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成为了听说, 听说摇变为传说, 传说变成了故事。
    这还不够有意思吗?
    克里斯蒂娜从软椅起身,她缓步走到金发少年身边给金发少年放在身前桌子上的半空的倒满了茶水, 在放下茶壶后,克里斯蒂娜也随着金发少年的视线看向窗外的风景, 很美, 也很乏味。
    菲尔果然已经不在了,是吗?菲尔。
    沉默了一会, 金发少年慢慢的把视线转到克里斯蒂娜脸上, 冷淡的说:三年前就不在了。
    其实我在昨天见到你的时候便有心理准备了。沉默了良久,克里斯蒂娜脸上并不见任何悲痛,她甚至淡淡的微笑起来,他是我亲眼看着去见吾神的。而且,你和他差太多了。
    金发少年不置可否, 他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少女, 仍是那样冷淡漠然。
    克里斯蒂娜看着冷静淡漠如初的金发少年, 面色有些古怪的笑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亡灵法师或是黑暗法师, 后来发现你能自由进出教廷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我昨天整晚都没睡着,直到今天早晨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我见过你,就在五年前。
    明明是同一个身体,明明是同一张脸,当那雪蓝色的双眸看过来时当年只有十岁的她身体下意识的跪了下去,内心的恐慌畏惧几乎令她当场崩溃。
    然而第二天,她在和菲尔见面时,菲尔仍然是那个软绵绵的拥有着如同冬日太阳般温暖笑容的男孩。
    再然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那双冰冷的雪蓝色眼眸了直至前几天。
    克里斯蒂娜忍不住望向那双雪蓝色的眼眸,她微微有些恍惚,又有些着迷的看着,右手无意识的向金发少年脸上伸去
    金发少年拍开克里斯蒂娜与自己的脸近在咫尺的手,微微皱眉:回神,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猛然惊醒,她捂着手,精致美丽的脸上尽是让人心疼的委屈,娇滴滴的说:菲尔你太讨厌了,弄得人家好疼。
    金发少年眼角一抽,与此同时,庭院里某处的树丛猛然抖动了起来,好几声咔嚓咔嚓的折断树枝的声音同时响起,树丛抖动了好一会才平静了下去。
    从落地窗看得清清楚楚的金发少年:你们当吾眼瞎了么。
    克里斯蒂娜:你们擅闯就擅闯,能不这么嚣张吗?好歹给我点面子成么。
    克里斯蒂娜诚恳的对金发少年说: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就不留你用晚餐了。好走,不送。说完,她立刻转身像是被狗追一样优雅又迅速的消失在金发少年眼前。
    艾玛吓死老娘了,那杀气,那怨气,整个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就勾搭了一下嘛,用不用这么凶狠啊。
    金发少年:
    揉了揉额角,金发少年颇有些无力看向窗外,明明想生气,可看着那堆隐约透出点争吵声的树丛,金发少年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弯了起来,雪蓝色的眼眸柔和了下去。
    克里斯蒂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反手关上门后背靠着门,身子慢慢滑落,直到坐到地上。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克里斯蒂娜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也没有感到丝毫冷意,可是身体却止不住的轻颤着。
    她叫克里斯蒂娜?摩西,是摩西帝国无数位公主中的一位。
    他叫菲尔?格雷斯,是摩西帝国里权势滔天的格雷斯公爵家内不受重视的小少爷。
    他们相识于彼此的五岁那年,相遇在某一场宫廷宴会中,宫廷庭院内的某处角落。
    被姐姐们欺负了于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的她遇到了在宴会上被欺负得眼泪汪汪正在找角落躲起来哭的菲尔。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两个眼泪汪汪的小孩像是遇到自个的妈一样抱在了一起痛哭哪怕那时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在哭完后,菲尔一擦眼泪,对仍然满腹怨气的她眨眨红肿的眼睛,笑得犹如二月的阳光般灿烂温暖,温暖的几乎灼伤了从未见过任何善意笑容的她,她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从未被善意眼光注视过的她涨红了脸,手脚无措起来。
    五岁的小男孩大笑着再次抱住了她,说感谢她陪着他一起哭。
    那是她拥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拥抱,她这才知道,原来人的怀抱是这么的温暖。
    然后啊,她也对小男孩笑了,那是她第一次笑得那样开心。
