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结果。
    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仅有一两项数值指标在缓慢回落,其他多项仍然处于崩溃边缘。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很不好,治疗半年多,蓦然有种一朝回到当初、前功尽弃的糟心感,然而他还是耐心地把这些波动尽数记录下来。
    直到最后一项,他的指尖顿了顿。
    【性/欲需求:百分百】
    这一道醒目红色,沈执沉默许久。
    自打姜戈醒过来,绝大部分都是他在旁边陪伴,无论是与别人相处,还是在他面前,对方总是放肆又不羁,行为检测比从前还要难以约束,不受控制,撩人时更是百无禁忌,全无道德感。
    然而,无论他嘴里说着什么话,看着怎样的人。
    这一项始终是处于零阈值,毫无波动。
    他都要以为对方不行。
    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见到宿栖的第一眼。
    数值在顷刻间飙满。
    处于百分百的绝对值。
    等于说,他看到宿栖第一眼,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上了他。
    到了夜晚,七八点。
    宿栖从外面过来,踏进房间,见到姜戈时,对方还是在沉睡中,没有半点将要苏醒的征兆。
    他眉头紧蹙,问医生。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并不好,沈执在旁边回答,话说得很直接:依照安排,以他目前的状况,需要立刻让他离开这里。
    宿栖一愣:立刻离开?我能不能一起过去?
    不能。
    宿栖看他一眼,心里奇怪,怎么着他也是亲属,这么久以来姜戈的情况一直在对他隐瞒,这很不对劲。
    沈执难得多解释,你不在,对他情况更好。
    为什么?
    以他目前情况,最好是一步步恢复。沈执说:熟人尽量少见。
    要么他下次见到你时,毫无反应,也就不需要再警惕防备。
    宿栖噢了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目光落下,看着床上的男人。
    过了几分钟,见他还是坐在这里,并不言语,沈执只好开口:今晚先不走。不过,提醒你,夜里不要在他房间里停留。
    宿栖点头,知道了,医生。
    他在旁边待了好一会,伸手戳了戳姜戈的脸,还是没能把人弄醒,想起对方很快就要离开,原来这一年回来一趟,就是过来看他一眼?
    宿栖起身去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听完他的要求,语气无奈,真正厉害的专家早就上场,这个时候再让你哥找人,已经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医师。
    万一呢?宿栖说:就一个毒品,还没什么解决方案?
    准确来说,那是一种特殊型号的新型毒,与让人上瘾的毒品相差甚远,解法更难,宿屿风在电话里说:不过我不是听说,他如今的情况正在好转?这又是个什么回事?
    宿栖站在窗边,手指烦躁地敲玻璃:我也不知道,白天倒是好好的,还没说几句话,医生就让走,一直睡到现在,姜戈平日里是那种嗜睡的人?而且说是得立刻离开。
    宿屿风:你就让医生把他带走啊。什么时候治好再回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何况你又不是医生,你担心个什么用?
    宿栖:哥!
    宿屿风告饶:行行行!哥马上给你找人,立刻就去,不过我强调一句,你别抱太大希望。咱家毕竟不是医院。
    谢谢哥。
    他放下手机,时间不早,去洗个澡,准备上床时,想起医生刚才的叮嘱。
    于是出去,找到自己的主卧。
    与姜戈更多冷淡利落的卧室布置不同,虽然并不常使用,依旧是专门为他一人准备,主打色调更加明亮,一应俱全,就连衣柜里都塞满了当季各大奢侈品牌服饰,房间内一尘不染,随时等候着宿小少爷的光顾。
    他打个哈欠,爬上床,很快就睡了。
    谁知。
    睡到半夜时刻,蓦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身边好像有个人?
    呼吸沉沉,就在他耳畔。
    宿栖浑身一惊,差点一个手肘过去,好歹摁住冲动,摸到手机,拿光一照。
    微弱光线下,男人轮廓挺拔的侧脸,就在旁边,彼此离得极近,睫毛根根分明,呼吸都差点落在他耳朵上。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嘟囔一句,心道这上床上的他自个没察觉,姜二少什么时候还练出这功夫,牛批。
    他把手机一扔,转头继续睡觉。
    哪知,没过几分钟。
    男人气息贴近,愈发靠近,嗅着他脖侧,磨蹭了一下,毫无征兆地,舔舐了一口。
    !
