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祝飞鸾派人过去带话,请她来永延殿一趟,苏太后也知道儿子身边有司祺渊的人,对此并不奇怪。
    她还觉得颇欣慰,儿子现在越来越谨慎了,比以前冲动冒进可好太多了。
    借着宫女手里的宫灯,苏太后快速瞥了一眼,就把小纸条又掐回了掌心。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去北燕寻解药,可问张太医。】
    苏太后十分精明,脑子稍微转一转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张太医从祝飞鸾那里拿到药方后就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她,她的想法和祝飞鸾差不多。
    即便张太医真解出了那张方子,她也不敢直接给祝飞鸾用,毕竟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等苏太后的身影消失后,暗一去了偏殿。
    司祺渊还在看那只小盒子里的东西,见他进来也没抬头,等着暗一开口。
    暗一跪下去,王爷,刚才太后去了永延殿,陛下给她塞了一张小纸条。
    司祺渊嗯了一声,暗一继续道:具体什么内容属下没看清,王爷,可要进一步查探。
    去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胖兜:爸爸,把兜兜种下去,可以长出很多小宝宝来吗?
    祝飞鸾:
    司祺渊:兜兜,小宝宝不是这么出来的。
    小胖兜:啊
    祝飞鸾:司祺渊,你快给朕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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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太后离开后, 祝飞鸾躺在床上仔细盘点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瞒住秘药的事,因为一来会彻底惹怒司祺渊,二来一旦秘药暴露, 司祺渊必定会怀疑兜兜的身世, 进而把兜兜从他身边夺走。
    其次是北燕那边, 褚子濯很明显是想让他和司祺渊内斗, 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恐怕之前司祺渊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放了小皇帝一马。
    实话说, 司祺渊说的将计就计的确是最顺理成章的法子, 但祝飞鸾总觉得司祺渊没这么单纯。
    就在他盘算时, 司祺渊已经利落地飞进了北燕使臣下榻的驿馆。
    褚子濯正在书房里读信,他两个兄长借着关心弟弟的名义来打探大齐这边的进展, 他一边看一边冷笑, 若不是他这两个哥哥斗得狠, 恐怕出使大齐这种好事还轮不上他。
    正要把信收起来,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屋里。
    褚子濯倏地瞪大了眼, 等看清来人是谁时,那一瞬他只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司祺渊斜靠在窗边, 表情看起来十分随意,仿佛他只是褚子濯的朋友, 深夜过来做客的。
    但褚子濯却不敢把他当什么朋友。
    皇子殿下深夜还在处理公事?
    褚子濯强迫自己定下心神,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模样, 站起身热情道:摄政王来驿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吾也好提前准备酒水招待您啊。
    司祺渊勾唇,伸手随意一勾, 只见刚才还在褚子濯身下的椅子顷刻间就到了他面前。
    褚子濯表情又僵硬了一分。
    司祺渊表情和语气都很淡,但每一个动作都在压制他,褚子濯自问对司祺渊了解颇深,可这一刻近在咫尺的压迫感是无论多少文字都描述不出来的。
    他本能地感觉到害怕,因为他知道,即便司祺渊下一个动作就是割他的喉,他也无力反抗。
    接下来的谈判,他注定只能乖乖配合。
    司祺渊坐下了,两人一站一坐,气势却是反过来的。
    褚子濯白着脸,谨慎道:摄政王深夜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问你点事。司祺渊轻抬下巴,傲然道:白天在宫里问不方便。
    摄政王请问。
    褚子濯一边说话,一边把桌上的信件收下去,司祺渊目不斜视,显然没什么兴趣。
    你给陛下的秘药,本王不小心捡到了,不知有何功效?
    褚子濯盯着他修长的指尖看了一眼,小小的纸包非常熟悉,赫然就是他塞给祝飞鸾的。
    他愕然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下暗自后悔。
    之前祝飞鸾成功过一次,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相信他,可回头想想,司祺渊难道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吗?
    王爷想必已经着人细查过,这就是我北燕的□□,里头的药材独特些,但药性并无特别之处。
    秘药初初的作用的确就是催情,只不过后面多了一项怀孕罢了。
    是吗,司祺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殿下觉得本王很闲?