    自那之后,每次宫廷里举行宴会她便开始寻找菲尔的身影。有时能找到然后拿着菲尔躲起来一起玩儿,有时她只能自己一人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宴会上的奢靡堕落。
    菲尔,那是她幼年时在皇宫里唯一的阳光。
    所以在听闻菲尔拥有了圣光,她可高兴坏了,于是在某次宴会上也顾不上现在的菲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无人关注,匆匆的拉着菲尔躲起来,送出了她准备了许久恭贺菲尔能拥有圣光的礼物。
    就在菲尔高兴的结果礼物正准备拆开时,她父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她和菲尔都吓坏了,可父王并没有斥责他们,反而用一种让她浑身发冷的眼神游走在她和菲尔身上许久才一脸和蔼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等父王走远,菲尔拉着她汗湿了的手灿烂的笑着对她说:小公主不要害怕,有我保护你呢。
    她很感动,然后就听到他说:反正那不是我爸,有可能被关起门来收拾的又不是我。
    她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了。
    是的,因为格雷斯家族掌握国家政权太久,久到国王与格雷斯家族已经彻底翻脸的地步,他们俩的交往绝对会招来一顿收拾。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迎来的不是斥责,不是禁闭,而是一纸婚约。
    她和菲尔成为了未婚夫妻。
    夜还未深,宫殿内灯火通明。
    火红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走廊的拐角处偷看着,确定没人后他屏住呼吸,紧张又兴奋的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走廊里唯一一扇木门。
    待看到房间里面竖立的身影,内心的种种紧张兴奋羞涩都像被冷水泼过一样退散了个一干二净,米迦勒脸一垮:拉斐尔,你怎么在这?
    拉斐尔温雅微笑:给父神铺床。
    米迦勒奇怪:穿着这样一身睡袍,坐在床边给父神铺床?
    一身单薄大开领白色睡袍的拉斐尔十分温顺优美的姿态坐在床边,仍然温雅微笑:我这不是给父神铺完床,正打算顺便给父神暖床么?
    大圣堂内,正和创世之书一起围观的弥赛亚听到这句话立刻捂着胸口,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拉斐尔!你身为天使长的纯洁和节操呢!
    谁知米迦勒把门一关,一挥手对拉斐尔笑得非常开心,大大咧咧的说:哦,那真是太好了,能带上我一起么?我们一起给父神暖床。
    被吓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的拉斐尔:
    在深深的、深深的看了米迦勒许久,自看得米迦勒摸脸以为自己脸上哪里出了问题,想明白了的拉斐尔才一脸无力的扶额:不能怪我太污,怪只能怪路西法那个家伙从小就把米迦勒教养得太纯洁无邪。
    米迦勒兴奋的一屁股的坐到拉斐尔床边说:玛门那家伙不是成功的在父神房间呆了一整晚吗?父神既然能让玛门呆一晚,那我说不定今晚也能爬上父神的床呢。
    拉斐尔的脸再一次扭曲了,但一瞬间后又恢复了温润淡雅的微笑,只是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是谁教你说爬床这个词的!
    是谁?是谁竟然敢教坏我们家米迦勒?!
    米迦勒眨眨眼,有些奇怪拉斐尔眼里的怒气:是骑士团里的骑士,我以前很奇怪之前那个教皇为什么那么宠信一个哪里都很差劲的主教,有次一个骑士说那个主教是因为爬上了教皇的床才那么喜欢那个主教的。然后我就去问克劳德爬床是什么意思,克劳德说爬床就是暖床,暖床就是想把被窝睡暖了再和别人一起睡,然后那人就会很开心。拉斐尔,你说我给父神暖床,父神会开心吗?
    拉斐尔心情非常复杂,在心里一翻挣扎后,他幽幽的看着米迦勒说:这个,你和我一起给父神暖一次床就知道了。
    第149章 在凡界苏醒的第六十二天
    米迦勒眨眨眼睛, 还没等他兴高采烈的问出怎样爬床才能让父神更高兴时,两位天使长便耳尖的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默然的对视一眼,拉斐尔手一伸立刻把米迦勒拉到床边坐好。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 拉斐尔扬起一抹笑, 蔚蓝的眸子一别往日的清明温和, 一片水盈盈的格外温柔。米迦勒也是屏住了呼吸, 紧张的盯着大门
    在房门被彻底敞开的那一瞬间, 拉斐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水盈盈的眼眸也立刻跟结了冰似得;米迦勒瞪眼了眼睛,瞬间跳了起来:怎么是你?
    贝利亚收起脸上微微的错愕, 立刻摆上了平日面具般笑吟吟的脸孔:这话应该是由我说吧?特别是贝利亚意味深长的扫了拉斐尔的着装一眼。
    到底是天使长, 天生下限节操大大的有,这幅样子被自家父神和同伴看了还能厚着脸皮没当回事, 可被别的生灵,特别还是死对头看到了, 拉斐尔还是很有羞耻感的。
    但他仍是不紧不慢、若无其事般拢了拢大敞着的领口, 温声道:父神该安寝了,我这是来给父神铺床的。倒是你, 什么事这么要紧事到要你这么晚了还要来打扰父神安寝?
