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先是否认,后又认真地补充,“我看的都是很正经的小说。”
    今兮:“挖心掏肺,手撕眼角膜,这是正经?”
    孟宁喉咙被噎了下,而后说:“只是有部分情节不太合理,大部分的情节,还是很合理的。”
    今兮:“比如?”
    孟宁纠结。
    林疏月接到:“一夜七次。”
    孟宁的脸色霎变,脸涨通红,“没有没有!我不看那种的!你不要胡说啊!”
    林疏月清淡的脸上,有微末遗憾神色,“霸道总裁都不能一夜七次吗?那你看什么霸道总裁?不如看制服诱惑。”
    孟宁震惊:“啊?你也看小说吗?”
    林疏月说:“以前读书的时候会看,不过说真的,你不看制服诱惑吗?”
    孟宁:“制服诱惑有什么好的?”
    林疏月淡声:“没什么好,就是一夜能五次。”
    孟宁更震撼了,捏了捏太阳穴后,将曾经今兮告诉她的话,转述给林疏月:“小说都是假的。”顿了顿,“还有,林疏月,你不是高冷女神吗?为什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林疏月摊手:“你听过一句话吗?外骚的男人不一定真骚,但是闷骚的男人百分之百是纵欲的。——女人,同理。”
    -
    孟宁的小说观被林疏月给颠覆了。
    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她和今兮发誓,再也不看小说了,也不相信林疏月了,她就是个骗子,看着很乖,实际上一点儿都不乖。
    今兮很想和她说,大概只有她,表面乖,实际上,也是真乖。
    和孟宁分开后,今兮坐上车回家。
    南城电视台离她住的地方远,她每天练舞本身就很累,贺司珩特意让贺宅的司机过来,负责她的日常出行。
    今兮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hela
    出电梯,看到玄关处放着的两双男士鞋,一双是黑色的纯手工皮鞋,另一双是颜色风骚跳脱的球鞋。
    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两位爷来了。
    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周杨从客厅跑过来,手里拿着杯水,“欢迎天鹅公主回家,天鹅公主辛苦了,天鹅公主,据说你都上热搜了,和阿珩传闻中的相亲对象。”
    今兮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啊,是吧。”
    周杨凑过来,小声说:“阿珩不知道是不是气疯了,一口气给你买了二十多条裙子,还有手链包包,我看了眼账单,得有这个数。”他伸手比了个五,“他是不是被嫉妒蒙昏了头脑,难道不应该是给自己买吗,为什么是给你买?”
    今兮:“他人呢?”
    周杨:“在书房。”
    今兮放下水杯,“我过去看看。”
    周杨:“好好劝劝他,生气了还给你买东西,这都哪儿跟哪儿?告诉他,生气了就给我买东西啊。”
    今兮无语。
    她走到书房,贺司珩在看书,见到她来,手里的书放下,朝她伸手。
    “过来。”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啊?”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依言走过去。
    据他面前一米左右位置,被他抓住,放在腿上。
    贺司珩舌尖舔过她耳根,停在她耳边,温凉的呼吸,令她耳廓泛红。
    今兮缩了缩脖子:“你——”
    贺司珩说:“《初见》的原型,是你吗。”
    这句话是问句,但他说出来,是陈述语气。
    身体感知到的痒,被滞缓的思绪拉扯。
    今兮:“嗯。”
    耳边响起他一声低笑。
    她眼睫轻颤:“你笑什么?”
    贺司珩低哑着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今兮:“那要叫什么?”
    贺司珩:“——告白。”
    今兮那儿沉寂了好久。
    “不是吗?”
    贺司珩换了个姿势,让二人面对面。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缠绕成丝,温柔微笑:“嗯?我以为是你对我的告白?”
    他眼里的缠绵爱意仿佛要将她溺毙。
    今兮好似醉倒在他怀里,轻轻地点头:“是。”
    贺司珩扣住她的臀,手往下伸,黯声:“我给你买了很多裙子。”
    今兮喉咙里不可遏止地溢出一声□□:“所以呢?”
    “这条撕了,好不好?”
    “……”
    今兮咬着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动作却是配合他的。双手撑着他肩,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今兮的手机响起来,打破陡然升温的暧昧。
    手机来电,显示着沈老爷子。
    贺司珩克制地收回手,帮她理了理裙摆,示意她:“接吧。”
    今兮深吸了一口气:“嗯。”
    沈老爷子是看了节目才给她打的这通电话的,美滋滋地说:“今兮啊,外公看了你的节目,你怎么这么漂亮啊?我家的天鹅公主,太漂亮了!”
    “街坊邻居都夸你呢。”
    今兮失笑:“您也在看呢?”
    沈老爷子:“当然得看,这可是我外孙女的节目,我怎么可能不看?”话锋一转,他问,“就是今兮啊,外公和隔壁老李一块儿看的,他那小孙女一直在叫,闹哄哄的,说什么磕到了,还说什么西皮?”
    “西皮是什么?西瓜的皮吗?”
    “还有那个磕到了,她一直在说你和一个评委在一起,磕到了。是你俩走路没看路,撞一块儿,然后磕到了吗?”
    第75章 广场舞
    今兮不知道要如何和老爷子解释这些网络流行词。
    她余光瞥到贺司珩忍笑的脸,突然之间,有些羞窘情绪。从贺司珩身上狼狈地爬下来,扔下一句,“我去卸妆。”
    而后跑进房里的卫生间,糊弄着老爷子。
    “对对对,我俩走路的时候没看路然后就撞了。”
    “不严重,医生说再晚去一会儿就痊愈了。”
    “西皮就是西瓜的皮。”
    “……”
    “……”
    老爷子年纪大了,惶惶惑惑地点点头,没那么多刨根问底的心思。
    蓦地,他话锋一转,问:“我好像看到个很眼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那个祁燃,是住在咱巷子里的那个吗?”
    今兮:“是他。”
    沈老爷子:“还真是他。”
    今兮笑。
    沈老爷子怅然道:“多少年没见到他了,这臭小子,走了就没回来过,平时我待他多好,有你一份吃的,就有他一份。差点儿把他当亲孙子看了,结果这臭小子一走,这么些年,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
    今兮说:“他在国外,忙。”
    沈老爷子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些什么,“你俩聚过了?”
    今兮:“有在一块儿吃过饭。”
    很快又补充,“贺司珩也在。”
    沈老爷子挑了挑眉:“故意带上阿珩,怎么,怕他知道吃醋啊?”
    今兮:“没有。”
    沈老爷子:“不过他我倒是放心的,他对你没什么想法。你想想,要真有想法,怎么可能以前当着你的面,一个接一个的谈对象,对吧?”
    今兮被老爷子好一顿剖析,说的无法反驳。
    沈老爷子怡怡然叹气,“不过年轻人嘛,总归是要走的,这条巷子,始终是留不住你们的。”
    老人家浑浊的眼眸里曳出一抹旷远,嗓音醇厚,缓缓道,“孩子不会一直陪在父母身边,但父母会永远陪着孩子。”
    今兮笑眼弯弯,听到这话后,她看到化妆镜里,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茫然又无措。
    她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
    今兮是下了舞台就直接回来的,没卸妆,风衣里还裹着演出服。和老爷子说完,她赶忙卸妆洗漱。
    外边,周杨在敲客房的门,嚷嚷着:“江泽洲!七点了!再不起来晚饭就凉了,你就只能吃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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