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啥?!”王东有点慌了,逼问她:“你是在编故事吗?”
    “对,没错,我在编故事啊,”苏涯平和看着她,“只不过是,一个出自我手的鬼故事。”
    “老师,你刚刚问我敢不敢去找刘伟,那老师你去威胁刘伟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究竟让刘伟做了啥呢?”
    “啥意思?”王东猛地醒悟过来,“你不是只是让他拿着手帕出现在林晓娴面前吗?”
    王东试图说服自己镇定,没错,他当初威胁刘伟的时候,刘伟可没这胆子敢瞒着他、
    “我既然能把校长当幌子,那我为啥不能让刘伟当幌子?”
    “你说什么?!”王东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质问:“你究竟干了什么!”
    苏涯没有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将自己的打算一点点说出。
    “既然刘伟可以是幌子,那所谓的林晓娴又为啥不能是幌子呢?”
    王东猛地睁大眼睛,脸色苍白地盯着她:“你!难道你!”
    “老师,你也是个聪明人呢。对付老师这种聪明人,不在明面上放两三个钩子,咋能让老师放松警惕,乖乖把家里的东西都放着呢?”
    苏涯微笑说:“想来,这个时候,林队长应该把老师家里该挖的东西都挖出来了吧?”
    王东血色尽失,再也顾不得苏涯,跌跌撞撞就往门边冲。
    他想明白了,苏涯这是要他命啊!
    林晓娴可以因为爱情帮他隐瞒,甚至为虎作伥。但是,林晓娴的哥哥,小女孩的爸爸,县城保卫队队长绝对不可能出于任何的理由对他的恶行隐而不发。
    相反,他会杀了他的,或者——让他生不如死。
    苏涯当初让刘伟去县城,根本不是为了蹲林晓娴。那块手帕也不是为了给林晓娴看,而是给林队长看!他当初去的地方不是林家,而是县城轮渡!
    “17日,林队长巡察县城完毕,从轮渡口回城,”苏涯微笑着补充了他推理的关键链:“我没有告诉刘伟去县城的目的,以刘伟的智商,只怕会自以为我是去蹲林晓娴。”
    “你被他误导,也不出奇呢。”
    你他妈说得轻松,我快被他搞死了!王东非常绝望,他自以为将苏涯完全掌握在手中,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被个半大的娃娃狠狠插了一刀。
    王东扒在门框,目眦尽裂往里望,恶狠狠说:“苏涯,你搞不死我的。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会回来找你!”
    “就算我死了,我变成恶鬼也会回来弄死你!”
    苏涯慢条斯理和他摇摇手,“随便你,爱咋地咋地。”
    “不过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你这地安静,我做完作业再走。”
    王东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一万句脏口欲发不能。
    他往家里冲的时候,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这么个变态,他做人都搞不掂,他变成鬼真的玩得过她吗?
    第28章 .反杀6蛋碎了
    翌日。
    王东没有来上课,听说是外嫁的姑姑去世了,连夜去奔丧,学校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
    王家村的人还挺疑惑,没听说老王家有女儿呀,王东哪里来的姑姑?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爆炸的消息砸下来了。
    县纪委经济监测科联合县公安局护卫队连夜把老王家给端了,从地下窖库里搜出好几箱花花绿绿的美元,当场就以国内走私、套汇和投机倒把的罪名逮捕王东。
    不过两天,以奔丧为名义逃跑的王东就被捉回来了。一路上,他呼天抢地,不停哀哭,辩诉自己绝对没有犯罪,更不知道那几箱子的美元哪里来的。
    当然,冷酷无情的护卫队可没空理会他。他们捉了那么多人,有啥人不说自己冤枉?听多了,甭说哀哭,当场在他们面前撞死,他们眼皮都不会动。
    更何况,得罪了他们队长,还想要啥待遇?做梦!
    王东一路担惊受怕被押回王家村,整个人瘦了几圈,眼圈又黑又重,脸色清白交加,像是个肺痨晚期的病人。
    一见到林队长,他整个人就扑上去了。
    “队长,我啥都没做,你相信我,我真的啥都没做,”王东涕泪交加,抱着他的大腿哭天抢地:“我只是看您女儿可爱,给了她一张手帕……”
    他话还没说完,林队长照着他脸一脚踢翻。
    林队长曾经当过兵,扛过枪,上过战场。退伍回来,还担任了公安局保卫队队长,从没有懈怠过身体的训练。
    这一脚的力道极重,王东整个人飞出去,下巴脱臼,鼻青脸肿。他咳嗽一声,鲜血咳出来。
    他看着手心的鲜血,整个人都惊了:“不不不,队长,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林队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片刻,他冷冷一笑:“渣滓。”
    话毕,他便照着王东下半身猛地一踩。
    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王东崩溃了,撕心裂肺“嗷”一声,声音惨绝人寰感人肺腑。
    门外站岗的两年轻小伙抖了几抖,不约而同夹紧双腿,被这个残酷的刑罚吓到了。
    好,好可怕。
    王东捂着□□不停打滚,尖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被这身体折磨和精神摧残双重攻击下,王东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他甚至不敢接受自己废掉的事实,没什么比废掉一个□□犯的命根子更残酷和痛苦的刑罚了。
    他废了,那玩意再也不能用了。就算他骗到再多的小姑娘有啥用,他根本无法进入到小姑娘的身体内,以后都不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转变为女人。
    他再也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他活着还有啥用?
