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的呢?顾长安笑了起来,不都是我在这里吗?
    金色猫猫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顾长安看着晃动的枝叶,温声道:你如果喊我,我一定会回应你的。
    大树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枝叶间传出了金色猫猫细声细气的声音:我名尺玉。
    顾长安摸着小白虎的手一顿,逗它:尺玉不是大白猫的别称吗?
    树叶又晃动了一阵,金色的尺玉彻底不理他了。
    顾长安笑着摇摇头,手中却突然吃痛。
    小白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轻轻咬了它一口。
    尖尖的犬牙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对圆圆的牙印。
    顾长安把小老虎抱起来:你又怎么啦?怎么突然咬哥哥?
    呜。小白虎伸手胖爪子扑倒他脖颈处,委委屈屈的哼哼了起来。
    你都没问我的名字,怎么就能那么在乎别人的名字?
    越想越委屈,小白虎哼哼唧唧舔了顾长安的锁骨一口。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容易变得积极。
    第二天顾长安起了个大早,给三只猫的猫饭都做好后,就开始煮奶茶。
    不管猫咖有没有客人,点心和饮品都应该准备好。免得突然来客打它个措手不及。
    奶是冰箱里储存的奶,茶也是猫咖自带的茶包。为了口感更为醇香,他又在里面添加了一些奶油。
    锅里小火慢慢熬煮着,不多时,甜甜的味道就充盈了猫咖,又瞬间打开的大门飘去了河坊街。
    河坊街的商户们闻着这个味道,小声讨论着:哟,今天是要开张?
    这有间猫咖的大门不是一直开着?
    它门开着,可一直没开火呀。闻见这味道没?卢老爷也是闻着这味道去了店里,才有得吃。
    噫,生意做得这么任性呢?
    人家反正又不靠这个活计。
    来早市吃饭的食客们,一边填着肚子,一边时不时地好奇张望一下。
    这味道闻着,还怪想尝尝的。
    去啊,有钱有胆就行,五十两!说完,说话的人小声笑了起来。
    哎,你们可别说。前一阵徐秀才不是在打听么,指不定他今儿就得来。
    秀才公有什么顽疾么?猫妖的店,也敢去?
    管他是妖是人呢?能治病救人就好。
    这猫妖在这儿这么久了,河坊街也没听说闹出什么事儿来。甚至因为有个妖怪杵在这儿,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少了。
    人家既没妨碍什么,那那么在乎人家身份做什么?
    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居,保不齐都还有求人相助的时候。犯不着避如蛇蝎。
    听着食客们聊天的摆摊老丈,也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猫咖。
    金色的晨光正落在那面惊人的琉璃墙上,照得它晶莹剔透。
    若是有银子,谁又不想进去尝一尝呢?连房子都跟仙境似得,里面的食物,恐怕也只有龙肝凤髓才比得上吧
    正想着,却见那猫妖居然从猫咖里走了出来!他那双在眼光中变作了金色的眼睛,还直直地看了过来!
    要遭!
    老丈心如擂鼓,赶紧收回了视线。
    可这已经来不及了,猫妖已经冲着他走过来了!
    老丈,我想要一碗粥。顾长安道。
    老丈一个哆嗦,当即答道:马上,马上!
    顾长安假装没看见他害怕,和气地补充道:我没有银子,与你交换可好?
    老丈怕得很,压根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猫妖问话,就连连道:好,好!
    那麻烦你给我一个空碗吧。顾长安说。
    老丈脑子已经僵了,只能按照本能行事,听见什么,就给什么。
    顾长安拿着碗,转身进了猫咖。
    他一离开,食客们立刻炸开了:老丈!辛苦这些年,福气终于来了啊!
    不知道它会和你换什么!
    什、什么?老丈在食客的喧闹声中,慢慢回过神来。
    那猫,那郎君说要和你换粥呢!你不是答应了吗?一个食客连忙道。
    是、是吗老丈茫然地抓着勺子,他说的,是交换?
    可不是嘛!一个食客答道,他居然还会提出交换呢,是家猫修成的吧?
    这食客话一出,周遭往来的人当即醍醐灌顶。
    还真有可能!
    如此知礼,还知道与人交换食物,定然是族中长辈被人饲养过。没见他们想要一只猫回家捉鼠,都得用黄鱼与大猫交换吗?
