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量笑了笑,也没多想,径自走进了浴室。
    谁料他想关门的时候,南妄却依旧站在门边,甚至还十分好心地帮他把门关上了。
    只不过关完了他还在浴室里面。
    徐斯量:?
    干什么?徐斯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帮你洗。南妄一脸严肃,你这样怎么自己洗?
    徐斯量:
    我上次就是自己洗的。徐斯量微微偏过头,调侃道:你现在才想起来照顾我是不是有点晚?
    你还好意思说!南妄想起这事就来气:你自己趁我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洗澡,还怪我不照顾你。
    说着,他被徐斯量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头疼,直接抬手去扯徐斯量的衣服,一副恶霸的语气:反正我就是要帮你洗,要不然你就别洗了。
    徐斯量:
    洗洗洗。徐斯量无奈道,你别扯,我自己会脱衣服。
    两人一起洗澡这事对徐斯量来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心理障碍。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南妄洗澡了。
    然而南妄就不一样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眼前这情况对他来说真是又尴尬又刺激。
    刚才还叫嚣着要帮徐斯量洗澡的他,刚给徐斯量脱完上衣,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眼神躲闪不说,脸颊耳廓都开始泛红,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
    正准备解开皮带扣的徐斯量察觉到南妄忽然没声了,动作一顿,轻抬眼皮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结果刚一抬眼,就见南妄一副羞赧的表情,视线疯狂躲闪。
    徐斯量:?
    他愣了愣后忽地反应过来,像逗猫似的挠了挠南妄的下巴,挑着眉戏谑道:害羞呢?害羞就出去啊。
    南妄:
    谁害羞了?!南妄被激得羞恼起来,又不是没看过,你上次灵体受伤泡灵泉就是我带你泡的。
    噢,是么?徐斯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把皮带扣解开,当时你也这么害羞了么?
    南妄:
    见他没声了,徐斯量也没准备为难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行了,不帮忙就出去睡觉,我自己能洗。
    说完,就转身准备去把淋浴打开。
    然而南妄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没走。
    他看着徐斯量淡定自若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几秒后,忽然走过去按住了徐斯量的手。
    干什么?徐斯量就知道他肯定会时不时来作个妖,转过身抽回手,抱臂看着他,一脸淡定。
    你为什么都南妄看着他的表情默了默,才继续道:你为什么都不害羞?
    徐斯量觉得他这问题有点好玩,忽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害羞?
    我南妄红着脸磕磕绊绊道:我又没跟别人洗过几次澡,害羞不是正常的么
    说完,他又像是被自己点拨得恍然大悟似的,飞速变了脸,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眯着眸不爽道:你好像很有经验。
    徐斯量:
    嗯?徐斯量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跟你前男友也一起洗过澡吧?南妄直勾勾地盯着他,脸色紧绷。
    稍顿,他又抿了抿唇,问出了一个非常跟自己过不去的问题:你们还在浴室做过?
    闻言,徐斯量顿时陷入沉默。
    他感觉如果承认了,南妄估计会被气个半死。
    沉思片刻,他还是决定说点好听的:没有,我和他没谈多久。
    然而他那短短几秒的沉默已经被南妄看透了。
    他愤愤地看着徐斯量,直接戳穿他的谎言:你居然还骗我?!
    徐斯量:
    他可真是太难了。
    本来他不胡扯还好,现在他一胡扯,这谎话刺激到了南妄脆弱的玻璃心。
    南妄盯着他,恼怒地磨了磨牙,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们还干什么了?
    徐斯量:
    说话。见徐斯量一直不吭声,南妄心底的气更甚。
    我说什么呀?徐斯量被质问得哭笑不得。
    他没有分享那些事细节的兴趣,更何况还是对着南妄本人。
    想了想,他还是只能温声哄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让我回忆我也回忆不起来,忘都忘完了你让我说什么呢?
    闻言,南妄冷冷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真的?
    真的。
    真想不起来了?
    真想不起来了。
    那好。南妄看着他,冷哼一声:那我帮你补上。
    徐斯量:?
    话音一落,还没等徐斯量反应过来,南妄就已经把他按到了瓷砖墙上。
    头顶的淋浴也跟着打开,水瞬间喷洒下来。
    你不是说我背上还有伤?徐斯量没想到他这么突然,不由得惊愕道。
    放心。南妄低下头,唇瓣从他脸颊一点一点划过,嘴上腻腻歪歪地答道:我帮你护着呢。
    你徐斯量简直被他气笑了。
    他掐着南妄的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
    我怎么了?南妄轻哼一声,不爽地捏着他的腰,忽然问道:他是怎么跟你做的?
    徐斯量:
    不知道。见他又提这茬,徐斯量没好气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我哪儿记得那些。
    你还躲我?南妄越来越生气,恨恨地捏了他一下,我今天非得
    你今天非得什么?徐斯量戏谑地看着他。
    他知道南妄说不出什么流氓话,平时连一句我草之类的脏话都没怎么说过,现在更是说不出来。
    果不其然,南妄被他这么一问就不吭声了,只是特别小声地嘟囔了三个字,声音低得连徐斯量这么近的距离都听不见。
    但他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他挑了挑眉,掐着南妄的肩,调侃道:大点声。
    你烦死了。南妄嘀嘀咕咕了一句后,忽然低头堵上他的唇,试图让他闭嘴。
    果然,徐大流氓不说话后,整间浴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哗啦啦的水声回响在耳畔。
    淋浴的水是温热的,可南妄的身体却十分冰冷,这种一冷一热交织的刺激让徐斯量有些难耐。
    他想躲却又无处可躲,只能掐着南妄的肩低声抱怨道:你好凉。
    有么?埋头在他颈间的南妄忽然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黏糊糊地答着他的话,语气里还带了点小得意:这说明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你可以忘了和别人做的感觉。
    但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听见这句话,正处在朦胧间的徐斯量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现在的南妄和以前不一样。
    他是只鬼。
    愣了愣神,徐斯量陡然清醒了不少。
    他心底莫名闪过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
    人和鬼真的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本来他们到家的时候就很晚了,徐斯量几乎是被折腾到了天亮了才睡下,等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了。
    他莫名有种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错位了的感觉,甚至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就跟新安装的一样。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罪魁祸首还撑着脑袋躺在他旁边,无辜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见他醒了,南妄才悠悠哉哉冒出一句:你醒啦?