    宿栖身体向来敏感,平日里掐个红印都得好半天才能消下去,这一下,被他弄得登时一个激灵,下意识抬手推开对方,别闹。
    非但没推开人,反倒是被捉住手腕。
    紧跟着,指尖就被含住,犬齿啃咬,一种难以言喻的电流感瞬间炸开。
    他下意识睁开双眼。
    然而眼前是一片黑暗,乌漆墨黑的,房间里每一处角落都涂抹上大片墨黑,包括床上,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是感觉男人稍低着头,唇碰到他指尖。
    在亲吻他的这只手,顺着指骨轮廓,纤薄皮肤下青筋脉络,一寸寸厮磨。
    直至,停在清瘦腕骨上,尖锐犬齿探出,跃跃欲试地,意欲一口咬下。
    宿栖弄清他的意图,顷刻间头皮发麻,浑身一悚,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攥着,没法,干脆扑过去。
    手指捧起对方的脸,摸索着碰到对方的唇角,拿嘴堵住他的唇。
    片刻后,男人终于安静。
    不再觉得他是一块带肉的骨头,又啃又舔。
    宿栖眼里含着雾气,被对方死死禁锢在怀里,推了半天都推开,最后都累了。
    他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地问。
    姜戈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半夜突然想我了?
    男人的脑袋在他耳畔,蹭着他肩窝,似乎是在嗅着他身上气息。
    宿栖被他微凉发丝蹭得发痒,你明天是不是要走?
    他顿了顿,小声说:你能不能不走?我不太想你走。
    这么久没见,刚见面就离开,这一走,又是音讯全无。
    说句不恰当的,他都感觉他是在守活寡。
    卧室陷入一片沉默,无人应答,对方似乎根本没听到,外界再吵闹,也没什么能进入他的大脑,任由宿栖逼逼半天。
    最后他也不说话,闭上眼,继续睡觉。
    只是,在他半睡半醒之际,恍惚间,却隐约听到男人沾染着沙哑、好似自言自语的嗓音。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姜戈:老婆好香。
    第三十八章 喜欢吗。
    次日凌晨。
    姜戈睁开眼的那一刻, 身形一僵。他看到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穿着奶黄色睡衣,侧着脸, 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两人肢体交缠, 睡在同一张床里别提有多亲密。
    对方脖侧上还残留着不知名的绯红色痕迹。
    斑驳,暧昧。
    他猝不及防,盯着这痕迹看了足足两秒,紧接着一股热度自耳根蔓延至锁骨,大有肆意妄为的张狂趋势。
    生平第一次心慌意乱,下意识松手, 起身下床,出去, 冷静一下。
    哪知这一折腾,宿栖被他弄醒, 眼皮子撩起一条缝, 视野朦胧内看到一道将要离开的高挺身影,他开口, 声线沾染着浓浓的困意。
    姜戈你醒了?
    姜戈身形一滞,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几点了?宿栖嘀咕着, 见对方起床,还以为时间不早,顿时想起上午还有课程, 不能迟到, 从床上爬起来, 趿着拖鞋, 走到男人身边时, 还不忘拽下他手腕。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吃早饭。
    姜戈侧着头,视线挪过来,见他头发凌乱,脑袋上顶着一根翘毛,一副半梦半醒的迷糊模样,白皙的脸,身上这一套睡衣让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尤其像是一块香甜可口的奶黄包,一掐,都能溢出内里甜美的馅儿。
    特别是拉着他手腕,让他别走。
    草。
    他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一下。
    老婆,这么可爱。
    宿栖还在犯困,跟他打完招呼,就去刷牙洗漱。
    回来时,男人出乎意料地在原地等他。
    这是你的房间?对方问。
    对啊。宿栖点头。
    男人眉峰一皱,奇怪,他怎么会在这儿?梦游?什么时候有这情况?
    宿栖翻出衣服,还没换,先顺手摸到手机,扫了眼时间,整个人瞬间清醒,还不到六点?!
    大清早,这个时候就起床?!
