也达成了协议。
    你是属于帝国的
    你
    谢无冠
    我要看看,没有alpha再给你咬一口,你能怎么熬过信息素暴动。
    他话还没说完,寝室楼底倏地响起警铃。
    两人间沉默一瞬 ,紧接着军官低声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你完了,袭击帝国在役军官,你是什么罪名?
    红蓝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窗帘上,昏暗的光映出两人的神情。
    谢无冠沉默地看着他。
    军官还以为他怕了,笑得更嚣张道:求我也没用,到时候我要他们直接从腺体里提取你的信息素,你会成为整个军队强化的源泉!
    谢无冠动了动,军官的手腕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正想说自己有录音,没想到两人旁侧的门板被人气呼呼地拍响,力道大得谢无冠都可以看见震动的门把。
    我看你才完了!你完!了!
    夏星纬清亮气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昏暗房间里陡然照进了一道光。
    军官猛地抬头,像是生怕夏星纬破坏了他的计划,让面前这个已然陷入暴怒的alpha从失控中清醒过来。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一点没有暴动的样子。
    军官忽然呆住,面前人黑发的阴影下,浅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沉静,既没有他想象的暴虐失控,也没有享受虐杀的快意。
    他呆呆道:怎么会...
    他刚才的癫狂就像陷入了一场幻觉。
    军官忽然竭力挣扎了起来,嘴里都泛出了血腥味。
    外面的夏星纬还在骂:我要告你侵犯alpha的人权!而且请最好的律师把你告上个军事法庭,你完了!
    夏星纬在门外焦急地转来转去,他试过口袋里的钥匙,但是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担心这谢无冠会吃亏,不断拍着门板壮胆。
    过了一会儿,手下突然一空。他正气冲冲地抬起头要骂,对上门后人的视线,整个人突然一顿 。
    谢无冠打开了一半的门,垂眼看面前人柔软的后颈,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身后的寝室挡了个感觉。
    好在气成河豚的夏星纬一眼也没往他身后瞟,看见开门的人的人,眼神一亮就要把他拉出来上下查看:你没事吧,我刚才吓死了。
    谢无冠后退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脏了的袖口,只给他让了个一人过的位置,神情隐在身后的阴暗里昏暗不清:进来吧。
    身后的寝室黑洞洞的,好像张牙舞爪的深渊。
    更别提谢无冠身上散发的不善气息。
    但是夏星纬依旧神经大条得可笑,一点犹豫也没有,跟个小仓鼠似得就从谢无冠身下钻了进去。
    里面被绑住的人见这一幕简直要笑了出来。
    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整个房间里最危险的就是他身后的人了。
    居然还防着自己。
    谢无冠跟着和他走进来,房门再一次被关上,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中。
    夏星纬的alpha等级和军官差不多,绕是在这样的气氛中,粗神经如他也感到一分紧张,咽着口水下意识去拉了住身边人的衣角:这,他人呢。
    谢无冠低头,紧紧地看着拉住自己衣服的手,难得地没有甩开,反而耐心地带人走到了椅子面前。
    一路上因为打斗散落的东西不少,刚才军官和谢无冠都可以凭借身体最好的本能避开它们,但夏星纬却走得跌跌撞撞。
    好在有谢无冠的引导,他还是成功走到了那个该死的军官面前。
    夏星纬实在是很难从这么昏暗的光线中看清现在的情况,只能记得刚才进门时一闪而过的情形。
    这个人好像坐在椅子上...
    那老谢应该是没事?
    他想着,斟酌地问道:怎么不开灯?
    谢无冠在黑暗中的声音清澈似流水,还透着着些无助似的温柔。
    被他弄坏了,不知道是拉了闸还是其他的。
    夏星纬的心中立刻被alpha的表现欲填满,立刻脑补出他家老谢一进门被袭击的猝不及防的样子,当即气呼呼道:什么军人!还不是一个下阴招的小人。
    还和人勾结!自己有那个本事吗就惦记着人家的东西!
    他臭骂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后人没了声音。
    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去,接着窗帘轻微的晃动,窗外偶然透进来的一抹光线,夏星纬看见了谢无冠正抱臂一靠在墙边看着自己,姿态懒倦。
    他一下急了,想过去,脚下不知道又踢到了什么,整个屋里哐当一声。
    夏星纬只好当即停住了脚。他似乎听见一声轻笑,立刻回过头,不知方向地狠狠凶了身后的军官:笑什么笑!现在被五花大绑的是你!
