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本来接下了,听她这么一说,又看她穿得很朴素,想来是真的家境困难,便把钱退还给她,“阿姨,这钱我们不要,你一会儿请我们吃顿饭就行。”
    活动了筋骨,她的肚子更饿。
    女警道:“现在到处都可以刷卡支付,以后这种大额的支付,还是直接刷卡吧,别取些放在身上,卡里更保险。”
    中年妇女哽咽着点头,“吃一堑长一智,我今后记住了,我以前也没用过刷卡付钱,才想着钱捏在手里更实在些,刷卡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多扣。”
    女民警又耐心给她讲了一些安全常识,中年妇女这次受教良多,对他们几人谢了又谢。
    “你俩穿这么点不冷?”女警看初雪和慕容麟都穿得非常淡薄,便问道。
    “我还好,小麟可能更冷些。”初雪身上好歹有羽绒背心。
    不过室内空调开得高,也还算好。
    “你们出门没穿外套?”
    初雪:“外套还在取款机那边,能带我们过去取一下吗?”
    外面风雪大,这么走过去非得冻死他们不可。
    “当然可以。”女警答应得很爽快,又对中年妇女道:“一起吧,我送你回医院,你自己注意保管好财物。”
    一行人上了警车,女警把中年妇女送到医院门口,中年妇女硬塞了两百块钱给初雪,然后女警又带初雪和慕容麟去拿衣服。今晚下大雪,路上人少,来取钱的人更少,他们的衣服还原原本本地躺在取款机处。
    女警没送他们回家,也不放心他俩,这俩孩子一看就是学生。她跟过去,很是好奇,“你们怎么把衣服脱在这里?”
    初雪只好解释:“我们没有去处,想着就在这里过夜。”
    女警再次打量这俩姐弟,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差,怎么会没去处?
    “你们父母呢?”
    “没有父母。”寡言少语的慕容麟冷冰冰接了句。
    女警:……
    初雪:……
    女警估摸少年说的是气话,难怪大冷天跑出来露宿街头,原来这两人是问题少年。
    而且,正常学生大概也不可能把劫匪揍成那惨样。
    少年性格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女警只好从女孩身上下手,“这大冷天的,你们别赌气,这样夜宿街头,很容易出事。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要不这样吧,你把父母的电话号码给我,姐姐帮你和他们沟通。”
    初雪:“我们没有手机。”
    江城私立是不赞成学生带手机去学校,查得倒也不是挺严,偷偷带手机上学的学生也不少,只要不被老师抓到就行。原主刚回到秦家时,秦建忠也给她买过一只手机,但没两天在学校被老师发现了,加上原主成绩非常差,老师便让她请了家长。
    从这之后,秦家为了让她一心学习,便没再给她配手机。
    女警有些好奇,现在这个时代,连小学生都有手机,眼前少女少说也是高中生了,怎么连手机也没有一只?不过她看少女回答得坦荡,也不像故意撒谎的样子,料想他们可能忘在家里之类的。
    “那你们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没有家。”初雪说:“警察姐姐,我们可以去警局住一晚吗?”
    “那你得告诉我,你家的情况才行。”
    “那算了,我还是和弟弟住这里吧。”初雪说着,便拉慕容麟打算回ATM机处。
    女警拿他们没辙,赶紧挽留,“你这孩子脾气还不小,走吧,跟姐姐回警局。”
    路上,女警招待他们去吃了热气腾腾的砂锅米线,也趁机和他们唠嗑,同时也让警局同事帮忙查查附近监控,看看这两孩子大概住在哪个位置,是否有父母寻找。
    她看少女言行举止都很懂事得体,完全看不出是个叛逆的少女,也不知她和家里发生了什么矛盾,竟然大晚上跑出来睡路边。
    “你们不是亲姐弟?”女警有些好奇他们的关系。
    慕容麟:“是。”
    初雪:“……算是吧!”
    上一世他们是有血缘的,这一世要是去做DNA鉴定,估计检测不出来。
    “什么叫算是吧?”女警被他们绕糊涂了。
    “他是我表弟。”初雪解释。
    慕容麟沉默着,女警又问:“那你们几年级?”
    “我高三。”
    “高三的学业很重吧?”
    “还行。”初雪不以为意地说。
    “说还行一般成绩都不错,你在哪里上高中?”女警又问。
    初雪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江城私立。”
    江城私立的学费是全市最贵的,也是最好的私立,还能勉强和最好的公立江城高中一较上下。
    “你父母送你去最贵的私立高中,想来对你也寄予了厚望。”
    “那是因为我亲哥和领养的妹妹都在那里念书,只是照例行事而已,姐姐你想多了。”
    女警:……
    见少女非常排斥谈起父母,女警只好又转而问慕容麟:“弟弟呢?弟弟也在江城私立?”
    “小麟没上学,他是黑户。”初雪道,“警察姐姐能不能帮他上个户?我也想重新上,可不可以和他一个户口?”
    “这……”女警被震惊到了,“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需要调查清楚,即使他是黑户,没有家人认领的话,也只能上公共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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