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正好提醒我了,我得速战速决。 陆廷鹤拿着树枝在手里试了试,既然你也是重生的,那我们就不用叙旧了。
    看这架椅子眼熟吗?我从那间精神病院弄来的。
    他边说边拿着树枝划过陆逢川的脖颈,被王嘉劈开的树枝尖锐又粗糙,手一施力就能刺进皮肉,前世你就是把我绑在这架椅子上的,我特意让陆少爷也试试。
    陆逢川哆嗦着盯着那根树枝,声调都在发抖,陆廷鹤 你别乱来 我们这辈子没仇没怨!你现在把我放了我绝对不和你计较啊啊啊!!
    伴着他的惨叫树枝硬生生刺进胸口,陆廷鹤攥着那根树杈从锁骨狠狠划到小腹,一道鲜红的血印子立刻蔓延扩大。
    不和我计较? 陆廷鹤嗤笑一声,陆少爷还真是大方,可惜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他说着话猛地把树枝拔出,粗糙的木刺立刻把皮肉豁开,时间仓促,没准备电极,只能拿这个招待陆少爷了!
    话音刚落陆廷鹤就抓着他的手臂猛一施力,树枝登时掼入陆逢川小臂,把那截胳膊刺了个对穿。
    啊啊啊啊!不
    陆逢川拼命挣扎起来,大叫着挺动身体,被刺穿的那截手臂痉挛成一个扭曲的形状,想要抽出来却被皮带牢牢绑着。
    我 我杀了你!陆廷鹤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束缚椅上连着电的开关被顺势按开,陆廷鹤抬手把档位拨到最大,陆逢川疯了似的扭动起来,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裤裆再次被尿液浸湿。
    杀我?大哥,你怎么还是看不清形势呢。
    陆廷鹤把手上溅的血随手抹在他裤子上,我们在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树林,这两天的雷雨很大,随处可见被强风刮断的树枝,甚至是树桩,这种地方,最适合死人了。
    陆逢川口水眼泪糊了满脸,翻着白眼不断抽搐,陆廷鹤适时把档位拨小,让他喘一口气。
    到时候我会把你插在一根被雷劈断的树干上,伪装成在树林里不慎踩滑意外身亡的事故,你的血会把树干整个染红,多大的雨都冲刷不干净,树林里饥饿的蛇和狼狗闻到味道就会吐着舌头兴高采烈的赶过来,一口一口分食掉你的血肉。
    陆廷鹤凑近他的耳边,另一根树枝顺着他的话割上陆逢川的身体,先是脖子,再是胸口,然后是手指,四肢 他们会把你啃的血肉模糊,肢体分离,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你说,到时候还能查出来什么呢?
    不!不行 陆廷鹤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陆廷鹤冷着脸把另一根树枝捅进他左上臂,鲜血喷出来溅上陆逢川的下巴,眼看他翻了个白眼要晕死过去,陆廷鹤抬手把开关拨到最大。
    陆逢川痉挛着矢禁了,在束缚椅上疯了似的弹动,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求饶,血顺着椅子边缘滴到地上。
    陆廷鹤赶在他窒息之前关了电,等了好久陆逢川才安静下来,双目无神的缩在椅子上,像个快没电的玩具似的一阵阵痉挛。
    陆少爷想清楚了?
    一道惊雷正好炸起,闪电从窗口打进来照在陆廷鹤脸上,躺椅上的人吓得一抖,濒临崩溃。
    陆廷鹤拿出口袋里提前藏好的小刀凑近他眼眶:接下来我问你答,有半句假话,我就用它捅穿你的眼睛。
    第17章 真相
    暴风雨越下越大,伴着空中不断亮起的闪电,连声劈下的惊雷在空旷的山中炸的震耳欲聋,地下室里传出的哀嚎仿佛带着混响。
    陆逢川奄奄一息的躺在束缚椅上,半睁着眼睛望着陆廷鹤,即便电击停下身体还是惯性的痉挛弹动,空气中满是血腥气和骚臭味。
    他有好几次撑不住要晕死过去,都被高强度的电击弄醒,之后陆廷鹤就给他打了针兴奋剂,起码能让他清醒着回答问题。
    陆临江重生了吗?还是只有你? 陆廷鹤把小刀贴在他眼眶上,什么时候重生的?
    只只有我 陆逢川的脑袋被固定,只有眼睛动了两下,一张嘴就淌出口水,大约五年前
    重生之后呢?你就一直老实呆着?再有半年我就要被陆临江认回本家了,大哥不心急吗?
