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整个脸轰的一下红得透透的。
    化妆师没再出声,嘴角仍是微微扬起,梁映真简直没脸看了,又不能起身走,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她们看着她红至耳根的羞涩。
    傅、审、言。
    她暗暗握紧拳,快要被他气死,亲就亲了弄出吻痕来干什么,还新鲜着就被人瞧见。
    她眼前发黑,瞥见化妆师和发型师脸上的笑意,羞耻到爆|炸也只能强装旁若无事。
    整个过程,她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
    下午五点,外面日光灼灼,大门通往别墅的大道驶来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个人恭敬候在门边。
    “夫人,请上车。”
    梁映真小心提起长长的裙摆,上车,没有以为的长时间车程,大概只经过半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
    原来是悦南庄,难怪这么快,和傅宅一样同在江城的南门外。
    悦南庄有专用的户外停车场,在寸土寸金的城南可谓是十分豪气。
    梁映真下车后,跟着早已候在车位旁的侍者一步步从大门进入后绕进一条小道,和上次家宴一样,小道两侧有莹莹微弱的灯光,只照亮前方十几米的小路。
    宴会厅琉璃窗透出的光影在微微暗的天色下,犹如一簇森林的小火炬。
    前方小道拐弯处,立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男人侧面而立,在旁边小盏灯火的光影下直挺的鼻梁微微透出锋利的感觉,他握着手机似乎在听对面讲话,没有说话,薄唇如平时一般抿成冷厉的一条线。
    梁映真由侍者带去他的身旁,正好电话结束,傅审言微屈起手肘,留出一点空隙。
    现在已经很熟悉这个动作,用不着猜就知道伸出手勾住他的小臂。
    “你知道今天我出了多大的糗吗?”
    她可没忘上妆时如坐针毡的四个小时,这会见他收起手机,不等他问自顾自地接话:“你在我肩后和脖子后弄的……”
    顿了顿。
    “吻痕”两字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头偏向另一边不看他,含糊说道:“——那个!都被化妆师她们看见了!”
    “哪个?”
    “……就那个啊。”
    梁映真说完觉得不对,转回头,瞥见男人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又羞又气,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人这么坏?
    她抽出挽着他的胳膊去推他,反被他揽住肩往里一扣,男声附在耳边,磁性的嗓音隐含笑意:“好了,下次我弄在看不见的地方。”
    看不见的地方?
    梁映真低下头,飞快捂住自己的领口,脸一下红了,更气了,这回真用了力气用手肘去捅他的腰,这人怎么这么骚啊!
    傅审言伸手,大掌敏捷包住她的手肘,她挣扎了下也脱不开,一边肩膀被扣住,一边手肘被控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得羞恼地喊:“傅审言!”
    “小傅叔。”
    沈京京走上前,目光在两人之间的姿势停了停。
    “沈小姐。”
    傅审言微微颔首,松开手,并无多余寒暄,转身继续拦着怀里不听话的人朝宴会厅的方向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只有小路两侧荧荧灯火映出深远的林木中男女离去的背影。
    沈京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男人低头凑在女人耳边说些什么,女人抬起手去推他反被搂得更紧,一副恩恩爱爱的情景。
    沈京京的脸色有些发白。
    想起曾经刚听说傅家和梁家联姻时,她急于求证,恰好某次宴会见傅审言并未与梁映真出双入对,带的女伴只是个明星罢了,也就无名指上多出一枚婚戒。
    她感到微妙的安心,她得不到的至少也没有人得到,不过如其他名门一样联姻罢了。
    而刚才的一幕却击碎她的幻想,梁映真专注于打他低着头或许没注意,沈京京却将男人唇边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
    “又被看见了!”
    稍稍走了一会,梁映真余光瞄下四周无人,想起上次家宴喝橙汁沾在唇上被他说不得体。
    哦,沾点儿橙汁不得体,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就很得体?
    “你刚才不担心不得体了?”她小小地哼了声,狐疑地看他。
    傅审言俯下唇在她的耳边,压低的嗓音比平时更为磁性:“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得体?”
    作者有话要说:  铁树开花不得了哦【嗑瓜子
    这是一更,晚上还有二更,具体什么时间就看我什么时候写完了……
    大家荡漾的同时莫忘了这是个狗男人喂,虽然昨天我写得也挺荡漾的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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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这次的宴会厅与上次的华丽有所不同。
    大厅正门前放有宝宝可爱的照片立绘, 五彩缤纷的圆气球一个个挨在一起,因为是女宝宝的百日宴所以主题颜色很粉嫩,旁边一条长长的柔软沙发也是粉粉嫩嫩的马卡龙粉色, 上面摆着几个可爱的小熊。
    宛如一个粉嫩的童话小王国。
    梁映真去时正好有几个年纪小的孩童坐在沙发上拍照, 小小的可爱的脸上笑容童真又烂漫。
    她不由停下脚步。
    “你想拍?”右上方响起一道男声。
    “……我就看看,我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
    视线里,韩真佩一脸开心地坐上粉粉嫩嫩的沙发, 搂着一个孩子还朝梁映真挥舞手中长长的自拍杆:“过来一起拍啊。”
    梁映真:“……”
    傅审言轻轻一挑眉, 无声胜有声。
    她又是悲愤又是无奈地走过去, 但真的坐上粉嫩沙发周围全是超级可爱的玩偶抱枕, 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心和甜蜜, 女人对粉粉嫩嫩的可爱物就是没有抵抗力。
    拍完起身,韩真佩在她耳边小声:“不够意思, 让你陪我逛街不肯, 陪老公出来应酬就这么积极。”
    “他非要我来,我有什么办法?”
