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荇之反应了一下想起来,喔~上次点过之后就没点了。你提醒了我,明晚回去我就点一个。
    钟酩急切,不行!
    江荇之转头看他,嗯?
    他自知失言,稳了稳心神搜刮理由,万一,那香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江荇之一下笑出来,悯霜君可是医师。他送的香,有什么不好?
    钟酩有口难言,只能在心头焦虑:不好,当然不好!这对感情的忠诚度相当不好!
    江荇之拍拍他,没事,我堂堂一个大乘,怎么会被一撮香打倒?
    钟酩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绕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几处公共的大汤池氤氲着热烟,隐隐能看见几道人影舒适地泡在里面。汤池四周还摆放了案几,景观松木修剪得秀美别致。
    江荇之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阿座,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的意思是来都来了,不如绕道去看一眼。钟酩却理解成了对方要进去泡汤,他眉心一下蹙起,伸手拉住想要冲过去的江荇之,不行。
    江荇之没有挣开他,转头问,为什么?
    钟酩醋唧唧的,这么多人,你想被多少人看了去?
    江荇之一听就知道对方又想多了,他故意逗人道,我也可以看看别人,互不相欠。
    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蓦地收紧。
    钟酩这会儿也顾不上是不是过于亲近,拉着人回到自己跟前,低声说,别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多看看我。
    江荇之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行啊,如你所愿。
    好吧,那我们直接回房间。
    他说完调转方向,走回客房。
    钟酩的手还拉着江荇之没放,他跟着后者一路穿过走廊,心情怪满足的:又怪,又满足。
    灯灯对他亲近是没问题,但问题是他现在不是柏慕?
    两人的客房在一处清幽的角落。
    进了屋,才发现屋内空间不小。因为是双人间,所以两张床榻一东一西分置两头,中间以一松梅屏风相隔,十分雅致。
    通往庭院的门扇边立有一衣挂,上方搭着两套明衣,专供汤池沐浴。
    江荇之几步走过去,拿了一套在手里,入手丝滑,面料似乎还能吸水。他拉开门扇,转头同还杵在屋中的钟酩说了一声,我在外面换,你在屋里换。
    说完哗啦关上了门。
    庭院中的汤池四周也布下了地灯,江荇之站在走廊上没有离太远。
    清晰的人影被暖光投落在门扇上,钟酩抬眼就能看见门外之人的每一处动作细节轻薄的外衫倏地落下堆在脚边,抬起的手拉开了衣带,衣襟从肩头滑落下来
    噗通!钟酩心头狠狠一跳,转头别开了眼。
    他一张俊脸烧红,堪堪压下体内翻腾的情绪,挥手隔空取来了衣挂上搭着的明衣。微凉的面料入手,却丝毫降不了他心头的火气。
    江荇之这人到底有没有点防备心!知不知道他被自己看了去?
    钟酩抿着唇飞快地换好了衣服,气恼中带了点庆幸,还有点说不出的酸意
    也不知道这人在外人面前是不是都这么神经大条,幸好今天和他一起来的是自己的马甲。
    啧,的马甲!
    在钟酩思绪纷繁复杂之间,门扇又哗啦推开了。
    江荇之换了明衣站在廊外,侧身看来,阿座,你换好了吗?
    钟酩的小情绪还没过头,心说:不知道我换好没有你还开门,若换成是别的男人
    阿座,你在不开心?江荇之敏锐。
    钟酩调整了一下情绪:算了,没有万一。陪灯灯泡汤的人只能是自己。
    他几步走过去,没有不开心,我他视线落在江荇之身上,这才发现这身明衣贴身又轻薄,将对方的身形显露无遗。
    钟酩话头顿了一瞬,我很开心。
    江荇之笑了笑,拉着他的袖子往汤池走,嗯,你开心就好。
    钟酩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叮嘱,灯灯,我们不去公共汤池。
    当然不去。太远了,我才懒得去。
    他说着哗啦一声飞快地下了水,衣摆和发尾都在热腾腾的水面散开,阿座,快来。
    钟酩放下心来,跟着一道没入水中,好。
    庭院自带的汤池不大,因此两人离得很近。江荇之习惯了享受泡汤,这会儿如鱼得水地泡在里面,舒服得就差吐几个泡泡。
    他脸上沾了几滴跳下来时溅起的水珠,几缕鬓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魂魄补全之后,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看上去少了几分脆弱,多了几分明艳。
    钟酩看着他,眸光深如夜色。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能亲近,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正想着,闭目养神的江荇之忽然哗啦翻了个面,像条咸鱼趴在池岸边,侧头睁眼朝他看来,我肩好酸。
    什么?钟酩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神来。
    江荇之的肩头裹在衣衫里,却依旧透出一道弧度优美的线条。他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帮本灯按摩按摩。
    钟酩:
    钟酩:???
