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二十万,不如花两千送他部手机。
    教练。阮宵暗自缓了一会儿,悄悄地把卡塞回口袋里,声音细气地请求,能不能别告诉我妈
    肖开阳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别问了
    阮宵一抬头,却透过人群看到不远处的周牧野,正以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他。
    阮宵心里一咯噔,想了想,越过人群,道:阿野,你
    周牧野垂睫,放好保温杯,接着朝场上滑去。
    声音冷冰冰的,有些懒,道:我回去就告诉玲姨,就说宵宵太争气了,赢回一张补习卡。
    阮宵怕的就是这个,连忙追了几步,从身后拉住周牧野的衣服,急得差点带出了哭腔:不要,阿野,不许告诉我妈!
    周牧野却不管,在场上悠闲地滑冰,啧了一声:
    上学的时候就晚上去,周末就在补习班泡一整天,节假日也不能松懈,最好全天呆在里面,反正免费
    停顿一下,又道:而且宵宵是要考大学的,说不定补课后,成绩能像乘小火箭一样上升,不知道玲姨会不会想到这点。
    阮宵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被周牧野带拖着在冰上滑行,受不了地大叫一声:阿野!
    场边,其他人望着这两人一个带一个地在场上绕圈。
    周牧野神色懒懒的,很欠,不过阮宵就显得很崩溃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个高三年级的小声问: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陈墨回忆一番,皱了皱眉,趁机询问:有件事不明白。
    那几个高年级的自发凑到一起,问陈墨:什么?
    陈墨想起那天聚餐上的事,压低了些声,道:周师兄会叫阮师兄孩子他妈。
    他以为这件事高三年级的都知道这事,于是又问了句:为什么?
    可那几个高三年级的呆滞片刻,眼睛逐渐发亮,齐声问:真的?
    陈墨: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事大家都不知道。
    ***
    此时,位于申城最气派的大厦顶楼,依旧是那间极简风格的工作室内。
    白客松一边画图纸,一边分神问了句:送出去了吗?
    助理回答:今天刚送到俱乐部。
    怎么样?白客松漫不经心问了句:那孩子还满意吗?
    助理知道,那张礼品卡是白客松亲自挑选的礼物,并且还斟酌了很久。
    这个世界能让白客松亲自挑礼物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以白客松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
    虽然助理没看到阮宵的反应,但觉得那样贵重又实惠的礼物,一定很得一位高中生的心意。
    于是,他带着点奉承意思的,回道:听说那孩子拿到礼物后,笑得很开心,不愧是老爷精挑细选过的。
    闻言,白客松面对电子绘画屏微微一笑,道:他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儿。
    又说:对了。
    后续你再留意一下,如果那孩子觉得课程不够,再帮他多定制几张卡。
    助理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这个消息,宵宵做梦都能吓醒。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加更,么么哒~)
    第34章 少爷的折磨游戏
    阮宵回去后, 把二十万的私教卡藏在自己的书柜里,锁好,钥匙埋在花房里蔷薇的花盆下, 绝不让阮曼玲发现。
    让他去补课, 不如抓他去坐牢。
    他就是不爱学习。
    至于声称要告密的周牧野,阮宵拉下脸面哀求过好几回。
    周牧野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听他好话说尽,然后才很欠揍的,轻飘飘地来一句:让少爷我考虑考虑。
    阮宵抓狂。
    他一整个就被吃死。
    不过自从假孕的事败露之后, 阮宵明显能感觉到,周牧野对他疏离不少。