    摄政王说哪里的话,吾岂敢敷衍您,这真的是□□,服之会让人短暂地失去意识,但对身体无害,不信的话您可以让太医院仔细检查。
    那殿下又为何要给本王下□□呢?
    您也知道,吾在北燕没什么实权,兄长交代的事情吾哪敢推脱,只是吾不敢亲自下手,只好利用陛下对您的怨愤达成目的,既然这药被您捡到,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司祺渊笑了,这人倒也不蠢,知道把锅推给兄长,借刀杀人,末了还要挑拨他和小皇帝一番。
    其实想知道这药的功效,本王直接去问你兄长们也不是不可,无非就是麻烦了些,届时本王这把刀挥向谁,就看谁能说清楚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北燕想暗算他,那这一笔必然是记下了,这个时候,谁坦白,谁就能将功折过,北燕这个皇位就是谁的。
    褚子濯眼里瞬间卷起惊涛骇浪,他知道司祺渊没有说大话,他有这个实力。
    殿下还是不想说?
    一刻钟后,司祺渊从驿馆出来,他抬起头朝天边看了一眼,夜空如墨,但他的眼神比夜空更幽黑。
    褚子濯把当初和小皇帝的协定一五一十地说了,如何给他下秘药,让他被一个低等的侍卫侵犯,再怀上侍卫的子嗣,如此双重的折辱和打击,司祺渊自己都没办法保证不会发狂。
    这份用心,简直恶毒到了极点。
    司祺渊自认并没有亏欠过小皇帝,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也从无觊觎之心,但小皇帝仅仅因为自己的猜忌,就使出了如此恶毒的招数。
    这么多年了,司祺渊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灰意冷。
    难怪苏太后对温尧下手那么干脆,是怕温尧怀上他的子嗣吧。
    司祺渊冷笑了一声,心底最后的一丝暖意也没了。
    *
    第二天早朝,司祺渊没来,祝飞鸾十分不习惯,频频往某个方向投去视线。
    怎么回事,连个请假都没有,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啊?
    司祺渊不在,早朝只能草草地散了,毕竟也议不出个名堂来,祝飞鸾这个皇帝说了根本不算。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褚子濯也没来,不过他和司祺渊待遇不一样,他没来,祝飞鸾只觉得高兴。
    连小胖兜都很失望的样子,早朝都散了他还眼巴巴地朝司祺渊的位置看,疑惑地问祝飞鸾:苏苏啊。
    摄政王叔叔今日不来了。
    啊
    没事,说不定他一会儿就进宫来了。
    嗯。
    但司祺渊一连三日都没来,祝飞鸾觉得奇怪,随便拉着一个朝臣问了一下,结果人家告诉他,司祺渊把议事的地点换成摄政王府了。
    祝飞鸾气得想骂人,敢情这三日大家都在陪他过家家?过完就集体奔向摄政王府议事?
    岂有此理,简直太过分了!
    不把朕放在眼里!不对,司祺渊从来便是如此,没什么好生气的,但祝飞鸾还是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生气。
    气到他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兜兜一听要去找摄政王叔叔,高兴坏了,马上把他那只小荷包装的满满的,祝飞鸾撇了撇嘴,十分想给他掏空。
    司祺渊不配!
    但最后他也没说什么。
    祝飞鸾特意选了午膳的时辰过去,好让自己的拜访显得有事干,而不是故意去兴师问罪,结果进了王府的大门后就一直在等,等到午膳时间都过了,司祺渊还是没出来。
    问就是在和朝臣们议事。
    祝飞鸾想找茬都找不出来。
    兜兜肚子饿了,仰着小脑袋可怜兮兮道:爸爸,苏苏啊。
    老管家在旁边看得一脸心疼,赶紧道:陛下,传膳吧,别让小公子饿坏了。
    祝飞鸾点头,让兜兜先吃吧。
    那边朝臣们还在议事呢,他一个皇帝在这边吃吃喝喝,不太好,他还是再等等吧。
    其实他也很饿了,一边喂兜兜一边吞口水。
    老管家无奈地去了书房,刚巧几个朝臣出去,司祺渊得了短暂的空闲。
    王爷,陛下和兜兜小公子还在正厅等候呢。
    司祺渊顿了顿,而后淡淡道:怎么不传膳?
