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还是有点的。庄钰撇了撇嘴,你瞧他不就直接把我这个S部部长给排除在外了吗?
    听她这么抱怨,徐斯量也明白了个大概。
    谭齐一直不太看好庄钰,再加上这段时间庄钰的猎鬼进展停滞不前,迟迟没有抓到那几只最难搞的鬼,甚至连消息都没查到,谭齐大概是对她有些不满了。
    现在估计想组个小团体搞点事情出来。
    徐斯量沉吟片刻,没事,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他那边随他去。
    其实庄钰也只是小脾气上来了想找人吐槽两句,吐槽完了还是得该干嘛干嘛去。
    听徐斯量这么说,她心情也稍微好了点,道了谢后便没再打扰徐斯量,独自离开了图书室。
    周末的图书室几乎没人,徐斯量可以肆意地找一些平时不能看的禁书。
    这些书一般不会放在书架上,基本上是统一收到一间禁闭的小房间里。
    本来监管局是禁止成员看这些书的,但为了防止遇见必须要用到这些禁书的意外情况,监管局的局长还是没有选择烧毁,而是锁了起来。
    徐斯量作为副局长,恰好有打开这道门的权限。
    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带着万万岁把整间房的书都扫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直到临近深夜,在旁边睡了两觉的万万岁,忽然有些不耐烦,顺着书架爬到了最上层。
    这间房虽然面积不大,但高度却有复式别墅那么高,没梯子根本上不去。
    所以上层从来不放书。
    徐斯量见万万岁爬上去了,正想找梯子去把它抱下来。
    结果还没等他转身,一本书被万万岁从最顶层扫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书到底积了多久的灰,落地的一瞬间,扑簌簌的灰尘到处乱飞。
    呛得徐斯量咳了咳。
    他弯腰捡起那本被万万岁扫下来的书
    《再生记》。
    第8章
    徐斯量大概是没想到万万岁这么厉害,一时间有些愣神。
    直到万万岁自己爬了下来在他旁边喵喵叫求表扬的时候,徐斯量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摸着万万岁的脑袋,忍不住感叹道:万万岁你真是神了。
    喵。
    这本《再生记》像是被人翻了很多次似的,边角破损严重,里面还有许多标记,应该是前面的人留下的。
    字迹出奇的稚嫩,没有连笔的痕迹,反倒像是一笔一划认真做的笔记。
    像极了他学生时代做作业的样子。
    徐斯量下意识地想起了鬼灵监管局的那个传闻
    有个人真的复活了一只鬼。
    但除了这件事的结果以外,其中的所有细节都被抹去了,无从知晓。
    可他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做出这种事的人会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学生。
    沉思片刻,徐斯量的线索太少,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只能根据那个人留下的笔记扫了一遍整本书。
    大致了解到要想复活一个人,得有四样东西
    骨灰、灵血、记忆、灵体。
    灵血来自灵主,所以人鬼间的灵契必不可少。
    而骨灰决定这个人的相貌躯体,是谁的骨灰就会重生成谁的样子。
    记忆和灵体又决定这个人的灵魂,是谁的魂魄记忆就会拥有谁的意识。
    徐斯量看完后,认真捋了一番思绪。
    南妄的灵体已经找到了,只要不让鬼灵监管局抓到他就行。
    灵血他可以提供,只要南妄愿意和他结灵契。
    而记忆和骨灰
    记忆碎片至少得等徐斯量坐到局长的位置拿到权限。
    这一步一时半会儿急不得,所以记忆暂时应该是拿不到。
    想了想,徐斯量又着眼于南妄的骨灰上。
    南妄的骨灰被他哥哥南乾安葬在北港陵园。
    徐斯量现在作为一个无名无分、几乎和南妄毫不相干的人,想把南妄的骨灰迁出来基本不可能。
    要是直接就过去迁,北港陵园的人肯定转头就打电话给南乾。
    所以他还不如自己主动点,想办法说服南乾。
    沉思许久,徐斯量决定先发个消息过去试探一下。
    他找出南乾的微信,简单问了声好。
    原本他以为这么晚了,作息向来规律的南乾最快也得明早才会回复。
    结果他消息刚发出去还没半分钟,南乾忽然回了个电话过来。
    在徐斯量记忆力,南乾的声音和南妄略有相似,可现在南乾温温沉沉的嗓音里透了一丝久病的沙哑感
    喂?
