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明桩修士不能进?他问?
    萧不易从头发里拿出来一根绵针,在戳阙仙石手铐上的锁眼,闻言笑道,我赢他们,确实没有用法术。
    如今说这些为时已晚,希望沈榷能够早点发现我们早点带我们出去,我听闻这赌坊阁主最厌烦修士进明桩骗钱。
    萧不易语气轻飘飘的,叶挽卿半点看不出来这人担心,他抱着膝盖,看到隔着黑色牢笼之外的侍卫,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打得过侍卫。
    他攒了半天的灵力,也不过使出来百分之一,叶挽卿用灵力捏出来一张纸鹤,纸鹤慢悠悠地半空扑腾,飞到门边费力地挤出去。
    好几次叶挽卿都担心纸鹤会掉下来,万幸没有,纸鹤顺利地飞出去了,里面有他给沈榷传的音。
    他方传完音,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来了两名侍卫,然后他们的牢房便被打开了。
    叶挽卿和萧不易被带着出去,侍卫领他们进更深的牢房,途径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了墙壁上的刑具,地上还有许多沉褐未干的血。
    他们两个人勉强还剩下细微的灵力,能够传几句音。
    萧不易:叶师弟,他们似乎要带我们去刑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跑合适。
    我们戴着阙仙石手铐,跑不过他们。叶挽卿也有些无奈,他心里倒是不慌,才怪。
    萧不易嗓音拉长,对他道,那我们进去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偷走钥匙,然后赶紧跑,一会见机行事。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侍卫腰处挂着的钥匙,阙仙石的手铐和钥匙是配套的,很容易认出来。
    他们两人被带到了末尾的刑房,叶挽卿扫见了一角羽鹤文,在哪里看到了十字桩,不必说,十字桩是用来绑人的,墙上还挂着十八种刑具。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起来像是这里的管事,神情皮笑肉不笑,对他们二人道,城中无人不知赌坊的规矩,你们两人违反了规矩,主子心善,看在你们是小孩的份上,只砍断你们一只手。
    旁边的侍卫手里拿着骨刀,案台上甚至还有血迹,他们两个被押着被迫抬起手压在案台。
    那名拿着钥匙的侍卫在外面,骨刀泛着冷光。叶挽卿心道不妙,他还在冲萧不易使眼色,准备直接冲出去,不然说不定侍卫一不小心,砍断的未必只是一只手。
    未等到管事下令,外面的侍卫踏进来,低声和管事说了什么,管事脸色变了变。
    叶挽卿和萧不易两人还被按在案台上,叶挽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还有低声说话的声音。
    大人可是前来视察我们做的都是正规生意,里面的刑房也是处置犯了规矩的
    叶挽卿侧头能够看见长廊上的动静,他听见了低沉的男声,嗓音略微耳熟,然后隔着铁栅栏和晓君阑对上了视线。
    他耳边传来萧不易略微欢快的声音,晓师兄散步能散到这边?不管怎么样,算是得救了。
    晓君阑眼神平淡,目光落在他身上略微停顿,很快收回了视线。自然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男人将他们两个人带了出去。
    出去之后萧不易找了个借口便溜了,临走的时候萧不易跟他传音,叶师弟,和晓君阑解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晚些在沈榷那边汇合。
    叶挽卿跟在晓君阑身后,慢吞吞地解释,师兄,是怎么过来的?
    他看见晓君阑伸出指尖,指尖是一个纸鹤,纸鹤叠的很丑,在晓君阑指尖不停扑腾。
    是他的传音纸鹤。
    来这边陪朋友玩?晓君阑侧眸问他。
    不算是叶挽卿有些心虚,若不是晓君阑及时过来,估计他和萧不易还在里面挣扎。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晓君阑才看向他,嗓音平淡,小挽离开,未曾跟我说。
    叶挽卿无法反驳,他偶尔粗神经,这种小事未曾记得,而且晓君阑在少主身边,他觉得没必要。
    下次会记得跟师兄说,我们不知道赌坊的规矩,他们还要砍我的手。
    叶挽卿低声告状,他瞥一眼前面的男人,自己的指尖被一只大手握住,晓君阑牵住了他。
    晓君阑牵着他,嗯了一声,温声道,师兄会处理。
    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叶挽卿此时还不知道,他被晓君阑接下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我不过是一会没看,小挽就能丢,小挽说怎么办?
    叶挽卿慢腾腾回复道,以后我去哪里都会跟师兄说,不会再一声不吭地离开师兄的视线。
    他这么上道,引得晓君阑垂眸看他,男人轻轻笑一声,他们在繁华的灯火里,晓君阑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说了个好。
    他还被晓君阑牵着,男人掌心温热宽厚,他问,师兄过来找我,少主那边呢?我们现在是要回去吗。
    晓君阑:小挽想不想回去?