    这猫定然是这般学来的。
    指不定那还是世家大族里跟着族中儿郎念过书的猫,所以才会修炼成这般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说得通,说得通。
    要是真这样,倒也不必怕他。一个食客小声嘀咕。
    那还是怕的嘛。一人接话道,毕竟
    刚吐出两个字,那食客就望着猫咖没了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小猫妖拿着两个碗走了出来。
    一个碗是那老丈的,里面装满了一种不透明的汤汁,正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与之前猫咖传出来的,如出一辙。
    另一个碗瓷白透光,上面雕刻着花鸟纹,被光芒依照,那纹路犹如光刻。
    不愧是猫妖,连最寻常的一个碗,都这般不寻常。
    顾长安将两个碗都递给老丈:这碗里装的是奶茶,是用来饮用的。你趁热喝,不过凉了也不同的风味。这个碗就麻烦你替我装一碗粥。
    老丈晕乎乎地接过两个碗,替顾长安舀上粥,见顾长安回了猫咖,才渐渐落到了实处。
    那猫妖,竟然真的与他交换食物了?
    那个卢老爷说吃一口百病全消的食物?!
    老丈激动的看着那个装着奶茶的碗,想去将奶茶放进担子深处,手却又抖得不行。害怕将这宝贵的奶茶洒出来,老丈只好将它搁在了外面。
    老丈。一个食客喊,我给你一两银子,你分我点,成不?
    其他人一听,也心动了。
    这样一碗汤一样饮品,他们完全能买来尝上一口呀!就算不能完全消疾,也能身体康健吧?
    老丈!卖我们点吧!食客喊道,都是一条街上讨生活的,见者有份啊!
    老丈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可以的!食客喊,我们也不要多了,你分点就行。
    老丈护着奶茶,也生出了几分急智:不行的不行的。我怕他悄悄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猫咖,老爷赐的,不敢分呐!
    食客们一听,那急切的内心就冷静了下来。
    老丈趁机大喊: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我收摊了啊!
    等碗都收回来,老丈也顾不上卖粥了。他收好铺子,挑着担子就快步离开了河坊街。
    猫妖的奶茶,这辈子或许也只能吃到一次。他的老妻身体虚弱,孙子正要开蒙,多少钱都比不上这份奶茶能带给他的。
    他一定要好好带回去给家人们吃。
    猫咖的隔音做得很好,所以顾长安不知道,一碗奶茶还差点惹出强买强卖的事情来。
    他在后厨喝了粥,就开始着手做甜品。
    尺玉和小白虎都很喜欢烤牛奶,牛奶昨晚已经冻好了,今天就惯例烤制了一份。
    另一份甜品,他需要仔细的想一想。
    在家时,因为他对制作甜品有兴趣,家里专门请过甜点师上门教他。但课程完毕之后,他亲自下厨的时间很少。
    所以这次顾长安还是准备做一点简单的甜品来热热手。
    没想多久,顾长安就选定了目标。
    既然烤牛奶和奶茶都是牛奶为原料做的,那就再做一款奶冻好了。
    与烤牛奶一样,奶冻也是非常简单的甜品,而且很适合这个夏日到来的季节。
    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猫咖里做甜品的材料十分齐全。他将牛奶、淡奶油拿出冰箱时,又看见低处放着一盒椰浆。
    顾长安想了想,总是牛奶制品容易吃腻,干脆将椰浆也拿了出来。
    用牛奶和椰浆调制出椰奶后,在椰奶中再倒入淡奶油与糖分,一起上锅文火慢煮。待到锅里的椰奶开始鼓出小泡泡,就将一旁泡制着的吉利丁片捞出剪碎,扔进锅里,与椰奶一同熬制。
    等吉利丁片都融化了,就将之倒入模具,放入冰箱里冷藏。
    洗净锅后,又开始熬制第二锅奶。
    只是第二锅奶,加入牛奶的不是椰浆,而是芒果汁。
    顾长安将芒果碾得细细的,加入牛奶后多次过筛滤出,就得到了比较细腻的芒果汁。随后就按照之前的配比,将奶油、糖分还有吉利丁片依次加入,小火慢煮。
    只待冰箱里冷冻的椰奶成型,就能加入第二层的芒果奶了。
    他刚将第二锅奶上锅,就听见一个文气的声音在门口喊:有人在吗?
    一大早的,居然有客人?
