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一过,原辞专门买的大型烟花绽放在夜空。
    一家三口坐在落地窗前许新年愿望。
    小阿澈牙牙学语。
    “爸爸,麻麻,新年,快乐!”
    徐微格和原辞乐不可支,两人面对面一边一个亲着阿澈的脸颊。
    阿澈的小肉脸被爸爸妈妈亲的险些变形。
    黎明之前,欢声笑语是最后的乐章。
    大年初一,大清早,原辞的手机便震动个不停。
    他怕短信太多,特意将短信的声音调成了静音,怎么还有这么多电话。
    原辞怕把徐微格和阿澈吵醒,他拿着手机走到卧室门外才接起来。
    “原总,我们今年的那个主推项目被人发布在网上了!现在已经是各大新闻的头条!”助理的声音很着急。
    原辞一顿。
    “好几家融资公司已经宣布撤资。”助理慢慢找回主心骨,“我已经查过,将我们主推项目泄露的是跟我们一起竞标的对手公司青巡。”
    “青巡?”原辞微微拧眉。
    这家公司他有印象,各方面的表现都比较中庸,没什么亮点,与他们的项目相比,更是相形见绌。
    这是一家老公司,家底虽没有十分雄厚,但也在枫城站稳了脚跟。
    “继续。”原辞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他的神色变得古井不波,眸光闪过几许复杂。
    “我们这边查到,是夫人将信息高价卖给青巡的。”助理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夫人和总裁又在玩什么夫妻间的小把戏,之前的小项目小打小闹就算了,这个项目可是他们今年的主推项目,现在财务部加班大概估算了一下,至少会损失五个亿。
    他们助理部都觉得,夫人和总裁再怎么争吵,总不能跟钱过不去。
    夫人虽是将这个项目高价卖了出去,但这个钱对于夫人和总裁来说,连根耗毛都算不上吧。
    这就说明夫人不是为钱,难道单纯是为了膈应总裁?
    出了那么大的事,大家多多少少会在心里猜测一番,但也不敢多言,甚至连讨论都不敢,只敢各自在心里想想。
    “我知道了,尽力补救,损失多少,从我个人账户里出钱补。”原辞波澜不惊道。
    “是,原总。”
    关上手机,原辞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觉得他应该愤怒,应该恼火,但此时什么都没有,他只感到无力。
    只觉得这一年来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轻轻打开房门。
    徐微格和阿澈面对面睡觉,一大一小都还在梦乡,睡得格外香甜。
    原辞关上门,坐在沙发里等着徐微格醒来。
    日上三竿,阿澈先醒,然后弄醒了徐微格。
    徐微格给儿子穿衣服起床,洗漱完后,她终于抱着小人儿姗姗出门。
    “吃什么?”原辞见他们出来,走过来问。
    “随便吧,昨天吃的太好,总觉得有些油腻,喝点粥算了。”徐微格打了个哈欠。
    原辞将阿澈接到手上,他叫来保姆。
    “带阿澈去我妈那里。”
    徐微格伸懒腰的姿势一顿。
    “怎么了?”
    “没事,你先喝粥吧。”原辞去给她盛粥。
    徐微格看着他的背影,平静的面色裂开一道口子,很快,她又恢复正常。
    原辞给了她一碗粥的时间。
    徐微格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她吃的很快,一点也没拖沓,就好像她也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两人坐在餐桌两端,面对面坐着,颇有一种谈判的架势。
    “看手机了么。”原辞先开口。
    “还没。”徐微格微微拧眉,她的手机还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去拿,原辞将自己的手机从餐桌上递过来。
    各个APP的推送不停的弹出来。
    【惊!原氏新年主推项目惨遭对手泄露!损失五个亿!】
    【原氏新年主推项目竟然是这?专家不看好!】
    【原氏新推项目看这里!网友评价两极分化】
    ……
    徐微格猛地睁大双眼,她抬眼看他。
    很想张口问这是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他这个态度,应该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她感到疑惑又茫然,他不生气么。
    “青巡联系的你,还是你联系的青巡。”原辞淡淡地问,语气轻松随意的就像在问今天多少度,该穿什么衣服。
    “你知道了?”徐微格垂了垂眸,将痛苦压下去,再次抬眼,刚刚都还愕然的神色立马变得面无表情。
    原辞看着她精湛的演技,从心到身深感疲惫。
    “徐微格,很好玩么。”
    这个项目汇聚了多少人的心血,项目部的人在过年前每天加班,一天二十四小时只睡六个小时,所有人都等着这个项目拿下明年的市场大头。
    如果她单纯的只是捉弄他,他认,他为所欲为的任她捉弄。
    但这不一样,他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徐微格嘲弄地看着他,心头闪过一阵钝痛,她强行忽略,努力维持着嘲讽的脸。
    原辞心头猛地一跳,一年以前的事忽地浮上脑海,他好像明白了她在做什么,他忽然感到浑身发冷。
    徐微格笑了笑。
    “这一年,你是不是过的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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