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非常漂亮的一张脸,且生机勃勃,充满鲜活与韧劲。
    我去歇息了,师兄也早些歇息,晚安。
    叶挽卿瞅见茶几旁有点心,晓君阑注意到他的视线,便推给他,他拿了一块尝,甜的齁人。
    他眉毛皱在一起,晓君阑又推给他一杯茶水,他喝完才后知后觉这茶几上只有一盏杯子,还闻到了浅浅的兰香。
    咳咳
    喝水差点呛到,叶挽卿咳嗽两声,自己后背被拍了拍,他脸上烧起来,把茶盏放了回去。
    喝水也能呛到。晓君阑嗓音很轻。
    叶挽卿嗓子火辣辣的疼,眼尾也有些潮,抬眸对上晓君阑黑沉沉的眼底,说了句没事,自己同手同脚地回了偏殿。
    他在床榻上打坐打了两个时辰,没听见正殿的动静,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一会,第二日一大早便醒了。
    这一日剑阁比试,他和怀晋说了一声便走了,从陵鹤峰到剑阁,剑阁今日非常热闹。
    孟义也过来了,比试要一整天,他的比试在下午,上午是看别人比试。
    小叶。孟义招呼他过去。
    叶挽卿坐到了孟义身边,孟义正在看台上的比试,是他同期的弟子,孟义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两人都是你们那边的,你看看你小师妹有没有胜算。
    孟义跟他说悄悄话,别说你们峰里只有两名女弟子,但是模样生得当真水灵。
    闻言叶挽卿看了眼台上,他们峰里的两名女弟子生得貌美,峰里男弟子都心花怒放,可惜两名女弟子似乎都对男人没兴趣。
    人家两人倒是像一对。
    别看她长得软弱可欺,实际上一个打十个没问题。
    叶挽卿没有犹豫,拿孟义的那锭银子押给了他小师妹。
    台上比试很快见分晓,擂台上的少女一鞭把对面的男弟子抽飞了,男弟子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飞了出去。
    孟义看的目瞪口呆,方才还有的爱慕之情消散的一干二净,倒是赚到了银子,捧着银子还没回过神来。
    之前不少男弟子对小师妹献殷勤,然后被小师妹抽飞了,叶挽卿看出来了孟义似乎对人有点意思,他揶揄道,你想去也能试试。
    孟义没搭理他,他唇角处酿出笑容,和孟义聊了一会,就回了自己峰那边的位置。
    下午的比试要随机抽选,两两对决,胜了的继续比,想赢第一最低要比三次。
    叶挽卿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的弟子凑过来问他,十九,你确定还要用这把剑,不准备换一把?
    说的是他那把生锈的铁剑,他摇摇头,不打算换。
    昨日似乎有人去你院中找你,你不在,今天早上你又是从陵鹤峰那边过来的,现在许多弟子都知道了。
    弟子欲言又止,你今日的对手是秋易,他似乎有备而来,最好小心一点。
    秋易是他们峰里的弟子,他们两人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尤其是被他打败之后,秋易和他更是不容水火。
    我知道了,多谢。
    昨天是谁找我?叶挽卿问。
    是秋易的人,找你估计也没好事,总之你当心他来阴的。
    叶挽卿思绪飘过去,略微拧眉,旁边的弟子马上就要上场了,跟他道别。
    比试加油。
    十九一会可别忘了押我,那名弟子被旁人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叶挽卿扶了他一把,笑着说了个好。
    弟子眼里闪了闪,没有再说什么,很快上场了。
    上午看完比试,下午第一场就是叶挽卿,前两场叶挽卿完胜。他现在的剑法已经练得非常熟练,甚至偶尔能凝结出来剑气。
    今天更是顺手,两场比试都能凝结出来剑气,台下的弟子们都非常震惊,在台下低声窃窃私语。
    这名弟子倒是很有天赋,未来不可限量。
    远处的石台能够清晰地看清楚底下的比试现场,长老和晓君阑站在一起,晓君阑长身而立,视线略微向下扫到了熟悉的身影。
    长老倒是颇为感叹,看到他,我就想起来当年的你,你那时也是差不多这么的年纪,时间倒是过得真快。
    晓君阑眉目温和,应声道:幸得前辈教导,才有今日的君阑。
    长老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
    你如今已经是剑祖门下首徒,这般的话不必再说,一切前路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和我等无关。
    台下这边,许多弟子都在低声议论,叶挽卿只知今日使剑格外的利索流畅,他注意到有些弟子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异样。