    又是一声笑。
    夏星纬:?
    他再不管这个奇怪的军官,幅度放的又轻又小地转回头:你是不是受伤了,老谢 ?
    看着人对着一团空气讲话,谢无冠过了几秒才收敛下笑意。见人又失焦地转回自己这边问,谢无冠挑了下眉,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说:没有。
    一听这个又冷又硬的声音,夏星纬就觉得不好,着急道:你别逞强啊!
    别动。谢无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叫人站在原地后,只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跟没方向的兔子一样的人,继续问道:你怎么会来?
    夏星纬踌躇了一下,还是讲了实话:我在谢叔叔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过来看看。
    谢无冠抱臂的手轻盈地点了两下,心里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问:外面怎么回事?
    夏星纬稍一想想就知道他问的是警灯:那个是真的,不过速度有点慢,我先来的。
    就像印证他的话一般,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就是有人伸手敲门,声音低沉:谢同学在不在?
    谢无冠没理门外的人,径直陷入了沉思。
    原来是谢父觉得自己不好控制了,就联合别人下个黑手。
    总归便宜来便宜去,不想让自己这个实验体好过。
    谢无冠想着 ,感受到面前人又试探地走了几步,当即皱了下眉抬头斥道:不是叫你不要动?
    夏星纬一下僵在原地。他身后这是终于传来真切的噗嗤一下,想来是那个军官已经把谢无冠帮人时顺手塞他嘴里的纸给吐掉了。
    见两个人僵持着,军官笑道:你还靠近他?
    就算他没有放信息素,难枫你感受不到这间屋子里失控的威压?
    你这个好朋友,信息素又躁动了哈哈哈哈。
    门外的人似乎听见屋内有动静,拍门的手更急促了。
    军官猖狂地笑着 ,很快被谢无冠随手从身边捡了个东西,一抛就砸在他脸上让他闭了嘴。
    夏星纬见他反应就知道这事情是真的 ,只是谢无冠颈上还带着 黑环,所以这间寝室现在还能这么完好无损地摆着。
    他下意识想冲过去让谢无冠咬自己一口,一抬脚想起了两人现在关系降到冰点的源头,又僵住了。
    那边的谢无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嗓音带着天生的冷淡:他说的是真的,别过来。
    听见这话,夏星纬反而是真的急了:那你怎么办?躁动期没法用药解决,叫医生有没有用?
    门外那些警察还在催,谢无冠就算真的愿意咬自己一口,恐怕事情做到一半外面那些人就会闯进来。
    标记时的alpha占有欲有多强不用多说,夏星纬想想那个可能就觉得惨不忍睹。
    谢无冠抱胸靠在一边,神色一派平静 :上次你的针剂还有吗?
    夏星纬一怔,随即整个人严肃起来:我怎么会有!我已经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谢无冠:哦,所以上次的人?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消气吧,咬我十下百下、不,把我咬死不松嘴都可以。夏星纬扭扭捏捏地道:别生气了。
    要不你就咬我出个气,不原谅我也可以。
    夏星纬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
    他之前查过,信息素躁动比易感期难受多了,谢无冠现在得有多不舒服。这样想想,如果他啃咬,等会的警察都被轰出去也没什么。
    谢无冠沉默了半响没说话,看面前人越来越紧张,他拎起人的后领,把人放远了点。
    放心,我不咬你。
    谢无冠笑了一声,嗓音又轻又沉,像是直接烫在人里。夏星纬先是被这嗓音迷的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恨不得自己把后颈送到人嘴里。
    谢无冠把人的摆在远一点的位置,正打算自己开门静静,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夏星纬瞳孔骤缩,谢无冠身后闪动的电光在他眼里一点点放大。
    那个一直好像被乖乖绑着的军官不知何时挣脱了舒服,已经拿出电击器往谢无冠脑后砸。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等回过神,夏星纬已经伸手去挡那偷袭的电击器了。
    夏星纬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反应过来后,手掌已经伸过去挡住了电击器。
    他的脑子先是一木,随后难以忍受的针刺感就一路攀爬上了整条右臂。
    就在夏星纬以为自己要没了的时候,没想到下一个瞬间,他就被人扯着后领子提开了。
    力道之大,在他被人扔到床上弹了两弹还没回过神,迷茫地看过去时,他甚至能看清谢无冠因痛紧咬的牙关。
    偷袭的军官被一脚踹飞了,砸在墙上发出低哑的痛叫。强撑着烂泥一样的身体,抓起电击器还要冲上去。
    看来果然是不能用衣服绑。
    方才反应慢了半拍,谢无冠只能选择用手臂去挡,他甩了甩被电得发麻的手,冷淡道:还是打残的好。
    与此同时,门外的警察把门撞开。
    他们惊恐地看见军官举着电击器要制服面前的少年,随后被人干脆利落的反制。
    那少年硬挨了军用电击器一下,随后居然毫不留情地拽着人的领子抬膝一顶。
    他一点手没留,见到身后齐齐沉默的众人,跟着沉默了半响,直起身,松开手,软似烂泥的人就没有力气地从他手上滑落。
    众人都沉默了半响,已经在床上呆了一瞬的夏星纬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道:他是自我防卫!