    没!我没做对你对你不利的事!我就只拿了爸那里的资料,不想让他把你认回来而已我知道你也不想回来对吧?
    陆逢川急切的看向他,拼命抬起手想抓他的手腕,廷鹤,廷鹤你听我说,前世的事是大哥错了 但我也是被逼的!都是爸爸,是陆临江!是他逼我的啊!
    陆廷鹤冷眼看着他演戏,抬手抽出自己的手腕,他逼你的?他逼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对,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当时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他做的那些事也被人捅了出来陆临江,他,他需要找个给他顶包是他找到你的!
    陆逢川的眼眶瞪的很大,整张脸都憋红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为自己开脱:
    廷鹤你想 你想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有你的存在,对不对?把你送进送进精神病院也是他的主意!他怕夜长梦多怕你出来之后再生事!都是他要我做啊啊啊!!!
    陆逢川梗着脖子吼叫出声,电流从他身上快速爬过,每一根骨头都被电的痉挛麻木,眼看陆廷鹤又要动刀他拼尽了全力挣脱开脖颈的绑带。
    别杀我!别杀我 不是我做的!我们 我们是亲兄弟啊廷鹤!如果不是被逼我怎么可能对你那么狠心 我也不想的!
    陆廷鹤被这声亲兄弟气笑,握成拳的手暴起青筋,攥着陆逢川的脖子把他掼在了椅子上,既然都是他逼你的,那你今天和祝挽星谋划什么呢?你们俩憋了五年就是商量着再给我下药是吧!
    没有!我没有! 陆逢川拼命躲开他手里的刀子,眼眶要因为恐惧瞪裂了,祝挽星那个小贱人和我没关系!这五年我没和他联系过!那个贱人上辈子把我捅死了我不可能放过他!咱们才是一个阵营的。
    刀子还没等刺进去就突然停了,陆廷鹤脑袋里 嗡 的一下,你说什么?祝挽星 杀了你?
    对!对对对!我也死了!我们也死了!
    陆逢川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大喊:祝挽星替你报仇了 他替你报仇了!我们两清了!一命还一命我不欠你的!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挣脱开手上的绑带,充血的眼睛暴凸着淌泪,疯了似的跪在椅子上给陆廷鹤磕头:
    廷鹤我错了哥错了!我给你磕头 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都是陆临江逼我的!是他找你回来顶包 是他换了祝挽星的酒给你下药!也是他把你关进精神病院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杀我!
    陆逢川被恐惧和兴奋剂逼的发狂,拼命大喊着磕头认错,而陆廷鹤却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像是一瞬间被人捂住了耳朵,眼看着面前的人胡乱疯吼却听不到一点声音,脑袋像是被电锯硬生生割开,任由那两句他听不懂的话钻进去:祝挽星替他报仇了 陆临江换了祝挽星的酒
    刀子掉在地上砸出一个脆响,陆廷鹤怔愣着抬起头,面前的一切都扭曲着向他挤压过来,一个晃神陆逢川就变成了祝挽星。
    他看见祝挽星浑身都是水,被一双手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半睁着眼睛痉挛发抖,不停的摇头道歉,但那双手还是没有松开。
    祝挽星哭着说自己没有,求人相信他,但还没说完就被那双手推着甩在了地上。
    他的后背猛地撞上浴缸边沿,不等他撑起身子就又被那只手扯着领子拽了起来,在他喊疼,小声哀求着不要的时候又被推着狠狠撞上墙壁。
    他像个被甩来甩去的牵线布偶,一开始还会为自己辩解,后来就只能哑着嗓子道歉,到最后连求饶都没了力气,孤零零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陆廷鹤快要窒息了,心脏里有什么东西要撕开胸口闯出来,眼前蒙上一层模糊不清的水汽,他想把祝挽星抱起来,却怎么都碰不到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肩膀猛地撞到墙上,陆廷鹤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听见王嘉慌乱的叫他。
    卧槽谢天谢地!眼睛终于对上焦了 王嘉长出一口气,把他扶起来,小鹤,你刚才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傻了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要不是我进来的及时这王八蛋就要拿刀捅你了!
    陆廷鹤呆愣的挣脱他的手,看了一眼被其他人制住的陆逢川,我得回去
    回去?怎么突然要回去,这么大的雨开不了车啊。
    我得回去,我要回去问清楚,我必须要问清楚
    陆廷鹤像发了癔症似的喃喃低语,抬腿就往外走,王嘉急出一头的汗,抓着他的手想把他拽上楼,小鹤、小鹤你冷静一点!现在顶雨下山很危险!等你冷静下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放开,放开我! 陆廷鹤低吼着推开王嘉,砰 一声把人推在了楼梯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王哥我必须得回去,我,我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刚一开口眼眶就倏的红了,嗓音嘶哑又破碎:
    我好像弄错了
    *
    外面下着大雨,山路落脚特别湿滑,陆廷鹤淋着雨就跑上了车,中途手机响了几下,拿出来时还差点掉了,他慌乱间接起来,村长急匆匆的声音传来:
    小鹤啊,你那个朋友好点没?今天我也没能联系上他,他去医院瞧过了吗?