    他不确定周牧野是气没消,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应该如此。
    虽然明白, 没了孩子做维系, 周牧野没有义务对他好, 但这样的改变还是会让阮宵有落差。
    有时阮宵也会安慰自己, 没被赶出去已经很好了, 阿野能做到这份上, 已经很善良了。
    于是, 他也只能自己慢慢适应这样的转变。
    很快, 新的编舞老师来到俱乐部,对阮宵展开训练。
    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两个多月, 不至于太赶。
    等到了后期,阮宵可能要停课, 整日里地进行练习。
    虽然阮宵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 但是编舞老师来了之后, 还是很快就看出了问题:
    柔韧性太差。
    阮宵弯腰, 敲了敲拉伸得快抽筋的腿弯, 抬起头, 哼哼唧唧:姚老师太疼了,掰不上去。
    新的节目中有个动作,需要阮宵扳起一脚,直立劈叉,然而阮宵根本做不到。
    编舞老师姓姚,年龄也就三十来岁。
    她看阮宵汗津津的一张小红脸蛋,心软了,道:先去休息吧,一会儿再看看能不能做,不行咱就换动作。
    阮宵便朝场边滑去了。
    人走后,肖开阳在一旁对姚老师道:宵宵十六岁才开始学习花滑的。
    姚老师看过阮宵的资料,了解一些情况,惋惜地摇摇头:十六岁能练习到这个程度,已经属于奇迹了,说明有开挂的天赋,但如果从小就开始练起不得了。
    肖开阳表示赞成,又道:他之前的节目都是拿高难度的跳跃动作来弥补柔韧性的不足,你要不然换个路子?别给他搞那些太考验柔软度的动作。
    话不是这么说的,从节目的观赏性来说姚老师话说一半,或许觉得解释太多也无益,反正阮宵也做不到。
    于是叹气,退而求其次:行,我朝那个方向努力努力,哎可惜了一个小仙男,不能劈叉。
    肖开阳笑得肩膀直颤:循序渐进,别上来就把孩子搞抑郁了。
    姚老师无奈地看向场边,恰好见阮宵下场后,有几个师姐围着他递水,还有个白毛的小狮子殷切地给他塞零食。
    阮宵脸蛋红扑扑的,笑得眼睛亮闪闪的,一一道谢。
    教练不舍得训,小伙伴们围着宠,俱乐部就这么个大宝贝,怎么可能搞抑郁。
    ***
    正式为比赛做准备之后,训练时就不能抱着玩闹的心态,过程也会变得比先前辛苦很多,阮宵常常是一坐上回家的车就睡觉,补上一觉后,晚饭正好大快朵颐。
    但身体上的劳累依旧打不散他心中对于看八点档的强烈渴望。
    到这周四,阮宵已经五天没看剧了。
    五天!
    十集!
    阮宵却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纪!
    这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了了,提起水桶,跟阮曼玲道了声:妈,我去擦地。
    阮曼玲应了一声,又说:擦完地早点回来,太太送了一篮子草莓,回来后洗给你吃。
    噢噢,好噢,妈,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阮宵经过后厨房与主屋相连的通道,朝着客厅走。
    过来之前,他其实已经提前问过周牧野在不在客厅了。
    如果客厅没人,他擦地的过程中开电视,不好,毕竟是主人家的电视,他知道分寸。
    所以希望周牧野能在。
    不过当时找周牧野的时候,阮宵话不敢说得太直白。
    如果翻电子表的信息框,还能找到如下的记录。
    阮宵:【阿野,你在客厅吗?】
    周牧野:【什么事?】
    阮宵:【我想去擦地。[龇牙笑]】
    周牧野:【你去呗。】
    阮宵:【那你在吗?】
    周牧野:【怎么?还要我到现场监工?】
    阮宵郁闷到不想说话:【】
    下一秒。
    周牧野:【在,你来吧。】
    阮宵瞬间欢天喜地。
    再下一秒。
    周牧野:【我看着你擦。】
    所以直到走向客厅的路上,阮宵都不确定,周牧野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打开电视给他放八点档。
    阿野在短信里那么说,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寻他开心?
    明明都知道他去擦地是什么意思
    阮宵抿唇,鼓起一边脸颊。
    坏阿野!
