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旁边的梅花枝折断,递过去,花给你了,你拿得住吗?
    如果云奚继续看下去,或许是能看到花枝从白无涯手中滑落时,两人冰凉的面孔。
    可惜云奚没继续,他只看到卿衡之不仅停下来和白无涯巴拉巴拉说了什么。
    还姿态雅致地折了一朵花,带着异常的温柔和美好,轻轻地递到白无涯手中。
    云奚:?
    作者有话要说:
    云崽:???
    ps.只加更不断更,日更三千绝不坑。
    小猫猫四脚朝天请你们rua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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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笨咕一只,阔以ruarua
    第025章 放狗崽子咬他们屁股
    云奚第一反应是, 怪不得他们那么看他!
    原来他的头上是绿的!
    绿的!
    那是多么绝妙多么和谐的捉奸之场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连罪证, 那朵花都有。
    按照设想里,云奚这时候就应该顶着被背叛被辜负的悲痛冲上去,再化悲痛为怒火,抡起沙包大的拳头, 把卿衡之打一顿,把白无涯打一顿,还要把卿衡之关在家里, 白无涯赶出去, 看他们里外相隔, 说句话都只能爬墙。
    爬墙时, 云奚还要放狗崽子咬他们屁股!
    但云奚没有。
    倒也不是他不想冲上去。
    而是都冲一半了, 突然又冲不动了。
    他不理解, 这明明是自己希望见到的场面甚至是千载难逢, 求而不得的好戏码。
    可捂着自己娇弱的心口, 云奚突然想,如果卿衡之护着那奸夫, 要反过来打他怎么办?
    如果白无涯当着他的面洋洋得意,要彻底带卿衡之离开他怎么办?
    如果他们两个人从此你是疯儿我是傻, 缠缠绵绵到天涯怎么办?
    云奚, 罕见的迷惘了。
    啊, 他的心好痛。
    裂开成几十瓣地那么痛。
    他决定还是把白无涯打一顿, 偷偷地。
    云奚仓促地, 沉痛地转头, 可现在就这样吧,就当他没有来过吧!
    鸟从天空飞过,不也是没有留下痕迹吗?!
    爱情的苦,他算是尝到了!
    云奚悲伤地离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走着走着,汪地一声就哭出来!
    他鞋底湿了,好凉!好冷!
    比他的心还要凉!还要冷!
    一步一步地离开那片伤心地,云奚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外面熙熙攘攘,万家灯火,不由悲从中来。
    别人家娘子,都在家中等待着夫君归来。
    而他呢?他的娘子,在和别人一同归来!
    那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点明!
    而身侧不远处,置办胭脂水粉的摊铺上,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挑选,笑意莹莹,好不乐哉。
    云奚再次悲从中来。
    现在当娘子的怎么都这样!
    你夫君知道你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好看吗?
    不知何时,天上又下起大雪,纷纷扬扬,冰冰凉凉,一片一片一片,将本就只是温热的手炉变得冰冷,也将云奚指尖最后一点余温吸收殆尽。
    云奚知道,这雪,一定是老天为他下的!
    只有这么大的雪,才能显示出他内心的绝望、凄清和惆怅!
    他好难过好难过,像下了这么大的雪那样地难过!
    街上众人都打起了伞,而云奚,只能默默低下头,再再次悲从中来。
    那千万把伞,没有一把,是为他撑起!
    他知道,凡人特别难过时,头发是会变白的。
    就让这雪,落在他头上。
    一同白头吧!
    云奚再再再次悲从中来嗯?雪停了?
    茫茫然地抬起眼,上天,难道连这点渺小的愿望,都不能为他实现吗?
    哦,倒也不是上天的事。
    是一柄伞,撑在云奚头上。
    模样十分风流的公子哥瞧着他,云奚,你怎么在这里?
    另一个同行的,一看也是纨绔子弟,笑道:这不就巧了吗?
    云奚小声唤:狐朋咳,胡兄?苟兄?
    是云奚的狐朋狗友,一位姓胡,一位姓苟,他们似是才从家中来,身上的热乎气都没散,大氅上也没多少雪。
    云奚看到他们,就想到自个收到的那一箱小瓷人,进而想到卿衡之
    是啊。
    卿衡之都已经送白无涯花了,他们一起睡还会远吗?!
    他们都一起睡了,那离做那种事还会远吗?!
