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笑得花枝乱颤。
    贺司珩开着车,目光不移,语气平静:“闹够了?”
    这话显然是对今兮说的。
    今兮点点头:“还行。”
    贺司珩:“你总闹他干什么?”
    今兮:“谁让他总是看到我出糗的时候。”
    尤其是上次悦江府,她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结果发现是个误会。后视镜里,江泽洲要笑不笑的表情。
    她一直记着。
    小家伙记仇得很。
    贺司珩勾了勾嘴角。
    江泽洲琢磨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俩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感情我不是你俩的玩物,是今兮养的宠物是吧?”
    今兮:“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洲洲哥哥。”
    今兮刚来南城,还是高中生。那时候的她,除却那幅高傲清冷的好皮相,也还是个乖乖女,会叫贺司珩——阿珩哥哥,也会叫江泽洲——洲洲哥哥。
    只是这个称呼,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贺司珩纠正。
    贺司珩这人,挺双标的。
    他喜欢今兮叫他哥哥,但不喜欢今兮叫别人哥哥。
    今兮能理解他的私心,毕竟她和他一样,占有欲浓烈。每次,遇到叫贺司珩“阿珩哥哥”的周橙,当晚,她总不会让贺司珩好过。
    “别这么叫我,”江泽洲听到这个称呼就头大,“我每次听到你叫我哥,就没什么好事儿。”
    今兮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旁,贺司珩问他:“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
    被他一提醒,江泽洲绕回正题,“之前元旦的时候和你说的那个投资……”
    他们在聊工作,今兮没心思听,也听不懂。她无所事事,在边上玩手机。很快,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今兮瞥了眼贺司珩,他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她没打扰他,先一步下车。只是在离开前,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中控台。
    贺司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也没仔细看,仍和江泽洲说话。
    江泽洲这个投资项目,特意拉了贺司珩一起加入。毕竟,就靠医生那点儿死工资,连他日常开销都不够。
    贺司珩从大学时就开始投资。
    回报最高的,当属周杨的酒吧,每年分成有七位数。
    其他七七八八,投资也不少,一年加起来,也有八位数的盈利。
    有的人就是这样,不止是出身好,相貌好,连运气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管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成功。
    就像这个投资项目,贺司珩利用空余时间了解了下,又和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便大致做出决定。可江泽洲还是犹豫不决,“我只是觉得,风险太高。”
    “高风险高回报,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他轻描淡写。
    安静无声的停车场。
    许久后,江泽洲说:“行,那就照你说的做,大不了从头再来。”
    贺司珩淡淡道,“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儿,输不了,放心吧。”
    这话像是一枚定海神针,压住江泽洲惶惶不宁的情绪。
    事情谈完,贺司珩去中控台拿手机。
    视线里,看到中控台多了两张红色百元大钞。
    科技带来的便利,让他有太久没见到现金了。所以这是?今兮留的?
    指尖触碰到手机屏幕,屏幕随之亮起。
    弹出两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
    是今兮在十分钟前发的。
    今兮:【司机哥哥,这是给你的车费。】
    今兮:【别嫌少。】
    贺司珩捡起那两张现金,好一阵失语。
    ……真把他当司机了是吧?
    另一边,今兮拿起睡衣,准备进浴室洗澡。
    她看了眼手机。
    都过去十分钟了,贺司珩还没回她消息。
    她没说话,把手机放回去,继续充电。转身要进浴室时,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声响。
    回头,就这样撞上贺司珩的眼。
    他缓缓走过来,目光沉定,眼里没有其余东西,也没有这个世界,只有她。在她面前停下,眉梢微往上挑,“两百块钱就准备把我打发了?”
    今兮望着他:“打的都不要一百。”
    贺司珩眼里斜出一抹不怀好意,他凑近,把她带进浴室里,温热的呼吸吞吐,“我和别的司机能比吗?”
    “怎么不能了?不都是司机?”
    “我这司机,可不收钱。”
    “那你……”
    身上的衣服,悄无声息地掉在洗手台上。
    “我只要人。”他低哑嗓音,拉开夜晚的帷幕。
    平整的衣服在摩擦中生出潮湿的褶皱,贺司珩看着她如同小猫般在自己怀里呜咽,黑漆漆的眼里生出雾气。
    “我的胃口,向来有多大,你忘了是不是?”
    他怡然自得的低语,令她恼怒。
    伸手,在他后背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抓痕。
    -
    结束后,今兮愤愤不满。
    她向他讨伐:“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贺司珩:“就两百块钱,至于吗?看你这小气样儿。”
    今兮说:“我翻遍整个包,就找到两百块钱,这可是我的全身家当。”
    贺司珩拿浴巾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而后,把她抱出浴室。
    他慢条斯理:“全身家当就两百块钱?”
    已是十二点多,今兮又困又累,眼皮都在打颤,她强撑着困意和他争辩,“现金,懂吗?现在谁还用现金啊?”
    “而且,对你,现金有用吗?”
    她被他放在床上。
    贺司珩拉起被子想给她盖上,她忽地跟活过来似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回他面前。脚趾,不安分地勾着他身上披着的浴巾,抵着他的皮肤摩挲,眼皮掀动,眼里滋生娇艳欲滴的媚色,尤为勾人,“——只能献身,不是吗?”
    贺司珩眉心一跳,抽出她的脚腕,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危险气场逼迫,“真觉得我不会再来一次是不是?明儿个八点上班,今儿个三点睡我都能起来。”
    “……”
    今兮脸色一变,踹了他一脚,之后,扯着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丢出两个字:“睡觉!”
    -
    虽说是放假,今兮规律的作息,让她前一天晚上不管再晚睡,隔天,不到八点就醒。
    如此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七。
    今兮手机里躺了不少沈雅月发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的。
    今兮找了各种理由搪塞她,想着能晚一天就是一天。
    可已经是年二十七。
    再拖,总不能到年三十才回去吧?
    下午,今兮又收到沈雅月发来的消息。
    她对面坐着的孟宁问:“谁给你发消息?”
    今兮:“我妈。”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熄屏,没回,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孟宁疑惑:“不回吗?”
    今兮面色如常,淡声说:“没什么事儿,不用回。”她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平静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回江城?”
    “晚上八点。”
    “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妈待会来接我,一道儿过去。”
    “好。”
    下午茶结束,二人又逛了会儿街,随便吃了顿晚饭,孟宁便离开。
    今兮不知要去哪儿,突然想起今天贺司珩说,陶桃情况好了不少,转到了普通病房。她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输入医院的地址,开车过去。
    找到陶桃所在的病房楼层,今兮左右看看,她不知道陶桃在哪个病房。
    想找个护士问一问,恰好,看到了在走廊处走动的王菁曼。
    王菁曼也看到了她,快步走过来,轻声问:“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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