    梁映真帮着缩短自拍杆,低头看照片, 两人和旁边的小孩在粉色的映衬下显得肌肤白里透红,很健康水润的气色。
    韩真佩笑道:“好看吧?回头微信发给你啊。”
    “好啊。”
    回到傅审言身边重新挽住他,两人一同进入宴会厅。
    她看着正门的装饰还期待过一秒会不会整个宴会厅都是粉嫩的童话世界模样, 显然是她想多了, 除去宴会厅的琉璃窗上挂有可爱的彩色气球和喷绘, 和中心一座几米高的经典童话米妮外,其他的布置相对华丽精致一点,没有孩童趣味。
    她大概看了看宴会厅已经到场的来宾,大部分仍是成年人,只有少部分随行的孩子。也难怪会场没有完全布置成童话王国。
    上次以为沈老的寿宴时见过绝大多数江城说得上话的名流, 今天仍有不少眼生的面孔。
    她搂紧旁边人的胳膊,悄悄小声问:“今天好多没见过的人哦。”
    傅审言淡淡跟她介绍了几位,无一不是有响亮体制名头的政界人士,见她一脸惊诧,低声解释:“上次跟你说过姑父的职务,忘了么?百日宴订在悦南庄也是因为这里私密性好。”
    “哦……”她硬着头皮想了想,“记不太清了,没事我知道身居高位就行了!”
    傅审言低眸,没说什么,带着她同去介绍几人后,傅学林与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女人一同过来打招呼。
    傅学林自打寿宴起,见到梁映真就是安静如鸡的怂哒哒的小样,看得梁映真忍不住抿起嘴角,心想傅审言在堂侄心里什么形象啊,怕成这样,她有心想拿他打趣都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算了算了。
    毕竟我一心向善,宽宏大度。她想。
    傅学林旁边的中年女人她想了想,终于想起这位是他的母亲,好像是姓冯。
    冯梓淑与傅审言轻言闲说几句,姑妈傅舒兰身着旗袍款款而来,以她的岁数保养得算非常好,没有发福也没有如有些老年女性骨瘦如柴,如果不知道她年岁已大,还会以为只有四十几岁。
    梁映真主动叫了她一声:“姑妈。”
    “嗯,你们来啦。”
    傅舒兰朝她笑笑,只是唇边虽然在笑,平时严肃惯了的人偶然笑一笑也没几分温情的感觉。
    “三哥呢,我走了一圈没见着他人。”这话是朝着冯梓淑问的。
    冯梓淑面露迟疑没出声,傅审言淡淡接话:“今天是三婶的忌日,三叔应是去拜祭她了。”
    话音未落,傅舒兰的面色瞬间僵硬,今天是外孙女百日宴撞上忌日,多多少少晦气觉得不吉利。
    冯梓淑平时左右逢源的人这会找不出话圆场,只好维持着面上的微笑。
    傅舒兰细长的眉冷冷一挑,梁映真的心也跟着一提,不得不说姑妈还真是亲姑妈,同傅审言冷脸挑眉时的令人紧张压抑的气场非常相似。
    “过了半辈子也没得个好脸,人走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再找个伴儿,真不知道那女人除了一张脸还有哪里好?真是鬼迷心窍一辈子!”
    大概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傅家人,傅舒兰说话非常直接且不留情面,说完随意点点头转身又去招呼旁人。
    冯梓淑和傅学林同样一脸悻悻。
    梁映真跟在傅审言身旁去同许多人打招呼,自然见到三叔的长子傅恒宇,二女儿傅雨霖和三女儿傅雨竹几家人。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们衣着光鲜、游刃有余应酬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刚才傅审言提到今天是三婶的忌日,是忌日啊,可她的儿女似乎已经忘了她,并不受半分母亲忌日的情绪影响。
    “我有个问题……”她小声问。
    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傅审言斜睨她一眼,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说。”
    “三叔和三婶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提到她,大家表情都怪怪的。”除了他一如既往的淡漠。
    从傅舒兰那句话以后,她的表情就有些神游天外,问出这个问题傅审言并不意外,眸光淡了淡,语气更淡:“长辈的情感生活,不是你该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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