    云奚不仅再再再再次悲从中来,可男人流血不流泪,云奚努力地仰起头看着天空,吸溜吸溜往回憋眼泪。
    姓胡的这位朋友又问:云奚,所以你是要去哪?
    云奚说:不去哪。
    啊,这天下这么大,竟没有归处。
    姓苟的朋友就说:那你不如跟我们去喝酒吧,我们今夜可有佳人作陪哦。
    说起这个,他们就笑起来了,风月阁最近十分得彩,就是因为这位花魁,我们提前约了半个月呢,好不容易约上,你小子今个能遇着我们,也是有福啦。
    云奚一愣:去风月阁喝酒?
    胡朋友爽朗一笑,是啊,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你接下来要没事,就不如同去吧。
    云奚没喝过人间的酒。
    倒是前些年,他在西王母的宴上喝了一盅桃花酿,醉死过去,听说闹了好大的幺蛾子,好多日才清醒,而醒过来时正在水池子里飘着,差点就给冲银河里去。
    此后好些年,西方来的神仙认他,都道是那位青华帝君亲手扔进水池子里的仙君。
    是了,他当时被青华帝君、亲手、扔进去的。
    真是造孽啊,云奚不再回想丢人的往事,而是有点不确定地问:我以前常和你们一起喝酒吗?
    苟郎君说:那是当然,一醉解千愁,岂不快哉。
    倒是胡郎君有那么一丢丢迟疑,云奚以前虽然也同去,但都是饮茶,说白无涯不喜欢酒味,所以也不喝酒。
    云奚想了想,去!
    就让酒带走他的愁绪!
    喝了那杯酒,就把过去当成狗!
    风月楼离他们所处之处并不远,一路行去,经过云府,云奚正好进去换双干净的棉靴。
    一出来,正巧遇到红娘进门,手里捧了一堆红果果,吃得十分开怀。
    于是乎,云奚就把人喊住了,红娘!
    红娘立马就不开怀了。
    小姑娘把果子捧着,问:少爷,您要吃吗?
    云奚摇头,她又怯生生问:那卿郎君要吃吗?
    一提到卿衡之,云奚就垮下脸,下意识地悲从中来,但身体回温,脑子也稍稍清醒一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悲痛和难过?
    不,自己不是悲痛,不是难过,是生气!
    卿衡之不让他去见白无涯,结果自己见白无涯!
    太过分了!
    一个正经人怎么可以欺骗别人?!
    对,他是替卿衡之的行为感到由衷的羞耻和愤怒!
    云奚越想越愤怒,拔脚就往外走,我今天晚上出去,不回来了!
    红娘:少爷?少爷您去哪?您什么时候回来?若卿郎君问起,我怎么说啊?
    云奚气起来,后脑勺都写着火大,你就跟他说,我去见白无涯!我晚上也见白无涯!我每天都去见白无涯!
    红娘:可白公子好像没找您呀。
    云奚怒而扭头,我去找他不行吗?我去找他了!
    红娘提着裙子就要追,少爷,少爷,那带、带上奴吧
    经上次那一遭,红娘是打心底怕了卿衡之了。
    但云奚才不带她,带了她还有谁跟卿衡之说?
    云奚:你就在这等着卿衡之,跟他说!我打扮了好久特别高兴专门去找的白无涯!
    红娘:
    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高兴。
    卿衡之听到时,显然更不高兴。
    他看向红娘,眉间倦意淡淡:云奚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红娘小小声:奴知道的方才全都说了,少爷说他去见白郎君。
    卿衡之摇头,不对。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他本就被白无涯强挡着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要脱身,还一同被皇帝捉住了。
    也确实是件大事,皇帝说,仙山来了几位仙君。
    一方水土由一方仙君护佑,仙君居于仙山,每一甲子,便有临国,旱年布佑雨水,涝年给予沃土,荒年赠送粮仓,祸年拯救苍生。
    华国举国信奉仙君,每十年办一次祭祀大礼,这时候,如何招待仙人便是最最要紧的事,而皇帝在朝中,起码明面上,是无人可用。
    好不容易把人选商量好了,再出来,天色已然暗了。
    卿衡之问:在他周边,你可还看到旁人吗?
    红娘想了想,说:我看到巷子不远处,胡鹏和苟有两位公子在。
    都是以前常来往的公子哥,成了婚才渐远了的。
    卿衡之了然,正要差人去胡和苟两家问问,便有小仆提着灯上门来。
    小仆道:云郎君托奴给卿郎君带句话。
    卿衡之问:什么话?
