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和蒙娜夫人相处的时间更长,也见过她在古堡里如何娴熟地指使仆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一出现,我心中不可遏止的觉得,蒙娜夫人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玩物。”
    自画像的声音带着点低沉,仿佛在喃喃自语,不仅给姬姝他们说,也是在询问她自己,说完后陷入回忆,久久没有再次发出声音。
    “好了。”
    姬姝拍拍林思书的肩膀,示意他已经处理完背后的伤口,可以不必这样僵硬地站着。
    林思书立马转身看着姬姝,嘴角带着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姬姝微微颔首,眼神略过他飘向坑里的自画像,迟疑几秒,还是大步跨上前靠近大坑,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轻点掌心印记,暗中询问少女昨晚曾宇幻境中的情况。
    林思书见她点头回应自己,不由得轻笑出声,随即连忙跟上姬姝的脚步,学着她低头看自画像。
    两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落在自画像身上,她此刻才从回忆里惊醒,刚抬头就看见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下意识地后仰,头上的黑色小礼帽撞到坑壁上歪了四十五度,挂在脑袋上摇摇欲坠。
    自画像及时伸手扶正礼帽,调侃道:“瞧不出来你们二人还挺有夫妻相,连神态动作都一模一样。”
    林思书刚听见,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他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和姬姝的名字连在一起,忍不住想知道姬姝的反应,但又怕动作太明显,引起她的反感,不敢扭过头去看。
    可惜高兴不过两秒钟,他感受到旁边之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抽出身后的利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指自画像,连带着就不平滑的土地更是添加一道伤痕。
    虽然不是冲着林思书去的,但站在旁边也受到波及,一瞬间汗液将额头的碎发粘湿,更别提直接被冲撞的自画像。
    坑底的自画像被迫往后倾倒,被剑气撞得胸口闷疼,后背抵在土壁上也难受的紧,嘴里忙不迭地道歉:
    “哎呀哎呀,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乱说!你不是想听古堡主人的信息吗?我马上给你讲,你别这样用剑指着我,不然待会儿我死了,奥拉也不会给你讲的。更何况奥拉也不知道这个信息。”
    “我想你肯定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对吧?赶快、赶快把它移开!不然待会儿我被它弄死了,你特意追下来,什么重要消息都没得到,你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姬姝沉沉的凝视着自画像,半晌,觉得她应该真的知道错误,管得住嘴,才收回手中的利剑。
    “说话就好好说话。如果实在不想说,我不介意让你用笔写出来。”
    姬姝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自画像殷红的嘴唇,看着她身体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才移开目光。
    “古堡的主人是很神秘的。就像我给你所说,他从来不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尽管他在出事以前从未出现在古堡,却对古堡有绝对的掌控能力。那天晚上,蒙娜夫人连同她的客人在画室中被杀死后,是古堡主人一手组织安排女仆将他们安葬,并且给客人们的家属给出合适的理由,很好的安抚了他们。”
    “古堡主人因为处理事宜,大概在古堡住了十多天的时间,就在我以为他会就此留在古堡,取代蒙娜夫人的位置。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亲信,古堡里的仆人也听从亲信的指挥。”
    ……简直是漏洞百出。
    姬姝心中虽然不信自画像说出的话,但她没有打断自画像,准备先听一听,最后再问她。
    “没想到。古堡主人竟然对我说,以后我就是蒙娜夫人,让我好好经营古堡,学习绘画。而他的仆人奥拉会成为我的管家,协助我在古堡里一起生活管理事宜,并且为我请了很好的绘画老师,让我学习蒙娜夫人的绘画技巧。”
    林思书不由疑惑:“你不是画中人吗?为什么还要学习绘画技巧?按常理说,不应该对这些手到擒来吗?”
    自画像摇摇头,解释道:“我是画中人,对颜料色彩有天生完美的掌控能力,但和以前的蒙娜夫人风格差别太大,为了不被蒙娜夫人其余的旧友和合作伙伴发现,才迫不得已做出此种打算。”
    “再接着,看我逐渐掌管古堡走上正路,他便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古堡中其余的仆人没有出现过他有的记忆。如果不是奥拉,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错了。”
    “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都讲出来了。”自画像叹出一口气,“尽管说出来很魔幻,但事实的确如此。”
    “姐姐,你别相信她,她肯定在骗你!”林思书扭头看姬姝,浓密鸦睫下的眼眸满是担忧,“她用的颜料那么血腥!肯定有猫腻,说不定蒙娜夫人和那些客人就是她杀的!”
    随着林思书的话说出口,自画像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狠戾地看着他,全身紧绷,脊背微弓,像做出攻击之前的准备。
    姬姝扯扯林思书的衣角,眼神示意他别继续说话,转头看着自画像:“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谎。”
    自画像挑眉,嘲讽道:“你这么相信他?”
    “不是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你。”
    姬姝蹲下去,靠近自画像,和她直直对视:“你话里的漏洞太多了。古堡主人为什么要把你拉出来?只是为了让古堡继续运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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