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闻言,脸色有些青白。
    可也如他所说,萧五不会背叛萧家,他一被抓住,就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当场毒发身亡。
    萧家派暗卫来刺杀时,惊动了张家人,张三的妻子王氏,看着那暗卫黑紫色的脸,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有暗卫安抚她道:“我们是沈大人派来保护你的,已经没事了,你别怕。”
    院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外加三个来历不明的暗卫,王氏身体发颤,紧紧地抓着心口处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暗卫看她吓成这样,对另外两人道:“你们继续留在张家,以防萧家再派人暗杀,我先带着他的尸体回去找沐风。”
    “好。”那两人点头应下。
    那暗卫抓起萧五的尸体,往公主府而去,沐风听说后,眉头蹙了一下,往寝殿看了一眼,道:“先把尸体送到大理寺。”
    “是。”
    第二日,容九和沈丞起了个大早,一打开殿门,就看见沐风等在外面。
    容九微微愣神:“出什么事了?”
    沐风道:“昨夜,萧家果然派了暗卫,暗杀张三的家人,我们抓了一个,不过被他咬破毒囊,自尽死了。”
    沈丞目色沉敛,问道:“尸体呢?”
    “已经送去大理寺了。”
    沈丞没再说什么,吃完早膳,和容九去了大理寺,带着朱大叔和捕快去了张家。
    过了一夜,王氏已经缓过神来了,可突然看到官差上门,心里有些慌张,嚅着唇,紧张道:“几位大人登门,是有什么事吗?”
    容九温声轻笑道:“我们都是大理寺的,奉旨查女鬼复活的案子,其中牵扯到你的丈夫张三,今日来,是要开棺验尸。”
    每到子夜时分,女鬼就会复活,如今满长安都在讨论这个案子,王氏知道一些隐情,这几日,一直心慌难安,现在又看容九查上门来了,更是慌乱。
    王氏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我相公是醉酒,失足掉进河里的,跟这桩案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开棺验尸?”
    “张三生前可是萧诀身边的小厮?”
    “是,我们原本都是萧家的下人,可后来,萧家把卖身契还给我们,我们便离开了萧家。”
    “萧家为什么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
    “因.....因为.....因为,”王氏目光闪躲,手心里都洇出了汗,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张三为虎作伥,帮萧诀强抢民女,害得薛家姑娘名节尽失,自尽而死,她的家人也因此殒命,后来有御史状告萧家,萧家为以绝后患,把知情的下人,全都赶出了萧家,然后他们一个个死于意外。”
    容九替她说了出来,王氏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浮上一层灰白,过了许久,才含着泪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只是想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再找上来?”
    第724章 性命难保
    “昨日,我们给其他几人开棺验尸,发现他们都是被人震碎胸骨而死,并非是意外,想必,张三亦是如此。”容九缓缓道,“你想置身事外,萧家却已经容不下你了,昨夜之事,你还不明白吗?”
    王氏神色僵怔呆滞地看着她:“昨,昨夜的杀手,是萧,萧家派来的?我们孤儿寡母,萧家为什么要杀我们?”
    容九淡笑:“自然是你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王氏心口猛然一跳,脸上的慌态,掩都掩不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沐风道:“昨夜,若不是沈大人派人暗中保护,你和你儿子早就命丧黄泉,你别不知好歹。”
    昨夜,她太害怕,好像是听到有人说,是沈大人让他们来保护她的,她当时不知道沈大人是谁,这会儿看到沈丞,恍然明白。
    王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过了许久,也只是低头向沈丞行礼道谢:“民妇多谢沈大人相救之情,可民妇,民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沐风直接骂了句:“愚蠢!”
    沈丞漠然地看着王氏,让捕快出示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公文:“我们要去开棺验尸,还请你随行带路。”
    王氏呐呐地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去了张三的坟头,捕快拿着锄头,开始刨坟,王氏在一旁呜咽哭着。
    等棺木旁的土都被刨开了,捕快撬开棺盖,等尸气散了后,朱大叔开始验尸。
    半晌,朱大叔直起身子,对沈丞道:“大人,张三也是被震碎胸骨而死的。”
    王氏脸色瞬间转为煞白,哭得更大声了,扑到张三的棺木旁:“相公,相公,你死的好惨,你.....”
    张三死了多年,尸体早就腐烂光了,只剩下一具白骨,王氏猛然看见颅骨上,那黑乎乎的两个窟窿,哭声梗在喉咙里,“啊”地惊叫了一声,差点吓晕过去。
    王氏脸色青白,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验完尸,捕快钉好棺盖,将刨出来的泥土,重新填了回去。
    王氏惊骇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灰白的脸上,闪过惶恐,惊震,还夹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容九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当年的隐情,你不说,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你曾是萧家的下人,萧家的手段,想必你也略知一二,你还是尽早去京兆府报案,否则,今夜怕是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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