    小仆:云郎君说,他今个晚上不回来了。
    红娘小小声:少爷说过一次了。
    卿衡之问:他在哪?
    小仆:云郎君说,他不告诉您。
    卿衡之看了看小仆,见他面白点唇,离得很远,也能嗅到浓郁的脂粉味,薄唇微微一抿,你是风月阁的人,还是二虫楼的人?
    小仆一愣,奴是风月阁的人。
    风月楼最近当真是春风得意,门庭若市。
    才踏入楼中,浓郁厚重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入眼是五颜六色的纱挂,明灯高悬,人来人往,怎一个纸醉金迷了得。
    也瞧见不少朝堂上常见的面孔,甚至遇见韩家两个兄弟,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好不快活。
    像胡鹏苟有这等纨绔子弟,都是这里的常客,况且花魁一日只见一桌客,故而在鸨母指引下,房间十分好找。
    避开想往他身上贴的各色男子女子,卿衡之推开挂着逍遥居字样的绿门。
    酒气弥漫间,一眼就看到云奚坐在软垫上,脸色坨红,目光迷离,显然是已经醉了。
    房间里统共也不过十余人,袒胸露乳的过半,或划拳或阔论,只云奚在一旁斜斜地坐着,哪怕姿态歪七扭八,也遮挡不住英俊的眉眼和气质的纯澈。
    乌烟瘴气中,云奚显得过分乖巧和迷茫,衬着倒像是新下山误入妖精洞穴的小道士。
    而卿衡之正要上前,便瞧见云奚外衫一滑,露出里面干净雪白的中衣,旁边那个姿容妖冶的妓子,一面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一面还要往他唇中送酒。
    作者有话要说:
    卿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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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财是一只因为怕黑不敢去猫砂盆,然后在我沙发上尿尿,还叼个矿泉水瓶过去假装是水漏了的笨猫(瓶子是盖紧的= =
    第026章 我要打掉孩子
    云奚没喝到那口酒。
    一声惊呼, 连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他都没注意,毕竟他晕乎得人都看不太清。
    一个时辰前,其实云奚才进风月楼的门, 就有点后悔了。
    就, 过于开放,不太适合他这穷山僻壤里出来的保守石头。
    姑娘们衣衫又轻又薄,且不说瞧着冷,真的是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的程度, 柔若无骨地靠过来,他都不敢伸手推。
    而好不容易见着传说中的花魁姑娘,听胡苟二人说得天花乱坠, 好似神仙下凡似的, 乍一看不如卿衡之。
    眼睛神采不如卿衡之灵动, 嘴唇形状不如卿衡之姣好, 鼻梁不如卿衡之高挺, 头发腰线不像卿衡之那样细韧, 就连头发都不如卿衡之的黑。
    花魁姑娘生得也确实妩媚妖娆, 可珠玉在前云奚撑着下颌, 突然悲从中来啊悲从中来,所以他为什么要拿人家姑娘跟个男人比?
    正认真地悲着, 旁边胡鹏已经跃跃欲试地要摸花魁姑娘的小手,嘴里不住道:姑娘今日妆容甚美, 本公子甚喜欢, 姑娘今日衣衫也漂亮, 本公子甚喜欢, 姑娘今日
    这人是个没文化的, 把人家姑娘从头夸到脚, 就是一句本公子甚喜欢。
    云奚正要笑他几句,那一句句喜欢,就像一道道雷从脑壳上劈下来,险些把他给劈傻咯。
    真是成日看小黄本,不小心瞎了眼了。
    这又是难过又是悲伤又是这什么那什么的,分明就是喜欢啊!
    不喜欢管他送不送别人家花呢,不喜欢管他跟谁说话呢?!
    不过老实说,喜欢上卿衡之也很正常嘛,天天跟那么个活天仙在一块,谁会不喜欢他?
    云奚这样自我安慰的,没安慰成。
    毕竟他喜欢了,人跑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他了。
    这时候,就适合一醉解千愁了。
    然而,云奚醉了,还是愁。
    能不愁吗?
    他醉醺醺地,恍惚就妆了脸着了彩衣,正站在台上唱戏,成了那个混迹在男子甲和男子乙之间的花心女子。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很突兀的,男子甲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而走向乙。
    甲对乙深情道:衡之,我才发现,我爱你至深,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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