    他向人确认,你是说,让我帮你按摩?
    江荇之已经重新闭眼枕在了自己胳膊上,神色相当自然,好像这是个再合理不过的请求,嗯,不可以么?
    可以,当然是可以的。
    钟酩求之不得,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墟剑,你醒醒!你马甲还没脱!
    但只是按摩,按个肩而已。钟酩又想:那些大宗世族里的掌门人,不都有下属给按按肩什么的?他一个护法为什么不能帮门主按按了?
    在两道声音在脑中天人交战间,钟酩的手掌已经落在了江荇之的肩上。
    他的手掌很大,隔着衣料,几乎能整个裹住江荇之的肩头。钟酩定了定神,提醒自己披着马甲不要太逾越,接着温柔而不失力道地给人按起了肩背。
    他按了几下,微微低头,可以吗,灯灯?
    趴在池岸边的人发出几声模糊而舒服的声音,撩拨着钟酩本就岌岌可危的神经。
    他按压的力道蓦地重了几分,江荇之眉心一蹙,唔阿座,疼。
    钟酩指尖抖了抖,要不是要不是知道江荇之喜欢的是他墟剑,对他柏慕没有意思,他都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好,我轻点。钟酩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开始了自己第无数次的悔恨。
    这该死的马甲,真是该死的碍事!
    缭绕的热气蒸腾上来,钟酩按摩的手下带了灵力的疏导,体内体外都是令人熨帖的温度,江荇之本来是想逗一逗对方,没想到按得太舒服,困意笼上来,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钟酩在手下一个大力之后,发现身前的人突然顺着他的力道噗通滑了下来!他赶紧将人一捞,灯灯?
    怀里的人靠在他胸口,歪着脑袋睡得安稳。
    钟酩失语一瞬,又心态良好地接受了现状。他尽量思想纯洁地把人搂起来,哗啦一声出了汤池,踩过一路水痕进了屋。
    灵力将两人身上的水一瞬烘干,钟酩把江荇之放到榻上,又给人盖了被子。
    后者静谧的睡颜看上去乖巧可爱,只要不开口说话,堪称赏心悦目。
    钟酩单膝跪在榻前将人看了会儿,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他脑中回想起这充实的一天:他们头天晚上先是去不醉仙喝了酒,今天又一起买了新衣、喝酒游船,现在还在同一间客栈里泡汤,真是相当
    相当
    等等!钟酩眉心突然蹙起:这一系列行动串联起来,将他在游船时莫名生出的既视感一瞬勾勒清晰,脑中仿佛划过了一道亮线!
    他瞳孔微微一缩
    赏月看花,对酒游船,在汤池里坦诚相见不都是江荇之当初吐露的小心愿?
    这些要跟他墟剑做的事,怎么全和他柏慕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灯灯:好开心,阿座真的帮我实现愿望了~
    阿座:怎么回事???为什么!!!
    第50章 醋意汹涌
    江荇之这一觉睡得很好。
    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明光透过纸糊的门扇在木质地板上落下一道道方格。
    江荇之刚掀开被子坐起来,屋中的另一人便听到动静绕过了屏风,醒了,灯灯?