    他这一声就好像把震惊的众人都叫醒了,冷水落入沸腾的油锅里,屋外的警察连忙进来,将地上的人扣押。
    军官挣扎着:我是你的上司!
    领头的警察皱着眉让人把他带走: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上司,只有强行袭击学生的匪徒!
    军官吃惊地瞪大眼睛。可惜这次本就是他冲动与贪婪驱动的行为,又藏着掖着谢无冠的存在没有上报,不仅军部和研究员没有任何审批,还让谢无冠省了不少麻烦。
    他挣扎不下,只能眼睁睁被带走,看寝室内逐渐空下来。一行人半夜一起被带进警察局做笔录,在谢无冠进房间前 ,夏星纬顶着着周围警察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咬牙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是正当防卫 。
    领头警察:我知道。
    两人一起进去,问的没几句。领头警察也知道谢无冠是受害者,没为难人,简单地问了句话就让人走了。
    走之前,他的视线在门外和面前这个冷静的alpha之间转了转:那是你对象?
    谢无冠没想到警察这么八卦,先是一怔,随后冷声否认道:不是。
    领头警察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没说别的让人走了。
    看见人的背影,副队凑上来问:头儿,这就让人走了,隔壁那长官不都快被打进医院了,再看他呢颈环,他不是高危alpha吗?
    想着刚进寝室时那人威压不要钱的往外扔,颈环跟个摆设似的,还有刚才做笔录时那副冷静的样子,警察哼笑了一声:人正当防卫,有什么错?
    他说着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都散了,凑什么热闹。
    周围的人做群鸟散,都忙自己的事去了,领头警察没忍住往外多看了一眼,啧啧道:这年头,高危alpha谈恋爱都整这么大阵仗。
    一直忙到深夜,饶是谢无冠也觉得有些疲惫,拖着步子往警局门外走,还想着自己晚上在哪过夜。
    寝室一团乱,肯定是不行了,不然...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看见门口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夏星纬突就是一怔。
    夏星纬低着头,浑身颓靡,一看就是等了很久。感觉到有人停在自己面前,他才只稍微抬了下头,声音闷闷的:老谢?
    谢无冠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想起在寝室时这人还张牙舞爪精力十足的样子,他问:怎么了?
    夏星纬依旧垂着头,抬起头狠狠擦了把脸清醒一下:没事儿,就是困。
    谢无冠顿了顿,继续往外走:困了就回去,不用等我。
    夏星纬起身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说话。谢无冠觉着他这幅样子不对劲,皱了下眉。
    他们已经走出警局,门外的天黑的彻底,孤零零的路灯把空无一人的道路照的十分萧瑟,夏星纬就缀在谢无冠身后,一步不差。
    留心观察了一会儿,谢无冠发现这人一直死死捂着右手的袖子。夏星纬刚才帮他挡的那一下就是右手,此时谢无冠也想到了这一点,皱起了眉:没去医院?
    他去警局花掉的时间将近两个小时,这人都没动弹一下去个医院?
    谢无冠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
    我不用。
    夏星纬的右手很轻微地瑟缩,但是被观察的谢无冠看的一清二楚。他眉头拧的更深,伸手去抓人捂着伤口的那只手,第一下还没拽动:松开,去医院。
    夏星纬抵死不从,甚至连脸都从头到尾没抬起来一次:我说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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