    语气听着还挺轻快,估计心情不错。
    徐斯量:
    徐斯量白了他一眼,径自翻了个身背对他,懒得搭理这个鬼玩意儿。
    然而这鬼玩意儿一见他背过身,就在他身后皱着眉头叽叽歪歪:干嘛啊不理我。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把徐斯量翻回来,腻歪地凑上去轻啄他脸颊。
    徐斯量嫌他腻腻歪歪得烦,闭着眼睛推了他一下,轻哼道:走开。
    我不。南妄叨逼叨个没完,把锅一股脑地扣在徐斯量头上,不服气地嘀嘀咕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开始追我追得要死要活,现在得到了就不要了,你是渣男吧徐斯量?
    徐斯量:
    我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徐斯量微微睁开眼,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不管,就是你非得赖着我的。南妄理直气壮道,不然我才不会和一个监管局的人冥婚呢。
    想起这件事,徐斯量重新闭上眼,偷偷弯了弯唇角,懒得跟他争辩。
    见徐斯量不说话也不起床,南妄自己嘀咕了一会儿,忽然又百无聊赖地戳了戳他:喂,徐斯量。
    徐斯量眼都没睁:干什么?
    我是不是比你前男友要好?南妄轻哼一声。
    徐斯量:
    什么?他显然没理解这是什么幼稚的鬼问题,莫名其妙地睁开眼问道。
    就南妄撇了撇嘴,耳尖泛红,十分委婉地问道:我昨天晚上表现比你前男友好吧。
    徐斯量:
    回想起昨晚那种冰凉到令人瑟缩的感觉,徐斯量忽地觉得脸颊发烫。
    感受确实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与众不同。
    顿了顿,徐斯量收敛起表情,觉得他这事后采访无语又好笑:你可真不害臊。
    明明自己都害羞,却还非得把这种问题问出来争个高低,平时让你说点好听的,你要脸不肯说,现在怎么突然就不要脸了?
    被他这么一调侃,南妄的脸更红了。
    他恼怒地咬了徐斯量一口,愤愤地埋怨道:谁让你老想着他的。
    我怎么了我?徐斯量一脸莫名。
    南妄冷笑一声,帮他回忆着之前的事:你昨天晚上喊你前男友名字了。
    徐斯量整个人一僵,尴尬地笑了笑:不会吧。
    他感觉自己完全没这段记忆,像是南妄在诈他似的。
    稍顿,他观察了一番南妄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那我前男友叫什么?
    你诈我呢?不就叫什么南妄么?南妄被他看得莫名有些恼怒,瞪着他,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威胁道:你得给我取个名字,那个破元融都有名字。
    再加上他一想起前几天徐斯量喊他都是哎哎哎,心里的不爽就愈发严重。
    所以现在非得让徐斯量给他取个名字不可。
    徐斯量被他磨得没辙,再加上确实有点心虚,只能无奈地告饶道:行行行,给你取。
    只可惜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好听的名字适合他,沉默半晌后忽然说道:要不然你叫旺财吧,跟万万岁一样吉利。
    南妄:
    你跟旺这个字过不去了是吧?南妄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烦闷地说道:还说自己没想着他。
    祖宗,我真没想那么多。徐斯量哭笑不得地推开他的脑袋,我真的只是觉得这名字听着挺吉利。
    毕竟谁能拒绝一只叫旺财的鬼呢。
    然而现在见南妄满脸不高兴,徐斯量只能放弃这个名字,再想想别的。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南妄还没去世时,袁婶和他说的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次是中秋节,南家不够热闹,所以袁叔袁婶一家也留下来陪南乾一起过节。
    徐斯量没什么家人,南妄自然是要带他一起回去。
    他自告奋勇去厨房帮袁婶做饭的时候,袁婶不经意提起了南妄小时候的事。
    她说南妄小时候不叫这个名字,这名字是他死乞白赖跟他爸妈撒娇要改的。
    这孩子小时候可好玩了。袁婶一边洗菜,一边笑着跟徐斯量说道:好像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吧,听见他哥在书房背书,背到什么自难忘的时候突然跑去问他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妈妈给他解释了之后,他就非得要改名叫南妄还是南望的,不改他就抱着他妈妈大腿不撒手。袁婶想着那场面,忍不住笑出声:你说这孩子,改个名图什么啊?又是耍赖又是撒娇的。
    是么?徐斯量联想到那个场景,也不禁笑了起来,随口问道:那他以前叫什么?
    他以前叫南坤,跟他哥的名差不多。说着,袁婶又想起他的小名:不过因为他小时候总是喜欢睡觉,小名直接叫困困了。
    想到这里,徐斯量渐渐收回思绪,索性道:要不然你就叫困困吧。
    南妄:
    什么破名字。南妄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编出了这么一个名字,不爽地叽叽咕咕道:好土。
    哪儿土了,不挺可爱的么?徐斯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希望你人如其名,晚上早点睡,别折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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