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恕看着陆迦靠在躺椅上慵懒的模样,内心好似被猫抓挠了一下。
    陆迦闭着眼睛,说话时睫毛会微微颤动,一直颤到秦非恕心里,颤得他心里痒。
    秦非恕眸光落在陆迦身上,刚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过来。
    他懊恼地站起身:那我走了。
    陆迦没动弹:嗯。
    秦非恕看着陆迦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刚才内心的酸痒化作一股气,让他忽然俯身到陆迦面前。
    陆迦睁开眼睛还未说话,就感觉唇瓣被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嘶一声捂住嘴,无语地道:你是狗吗?
    秦非恕咬过之后重新站起身,不说话直接转头走掉了。
    陆迦瞪着秦非恕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才重新躺下,仰头看着丝丝缕缕的垂柳枝,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动心了?】
    不关你事。
    【过去我们绑定的穿越者也有爱上小世界的人,宁可舍弃身为穿越者的各种优秀福利也要留在那个小世界的。】
    所以?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
    我想留在哪个世界,还需要你来决定?
    【我只是想说,我们在很多时候的利益时一致的,没必要这样敌对。我们的系统绑定了无数穿越者,为什么偏偏你要和总系统对立?】
    因为我不想。陆迦干脆地道,跟着你们毁灭世界很有意思?
    【毁灭世界?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目标一直是保证剧情能够按照原著剧情完美地走下去。你现在的举动才是在毁灭世界。】
    这就是你们挑选的世界最后都是全灭结局的原因?陆迦露出一丝冷笑,让这个世界能够按照原著剧情完美地毁灭,是吗?
    【】
    就像这个世界,按照原著剧情最后中原腹地在蛮族铁蹄践踏下彻底凋零一样。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让这些小世界按照原定的剧情走向终结对总系统来说有什么好处,但敌人想要的,就是陆迦要破坏的。
    王子阳来到陆迦身边,抬头打量了一下:人走了?
    陆迦睁开眼睛:谁?
    别跟我装。王子阳不客气地坐下,瞅了眼一旁空空的糕点盘子,陛下还是那么爱吃甜。
    陆迦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陛下混进使团进琅琊,若我得不到消息,那琅琊王氏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
    那你还不埋伏弓箭手将他斩草除根?
    王子阳无语:这不是留给你么?
    陆迦哼了一声。
    王子阳看陆迦没说话,忍不住道:你和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你们
    他将两个大拇指对了一下。
    陆迦心里暗骂了秦非恕一句,面无表情地道:就是你看到的。
    王子阳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陆迦:那将来你做皇后还是他做皇后?
    滚。
    王子阳说笑完了,聊起了正事:大周使团的要求很可能是要白玉军平定西南土司叛乱,你怎么看?
    他们粮食给的够,白玉军可以出动。但今年秋季之前无论是否平叛成功,都得回来。
    王子阳诧异地道:为什么?
    陆迦没解释。
    按照原著剧情,就是今年秋收的时候蛮族攻破北峪关,大举进攻中原。
    王子阳很识趣地没问,转而道:就怕大周那边不乐意。
    哪有平叛先定好归程日期的?叛军不能一鼓作气扫清,只会入河边的野草一般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陆迦原计划琅琊这边让些别的利处,再不济他亲自跟队去西南,总能把叛乱搞定。
    不过现在已经和秦非恕通过气,陆迦便道:大周会同意的。
    王子阳再度诧异地看了陆迦一眼,吃惊地道:枕头风还真的有用?
    你想死?
    王子阳笑呵呵地道:成,那我就按这个去和使团谈了。
    去吧。
    陆迦摆摆手,等王子阳走了才坐起身,拿起秦非恕带来的荣花花束嗅了嗅,沉吟片刻,站起身离开。
    当天夜里,秦非恕安置好之后,刚准备出门,就被使者叫住:陛下,你去哪里?
    出去转转。
    这可使不得。使者顿时反对,陛下龙章凤姿,出去若被献玉侯的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朕自会小心。
    陛下出行之前答应过臣
    使者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侍从从外面跑进来:大人,外面有车辇停驻,说是来接人。
    秦非恕一怔,随后唇角一勾:接谁?
