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汉看了一眼妻子,张着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沧桑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眶涨得通红,里面满是痛苦惊惶。
    那个叫海生的中年男站在一旁只能帮着解释道:
    脾脏破裂出血,送医路上出现了休克,医生说非常危险,现在已经在进行手术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婶子你别担心,孩子送医及时,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老渔妇嘴唇动了动,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家大雷平时就听话老实,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混混勒索,要收保护费,大雷不肯,就被报复了,这事儿学校也很重视,已经报警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老渔妇气得边哭边骂,语气哽咽着情绪十分激动:
    这些挨千刀的杂种,自己不学好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孙子,我家儿子媳妇去得走,如今家里面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了,大雷乖巧听话被欺负了也不说,这些丧良心的就是看我家孩子好欺负是不是?这些人就应该送进木仓毙
    敖丙听得也有些心酸,他这才知道这对老渔民夫妻居然是独自抚养孙子,孩子的父母早就已经过世了。
    原身就是渔民的儿子,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敖丙最能明白渔民的辛苦,更别说这对老夫妇还养着个孩子,其中艰难可想而知,敖丙很难不对这样的人生出恻隐之心。
    敖丙正在思考着他这边能帮这对夫妻做点什么,结果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士:
    你们谁是牛展雷的家属?
    牛老汉赶紧站直了身形:我就是,我是孩子的爷爷。
    那护士看了看牛老汉,点头道:手术快结束了,病人会送进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如果没问题就算是脱离危险了,家属去把手术费用交了,不用都在这儿守着,留一个人等消息就行!
    牛老汉闻言老实点头说好,末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护士小姐,手术费要多少钱啊?
    那护士看了看牛老汉那身邋遢装扮,倒也没露出什么鄙夷或者不耐烦的神色,神色很是平静地道:
    先交三万吧,重症监护室那边观察一天不一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去,那边一天的费用不少,加上动手术的费用两万,你先交三万到账户上,如果不够会有人来告知你们的。
    老汉一听这话眼神立马就黯了下来,攥着衣服口袋的手不自觉地捏紧,那里面装着他带来的四千多块钱还有一张存折,存折里面还有一万块,是他跟老妻现在能拿出来的所有积蓄了,可这些还远远不够,他完全不知道剩下的那些钱上哪儿才能凑出来。
    敖丙就在旁边站着呢,哪里会看不出来老渔夫眼神里的为难和不知所措?
    他本来就是来报恩的,之前这对老夫妻不肯接收他的好意,但现在这情况又不一样了,医院的费用不交,老汉的孙子就得不到及时治疗,伤得这么重肯定是不能拖着的,万一耽误病情就麻烦了。
    而且看这老汉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凑不出这么多钱的,敖丙索性也不多说废话了,直接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在缴费窗口直接报了牛展雷的名字,一次性往账号里面缴了五万块,然后敖丙就拿着单子再次回到了楼上。
    那边牛老汉已经在举着老人机开始给各处打电话凑钱了,那个陪着老汉一块儿来医院的中年男人也在打电话让家里妻子送钱过来,看到敖丙上来了也没在意。
    没想到敖丙径直走到了老汉跟前,径直把一张缴费单递给了老汉。
    叔,钱我已经缴了,您把这个单子收好,回头出院结算报销的时候,要提供这个发|票。
    老汉一怔,下意识地就将单子接了过来,这一看单子上面的缴费金额,老汉顿时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敖丙。
    第22章
    小伙子,这不合适,这钱不能让你来垫,我们非亲非故的
    老汉话未说完就被敖丙打断了,他笑道:大叔,我这次来就是特意来感谢您跟大婶的,要不是你们恰巧救了我,只怕我这会儿已经被浪打到陈塘江底了,你们救我一命,我现在帮你们一把理所应当,您二位就别拒绝了,不管这钱谁出的,先救孩子要紧。
    周海生一脸惊讶地看着敖丙,其实之前这小子陪着牛大婶来医院那会儿他就注意到了,但是那会儿大家都担心手术室里的孩子,他也压根没顾得上问这小子是谁,现在才知道,这小子居然被牛老汉夫妻救了一命,这小子为了报恩,居然不声不响地就给牛家缴了五万块,没想到牛家居然还有这样的际遇,也不得不让人唏嘘感慨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五万块,牛家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去凑钱,医院这边也不会停药,牛老汉那孙子算是有救了。
    牛老汉确实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拒绝的话来,因为他很清楚敖丙垫付的这五万,就是孙子的救命钱,他害怕拒绝了这五万块以后孙子的病情耽误了,他会自责一辈子,但要他心安理得地花用这些钱,老汉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他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敖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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