    自然不想回去了,叶挽卿眉眼微弯,我不想回去,但是少主不是还在,师兄还是去少主那里。
    晓君阑也不会留他一个人,略微思考,便又带着他回去了,他们远远地能够看见少主一行人。
    我们在他们身后跟着,也算是完成任务。
    晓君阑牵着他,他略微意外,扭头的时候,对上晓君阑眼底。他的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男人亲吻他的脸颊。
    身后是无边月色,晓君阑带着浅浅笑意,如墨一般的眼底似乎蕴着细碎的温柔。
    我不想跟小挽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重生倒计时。
    第24章
    叶挽卿脸上略有些红, 脸颊边仿佛还有热度,他们周围好多人,兴许一不小心便会被人看见。
    师兄, 作甚突然亲我, 这里好多人呢。
    叶挽卿推了推晓君阑,没能推开, 他耳尖也有些热, 听见晓君阑温声细语地跟他说话, 像是在挠他的耳尖。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很快接了一句, 我也不想跟师兄分开。
    他们两人跟着姜越玺他们走,路上叶挽卿目光偶尔掠过人群,城中的千秋节意味着除祟, 有许多卖驱邪祥瑞的草药。
    有一种婆娑草, 能够编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种草又天生带有香气, 因此在城中卖的很好。
    叶挽卿多看了两眼,他看到商贩能够用婆娑草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 感觉非常新鲜。他不擅长手工活,所以也只能看看。
    他多看两眼,晓君阑问他, 想要这个?
    我家那边也有这个, 小时候师父给我编过, 叶挽卿,我不会编。
    晓君阑于是停下, 向商贩买了两张婆娑草, 冷白的指尖略微翻转, 没一会编出来一个圆形的绣球出来。
    路上行人许多编成花啊草的,绣球倒是没见过。婆娑草是红色的,编成绣球繁复却栩栩如生,里面的金色丝叶缭绕其中,像是绣花在细细地吐着蕊丝。
    叶挽卿接了绣球,绣球散发着浅淡的香气,很好闻,他指尖捧着,用手摸摸,又看看晓君阑的手。
    师兄还会做这个?他以为晓君阑只会练剑。
    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晓君阑轻笑道,往日里经常编些小玩意儿,久了便熟练了。
    叶挽卿哦一声,感觉手里的绣球仿佛也没有那么好看了,以前是给谁编。
    晓君阑看他一眼,我在家中排行老三,还有幼弟和幼妹。
    他这醋当真是吃的莫名其妙,叶挽卿捧着绣球没说话,好一会才道,他们应当也长大了,以后不用你再编东西哄他们。
    少年眉眼的不高兴表现的十分明显,细白的指尖捧着绣球,垂眼的时候眼睫根根分明,像是羽毛一般能够扫在人心上,容貌过分漂亮,让人看见只想放在心尖哄一哄。
    叶挽卿垂着眼,他这般温和无害一般最容易骗人,好一会没有听见男人回复,他掀起眼皮看一眼,指尖拽住了晓君阑的衣袍。
    师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听见了,晓君阑似乎又笑了,嗓音略有些无奈,以后只给小挽编。
    叶挽卿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捧着绣球略微欢喜。他想起来了什么,听话了应该有奖励,这是晓君阑平日教他的,于是他也学着凑上前碰了碰晓君阑的唇角。
    他闻到了晓君阑身上浅淡的兰香,唇角碰到,他怀里还捧着绣球,亲完之后便退回去了。
    希望师兄说到做到。
    叶挽卿心情好了些许,任晓君阑牵着他,他路上看到什么晓君阑都会给他买,最后还亲手给他编了一块千秋扣。他戴在手腕上,上面是二十颗绯色的云珠,每一颗都刻上了他的名字。
    他的手腕很衬红色,骨节略微凸出,皮肤像是雪一样白,极淡的青色血管隐隐可见,被红色的珠子一衬,像是雪地里开出朱红的花枝在吐着蕊丝。
    叶挽卿只戴着回去,他平日里练剑容易磕着碰着,这珠子易碎,说不定不小心便能碰碎。
    路上他还买了很多画纸,晓君阑问他做什么,他含糊过去,回到陵鹤峰便把画纸都藏了起来。
    他在殿里找了半天能装手链的盒子,没有找到,晓君阑注意到了,问他,小挽在做什么?
    在找盒子,平日里我戴着怕把它弄碎。
    叶挽卿还在蹲着,掀开床榻想看看自己藏银钱的地方有没有盒子,打开地砖之后没有发现,他又把地砖合上了。
    合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对上晓君阑的视线,他唇角微抿,我平日里习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位置。
    来晓君阑的院子,他不知道放在哪里,就按照他小时候那般,习惯地在地砖下面挖个坑,这般藏东西不会被发现,而且他自己好找。
    他看晓君阑,晓君阑顿了顿道,我给你的灵石,都是重要的东西?