    一路上,穿着白袜子的脚将地板跺得咚咚响。
    ***
    到了客厅,周牧野果真已经坐在那儿了。
    他腿上架着一本书,身旁的玻璃碗中,堆着鲜艳欲滴的红色草莓。
    周牧野神思淡淡地垂着眼睫,正一手翻动书页,一手捻着颗草莓,咬了一口草莓尖。
    他干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再加上浑身掩不住的矜贵气,显得从容而优雅。
    清透的水珠顺着他修长净白的指节滑下,再启唇时,唇瓣上沾染了浅淡又鲜润的草莓红,出于习惯,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唇上的莓红色果汁。
    阮宵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舌能这样鲜红。
    阮宵站在原地,暗暗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在馋什么。
    周牧野这时懒懒地撩起眼皮,朝阮宵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接着又垂下视线,继续看书吃草莓。
    阮宵不得不上前几步,提着小水桶,嗡嗡嗡:阿野,我来擦地了
    周牧野头也不抬,解决掉最后一口草莓,道:那愣着干嘛?开始吧。
    噢阮宵心里一阵失望,小脸垮下来,提着水桶,拎着抹布,有气无力地往角落走。
    经过客厅电视的时候,还不死心地回首望了一眼。
    阮宵滑跪到地板上,撸起袖管,开始埋起头吭哧吭哧地擦地。
    除了第一次接这活时,阮宵有认认真真地擦过地外,之后周牧野就每次都掩护着帮他放八点档了。
    后来去了趟医院作孕检,享乐更是升级,不仅有电视看,还周牧野的按腿按脚服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周谎言败露时
    阮宵转过脸,用手臂蹭了蹭被发丝挠得有些痒的面颊。
    殊不知他伶仃地跪在那儿做这个动作时,从背影看去就像是在辛酸地给自己抹眼泪。
    周牧野默默收回视线,扯起一张页面,扔到一旁。翻页的声音没收住,蓦然变得有些大。
    安静的客厅内,很长一段时间,只剩翻书的声音,以及阮宵后面渐渐响起的喘息声。
    阮宵因为知道看电视没戏,所以只想快点把活干完,出了不少力。
    阿黄后来叼着毛绒玩具来蹭阮宵,要跟他玩。
    阮宵推了几下狗子,小声地不耐道:哎呀,我要干活
    继续弯着腰擦地,嘴里嘀嘀咕咕:豪门狗子怎么懂我们底层打工人的辛苦
    阿黄在阮宵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又晃着尾巴跑到周牧野那儿,不停地拿玩具拱少主人的腿。
    然而少主人一动不动,一整个就是当它不存在。
    阿黄麻了,感受到了人类的冷漠,沉沉地叹气一声,伏倒在沙发旁,下颌枕着自己的玩具。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阮宵终于擦到了茶几这一块儿。
    来到周牧野脚边时,他头埋得更低,用抹布用力来回蹭着地板缝边缘的一块污渍。
    刚擦完,松口气。
    啪嗒!
    一颗咬了一半的草莓横截面着地,在大理石地面上贱开淡粉色的果汁。
    阮宵:
    抬头。
    周牧野轻舔了下指尖,顺势咬在齿间,居高临下地看一眼阮宵,又看一眼掉地上的草莓,眼睛浅淡地一眨:手滑,没拿住。
    阮宵抬眼望向周牧野,看一眼又收回,他脸色有些屈辱地涨红,嘴角颤了颤,差点要瘪起来,不过看得出又硬生生忍住了。
    阮宵弯下腰,正要捡起草莓扔掉,一颗狗头冒出来,叼起草莓转身就跑。
    是在一旁捡漏的阿黄。
    阮宵便擦拭起地上的草莓汁。
    心里难免愤愤地想。
    阿野一定是故意的!
    以前对他可好了,处处透着体贴,哪里像现在,不仅对他不管不问,一逮到机会还总给他使绊子。
    他都怀疑以前周牧野也是这么欺负原主受的。
    可能是他阮宵飘了,忘了这原本就是本虐受文。
    一听说没孩子,渣攻对他态度都变了,再也不像曾经那样珍惜他了。
    以前他可是摔一下周牧野都要紧张半天的,怎么可能会让他跪在地上擦地?
    就是因为没怀孕哼。
    想到这里,阮宵心里又是憋屈又是难过,鼻子发酸,眼眶热热的。
    他泄愤一样地用力擦着那块地板砖,眼前越来越模糊,吸了吸鼻子,怎么都不让眼泪掉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异样,周牧野缓缓阖上书本,放一旁,欠身。
    冰冷慵懒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喂。
    阮宵就当没听见,光顾着自己擦地板,不理人。
    你怎么了?周牧野还在问,看起来还挺委屈的。
    阮宵摇头,心里却赌气地想,关你什么事?
    周牧野:行,不关我的事,我先走了。
    阮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小心咕哝出声了。
    周牧野作势要起身。
    阮宵憋不住了,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就知道!
    他把抹布往地上一摔,也不知是生气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眼睛莫名红了一圈,温宁的嗓音哽咽。
    我我以前那都是母凭子贵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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