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梁颂立刻看过去。
    是陆灵吗?她想着,心跳反而慢下来,如鼓点一般重重地震颤着。此刻于她而言,那已不是简单的门铃声,更是她婚姻的丧钟。
    傅祈安走过去开了门。来人不是陆灵,梁颂松了一口气,是个她没见过的生面孔,送来了几封信函。他面色凝重,隔着傅祈安瞧了一眼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梁颂,并未开口。
    傅祈安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了看,而后说:“不碍事,这是我夫人。”
    梁颂心中讥讽一笑,这也就是二人如今还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他难免要顾着自己的体面罢了。
    那人说:“京城发来密函。”
    京城函称:“见北方渐平,兵且南向……现宜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傅卿据抚州,临黄河之会,背倚太行、秦岭之固,筑垒坚守,合同晋、云两地传檄金陵吴地,长江一带必随风而靡,拱手自服。如此海内震摇,京有大利……”
    “北方渐平,兵且南向…”梁颂不敢相信地又默念了一遍,“北方渐平,兵且南向…”
    若真如这密函中所说,傅祈安本就犹豫不决,如此一来,会更加倒向京城一方。而晋北的军队向南压进,与云、抚两地汇合,更是会将金陵的势力牢牢控在长江以南。金陵的计策起效了,陆君山和追随他的叁千部众会挡在金陵之前,为他们换取一丝喘息的时机。梁颂越想越心惊,不,不该是这样的。
    傅祈安见状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梁颂借着这股劲儿稳了稳身形。
    “你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梁颂心一横,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郑重地说道:“祈安,你不能去做这个罪人。”
    傅祈安从没见过梁颂如此失态的样子。她双眼发红,头发瞧着也远不如往日立整,心下不由得就多了些怜惜,但他面色仍是掩盖不住的忧愁,只说:“颂颂,万一败了,那就是万劫不复!别说这抚州,就是傅家与梁家,也再没有今日了!”
    梁颂听着傅祈安这番说辞,一颗心彻底跌到谷底。她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格外陌生,仿佛自己从不曾真正认识过他。
    她看着傅祈安,后者却逃避着她的眼神,梁颂一边拨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子,一边掷地有声地说:“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事大矣哉。傅祈安,这世间只有一种选择可以让你立于不败之地,那就是上顺天命,下应人心。”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唇边扬起些柔柔的笑意,“陆君山出身乡野,没读过圣贤书,甚至字都识不全。但这个道理,他比你懂得透彻得多。”
    “我本以为你会想得通。”梁颂语气自嘲,话语中却全是对傅祈安的失望,“看来还是我太高估你了。”
    傅祈安闻言面露不悦,说:“读了点书就尽信书中的一切!你以为你很正确吗?不过是女人家见识短浅,对政治一窍不通罢了!”
    梁颂没有反唇相讥,她只看了傅祈安一眼,跟他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门铃声再次响起,梁颂立刻踏着步子走过去,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转头跟傅祈安说:“抚州,还有我们的婚姻,今日都该有个决断了。”说完在傅祈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拉开了大门。
    陆灵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他先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汇报道:“事已办妥,账本和人都在车上。”
    “好。”梁颂应道。
    “嫂、夫人,您…”陆灵看到她脸颊两边尚未干透的泪痕,右手立刻摸上腰间别着的手枪,关切道:“发生了什么吗?”
    梁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而后说:“先把人带进来。”
    “是!”陆灵应道,而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叁哥留下的人已经把这儿围起来了,这座公馆现在你说了算。”
    仿佛觉得不够,陆灵又说:“待会儿你要是觉得看着狗男女堵心,一声令下,就能当场击毙他们。”
    梁颂噗嗤一声笑了,方才傅祈安带来的糟糕心情一扫而光了似的,她说:“不至于。记住,我们是为了陆君山来的。”
    ——我又来说话了!——
    京城密函和顺天应人分别参考了后汉书和周易。其他的地名啊历史啊都是编的,经不起任何考据(应该也没有人考据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先解释下,万一呢!
    然后是一个请假条er了!我周末不是要回家嘛,陪爸妈估计就更不了了,所以周六的份就顺延到周一惹!
    crush看来是没结果了,不过没关系,我有脑洞,我可以在我脑子里和他发生点什么,我一个人完成这段爱情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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