    嗯。刚醒的声音带了点迷蒙。江荇之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明衣,单薄的一件从肩头垂落下来。睡觉时衣襟松散开,隐隐的瓷白遮掩不住。
    钟酩心跳陡然快了几拍。
    他站在屏风前犹豫了一瞬要不要上前,最终还是感性压过了理性,几步走过去挥手取来江荇之的外衫给人披在肩头,你先把衣服换好,我出去给你叫早膳。
    半露的光景被遮挡严实,江荇之看钟酩耳根都红了,还克制地替他拢紧了衣衫,忍不住涌上一点羞涩和满足。
    墟剑有这么君子吗?明明之前还偷偷亲他耳朵他想着很快又了然:喔,毕竟还披着马甲呢。
    江荇之就说,你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钟酩念念不舍地松开了他的衣衫,嗯了一声转头出门。
    屋门关上,江荇之很快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客栈的明衣搭在一边。刚换好,屋门敲了两声再次打开,钟酩端着早膳推门进来。
    屋中置了一张方形矮几,钟酩将早膳放在案几上,有你喜欢的蒸鱼。
    江荇之立马欢欣地扑腾过来,端着碗筷埋头享用早膳。
    桌上的早膳是一人份,钟酩没有口腹之欲,辟谷之后除了陪江荇之吃的那几顿,很少再吃过什么东西。江荇之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把人看着。
    他看着江荇之吃得专注的脸,脑中不断浮现出昨日的点点滴滴,像是断线的水珠滴落在他心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灯灯为什么要和他做这些?
    照这么发展下去可不妙,还是得赶快回到墟剑的身份,和人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江荇之吃了几口,正想问钟酩要不要尝一点,抬头就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他放下碗筷,阿座,你在想什么?
    钟酩搭在膝头的食指蜷了一下,实在坐不住了,灯灯,你补全神魂之后,有没有一些特别的感受?像是穿回一千年后的冲动什么的。
    江荇之瞬如醍醐灌顶!
    先前魔界一片混乱,他两人走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仔细查探;接着他又被墟剑的马甲抢占了注意力,差点忘了这回事。
    他立马放下碗筷,闭眼细细感受起来。
    神识自丹田识海翻滚过一圈,经过胃部时还带了股鱼香味江荇之喉头可疑地一动,咕咚。鱼还没吃完。
    对面的视线紧张地注视着他,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也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咕咚。
    直到江荇之睁开眼,钟酩才试探地凑近,感觉如何?
    江荇之摇摇头,没有感觉。
    他还记得在通天殿中,那道来自浩渺洪荒间的声音叫他等那就等吧,反正反正墟剑已经陪在自己身边了。
    江荇之想着,又朝对方看了一眼。
    钟酩被看得心头惊惧:灯灯这是什么眼神?
    钟酩问,怎么了?
    江荇之气定神闲地收回目光,没什么,不急。
    不急?怎么就不急了!
    钟酩把膝头的衣料攥出几道褶皱:灯灯难道不想快点见到自己!?
    在他兀自焦急间,江荇之已经美滋滋地吃完了剩下半条鱼。他擦了擦嘴,我们今天还要不要去哪里玩?
    钟酩紧张,不用了!
    江荇之擦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
    钟酩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忍痛割爱:虽然和他的灯灯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但这些快乐的初体验,还是留着和他墟剑一起做比较好。
    不然等以后江荇之回忆起来,脑海里岂不全是柏慕的身影?
    钟酩一想到这儿,又开始神魂俱震。
    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目光不解中带着失落,他忙软下声调,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他说完看江荇之张了张嘴,又赶在人说话前好声哄道,这几天已经够快乐了,剩下不如留着以后我们慢慢快乐。
    以后~我们。
    江荇之张开的嘴又合上:墟剑还挺会哄他开心的嘛!
    他心里像浸了蜜一样甜,抿着唇羞涩一笑,那好吧。
    钟酩盯着他翘起的唇角,整个人微微凝固。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门。
    江荇之掂着干瘪的钱袋,我灵石快用完了,回去的路上顺道去趟当铺怎么样?
    钟酩品了品:当铺?当铺不暧昧、不浪漫,挺好的。
    他应下,那就去吧。
    两人说话间正走出一道回廊,穿过昨日公共汤池所在的中庭。虽说是白天,这会儿也有不少旅客在中庭泡汤、靠着案几小酌聊天。
    他们绕过汤池时,从斜前方忽然绕来两名青年。
    对方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挠挠头出声叫住江荇之,你们也是专程来这家客栈泡汤的?要不要交个朋友,一起坐下聊聊天。
    这话一听就是搭讪。
    钟酩见对面的青年一直看着江荇之,眉心一下蹙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正要替人挡下,就听江荇之开口,多谢邀请,不过我有伴了,我们正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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