    他略微拧眉,因为马上要到第三场比试,也没有时间耽搁,他直接上了比试台。
    最后一场比试对的是秋易,他这场比试也打的非常顺利,秋易败在他的剑下。然而这次秋易并没有太大波澜,提着剑便下去了,临走之前多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许讥讽。
    叶挽卿没有搭理,他毫无疑问地拿了第一,第一时间想的是去陵鹤峰练字应当不会耽误太久,想要和晓君阑分享。
    他这些成就其实不算什么,男人应当会温和地夸他一句做的很好,其余的就没有了。
    听闻今日长老和晓君阑也过来了,在千鹤亭那里。
    叶挽卿闻言也顺着看过去,他远远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方才的比试晓君阑应当看见了。
    他心里高兴,没有注意到远处朝他过来的司法堂的守侍。
    两名守侍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隐隐察觉出来不对。
    两把冰冷的剑在他面前停下,司法堂的守侍面上严肃,叶挽卿,方才有弟子举报,你的剑上有噬灵株,现在我们要查验一番。
    噬灵株是鬼界之物,在仙门是禁物,能够短时间内凝聚灵力,会篡夺身边人的灵力,用的次数多了会形成依赖,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叶挽卿并未用过噬灵株,他把剑递了过去,在守侍手中的界灵石亮起来那一刻,他微微愣住了。
    此时此刻,台下那些低声议论也如潮水一般落入他耳中。
    之前练剑可没有见过他能凝聚剑气,今日在台上居然直接凝聚出来了怪不得,原来是用了噬灵株。
    想出风头想疯了吧幸亏这次有人举报查出来了,不然不知道会不会祸害其他弟子。
    他之前的比试次次也是第一,我就说一个新人怎么那么厉害原来走的是歪门邪道。
    这次估计他会被扫地出门,晓君阑也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股冰冷自背脊蔓延上来,叶挽卿脸上略微泛白,接下来司法堂守侍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我们在你住的院子里也搜查出来了噬灵株,有劳你现在和我们去一趟司法堂。
    第13章
    叶挽卿下意识地开口:我未曾用过噬灵株。
    他耳边响起来那名弟子说的话,前一日他不在院子里,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来的钱买去买噬灵株。
    司法堂的守侍并不单独听他空口狡辩,显然也是做了调查来的,守侍冷冰冰道:方才我们已经询问过你们峰里的弟子,你平日练习未曾凝聚出来过剑气。
    叶挽卿张了张嘴,他在私底下的练剑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没有和其他弟子一起。何况他也不是性情张扬之人,只是偶尔凝聚出来剑气,不值当特意和别人说。
    倒是秋易有一次撞见了,眼下他可不会认为秋易会帮他作证。
    他握剑的指尖略微用力,反驳道:可以去查我的银钱记录,我我未曾买过那种东西。
    话说出来,他自己也知道毫无说服力,因为地下交易那么多,并不是所有的都能查到。
    叶挽卿被台下许多目光看着,他慢慢地松开指尖,司法堂的长老一向公正严厉,他相信对方会明察秋毫。
    他跟着司法堂的守侍走了,周围的弟子们在当着他的面议论,那些话听起来很难听。他思绪飘得远,直到额头传来尖锐的疼痛时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谁朝他扔了一块石头,叶挽卿唇角绷紧,倒是不怎么疼,他反应迟钝,摸摸自己的额头,额头略有些肿。
    守侍警告了那些弟子一番,周围弟子才散开,叶挽卿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石台的方向,晓君阑已经不在了。
    他一路跟着守侍到了司法堂,司法堂那边还有待商议,他跪在正殿里,头顶是三尺匾额,两边是律政神像,周围的墙壁有雕琢的七十二刑具,整座殿看起来很阴森。
    叶挽卿,你可曾私藏噬灵株?
    叶挽卿:未曾。
    那你如何解释在你院中搜查出来的噬灵株。
    司法长老长相威严,话音带着审问的力度,冷漠看人的时候有些像两旁的律政神像。
    我不知晓,昨日我不在自己的院子。
    叶挽卿嗓音很低,他院子里没人,没人能为他作证,晓君阑会为他作证吗?
    那你剑上残留的噬灵株当如何解释?