    侍从递过来一张书信。
    秦非恕翻开一看,里面只有一片荣花花瓣。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朕去了。
    使者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道:陛下?这可能只是献玉侯诈您!
    朕今日已经去和献玉侯密谈过了。
    使者:
    啥?
    秦非恕不再理他,抬腿向外走了几步,忽然驻足回头:刘大人,你觉得朕
    刘使者还以为陛下终于分得清轻重缓急了,惊喜抬头。
    朕这身衣衫好看吗?秦非恕扯了扯袖口,略略蹙眉,是否和朕不搭?
    刘使者:
    车辇载着秦非恕摇摇晃晃一路出了城。
    秦非恕时不时检查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领,偶尔回忆一下今日沐浴时用的熏香合不合陆迦的口味。
    过了一会,他忽然脸色一变,迅速俯身。
    一支利箭从车辇外面射入,若非他躲得快,那一下必然射中他的头颅!
    秦非恕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他的瞳孔中隐约透露出一丝金色的光华,随后转瞬即逝。
    秦非恕直接原地冲破车盖跃出,迎面便是一排排箭雨!
    他袖口一挥,身上外袍扯下,当作盾牌舞起,借力将那些弓箭尽数扫落。
    期间还顺手接住几根箭反手投回去,一下就能毙命一个弓箭手。
    中间虽然有几只箭射中了他的肩膀,却丝毫没有影响秦非恕的战斗力。
    不消片刻,几乎所有刺客都没了声息。
    秦非恕来到特意留了半条命的刺客身边,踩住他的肩膀,冷漠地道:谁指使你们的?
    那刺客死死盯着秦非恕,沙哑着声音道:侯爷才是大荣正统,大周必亡!
    秦非恕冷笑:这种栽赃手段未免过于低级了。
    刺客意义不明地嘿嘿笑了一声:狗皇帝这么想最好!你若死了,侯爷再无任何阻碍!只愿你浸泡在温柔乡,死到临头也能如此!
    说完唇角流出一道黑血,竟然就这么死了。
    第019章 新旧皇帝对对碰(十九)
    陆迦到郊外时,看到的便是秦非恕和一地的尸体。
    秦非恕将箭头从自己肩膀上拔下来,流下漆黑的血。
    陆迦皱了皱眉:谁干的?
    秦非恕站起身,将刺客蒙面丢在一旁:都毁了容,看不出什么人。
    陆迦目光落在秦非恕伤口上,略略一凝:箭上有毒。
    秦非恕撕下一节衣袖包扎肩膀:暂时无碍。
    他用力挤出伤口的毒血。
    血迹一开始是紫黑色的,后来逐渐回归成正常的鲜红。
    陆迦瞳孔中点起黑焰。
    透过黑焰看去,秦非恕的血中有细微的光在闪耀,消弭着蔓延的毒素。
    大约就是秦非恕所说的保留下来的光明体质。
    陆迦捡起一具尸体旁边的劲弓,掂了掂:白玉军的弓。
    一转头,秦非恕的目光已经粘上了他:陆迦,你总不会前脚答应我,后脚就要杀我灭口吧?
    陆迦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栽赃我?
    秦非恕幽幽地道:他们可是说我若死了,献玉侯再无任何阻碍。
    无稽之谈。陆迦不假思索道,你活着也成不了我的阻碍。
    秦非恕:
    很有陆迦风格的发言。
    秦非恕简单说了说刚才的事,陆迦大概查看了两具尸首便没看了:白玉军军备的问题我可以查,你最好想想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这些刺客不光知道秦非恕的行踪规矩,甚至连秦非恕和陆迦的关系都明了。
    琅琊这边只有王子阳知晓,洛都呢?
    秦非恕表情忽然尴尬了一点。
    陆迦眯了眯眼:知道的很多?
    秦非恕斟酌了一下用词:不知道的不多。
    怎么回事?