    斯量。
    好久不见。
    南乾这人身体一直不好,徐斯量听南妄提过一次,只不过没想到这两年更不好了。
    听说他是小时候出了车祸,身体落下了病根,经常生病,腿脚也不方便。
    南妄父母生下南妄的时候,就是希望他们百年之后还能有人照顾南乾。
    结果谁承想,南妄比南乾先一步走了。
    不过好在南乾性子温和,头脑也聪慧,打理公司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再加上家里有钱,生活起居方面更是没有大问题。
    翌日,徐斯量来到阔别许久的南家门口时,南家的那位管家袁叔和他的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袁叔和他妻子从年轻时就在南家了,他们都是看着南乾和南妄长大的。
    只不过他们夫妻俩老来得子,儿子倒是比南妄还要小一轮,今年刚上初中。
    之前南妄还没去世时,徐斯量跟着来过南家几次,见过袁叔一家。
    袁叔。徐斯量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见,袁婶在家吗?
    她出去买菜了。袁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又忽然有点僵。
    他叹了口气,问道: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啊?听说小乾少爷说你好像不怎么拍戏了?有没有找点别的事情做?
    我不太适合拍戏,还是不去祸害观众的眼睛了。徐斯量微微笑道。
    原本袁叔是出于长辈的担忧才问这句话,然而他旁边的一个半大不大的小伙子却毫不顾忌地抢过话头:南妄哥那么多遗产都留给他了,他还用得着拍戏吗?
    他这话一说出来,徐斯量和袁叔的表情倏地僵硬。
    南妄去世后,他的亲戚朋友才发现,他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徐斯量。
    就连南妄的亲哥南乾也是一分都没捞着,更别提其他亲戚。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袁叔眉头紧皱,忍不住呵斥道。
    他抬手拍了下他儿子的后脑勺:人家小少爷爱给谁给谁,又不会给你。
    我这不是一看他爸脸色不太好,话说到一半就没敢再说了,顿时收了声。
    见状,徐斯量也不想让袁叔难堪,于是解围道:没事的,他说的也没错,人有点钱就犯懒了,过段时间有合适的剧本我会回去拍戏的。
    哎呀其实也没那个必要。袁叔摆了摆手,把徐斯量请进院子里,有钱了还那么辛苦干什么?好好享受才对。
    正说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柔和的男声,袁叔说得对,斯量你确实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闻声,徐斯量转头顺着声音望去。
    就见南乾自己转动着轮椅,从花园的方向过来。
    估计是外面风有点大,吹得他咳嗽了几声。
    袁叔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去给披衣服。
    徐斯量也跟着走过去,礼貌地问了声好:南乾哥。
    好久不见。南乾轻咳两声,笑着点点头:难得见你找我。
    准确地说,徐斯量自从南妄去世后,就没怎么和南乾联系过。
    一方面是因为南妄的事,他一直有点愧对南家,另一方面是他和南乾实在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南乾显然不这么觉得。
    大概是因为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腿脚不便,他总会比别人多愁善感一点,甚至还会因为徐斯量不和他联系而有点难过:虽然阿妄走了,但是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你无论工作上还是私底下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躲着我呢。
    被他这么抱怨了一通,徐斯量有些歉意:抱歉,主要是一来就想到阿妄。
    嗯也是,是我考虑不周。南乾了然地点点头,笑得很温和:你跟我弟弟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难得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确实有点。徐斯量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想带走南妄的骨灰,可他的理由太单薄也太离奇。
    要是真说实话,说不定人家会以为他疯了。
    沉默片刻,徐斯量还是决定找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最近我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阿妄了。
    嗯?南乾听见这话后忽然顿了一瞬,好奇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徐斯量默了默,两眼一抹黑继续瞎编道:他说北港陵园风水不好,他在底下一直被欺负,让我们给他的骨灰换个地方。
    他这瞎话一出口,南乾和袁叔都愣了。
