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茹恨铁不成钢道:“我绝非平白搬弄是非,等那丫鬟明日给你上茶,你用银针一试便知。”
    常言灵闻言,便有些动摇了。
    她是家中嫡女,当年看中李怀明年纪轻轻便高中秀才,虽然是寒门,但常家是书香门第,不缺金银吃穿,还是把自己低嫁过去。后来她弟弟当上了县令,为了避人口舌,父母去世后大半常家家产都规划到了她的名下。
    她的身体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衰败,本以为是父母去世惹得她伤心过渡落下病根,难道竟然是枕边人起了恶毒心肠……
    最后,常言灵还是点头同意了。
    翌日,莫静茹起了大早,特意在常言灵房间里候着,李怀明只当她是来收拾房间的,也没在意。
    没过多久,丫鬟就来伺候早茶了。茶递到常言灵手边,她这次却没有干脆喝下,而是道:“静娘,你过来帮我看看茶水。”
    那丫鬟神色慌张,连忙求助似的看向李怀明,这暗地的互动没能瞒过常言灵,她内心立刻凉了下去。
    李怀明阻止道:“不过是客栈的一个粗实杂役,娘子想喝茶叫她做什么?我来给你端。”
    “不必。”
    常言灵冷冷看向他,“静娘,端茶。”
    李怀明被那眼神看的心惊胆颤,毕竟常言灵性格一向温婉,何曾用过这么凶的眼神看人?
    众目睽睽之下,莫静茹端过茶,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针放入茶水中,果不其然,只过了片刻,那银针的顶端已然发黑。
    丫鬟紧张的贼喊捉贼,怒道:“你这杂役想干什么?你在我家小姐的茶水里做了什么手脚?”
    莫静茹冷声道:“公理自在人心,是不是我做的手脚,两位内心自然清楚。”
    李怀明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莫静茹端起茶,退开两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暗通曲款,还敢下毒害人,实话说了吧,早在城隍庙那次我就撞破你们了,昨日你们在柴房说的话,我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李怀明脸色一白,连忙便转身去看常言灵,求道:“娘子,你可千万不要中了外人的奸计,你得相信我啊。”
    却见常言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那丫鬟眼见事情败露,竟然恶从胆边生,扑上前就想毁灭莫静茹手里的“证据”。还好莫静茹早就有准备,及时躲避加上本就站的远,险险躲开了。
    这时屋外忽然走进来几位短打装扮的壮汉,常言灵开口道:“把他们两都送去我弟弟哪里见官,择日开堂审问。”
    壮汉应了一声,连忙去拉人,两人哭喊天地的抱作一团,莫静茹听得心烦,索性一人赏了一块抹布,给他们堵住嘴。
    常言灵本来心里难过,看到这里反倒笑了:“这次多亏静娘直言不讳,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到何时,白白便宜了贼人。”
    莫静茹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常小姐不必客气,您弟弟是县令,造福一方百姓,您若出事想必县令大人也会坐立难安,就当是为百姓了。”
    常言灵一阵感动,非要回馈她一些实质性的感谢,莫静茹原本不肯要,却她继续劝:“虽然证据确凿,但那李怀明是我的相公,又有功名在身上,想要判他入狱还需要一个可靠的人证。”
    常言灵恳求道:“之后我还想麻烦静娘善后,去公堂之上做我的人证,只有把罪名定死,才能避免以后他人口舌困扰,说我谋害夫君,就当是我给静娘的报酬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莫静茹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她考虑了片刻,内心有一个计划悄然而生。
    “常小姐若是真想报答我,不若投资我开一家家政公司,赚来钱我们可以五五分成。”
    常言灵本以为她会要一些金银财帛,这要求倒是听得云里雾里,“投资是什么?家政公司又是什么?”
    莫静茹一笑,开始耐心的跟她讲解起家政公司的好处,不仅能把家里内外打理的紧紧有条,还能有效避免大院里的那些肮脏事,像这次丫鬟与李怀明暗度陈仓,若一早就有家政公司,便能轻易避免。
    常言灵越听越觉得满意,虽然还是有许多地方不明白,但仍夸奖道:“我见你这人做事利落能干,福玉楼在你手里也变得愈发好,想必你开家政公司也不会有错。”
    莫静茹笑道:“那常小姐现在可愿意投资?”
    第四章
    “待我这事解决,自然是愿意的。”
    莫静茹设身处地的想也明白常小姐此时心情约莫都在丈夫身上,哪怕她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相处多年的枕边人竟是这种人,仍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常小姐不必忧愁。”莫静茹抚上常言灵的手,想到古代人对很多现代理念大概都难以接受,莫静茹倒没灌输那些大道理,只顺着常言灵,常言灵见她如此懂人心,一时间心里郁气倒也消散了些。
    常言灵忽然咳嗽起来,脸色苍白,随行的另一个丫鬟赶紧帮她拍背拿水,“莫小姐见笑了,不嫌弃的话,你说的投资我可以暂时先拿出一点来。”
    莫静茹本想离开让她好好休息顺便请个大夫,谁知道听常言灵这么说,不禁莞尔,常言灵这个做法倒是挺像先付定金,确认合作后再付剩下的,同时也不禁为她的聪明感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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