    小公子已经在吃了,但陛下说要等等您。
    让他先吃。
    陛下说您在这边辛苦,他不能自己吃吃喝喝。
    见王爷还是没有松动的意思,老管家默默叹息一声,走了。
    三日之前,王爷彻夜未归,之后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难过,他不希望看到王爷现在这样。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王爷刚被老王爷下毒那一阵,人还活着,也正常说话做事,可内里已经死了,浑身没有半丝人气。
    老管家回到正厅,刚想找个借口,余光就瞥见了身后的司祺渊,他马上高兴道:陛下,王爷来了。
    祝飞鸾正低头给兜兜擦嘴巴,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神里的温柔还在,司祺渊看的愣了一下。
    但他随即就恢复了冷淡,因为他知道,这很有可能只是小皇帝的伪装,心思如此恶毒之人,没有理由会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就改变的如此彻底。
    怎么看都不合理。
    兜兜兴奋地挥舞着胖爪爪,仰着小胖脸大声道:苏苏啊。
    司祺渊露出了久违的笑,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脑袋,兜兜马上低着头去解自己的小荷包,解下来后就举得高高的递给司祺渊。
    司祺渊有些错愕,给我吗?
    兜兜点点小脑袋,高兴道:啊呜啊。
    这是让他吃的意思,司祺渊听得懂,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荷包小小一只,但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一定是兜兜喜欢的小零食。
    祝飞鸾故意不说话,就想听听司祺渊怎么解释,莫名其妙消失三日,他都主动来了居然还晾着他!
    还有没有点为人臣子的自觉?!
    朕可是皇帝,朕不要面子的吗?
    但别说解释了,司祺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坐到兜兜另一边,夹起桌上的吃食去喂兜兜。
    兜兜左一口右一口,忙得不得了,祝飞鸾干脆把筷子放下了,但司祺渊还是没反应,继续若无其事地喂兜兜。
    眼神也只放在兜兜身上。
    仿佛这间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兜兜两个人似的。
    祝飞鸾:?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本来还以为王爷出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结果居然是这个局面。
    陛下看着好生气的样子。
    一刻钟后,祝飞鸾带着兜兜,气鼓鼓地走了,桌上那一堆美食佳肴他几乎一口没吃,光顾着生气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但他不想吓到兜兜,所以只能极力忍着。
    一回宫他就踢了一脚桌边的置物架,置物架没动弹,他的脚倒是疼的不行。
    更气了。
    暗一看得眉头一皱,陛下应该很疼吧。
    祝飞鸾把兜兜放下,往他怀里塞了几只玩具,把他哄到旁边去玩,然后大声叫李公公。
    李公公,给朕传张太医!
    李公公吓得冲出来,急道:陛下怎么了,为何要传太医?
    朕身体不适,马上传,立刻传。
    是。
    暗一好纠结,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汇报,王爷这几日明显对陛下十分冷淡,但对他又没有什么额外的指示,弄得他进退两难。
    最后想了想,还是去了。
    王爷。暗一十分机智,他特意停顿了片刻,若王爷不想听,必然会打断他,这样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司祺渊等了一会儿,冷道:实在太闲就去膳房当伙夫,那边刚巧缺个烧火的。
    暗一:
    他以为王爷又嫌他什么事都汇报,便认了个错,转身准备离开。
    司祺渊皱眉,声线更冷,你觉得本王跟你一样闲?
    暗一:?王爷到底何意啊?
    他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片刻后,司祺渊无奈道:到底什么事?
    陛下身体不适,刚刚召张太医了。
    本以为王爷会去宫里看陛下,结果司祺渊居然冷笑了一声,又在玩什么把戏?
    暗一弱弱道:陛下是真的身子不适。
    何以见得?
    陛下刚才在殿里,一脚踢在了置物架上,看表情应该很疼很疼。
    司祺渊:
    很快,可怜的暗一就被发配去了膳房烧火,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他耍小聪明被王爷看穿了?
    他也没敢问陛下那边怎么办,生怕被罚的更重。
    司祺渊烦躁地丢了手里的笔。
    永延殿里,祝飞鸾不断催促张太医:多包一层,再来一层,不够
    于是,片刻后,原本秀气的一只脚就被包成了一只硕大的猪蹄。
    张太医一眼都不想多看,他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干过这么自砸招牌的事,但他又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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