    请进!顾长安扬声道。
    没一会热,他就听见了开始消毒与消毒完毕。
    顾长安连忙走出厨房,就见一个头戴四方巾,身着直裰的文弱书生站在消毒室,双眼空茫茫的,似是被喷晕了。
    小书生。顾长安喊他,你还好吗?
    那书生双眼发直,呆呆愣愣:好多雾气,我到了天上吗?你就是神仙吗?
    眼前的小郎君眉目舒朗,谈笑间似有朗月入怀,令人心折。
    书生昏沉沉地想:天上的神仙,就该是这等模样吧。
    顾长安闻言就笑:不是哦。你还在人间,还要寒窗苦读的。请进来吧。
    那书生似乎这才回魂。他打量着室内陈设,又茫然地看着顾长安:我尚在人间?那你是?
    我是猫咖的主人。顾长安道。
    这话一出,就见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话来:你、你!不都说猫猫老爷额间有一抹红纹吗?!
    那个呀。顾长安随口道,消掉了呀。
    就因着那额纹,才不会有人分不出猫妖来。可现在这猫妖却说,那额纹已经消掉了。
    那日后,他若换个地方,就能完全做人一般的潜藏起来,谁都无法知晓他的身份!
    书生被自己这猜想吓得冷汗津津:你
    嗯?顾长安闻到厨房里传来的芒果香气,便说,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等等!书生立刻道,你当真是猫老爷?!
    顾长安好笑地反问道:在猫咖里,我不是他,谁又能是他?你若是客人,我欢迎。若是来看热闹,还请离开吧。
    你是猫老爷,你真是猫老爷!书生绕道他前方,堵住他的去路,你若真是猫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吧!
    说着说着,书生的眼泪潸然而下。
    第9章 徐秀才
    鄙、鄙人姓徐那书生抽噎着介绍道,是钱塘县人士,乃宣德二年的秀才。
    观他面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却在三年前就过了院试。
    顾长安有些惊叹,这是什么人间小学霸啊。
    那你今秋的秋闱,可会下场一试?他好奇的问。
    谁知这话刚出口,眼前好不容易止住泪的小学霸瞬间泪如雨下。
    我我没法读书了!我读不了书了!他说完,又嚎啕了起来。
    哎,别哭啊。顾长安有些手足无措。
    徐秀才到了伤心处,情绪无法自控,又觉当堂嚎哭丢人现眼,只能以袖捂脸,不住流泪。
    顾长安沉默一瞬,站起身回到厨房。
    他将锅内的芒果牛奶倒入模具中,又拿出一只玻璃杯,倒上新鲜出炉的奶茶,才走出厨房。将之搁在徐秀才面前后,就默默坐到了一边。
    徐秀才这种情况,让他静静发泄才是最好的。
    对、对不住徐秀才一盏茶后才放下袖子,面色通红的道歉。
    见顾长安没有不耐之意,他又小声说起来:我家是钱塘县的行商,家里也有几亩薄田。我爹跟着四时变换弄些东西卖给乡间老少,或是活鱼,或是莲子莲藕,得闲了也会去御码头碰点运气。我娘在家替人洗衣绣线。家中有一位早夭的哥哥,尚且五岁的弟弟。
    家中不富裕,勉力供了我读书。也幸好,在读书上我非是榆木,没有辜负父母夫子的期许。
    嗯。顾长安鼓励地点点头,没有贸然说什么。
    可是在我进入府学之后,我却渐渐不能读书了。他想到此处,又有泪落下,我看不了多久书卷就头痛难忍,无法静心!我爹行商之时不慎落入水中,瘸了腿还伤了根基。我家中如此艰难,我怎能读不了书!
    顾长安听到此处才恍然。难怪徐秀才情难自持,他读书科举肩负着一家人的期许,这鼎立门庭的重量在他开蒙时就肩负在身。
    现在骤然发现自己可能会撑不住了,也就崩溃了。
    只是一看书就头疼?
    可是水土不服了?顾长安问他。
    徐秀才摇摇头,他面露羞愧低声道:不敢欺瞒老爷,我已经什么都想过了。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府学的同学给我下药。我是在哪里都疼。
    顾长安茫然了。
    久病成医虽然不假,但他也不是真正的医生。徐秀才这种头疼,听起来真的有点奇怪。
    若是原发性偏头痛,只要避开诱因就好了。可在哪里看书都痛,总不能诱因是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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