    朋朋友? 陆廷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停深呼吸,爷爷您说的是?
    就昨天来村里那个小娃啊,还给咱们捐过款。
    陆廷鹤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祝挽星,心口跟着一紧,您说他要去医院?他怎 怎么了
    啊?他没和你说啊?
    村长在对面啧了一声,昨天晚上那个小娃去山上摘果子,差点被流窜过来的流氓给欺负了!哎呀那小娃看着可是吓坏了,跑的满身都是土,后背上还渗血了
    轰 的一声,头顶的天空炸起一道惊雷,陆廷鹤怔愣的眨了下眼睛,心脏的鼓动暂缓了两秒。
    第18章 后悔
    陆廷鹤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被闪电照亮,耳边村长还在询问祝挽星的病情,声音混在雨里听不真切,陆廷鹤精神恍惚着挂了电话,从车里翻出药瓶吞了两片,不断调整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抖着手想发动车子,试了半天才发现钥匙还没插进去,他用力闭了下眼睛,结果插钥匙时又几次都挫开了手,陆廷鹤愣在原地深吸几口气,突然殷红着眼睛低叫了一声,扬手砸了下方向盘。
    雷声一道接一道的炸起在耳边,雨声淅淅沥沥的落在车顶,他把车开的飞起,侧门玻璃上的雨帘横着往后倒退,浴室里的场景像放电影似的不断在脑袋里闪回。
    发晴的Omega没有一点力气,被他压在花洒底下冲着凉水,拖拽着砸在浴缸、墙壁、地板上,几次要晕过去时都被凉水冲醒。
    而那个时候,他才刚刚从一场噩梦里逃出来。
    他得不到任何安抚和关切,孤零零的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又自己回了那个被称为 嫖资 的别墅里,他努力擦掉眼泪粉饰两人之间虚假的太平,想借着 欢迎回家 从自己的Alpha那里偷来一个拥抱,但陆廷鹤却亲手把他扯进另一场噩梦里。
    他不敢叫,不敢挣扎,更不敢求饶,他做任何事都没有底气,因为他曾经亲手葬送过自己的爱人。
    这份愧疚像是沾在骨头上的毒疮,把他关在一汪深不见底的海里,没有枷锁也没有边界,但祝挽星就是挣不开,也逃不掉,只能反复溺亡。
    陆廷鹤又想起那通挂断的电话,想起被自己烧掉的抱枕,想起那支答应要给他又折断的抑制剂,想起自己几次威胁要扯开他的衣服,还有祝挽星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哀求的那句:我真的害怕
    陆廷鹤屏住呼吸不敢再想,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指尖泛青,他咬着齿关看向前面的路,空出一只手来用力按住胸口,那一小块地方疼得他要喘不过气了。
    两旁的树枝划着车窗,闪电把天空照的亮如白昼,磅礴的大雨仿佛永远都没有止境,但眼前的迷雾已经慢慢拨开。
    陆廷鹤脑袋里关于前世最后的记忆一直都很模糊混乱,只记得所有灾祸都开始于祝挽星给他的那杯酒。
    之后他就神志不清了,被陆逢川关进精神病院,对方不断告诉他是祝挽星恶心他,想甩掉他,才和陆家父子合谋给他下套。再之后他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站上了公司天台,自此,他的小半生全都毁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可是如果祝挽星根本就不知道那瓶酒里有药呢 如果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呢 陆逢川死在他手里然后就重生回到了五年前,那祝挽星呢 他什么会重生?也 死了吗
    哐 的一声车门猛地擦过树干,陆廷鹤快速扭转方向盘,身体随着惯性俯冲出去,又被安全带拦回。
    他愣了两秒,一动不动的盯着雨幕,仿佛隔着花洒的冷水在和绝望的祝挽星对视,他撑着身子慢慢低下头,车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哽咽:祝挽星
    陆廷鹤只停了两分钟就继续上路了,从山里出来路就好走了很多,他用最快速度赶回了别墅,留下的两个人看他这么快回来都有些意外,还没等问陆廷鹤就打开门闯了进去,而祝挽星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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