    谁让你睡完我就跑。秦非恕委屈地道,风口渡一事,大周大街小巷无人不晓,还有几部改编的戏曲来着。
    前朝末帝和周朝新帝,本该互相对立的两个人竟然是这种不伦的关系!荣朝末期虽然朝廷昏庸,但也拜醉生梦死的贵族所赐,戏曲说书无比繁荣,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是戏班子和说书人,如今也继承到了大周。
    有两部作的不错。秦非恕补充道,回头请你一起看。
    陆迦无语:你这一年到底有在好好做皇帝吗?
    若非有这些东西打发时间,我早就打过明砂江来找你问个清楚了。秦非恕忽然板起脸,欺骗我感情,自然要找你负责。
    陆迦扯了扯嘴角,不跟他论证这个:既然如此,查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你且回去吧。
    秦非恕震惊地看着他:我受伤了,你让我回去?
    陆迦没懂:受伤了才要你回使馆安心养伤。
    我遭遇刺杀重伤一事若让使团的人知晓,很可能影响商谈的态度。说不定他们就要求直接返回。秦非恕扯了一堆理由,最后道,他们都知道我今夜去找你了,所以
    陆迦看着秦非恕。
    这些理由都是放屁,秦非恕是皇帝,哪轮得到这些臣子左右大局。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行啊,那就睡我那。
    秦非恕顿时露出了笑容。
    陆迦住的地方并不豪华,只是简简单单的小庭院。
    秦非恕进门之前一直闷闷不乐。
    陆迦让下人给他整理房间,又让人拿干净纱布和金创药给秦非恕,顺口问道:怎么了?
    我被车辇叫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你邀我。秦非恕直言不讳,结果只是刺杀,太令人失望了。
    陆迦想给他个白眼。
    合着生死攸关的刺杀惊险比不过这点期望落空的失落。
    秦非恕拒绝下人的伸手,自己解开肩膀上简单的包扎。
    陆迦扫了一眼,只看到精壮的小麦色肌肤,没有一丝一毫伤口。
    秦非恕活动了一下胳膊:已经好了。
    陆迦挑眉:自愈能力这么强。
    秦非恕指了指房内悬挂摆放的各盏宫灯:有光的地方才好的快。
    陆迦想起他确实是自称继承光明神之力的英雄来着。
    既然如此,早点睡吧。
    秦非恕叹口气,看着陆迦进房关门,刚准备喝口茶去自己的房间,忽然注意到案上摆着两套茶具。
    其中一套尚有残茶,似乎主人倒了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起身离开;另一套则干干净净,似乎客人还没有来。
    秦非恕伸手拿起摆在几案上的花瓶,嗅了嗅熟悉的荣花花香,眼神逐渐明亮了起来。
    他进屋换掉了染血的衣衫,再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特意闻了闻确认没有沾染血腥味,才来到陆迦门口敲了敲。
    陆迦打开门:干什么?
    秦非恕道:我怕黑,想跟你挤一挤。
    陆迦看着秦非恕理直气壮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代表黑暗的魔王。
    秦非恕严肃地道:我有光明神的加护,不怕黑暗。
    陆迦挑了挑眉,让开路:既然你不怕,那就进来吧。
    文岫烟进门就看到秦非恕坐在案前斟茶,下意识道:抱歉,我走错了咦?
    她大吃一惊,陛下?!
    秦非恕嗯了一声,继续泡茶,没有理她。
    文岫烟脑袋有些混乱:秦非恕此时不是应该在洛都皇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琅琊,还在三哥的家里?
    而且看看秦非恕穿的衣服这不就是三哥的吗?!
    难道是三哥找了个和秦非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准备将来狸猫换太子,替掉真正的秦非恕?
    文岫烟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迦只披着外衫从房内走了出来。
    秦非恕将冲好的茶递给陆迦:皇宫内制的花茶,尝尝看。没有放糖。
    陆迦接过来品了一口,评价道:还可以。
    秦非恕满意地笑笑,随后伸手将陆迦的外衫拢了拢,遮住脖颈上的痕迹:小心着凉。
    文岫烟已经彻底傻了。
    她指着秦非恕,震惊地张大嘴巴:你、三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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