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福尔摩斯和警察交涉完毕后,对方突然望向了他们,然后走了过来。
    于是他们就在东区的一家酒吧里坐下了。
    “您看起来受过精英的教育,您左手拇指与食指比其他手指干燥,马甲的领口有少量粉末,这是经常使用粉笔留下的痕迹,这意味着您是一位左撇子,从事着一份教职。您身边的女孩讲着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她的手也并不是进行工作的手。这对移民来说是非常罕见的情况,意味着她同样接受过教育,所以她并不是您的女仆,以她对您的态度来看,她很可能是您的学生,按照她的年龄来看的话,我猜测您是一位大学的教授,而符合这个年龄却得到教职的只有一位数学家,您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对吗?没想到您对‘开膛手杰克’的案件也感兴趣。”
    开始了,他开始了。
    这种所有秘密都被抖个底朝天的感觉可真糟糕啊,不过莫里亚蒂教授听完那段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冒犯的话后,倒是给对方鼓掌了起来。
    “不愧是名侦探侦探,您的洞察力非常令人惊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分享一下您目前所取得的情报吗?”
    “当然可以,这次的死者是杰克杀掉的第一位男性,被从身后一刀割喉,但他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被取走内脏,并不是平时杰克用来炫耀的谋杀方式,屋内并没有发生抵抗的痕迹,门锁完好,意味着杰克可能是他认识的熟人。”
    福尔摩斯一口气完整地说道,“他看到了杰克一些特征,但因为夜色很黑无法肯定对方是谁,而他的熟人担心自己是否会暴露,所以就来解决了他。”
    “他并没有以杰克的方式杀对方,而贫民窟每天有无数人因为暴力或意外丧生,警察也不会浪费太多精力在调查一个贫民死因上,所以他依旧能隐藏在人群中,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已经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
    “……”
    茉莉在一旁喝着涩口的杜松子酒,望着周围在用国际象棋赌博的客人,完全没有兴趣参与进他俩的谈话。
    其实她不太愿意回答陌生人的质问,尤其是福尔摩斯这种看你一眼就能看透你生平的家伙,让人很不舒服。
    虽然莫里亚蒂教授也非常善于洞悉人心,但因为他是大学里的教授,茉莉不想得罪他,因为他还答应期末让乔尼数学拿到及格的分数。
    “那两个老屁真的很烦人。”
    提线皮克西突然在茉莉身边出现,她的替身已经表露出了不太耐烦的样子。
    “明明谁都不信任对方,还要说一堆没用的废话,其实他们根本不关心案件本身。我敢打赌,他们最后说不定会开始比赛谁先找到杰克。”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福尔摩斯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温和地微笑着注视对方道,“要不要来比赛,谁先找到杰克的真实身份?”
    ……是真的。
    “我想出去透透气,先生们。”
    茉莉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冷静地出声打断了他们。
    “当然可以,注意安全。”
    教授和侦探看了她一眼,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提醒她不要走太远后,又继续开始了双方的试探。
    茉莉直接离开桌子,走出了酒馆。
    11月的伦敦夜晚还是很冷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已经躲了起来,现在这个时间人迹鲜少,几乎看不到巡逻的警察,连女支女们都回去了。街上的雾气也很浓,但依然能感觉到躲藏在雾中的恶意眼睛。
    老实说茉莉已经很想回去了,一天下来都没什么收获,线索还断了这点让人很不爽,想要打人。
    出于礼貌她还是决定等教授和福尔摩斯结束。她双手交叠靠在墙上观察着四周,亲眼目睹19世纪的伦敦东区还是非常震撼的。只是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有个醉汉摇摇摆摆地朝她走了过来。
    提线皮克西瞬间出现在茉莉身边,她警惕地望着对方,而醉汉盯着茉莉的胸口,露出一口烂黄牙,猥琐地一笑。
    “嘿!多少钱?”
    “……”
    把她当成是卖身的女人了?
    一想的话这种晚上在贫民区站街,外加上身为亚裔的关系,基本都会被认为是妓女。但茉莉并不生气,笑眯眯地回答道,“一英镑一秒钟,您需要几秒?”
    “神经病!臭表子!你去抢劫得了!”
    醉汉往地上啐了一口,但附近时不时会有警察巡逻经过,他并没敢做什么,骂骂咧咧地瞪着茉莉走了。
    不过这个醉汉倒是给了茉莉新思路。
    比起里面那两个还在根据线索推理的侦探和教授,茉莉更想试试看能不能钓鱼执法,比他们先一步抓住杰克。
    那感觉一定很爽飞了,正好她也很想活动一下身体。
    反正都来了,她打算试试,于是茉莉故意往食尸鬼街道的方向靠近。因为苏格兰场的警察从不接近那边巡逻,所以杰克作案的地方都在食尸鬼街道附近。越往那边走人就越少,最后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因为连续死掉五个人,女支女们已经不敢来到这里了,所以她今天会成为这里唯一的目标。
    茉莉看着差不多后,故意拉低自己的胸前的衣服,拉高裙摆,然后找了个电线杆,往旁边一站。
    似乎看起来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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