    叶挽卿只能说不知,我未曾用过噬灵株。
    审讯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他暂时被送了下去,自然不送他回去,他被关在司法堂的禁闭室。
    叶挽卿有些抗拒进禁闭室,通常有优待的弟子是能先回自己的院子,显然他并不属于那一种,他手腕戴上镣铐,被送进了禁闭室。
    司法堂有固定的弟子守着,弟子带他进去最里面的一间禁闭室,这一间禁闭室比前面几间都要窄。
    前面几间前些日子未清理干净,你暂且委屈几天。
    弟子拽着他手腕处的锁链,把他送了进去。
    铁门嘎吱一声合上,这里是尾房,更加的狭窄,墙壁上没有窗户,像是一间密封的铁笼,空气湿闷潮湿,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地上冰凉凉的什么都没有,倒是能看出来一些干涸的血迹。叶挽卿找了一处勉强干净的角落坐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从前一天开始回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他的剑没有被人碰过昨天没有,今天
    脑海里划过向他透露信息的那名弟子,当时那名弟子上场时险些摔倒,他扶了对方一把,那名弟子碰到了他的剑。
    会是那时候吗?
    他住的院子并不难找,没有令牌应当进不去,但是弟子之间没有谁还在自己的院子设结界的,所以翻墙也能进去。
    昨天又下大雨,更是不容易被发现。
    叶挽卿知晓自己应当是得罪了人,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一道清隽的身影,那人应该很快就会得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他。
    他靠着墙坐了一会,这般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只能从门缝隐约透出来些许光亮,让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屋子。
    那时候他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屋子闷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小时候很害怕一个人待。
    现在长大了,不应当害怕了才是,叶挽卿握紧自己袖口里的剑,整个人像是被淹没进黑暗里。
    他预想应当第二日便能出去,然而并没有人过来管他。守侍每天过来给他送一碗水一个馒头,他吃了三天,时间变得十分漫长。
    在里面关着什么都不能做,异常的煎熬。第三日的时候,叶挽卿发起了低烧,他脸色发白,透出一抹红,自己待在角落里,在守侍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没忍住叫住了对方。
    司法长老还没有查出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我并不知,公子在这里等消息便是。
    只有一个等字,叶挽卿注意到对方看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他慢慢地收回手,也不是不能从这里出去。
    只是他此时若是出去了,便坐实了罪名,他非但不能在剑南山庄待,之后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仙门的人要他。
    叶挽卿想起来临走之前师父对他说的话,师父希望他能入剑祖门下,成为九州剑神。
    现在还没有踏出去半步,可能就要夭折半路了。
    他掰着馒头,就着水一点点地咽下去,脑袋里昏昏沉沉,茶碗放在一边,手脚略微冰冷。
    谁也好,想有个人能跟他说几句话。
    第三天夜里,叶挽卿已经没办法打坐了,他感觉全身都是冷的,像是置身在水牢里,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烫。
    他估计孟义可能在外面着急呢,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若是司法堂判定他用了噬灵株,他似乎也是百口莫辩。
    像是诸如委屈的情绪,他一向抗拒,那般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只能去思考之后该怎么做。
    这般想着,他的脑袋却越来越昏沉,晕过去之前,听见了一声动静,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自己的额头被碰了碰。
    小挽?
    叶挽卿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子极为沉重,怎么也睁不开,他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那人还在他耳边道歉。
    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挽卿埋进熟悉的沾着兰香的怀抱,他心中的阴霾和低落仿佛在此刻被驱散,逐渐透出来光亮。
    我
    晓君阑察觉到怀里人细白的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少年脸都被烧的红了,眼睫略微潮湿,唇角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
    我没有
    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晓君阑垂眸,指尖碰了碰怀里少年的眼睫,触感柔软,他开了口。
    我知道,我相信你。
    叶挽卿闻言才放心的闭上双眼。
    司法堂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今日晓君阑过来,司法堂一众弟子几乎是战战兢兢,眼看着这位小剑神面上和和气气来找他们要人,他们就是不想给也得给。
    司法长老交代过了,查清楚之前不能放人
    弟子隐约察觉到对方气息略微冷了几分,嗓音越来越小,额头几乎冒出来冷汗。
    跟随晓君阑一同过来的还有岑酉,岑酉不像晓君阑那般脾性好,直接嗤出声。
    等你们司法长老回来,人也该凉透了。
    此事交给我们查,若是查出来你们司法堂有包庇弟子的嫌疑岑酉微微停顿,剩余的话自然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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