    贝利亚微笑, 说了和米迦勒一样的话来:哦,穿成这样来铺床?
    顺道暖床。拉斐尔轻描淡写。
    饶是贝利亚,听到这么一句话从拉斐尔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但很快又笑吟吟的说:真巧,我也是呢, 不如大家一起?
    拉斐尔脸上的微笑僵住, 这句话有些超出他的三观, 能说出暖床这个词已经是拉斐尔底线了, 和死对头共同暖床什么的
    拉斐尔脸上的微笑淡了下去,他淡淡的看着贝利亚:贝利亚陛下再次行如此的事情,倒是不怕再次招致父神的惩罚?父神可是才撤下你上次的惩罚没多久。
    贝利亚笑弯了眉眼,看上去无害极了:别说得说好像您现在和我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似的,尊贵圣洁的天使长殿下。
    拉斐尔微微蹙眉,倒不好开口了,一直听着他们交锋的米迦勒对贝利亚翻了个白眼:作为父神的造物,我等天使长服侍父神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暖个床么,别把你那低劣的色.诱混为一谈。
    贝利亚一怔,拉斐尔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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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生灵神色一变,贝利亚立刻关上了门坐到了寝室内的椅子上,坐在床上的拉斐尔、米迦勒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坐姿。
    就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三位生灵齐刷刷的扬起了微笑
    然后笑容又齐刷刷的垮了下来。
    玛门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模样:你们怎么在这里?!
    拉斐尔微笑:我是来铺床的。
    米迦勒翻白眼:我是来暖床的。
    贝利亚笑吟吟:我是来色.诱的。
    玛门听到这三个回答整个魔都不好了:暖床?!□□?!卧槽,你们疯了么?!
    拉斐尔温雅一笑:玛门陛下说笑了,既然您昨晚能大半夜的光着身子爬上父神的床,今天我们来铺个床,暖个被窝算什么。
    想到昨晚自己光着身子被金发少年扔到寝室的地上跪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还得接受这群混蛋的围观和冷嘲热讽,玛门翻了个白眼,讥讽道:都说天使有多么圣洁高贵,说到底那不是那个样。铺床?你给父神铺了那么久的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这么个样铺床呢。
    然后转头又对笑吟吟看着他的贝利亚说:色.诱?省省吧,上次的惩罚不就说明父神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吗?别又连累得我们一起受罚!
    拉斐尔笑容一敛,贝利亚眼神微眯,米迦勒怒目而视。
    还没等三位生灵撸起袖子修理一脸得意洋洋的玛门一顿,门外再次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四位生灵面面相觑,玛门飞快的溜进来关上门,然后和其他三位生灵一起扬起笑容看向门口
    然后笑容再一次齐刷刷垮了下去。
    端着托盘打开门的安格斯一脸惊愕,显然是没料到会看到两位天使长和魔王都在这。
    玛门语气恶劣的问:怎么是你?你过来又是做什么的?
    安格斯回过神来,听到这么句话也是挑了挑眉,走进寝室关上门把托盘上的果汁放到桌上后双手抱胸环视一周才淡淡的说:当然是过来送果汁的。
    贝利亚笑吟吟的开口:父神不是从不在睡前喝果汁的吗?送果汁?谁信!
    安格斯翠绿的眼眸微冷:我倒是比较好奇,两位殿下与陛下在这临近就寝的时间来到父神寝室又是怎么回事?
    拉斐尔微笑道:我是来铺床的。
    米迦勒乖乖的说:我是来暖床的。
    贝利亚还是笑吟吟的:我是来□□的。
    玛门恶劣的笑道:我是来爬床的。
    安格斯:
    偌大的寝室里涌进四个情敌,这下所有生灵都明白自己心里那些小九九今儿个是实现不了的了,索性放开来说了。
    玛门首先开嘲讽:这年头的天使什么时候这么矜持了?你们天使不是高贵纯洁的佷的吗?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拉斐尔眉毛一挑,一脸虔诚:能服侍父神是我等天使的荣耀,哪里分甚么纯洁脏污或是高贵卑贱的呢?
    玛门一噎,翻了个白眼,论嘴炮他一向比不过这个切开了里面全是黑的天使长。
    米迦勒嘲笑玛门:昨天已经光着身子跪了一晚了,这是打算再跪一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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