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触碰的冲动,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让苏弥愣了一下,隐约有点羞耻。
    客厅的光线是一片柔和的暖黄色,落在周朝年的身上,电脑的屏幕也是亮着的,他坐在那,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沉静下来。
    就在此时,周朝年忽然开口:“在看什么?”
    苏弥想都没想就说:“在看你的手。”
    周朝年侧过脸看向她这个方向,连敲击键盘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像有点意外她的回答。
    苏弥局促的舔了舔唇,想要弥补说:“你,你的手很好看。”
    说完又是一阵窒息,脸都开始慢慢热起来。
    半夜夸人家的手好看,怎么听都有点奇怪。
    周朝年却忽然站起来,苏弥也瞬间往沙发后背的方向靠了靠,不由自主的仰起脸看他。
    周朝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径直的往餐厅的方向走过去。
    餐厅里的灯没有打开,只有餐厅的灯光隐隐的传过去。
    周朝年半个身体都隐秘在昏暗的光线里,剪影非常好看,就像是电影海报里的场景。
    苏弥看着他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水,抬手时挽起的衬衫下,肌肉也跟着隐约的浮起。
    接着仰起头,修长的脖颈处凸起的喉结跟着上下浮动了两下,那个动作在她面前就跟慢镜头一样,缓慢的让苏弥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跟着发干。
    她舔了舔唇,有点渴。
    目光往上,视线落在周朝年的脸上,光线太暗,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苏弥却有种跟他在对视的错觉。
    她垂下视线,看着自己慢慢攥起的指尖。
    明明是周朝年在喝水,自己也跟着口渴起来。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周朝年把玻璃杯放下来,忽然开口问她:“要喝水吗?”
    客厅里,苏弥摇了摇头。
    周朝年也没有再问,而是放下水杯,玻璃被放在餐桌上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客厅里有些清晰。
    客厅里要比这里亮一些,光线也更柔和,暖暖的一层光笼罩在小姑娘的身上,她垂着头,黑发从颈侧两边垂下去,露出白皙的后颈。
    细腻的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旖旎的颜色。
    这样安静的氛围,慢慢地仿佛连空气都变的不安分起来。
    周朝年缓步的走到沙发的位置,路过苏弥时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去。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还差一分钟就到十二点。
    周朝年合上电脑屏幕,周围的光线立马暗下来了几分,只有原本朦胧的橘色的灯光。
    周朝年维持着弯腰俯身的动作,侧过脸一瞬不瞬的看向苏弥的方向。
    他说:“马上十二点了。”
    周朝年正侧着腰看向她,眼里是比夜色还浓的情绪。
    见苏弥没有回答,周朝年直接站直身体,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全程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离开。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周朝年才停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快吗?
    苏弥甚至是有点失落的。
    周朝年站在原地,看着苏弥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动作,短裤的一边有点翘起来,她伸手去抚平了一下。
    苏弥跟在周朝年的身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周朝年打开公寓的大门,黑暗的走廊里感应灯也瞬间亮起来。
    他站在大门口的方向,回首看她,像是在等待。
    苏弥抬起脚走出大门,周朝年也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来。
    两人此时的位置变成了苏弥在前,周朝年在后。
    身后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咔哒’一声,苏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她知道周朝年就站在她身后,并没有进去。
    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周朝年为什么没有进去?
    是准备看着她走进家门,在回去吗?
    苏弥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一秒,还是两秒,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伴随着鼓噪的心跳声,在深夜里尤为剧烈。
    周朝年的脚步声就停在她的身后,隔了几秒,才开口问她、
    “怎么不进去?”
    苏弥回过头,看着他说:“在等你进去。”
    过了半响,周朝年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样,朝她的方向走过来,直到走到她面前才猛然的停下来。
    他的身形本来就比她高很多,此时站在她面前,完全把她堵在公寓大门和他的身体之间,连面前的光都被完全遮挡住。
    周朝年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在走廊里产生了轻微的回响,低哑的让苏弥的耳垂发麻。
    他看着她问:“苏谨言从来没有教过你,不要半夜来找一个男人?”
    苏弥摇摇头说:“没有。”
    伴随着这句话,周朝年忽然伸手摁在她的肩膀上,他掌心的温度明显要比她高,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渗透过来,烫人一般。
    下一瞬苏弥就被轻轻的摁在了公寓的大门上,有冰凉的感觉从身后透过来。
    苏弥的身体抖了一下,本能的伸出双手抓住周朝年的腰侧,那里的肌肉也跟着随之紧绷。
    他垂眸看着她问:“谁教你说那些话的?”
    苏弥摇摇头说:“没有人教我。”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此时感应灯也发挥完它的作用,啪嗒一声,走廊里变成了一片黑暗。
    他们站的很近,近到苏弥能清楚的闻到周朝年身上的味道,夹杂着深夜里空气中漂浮的水汽。
    即使看不见,但是苏弥也知道周朝年正在看着她。
    然后开口:“你知道从你进来开始,我在想什么吗?”
    苏弥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她张了张坐吧,好像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周朝年好像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说:“我在想,你的身高到我这里。”
    黑暗里,周朝年伸手抚摸了一下苏弥的发顶,像是在丈量他所说的高度。
    然后又继续低声的说:“然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摁住你的肩膀,就像现在这样。”
    周朝年每说一句话,苏弥就能感受到身体里的震颤,甚至微微的战栗发抖。
    因为看不见,所以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周朝年的每一个动作,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说:“然后吻你。”
    即使在说这么让人浑身战栗的话,周朝年的声音都是平静的。
    只是随着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音,苏弥的身体也被紧紧地压在门上。
    他的手也从肩膀的位置,直接往下握住她的腰,紧紧地卡住,然后往上托起,抵在门上。
    苏弥觉得自己的身体又热又闷,呼吸困难,他的手掌隔着t恤的布料,像是发烫一样,熨帖在她的后腰处。
    她想动一下身体,这时耳边传来周朝年的声音,他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激烈一点,还是温柔一点。”
    “我想,我应该让你清楚的记住这个教训。”
    “所以我会选择,比较激烈的方式。”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停顿,然后低声的问她:“你想要这样吗?”
    “想要我这样对你吗?”
    这时,苏弥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细细的类似求饶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周朝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耳边,周朝年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滚烫的拂动在她的嘴唇边,很痒,在身体里在蔓延,滋味绵长。
    周朝年并没有再逼迫她。
    而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大门,走廊处的感应灯也瞬间亮起。
    苏弥也被放在了地面上,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双手还攥着他的衬衫没有放开。
    脸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浸出了一层汗。
    发丝黏在红透的脸上,眼眶也红红的里面水雾雾的,好像不要适应眼前的光。
    半眯起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周朝年垂下眼帘,伸手帮她拂开脸上的发丝,又把上移的t恤抚平。才看着她的眼睛说,
    “这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事情。”
    “现在知道了,还想来见我吗?”
    他在教她,也在警告她,会发生的一切。
    却在沉默的满足她一切的得寸进尺,在这种严厉的语气下却有股淡淡的近乎温柔的地方。
    直到躺在床上,苏弥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耳边是她在轻声的回答周朝年的问题:“想来见你……”
    另一边,昏暗的卧室里只能依听见稀传来哗哗的水声。
    沙发上一只小兔子摆放在小奶猫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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