    他立马看向那边的罪魁祸首,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姜戈瞥了眼窗外,不知道。
    神色不变,眼眸漆黑,回望着他,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绝逼,故意的,焉坏焉坏的。
    他哼一声,往床上一倒,你出去。
    姜戈看他两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转身出去。
    刚离开这个房间,不远处的一扇房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沈执的身影站在那,看着他从别人房间里出来,直到双方靠近时,才开口,提醒一句。
    你今天得离开。
    姜戈脚步微顿,我要是不走呢。
    沈执:那么通知你的人,就不再是我。
    姜戈停在他面前,看向他,沈医生。
    你是觉得,他扯了下脖颈上的那东西,要笑不笑道:就这玩意,能控制我?
    说着,不紧不慢地靠近一步。
    身上向来收敛的气场毫无保留,威压逼迫之下,沈执脸色骤白,心生退意,面上表情却强撑着。
    怎么,你是想背叛?
    姜戈唇角掀了掀,乌黑浓郁的瞳孔,如同一头强大、野性十足的猛兽,冰冷漠然,表情近乎残忍,又瘆人。
    只是提醒你。
    作为一个聪明人,不要想着违逆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话落,干脆利落,抽身离开。
    徒留沈执站在原地,看着他那个方向,眉头紧蹙,半晌,没有动静。
    卧室里,宿栖睡一个小时的回笼觉,到点起身去吃早餐,餐厅里还有人在,他过去,扫了眼,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面前搁着一碟松软可口、小巧精致的奶黄包。
    一口,一口地咬着。
    吃得还挺对胃口?
    他咦了声,有些奇怪,姜戈以前对这种甜品不太感兴趣吧?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给我留一个?他张嘴就问。对方筷尖一顿,夹起一个奶黄包,无比自然地递到他唇边。
    太长时间没被人这么喂,宿栖一时愣了下。
    姜戈注意到,表情不变,往他碗里一放。
    自己夹。
    宿栖坐到他旁边,拿起筷子,吧唧几口,咽了下去,问:你今天就要走?
    姜戈身体往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眼角余光正好将旁边人动作收纳眼底,表面上不动声色。
    问这个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走?
    宿栖本心是不想,但是姜戈得治病啊,不能耽误疗程,于是他纠结一阵。
    还是看你的吧,我觉得,你得先把病治好。
    姜戈眼皮耷拉下,嗓音不咸不淡,倒是让你失望,我打算待两天,再走。
    真的?宿栖眸光微亮,我上午还有课,下午,你有空吗?
    姜戈说:想约我啊?
    本来是有空,奈何他这一回来,不少人收到消息说是姜二少终于回来,很快就有一波人找上门。
    绝大部分都是姜家本家,及一些沾亲带故的,不满于宿屿风这半年多时间的独断横行,找上他,让他出面。
    哥,你得赶紧管管!
    集团会议室里,这个叫姜垚的嚷嚷半天,集团是咱们家的,又不是他宿家的,他宿屿风手管得也太宽,什么事都卡着不让做,再这样下去公司还搞个屁啊!现在哥你回来就好,以后啊,我们都听你的。
    姜戈身姿懒散地靠在首座上,看着LED显示屏上这将近一年的集团财务汇报及各部门运营现状,以及这些人主动提供上来的一些证据。
    眼神漫不经意地打量着,灌了一耳朵抱怨,却是一句回应都没有。
    直到这些人互相使个眼神,出头鸟姜垚临危受命,问他哥。
    哥你是有什么顾虑?没事咱都是自家人,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肯出面,有我们在,他宿屿风必定走人!
    姜戈这才撩了撩眼皮,我倒是惊讶。
    是啊!姜垚以为他是惊讶宿屿风太嚣张,在别家公司里还能这么指手画脚,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这一年大大小小的项目,八成都被他卡着不准动,这样一来,我们怎么搞业绩?!他自家公司倒是搞得风生水起,合着就按着我们不让动弹!
    年轻男人面上似笑非笑,是啊。
    如果不是他,半年时间集团就可以被祸害得干净,从此宣称倒闭。
    我这个大舅哥,还真是多管闲事。
    整个场面霎时寂静下来。
    姜垚讪笑一声,哥你在说什么呢?
    姜戈低嗤:你觉得呢?
    姜氏集团早年以房地产发家,这些年旗下产业多元,目前主体是以商铺为核心,发展一系列产业链,如今国内一线城市顶奢购物中心就是他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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