    底下一片灵石,很容易看见,叶挽卿回复道,平日里我也不需要花多少钱,师兄给我的灵石,我舍不得花。
    晓君阑到了床榻边,拉着他坐下,他坐下来还在想这串手链似乎没法放,见晓君阑在手链上施了一道法术。
    这般就不会碎了。珠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剔透,晓君阑亲自给他戴上。
    叶挽卿摸了摸触感,摸起来似乎和原先差不多,晓君阑不会骗他,他问道,师兄用的是什么法术。
    器灵契。晓君阑回答了他。
    叶挽卿没听说过,他摸摸手腕处的云珠,都已经戴上了,他便不用摘了。
    剩下的东西他都塞进了地砖里,有晓君阑给他编的绣球,还有路上买的小玩意,晓君阑之前给他题的字,他都放在里面了。
    晓君阑看着少年认真地收整东西,神情很专注,看起来很有趣。他看着少年认真地一件件数,眉眼落下时像是镀了一层柔和澄澈。
    明明是极其艳丽扎眼的长相,但是偏偏气质纯净,把那几分艳冲淡下去,眉眼干净明媚,反而更加的勾人。
    叶挽卿身形瘦,他蹲下去时腰肢线条会显露出来些许,后颈柔软纤细。少年唇角经常是抿起来的,察觉到人的视线,会抬起眼,眼里看人时很鲜活。
    比如现在晓君阑正看着他,视线如有实质,一寸寸地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流连,叶挽卿被看得脸都红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晓君阑喊了一声小挽,然后腰肢被搂住,他整个人被带进晓君阑怀里。
    怎么看两眼都会脸红?晓君阑指尖摸着他下颌咽喉的位置,指尖漫不经心,他掰了晓君阑的手腕,掰不开只能作罢。
    这不怪我,叶挽卿坐着略有些不适,这个姿势像是他完全被晓君阑掌控,他瞥晓君阑一眼,师兄每次看我像是想吃我。
    就像是蛰伏的野兽盯上了猎物,在默不作声地打量从哪里下口合适。
    确实如此。
    叶挽卿颈边是晓君阑的气息,他想要换个姿势,自己细白的指尖被攥住,下一刻又被吻住了,他看出来晓君阑喜欢亲他,以前未曾发现晓君阑这么粘人。
    他每次都被亲的喘不过气来,他试探性地咬晓君阑一口,晓君阑动作略微停顿,然后便从温柔蚕食变成了狂风暴雨席卷,他像是在海面上摇摇晃晃失守的一叶舟。
    叶挽卿眼尾有些潮,自己唇边肿了,他心里闷气还没有生出来,晓君阑又温声哄他,神情看上去很愧疚。
    小挽,我忍不住,别哭。
    叶挽卿脚踝被握住,对方握着他的力道不像是语气那么温柔,他要缩回去,晓君阑没收力道,眼里散漫肆意,轻而易举地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在这些事上都不擅长,晓君阑似乎也很青涩,但是学习的很快,两三次便学会了怎么讨他开心。
    叶挽卿吃了上次的教训,他如果爽了,接下来晓君阑让他礼尚往来,要回来的可就不止这些。
    而且温柔只是表面,都是哄骗他,实则骨子里霸道强硬。
    双足被攥住,叶挽卿皮肤白,足弓线条流畅,脚趾像是一团团羊脂玉,略显清瘦,紧张时脚趾会蜷缩在一起。
    叶挽卿低声唤了一声师兄,这回不止唤师兄,还被迫喊了三哥,阑哥哥一并喊了。
    阑哥哥?
    他以前未曾发现,喊了一声阑哥哥之后晓君阑耳尖透出来一片红,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晓君阑这般,略有些新奇。
    平日里不是很多人这么喊你,不见你有反应。叶挽卿若有所思,摸了两把晓君阑的耳朵,实在是烫人。
    晓君阑眼里黑沉沉一片,低声说了句闭嘴,堵住了怀里少年的嘴巴。
    平日里只有岑酉恶心他会这么喊,但是从少年口中喊出来,完全变了个意思,仿佛充满了暗示意味,让他骨血里的温柔面具有些维持不住,忍不住想对他再恶劣一些。
    叶挽卿这几日在剑阁经常走神,幸好他穿的长袖长袍,看不到他的腿,也看不到他腰侧。即便如此,近来他练剑的时候老是感觉不太舒服,蹭到了都会难受。
    以前晓君阑经常出去乱跑,现在也是,只是在他剑阁课程结束之后会准时回来,经常过来看他练剑。
    叶挽卿头一次有些愁人,他在上次回来之后用筹码换的银子都给了萧不易,萧不易说到做到把小册子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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