    被欺负?南乾像是有点不太相信,他那脾气,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徐斯量: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徐斯量硬着头皮继续微笑着,本来我也不太信,但他在我梦里说得声泪俱下的
    话音刚落,远在雾里街的南妄忽然打了个喷嚏。
    手里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保温盒都被他抖得一哆嗦,差点掉地上。
    那是前天的保温盒了,南妄一看见这玩意儿就想到徐斯量昨天没来。
    他烦躁地把保温盒往旁边一推,又开始独自生闷气。
    声泪俱下?南乾显然也是无法想象这个形容词会出现在自己弟弟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似乎在想象南妄声泪俱下的样子。
    但徐斯量不管他信不信,今天这骨灰他肯定是要带走的。
    趁着南乾和袁叔还沉浸在南妄声泪俱下的想象中,徐斯量继续忽悠道:以阿妄的性格,受了委屈也不会跟人说,这两年从来没有托梦给我,偏偏前两天突然来了,估计也是憋久了忍不住了,要是我们连这点小愿望都没法帮他实现,未免也太
    你说得对。南乾好歹是南妄的哥哥,说到底也是心疼弟弟的,听徐斯量都这么说了,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而徐斯量没料到南乾会答应得这么顺利,冷不丁怔了怔。
    怎么了?南乾朝他笑了笑,这么惊讶?
    不是。徐斯量回过神来,只是没想到你会信我。
    闻言,南乾眨了眨眼,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信?阿妄不就很相信你吗?我这也是相信阿妄的眼光。
    听他这么说,徐斯量轻声笑了笑,垂下眼帘道了声谢。
    对了,阿妄有说想迁到哪里吗?南乾从来没在梦里见到过南妄,忍不住好奇道。
    暂时没和我说。徐斯量现在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瞎话编得更加得心应手。
    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要不然先给我带回去吧?等他和我说了,我再帮他找地方安葬。
    也行。南乾微微颔首,过几天我找人挑个日子,把阿妄的骨灰迁出来,到时候送到你家去。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问道:对了,你现在住在哪?还是阿妄以前经常住的那里吗?
    不是。徐斯量摇摇头,我现在住清宁雅居,阿妄留的那户。
    啊那里。南乾恍然大悟道,转而又无奈地笑了笑:阿妄眼光一直很好,连挑房子也是。那栋别墅我之前也看中了,但他就是不给我,跟我胡诌说什么掐指一算他未来老婆就喜欢那里,非得叫我挑别的。
    这确实是南妄能干得出来的事,徐斯量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事实证明他确实说对了。见他笑了,南乾朝他挑了挑眉,你好像是真的喜欢那里。
    徐斯量弯着唇角,住着舒服而已。
    听他这么说,南乾正想笑他两句,结果却一不小心受了凉,又开始咳个不停了。
    见状,徐斯量抱歉道:我打扰太久了,你先进屋休息吧,万一生病了回头阿妄得来说我了。
    他才不会说你。南乾顺了顺气,轻笑道,他肯定会怪我不请你进屋,活该我生病。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副吃醋的样子:算了算了,弟大不中留,随便他了,你梦见他了记得让他也到我这来看看,别成天就知道往你那边跑。
    嗯,我会和他说的。徐斯量点头应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南乾才终于放人,让司机把徐斯量送了回去。
    徐斯量回家后,紧赶慢赶地给南妄做了糖醋排骨,又订了杨枝甘露,一起带到雾里街。
    他昨天为了找书,在鬼灵监管局待了一整天,没去雾里街。
    今天他特意多做了点,把昨天的那份补上。
    喂。徐斯量站在空铺的19号店门口,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以往南妄都会在二楼窗边看着,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但今天,二楼的窗户却紧闭着。
    不在?徐斯量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后,忽然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打开带来的保温盒,那我自己吃了。
    结果话音刚落,二楼的窗户忽然被唰地一声拉开。
    徐斯量挑了挑眉,抬头望去,就见南妄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了。
    他双唇紧抿,唇线绷得很直,紧紧地盯着徐斯量,一言不发。
    徐斯量看着他,把刚打开的保温盒拿给他,笑着调侃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舍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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