    渐渐地,疼痛超标,身体自动麻木感官,他满头冷汗,似乎感觉不到疼,又似乎说不出声,双目茫然。
    “舒服吗?”
    王东听到魔鬼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冷冷看着他,又问:“回答我。”
    王东不得不从麻痹自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毁了自己!是这个魔鬼,是他,是他毁了自己!
    王东惨笑看着林队:“你以为编造所谓的经济犯罪就能杀了我吗?不,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们不是要正义吗?不是要看我遭受报应吗?我会将我做过的事情如实交代!所有人,”王东大笑,“所有人,谁都逃不过……”
    “王家村村头花婶的女儿、王二的孙女、猪肉佬的外甥女……”王东恶劣地拉长话语,嘴角撕扯到最大:“还有……你呀,林队长的女儿!”
    “才七八岁啊,但是就被我骗到手了。当初,我也不想的啊,如果林晓娴能够阻止我,我也许会停手呢,但是她没有啊,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女儿味道真好啊,不愧是城里的女孩,那皮肤嘻嘻……”
    林队一脚踩在他的喉咙,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眉目冷凝,踩住王东的力度恶劣又适度,既不会让王东喉咙破裂就此失去,又能让王东细细品味窒息撕裂的痛苦。
    王东抓着他的军靴不断挣扎,喉咙发出绝望的嘶叫声,“不,不要……”。他双目暴涨,瞳孔放大又紧缩,脸上涨红,瞅着撑不了多久了。
    他不怕死,但是这却让他生不如死。
    太痛苦了。
    就在王东以为自己就此解脱时,林队松开了。
    林队长蹲下来,凑下来看他死狗的样子,嗤笑声:“你以为我会给你说出来的机会?”
    什么?!
    “犯人王东,拒不认罪,自服毒药,毒哑自己,拒绝交代任何犯罪情况。”林队轻描淡写说完,便走出门去:“你既然哑了,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不,不要……
    王东向林队的方向不断挣扎,不顾受伤的喉咙不断哀嚎,“求求你,放过我,我根本没对你女儿下手!我骗你的!骗你的!”
    下一秒,一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走进来,直接掰开王东嘴巴,将药全部灌下去,还顺便把王东脱臼的下巴给装回去了。
    滚烫的药水沿着伤痕累累的喉咙钻下,敏感的神经末梢发出痛苦的尖叫。
    王东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哀嚎。他像是死尸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瞳孔涣散,竟有几分那些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他折磨后的心死。
    他失神地看着门外灿烂的阳光,依然不解,咋就到这种地步了?他明明握着那么多人的软肋,还即将拥有林家这座大靠山,狩猎表里的名单不断更新,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对啊,这一切都不对啊。是谁把这一切弄成这样的?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王东猛地回忆起苏涯阴森森的微笑。
    她说:“请你恶心地死去吧。”
    事实上,王东并没有死,并且将会活的尽可能的久。
    被逮捕回来的第二天,王东就被押上了王家村的□□台。这座不久将会被废除的刑台,迎来了它最后一次正义的□□。
    由于王东的大名气,来□□的人很多。不仅仅是王家村的人,甚至有从上山村、溪里村、苏家村等远道而来的“客人”。
    先是村长上去□□,然后是村委会的人上去□□,再到小学的同事□□,然后是王家村其他村民上去□□,接着是其他村的村民进行□□,最后是县公安进行了总结性的□□。
    □□持续时间长,参与人员多,内容激烈,情绪激动,仿佛一场盛宴。
    王东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昔日敬佩的村民们不断痛骂自己,看他们将家里放坏蔬菜烂掉的鸡蛋狠狠砸他头上。
    甚至,还有人将隔夜的粪水朝他兜头倒下。
    王东做了半辈子受人尊敬的老师,第一次接受了社会残酷的毒打,狠狠打击了他高傲的心灵,甚至连他挺直的脊梁也被打压。
    他麻木地看着村民们愤慨的脸庞,不敢相信事情咋会变成这样?这么可笑的罪名竟然都有人信?
    当初他出钱修桥修路,把他们小孩免费送进红星小学,对学生们尽心尽力教导,这一切他们都忘记了吗?
    他们不都是叫他大善人吗?
    □□结束,村民们还不满足,三三两两了结伴而行,兴奋地声讨着王东的罪行。
    “我当初就琢磨了,这王东咋这么多钱捐出来,这不就给我猜着了,这钱肯定来路不正!”
    “不就是,还好心把女孩子都送进去读书?肯定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这才想做点好事,不过这还不是被我们逮出来了?”
    “所以说,做人呢,还是要想我们这样安安分分做农民,甭想着发大财啥的,没这个命就崩起这个心!”
    ……
    在这热烈的讨论声中,满头冷汗的刘伟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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